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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蕊姬（玫妃）：" “臣妾也认为格格和四阿哥十分般配，可臣妾不过偶然听得一句，并不知皇上这里还没有消息。”" 玫妃说着忽然恍然: 白蕊姬（玫妃）：" “怕是还在相看吧，毕竟只是一句闲谈，做不得数的。”" 皇帝：" “或许吧。”" 皇帝不置可否，咽下一碗汤，看似面不改色，然而那筷子已经不再抬起过。他静默片刻，抬手摸了摸永瑢的头: 皇帝：" “你们母子用膳吧，朕想起还有折子没批，就先回去了。”" 白蕊姬（玫妃）：" “诶……是，臣妾恭送皇上。”" 玫妃有些迷茫，但到底人是站起来福身送走了皇上。待仪仗远去，永瑢有些不解的看向玫妃: 永瑢（六阿哥）：" “额娘，皇阿玛怎么就这么走了？”" 当然是因为你的四哥气到吃不下饭呐。玫妃和颜悦色: 白蕊姬（玫妃）：" “你皇阿玛最近太忙了，只能抽出这么一点时间来陪你。永瑢也不要伤心，先把膳用完吧。”" 从永和宫走出的皇帝坐在龙撵之上，面色在暗下来的天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身侧进忠请旨道: 进忠：" “皇上是回养心殿，还是去其他娘娘的宫里？”" 皇帝沉默一瞬，说了三个字: 皇帝：" “嘉贵妃。”" 进忠：" “嗻。”" 进忠响亮的答应一声，一甩拂尘: 进忠：" “摆驾启祥宫。”" 启祥宫，才用过晚膳便听得进忠的唱声。启祥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被待见了，好容易见得皇帝进来，嘉贵妃又惊又喜的福身: 金玉妍（嘉贵妃）："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皇帝：" “起来吧。朕在永和宫用过晚膳，想着来看看你。”" 皇帝如常坐下，语气淡淡: 皇帝：" “永珹呢？”" 金玉妍（嘉贵妃）：" “臣妾让他早些用了膳，现下已经歇下了。”" 第425章 风雨声 金玉妍说着又笑: 金玉妍（嘉贵妃）：" “这孩子教导了永瑢一天功课，也是辛苦。”" 皇帝：" “嗯。朕方才也听永瑢提起过，永珹的确上心。”" 皇帝一甩手中的珠串，金玉妍笑意更深: 金玉妍（嘉贵妃）：" “多谢皇上夸赞，三阿哥出宫开府，想要再入宫教导弟妹便有些困难，臣妾把这话和永珹说了，这孩子也懂事，卯足了劲儿想为皇上分忧呢。”" 皇帝：" “永珹懂事，知道给兄弟做榜样是好，可忙碌之余，也别忘了自己的正事。”" 皇帝含了如烟的笑意道: 皇帝：" “朕有意给永珹挑一位贤良端淑的福晋，不知你相看的如何，可有看中的，说与朕听听？”" 这话题虽然提起的有些突兀，但金玉妍只当皇上重视永珹，连在和白蕊姬用膳时都不忘操心永珹的婚事，心头喜悦，之前儿子的叮嘱便又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施施然福了福身道: 金玉妍（嘉贵妃）：" “皇上既这样说，臣妾心中的确有一人选。先帝在世时最重手足之情，与和怡亲王兄弟情深。和怡亲王的次女嫁与散秩大臣福僧额为妻，福僧额乃和硕额驸。听闻二人生有一位格格，聪慧美丽，大方高贵，配给永珹很是合适。而且格格有皇家血缘，凤子龙孙，这才般配么。”" 在听到怡亲王三字时，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极冷的光芒，他看着金玉妍，嘴角笑意隐隐带上讽刺。本真以为只是一句笑谈，没想到还真是这般打算的啊。 金玉妍被他看得，无端心里有些慌乱: 金玉妍（嘉贵妃）：" “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轻轻颔首: 皇帝：" “你的思虑倒很周详，凤子龙孙，的确天作之合。”" 