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声音凄苦:“皇上怎么能不信臣妾呢,臣妾是叫懿妃过去找麻烦的,但是臣妾知道孩子之事不能怨在懿妃身上可是皇上,臣妾入皇上后院已经十余年,至今都没有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 臣妾怎么能不急。请皇上看在臣妾求子心切的份上,饶过臣妾吧!” “饶了你,你当年就如同懿妃一样躺在床上,将心比心你做出这样的事一点悔过都没有吗?就一点也不心痛吗?那孩子生出来也是要叫你一声年娘娘的,那只是一个没成型的孩子啊!” 多说无益,皇上颓然的摆摆手,闭上眼睛不想看跪在地上的年妃,叫年妃的心碎了一地。 不等年妃在解释什么,就听到小夏子从门口匆匆进了房门,跪在地上禀报道:“皇上,曹答应不知怎的到了永寿宫,正在门前跪求皇上见她一面。” 曹答应?她不是关在琪岚轩内与夏答应做伴吗?怎么跑出来了? 皇后上前一步吩咐江福海带人将曹答应带进来,又对皇上说道:“之前那景阳宫起火,曹答应与夏答应被臣妾移到了延庆殿附近的琪岚轩,那里离延庆殿进,所以臣妾也没有派人专门看守,只是叫延庆殿附近的侍卫在巡查时注意着那边,谁知道竟让曹答应找了过来。 曹答应这一年安安分分,如今过来多半是有事情,臣妾还请皇上允许曹答应进来。” 皇上深深看了皇后一眼,但皇后脸上一直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皇后这是想要置年妃于死地,不得翻身啊! 年妃本想反驳,那曹答应在自己手下出谋划策那么久,又有多少事情都是曹答应知道的,年妃再是没有脑子都不能叫曹答应说出来。 膝行两步,跪在皇上面前,年妃苦苦恳求:“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愿意为懿妃赎罪,还请皇上饶恕臣妾!” 皇上看都没有看年妃一眼,只坐在椅子上等着曹答应进来。 曹答应已经一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本来那看起来温润美人,如今已经被那一间小房间磋磨的脸颊消瘦,高高的颧骨突兀的叫人更难不注意,又因为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白,穿着那已经过时很久的绛紫色衣裳,仿佛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鬼,今日此行就是拖一个人一起下地狱。 皇上也是愣了一下,看着这个有幸给自己生下温宜的女人,又不幸为虎作伥的帮凶,皇上问道:“曹氏,你不在琪岚轩里老实待着,做什么要到这里来?” 曹答应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皇上脚边,用凶狠眼神警告自己的年妃,又看了一眼站在太后身边,脸上笑容不变的皇后,咧了咧嘴: “皇上,嫔妾今日过来,是同皇上告发,年妃陷害嫔妃,致使妃子小产,又多年来用温宜公主威胁嫔妾,以图嫔妾为她出谋划策。” 皇上皱眉:“你既然说年妃陷害嫔妃,你仔细说说,真不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偏听偏信。” 曹答应跪在地上:“芳贵人小产,是年妃致使周宁海在碎玉轩下的梨树下埋了大量麝香;惠贵人假孕是年妃指使刘畚陷害,以图皇上将惠贵人厌弃,打入冷宫;莞贵人小产是年妃指使太监吴不顺在鸟食中下药:还有懿妃娘娘那次在宫中搜出巫蛊娃娃,也是年妃指使那余氏做下的罪孽。” 年妃在曹答应刚刚开口说的时候就要反驳,只是被皇上的眼神止住,跪在地上眼神狠厉,等到曹答应终于是说完了,年妃直接站起身来将曹答应踢倒: “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对孩子下过手,本宫光明磊落,从来就不会害孩子的,那芳贵人与莞贵人本就不是本宫做的,你是听了谁的指使,将这些脏水都泼在本宫头上的。” 被踢倒在地的曹答应眼神阴翳,嘴角的冷笑叫人看着发寒:“年妃娘娘,您如今又有什么可以辩驳的,那些事情都是嫔妾在你身边看着您做的,嫔妾又能受谁的指使。 嫔妾是不想白白丢了一条命,又带着那些冤屈入地狱,再留下温宜受你磋磨!” “你冤!你有什么被冤枉的,那些主意不都是你给本宫出的吗?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早知道你今日会这样反咬一口,当年本宫就不应该留下你这一条狗命!” 年妃说的激动,却是忘记了场合,脱口而出的话被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所以,曹氏说的那些都是你做的?而且你还用温宜来威胁曹氏为你卖命,之前那景阳宫的火也是你放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说,臣妾真的没有做那些事,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冤枉啊!” “冤枉?年妃娘娘您真是一张嘴就会颠倒黑白,那些事情每一件都有嫔妾参与,若不然怎么连细节都这样清楚明了,娘娘,您就不用推脱了,您的心思狠辣,就像是您的哥哥一样呢!” 第284 章 懿妃醒来 曹答应此话,就是给皇上心中加上一个砝码, 年氏兄妹相辅相成,若是不靠着这个机会将年妃打倒,那势必会叫年家死灰复燃,以后想要找到这样的机会就难上加难了。 可皇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听信曹答应的话,当着众人的面上,因为一个罪妃的三言两语就将另一个地位高的妃子判了死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皇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那景仁宫的火是年妃放的,你可有证据?” 曹答应回道:“那个宫女虽然是费氏身边的宫女,但实际上是年妃派到费氏身边的,那火又偏偏是因为那宫女而起,皇上,这明明就是年妃怕嫔妾将她的罪孽都抖落出来,所以要杀嫔妾灭口啊!” 