然而不等金玉妍露出笑脸，他继续道: 皇帝：" “永珹可知道了？他如何想的呢？”" 金玉妍被问得一懵。历来皇子亲事，特别是嫡福晋，都是有生母和皇帝拿主意的，哪里有皇子本人什么事？然而皇上既这样问，她便也斟酌答道: 金玉妍（嘉贵妃）：" “永珹素来乖巧懂事，自然是听臣妾和皇上安排的。”" 皇帝：" “听你这意思，永珹是不知了？”" 皇帝唔了一声，又道: 皇帝：" “朕方才在永和宫，问起玫妃有关六阿哥的亲事，玫妃说，只要女儿家贤良方正，恪守为妻之道，便再不拘什么，到底是你比玫妃更懂得选儿媳。四阿哥若明白你的苦心，必能成就大器。”" 金玉妍微微茫然，总觉这句话哪里不对，却也只能附和道: 金玉妍（嘉贵妃）：" “皇上说得是。臣妾与永珹母子连心，他都明白的。臣妾总对永珹说，你皇阿玛操劳国事辛苦，身为人子更为皇子，理应分担。有皇上这句夸赞，永珹必会用心做事，不叫皇上生一点气。”" 皇帝眼睛微眯，将锋芒藏在其中，不留一点破绽: 皇帝：" “永珹的确没叫朕操心过，可其他人，朕却是不确定了。朕在前朝，捕风捉影的事情听多了，总有那么一两句难以忘怀。前些日子，朕单独召见玉氏使者，对方无端说起孝贤皇后生前两位皇子早夭，朕既爱重永珹，何不出继永珹为孝贤皇后嗣子，来日孝贤皇后灵前，也可有人祭祀供奉。朕听着实在刺耳，不知嘉贵妃如何认为？”" 第426章 怒秋林 话到最后，语调更沉，尽管眼中神情古井无波，然而皇帝嘴角的笑意是再无温度了。金玉妍微微颤了身子，目光扫向眼前的帝王，她本不是糊涂之人，如今自然明白过来皇上此行哪里是要定下永珹的婚事，分明是要与她算这段时间前朝的账。她仓促跪下: 金玉妍（嘉贵妃）：" “皇上明鉴，此事是母族擅作主张，臣妾并不知情。孝贤皇后乃嫡后，即便生前如何喜爱永珹日日抱在跟前，嗣子之事也是需要慎重再慎重的，皇上切莫放在心上！”" 即便她心里一万个愿意让永珹为孝贤皇后嗣子，然如今皇上面色已是不佳，她也只能把这个想法放在心里，只隐晦提一提富察琅嬅从前对永珹的宠爱，好让皇上知道此事并非是毫无痕迹的。可是她想隐晦，皇帝如何听不出来她明为请罪，实则暗示，脑门上青筋又多一条: 皇帝：" “自玉氏使者来见后，朝廷里也渐渐不大安宁，总有那些不大安分的人窥探朕的心意，说起早立太子之事。更有甚者，还拿着朕昔年为四阿哥说事，说太宗皇太极是皇八子登基，先帝雍正爷是皇四子登基，朕也是皇四子登基。永珹行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想来是若有幸能将这福泽一脉相承下去，问鼎太子的。嘉贵妃，朕知道你之前接见了不少朝中官员、大臣的亲眷、命妇。你不知你母族的请愿，那这个，你可知？”" 如何不知？甚至金玉妍是听过这样的原话的，字字不差。可是要如何说？即便她时时刻刻把太子之位挂在嘴边，没有一刻不想着让永珹上位，面对皇上，如何能说的出来？不是坐定了她觊觎皇位的心思吗？ 是以，金玉妍嗫嚅着，平时面对颖贵人牙尖嘴利的口舌，现下竟是脑袋空空，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让皇上看着，冷哼一声，已是不打自招: 皇帝：" “朕真是想不到，朕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就已经有人盼着朕早日归西，简直痴心妄想！”" 话到最后，他一手将手中的串珠摔在地上，绳线断裂，珠子滚落一地，每一颗都仿佛碾在金玉妍心上，吓得她不住磕头: 金玉妍（嘉贵妃）：" “皇上恕罪，臣妾对皇上的心意苍天可鉴，永珹也是一心忠于皇上的，皇上万不可轻信他人之言啊！”" 皇帝：" “轻信？难道你在以厚礼拉拢命妇，让他们为永珹说好话，不是事实？