年妃早就气的胸口起伏,指着曹答应道:“若真的是本宫,本宫岂能容你活到现在,本宫早就在一年前就将你杀了,何必留下你这个小人颠倒黑白。” 皇后及时插嘴道:“好了年氏!你的事情都已经被曹答应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又何必在这里做戏狡辩。 皇上,依臣妾看来,不如叫苏培盛将翊坤宫的人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就知道曹答应说的是真是假了,也不会冤枉了年妃。” 皇上沉吟片刻,点点头:“也罢,给年氏这个机会。苏培盛将人都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朕要清楚那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丝一毫都不许隐瞒。” 苏培盛躬身退下,身边的大力太监们将年妃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一个个的带走了,只剩下年妃慌张无措的跪在地上。 抬头看着站了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求援,每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是冷漠就是嘲讽,巴不得叫自己直接就死在当场,算是为民除害了。 凄凉的笑了两声,年妃直接就坐在地上不再言语,这后宫果然是吃人的,得势了处处捧着,一旦失势就被众人踩在脚下。这道理年妃不是第一日知道,但是如今切切实实的落在自己身上,年妃还是感觉那么痛,痛到骨子里。 屋子里刚刚沉寂,皇上本想叫众人都退下,别在这里杵着了,可忽的听到内室中有宫女轻呼一声:“娘娘,娘娘您终于醒了!” 皇上闻言急忙绕过屏风来到床前,看着茉雅琦那一张因为失血过多惨白的脸,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不自觉中,皇上的眼圈也有些泛红,轻轻握住茉雅琦冰凉的手,皇上轻声说道:“懿妃,你怎么样了,可觉得好了一些?” 茉雅琦先是看了一眼站在床边夏婵给的暗示,又看向屏风,最后才转向了身边的皇上:“臣妾,暂时是死不了。” 茉雅琦面无表情,轻轻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面:“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 皇上张张嘴,却是没有办法说出半个字,轻轻叹口气,一旁跟上来的皇后会意,给皇上解了围:“懿妃,你也别太难过,虽然这个孩子没有保住,但是你还年轻,还有弘晏,千万不能因为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儿就不管不顾。年妃她,唉,她已经知道错了。” 茉雅琦将没有聚焦的眼睛转向站在一旁的皇后,茉雅琦知道,皇后这番话就是为了激怒自己,可自己会按照皇后的意思进行吗? 当然了,茉雅琦要的就是借此机会将年妃扳倒,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时机,若不然岂不是白白受苦。 “皇上,臣妾是怀孕了?被年妃推倒将我的孩子给摔没了?皇上,我明明之前还来了月信,所以其实不是孩子没了对不对,其实,其实就是臣妾身子不好对不对,臣妾肯定没有失去过孩子,是不是啊皇上,皇上您倒是说话啊!” 茉雅琦头上绷着发带,两只手从锦被中伸出抓着皇上的衣袖,只求在皇上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看着这个满眼希望的懿妃,皇上再是于心不忍,也不能就这样欺骗:“懿妃,你要保重身子,你还年轻,你还有弘晏,以后,以后会再有孩子的,千万不要伤了身子。” 说罢,皇上闭了闭眼,不敢看茉雅琦的表情,只感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松了下去,急忙看向茉雅琦,就发现躺在床上的女人,脸上似笑非笑,像是努力保持住自己的仪态,又因为心里的伤心而无法维持。那感觉就像是在皇上心中剜了一刀,比之莞贵人小产的感觉也不差分毫。 “你心里伤心,就不要忍着了,若是气出了好歹,岂不是叫朕担心,叫弘晏担心吗?” 茉雅琦看着还是眨巴眨巴眼睛,嘴角还在努力的扯着,可终于是忍不住了,嚎啕大哭,声音凄厉,叫处在外面花厅的太后和一众嫔妃都感觉到了懿妃的悲伤。 安陵容实在是无法在这里守着规矩了,直接冲向了内室抱着茉雅琦就开始掉眼泪。 不是安陵容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是茉雅琦设计的,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茉雅琦,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就算是安陵容也以为茉雅琦是假戏成真,不经意之间将孩子摔掉了。 看着面前哭成一团的两个人,皇上有些手足无措,伸手想要安慰,却在哭泣中插不上话,还是太后见里面实在是不像样子,起身进来说道:“懿妃,你哀家知道你伤心,但多哭伤身,就算是为了不叫弘晏担心,你也应该注意些。” 茉雅琦渐渐将哭声止住,垂着眼眸小声认错:“是,是臣妾不知分寸,太后娘娘说的是。” 见懿妃这个憔悴的样子,那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也不好再说什么规矩说什么仪态,太后轻轻叹道:“这件事情,皇帝和哀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放心,不会叫这个孩子这样白白的去了。你安心养病,一切都会好的。” 茉雅琦轻声应下,没有抬头,在别人看来,这是觉得自己刚才哭了不成样子看不了了,实际上是情绪过于激动,刚刚看到太后,差点没有抑制住对太后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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