就连福晋之位，你也是挑着最好的去，巴不得立刻盘上怡亲王的关系，也是你才在朕面前说过的，也是朕冤枉了你？朕且要问你，你的母族想要永珹做孝贤皇后嗣子，也不看看孝贤皇后在九泉之下是否答应！若真让你的儿子做了孝贤皇后的嗣子，成了嫡出，你们母子还想要谋算些什么？暗算下毒与朕，让朕早日暴毙，好把位子腾出来给永珹吗？！”" 他的怒气直冲云霄，回荡在偌大的启祥宫里经久不散。偏殿里，已经入睡的永珹睁大了眼睛坐起身，他只呆愣了一瞬，然而很快清醒过来，忙不迭下床打开门，望着正殿灯火通明，人影被烛光勾勒的模糊，可他就是认得出来那是他皇阿玛！ 第427章 两重天 永珹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奔过去，在门口守着的小厮被惊醒，看着永珹没命的跑向正殿，瞬间睡意全无，边跑边喊道: 小厮：" “阿哥，阿哥，你要去哪里？你都没穿鞋啊！”" 正殿里，皇上怒言落下，嘉贵妃和丽心已然把头紧紧贴上了地面，四周静悄悄甚至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声响。而小厮的呼喊，永珹的奔跑声在此时亦显得尤为清晰: 永珹（四阿哥）：" “皇阿玛……额娘……儿臣参见皇阿玛！”" 他就这么直愣愣跪了下来，身上只着一件中衣，头发散乱，甚至鞋子都没穿，后面的小厮也跟着跪了下来。皇帝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皇帝：" “你不是睡下了吗，跑来做什么？”" 永珹跑得太快，连说话都带着喘气声: 永珹（四阿哥）：" “儿臣听到声音，知道是皇阿玛来了，特来请安。”" 皇帝：" “请安？你们母子做出这样的事，还有脸来朕面前？朕看你是巴不得朕立刻被你们气死！好娶你们想娶的人，坐上朕的位子！”" 永珹（四阿哥）：" “皇阿玛明鉴，儿臣绝无此心！”" 永珹猛地拔高声音，这话由他说出来也的确真心实意: 永珹（四阿哥）：" “儿臣不知皇阿玛生气所为何事，但想来也是与儿臣有关的。儿臣愚钝，无论天资还是才智都不及皇阿玛半分，还要皇阿玛与额娘为婚事操心，是儿子之过。成亲之事是为大事，儿子不敢善加多嘴，一切皆有皇阿玛做主。无论身份高低，无论样貌如何，儿子不在意，只盼着与其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将这长长一串说完，中间甚至不带任何停顿。他早就想这样说了，他早在心里打好了草稿。他曾得过额娘的承诺，自以为再不需要了，但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额娘不过敷衍，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自己的福晋能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格格，自己可以搭上怡亲王的关系。 永珹有那么一瞬的难过，为金玉妍最后依旧没有把他的请求放在心上，可他更知道，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皇阿玛相信他并无那样的心思，额娘也不过是一时失言。 皇帝：" “你倒是乖觉，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你额娘可是才给你指了额附的女儿，龙章凤姿，更是怡亲王后人，你不心动？你若娶了她，前程无量，指不定太子之位，亦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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