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欢孩子,你这一胎必是养的极好。” 又是夸赞了两句茉雅琦。 两人你来我往的聊起天来,只留下余莺儿不尴不尬的呆在一旁。 心中并不敢对太后有怨言,所以就将自己的怒火都洒在茉雅琦身上了。 自顾自的插嘴道:“秀嫔姐姐,听说前段时间你被李妃打了?婢妾以前当宫女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李妃娘娘有对谁动过手,姐姐是犯了什么错,惹得李妃姐姐生了这样大的气。” 此话一出口,屋子里一片寂静。 茉雅琦都已经无语死了,咱就说你插不上嘴,咱就不要在这里秀智商了不好吗? 这话题你都敢提,你是怕自己得罪人得罪的不狠嘛。 突的眼圈一红,望向太后,茉雅琦说道:“娘娘是知道嫔妾了,断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平日里为了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招惹到李妃姐姐,嫔妾真的就是……” 说着说着,滚圆的泪珠划过脸颊,叫太后看的心酸。 “好孩子,这件事情的原委皇上已经和哀家说的清清楚楚的了,并不怪你,你为人敦厚,一直叫哀家放心。” 一番安抚,看向余莺儿,“余官女子今日过来是有何事,倒是难为你过来一趟。” 这话余莺儿怎么敢接,只能是讨好的笑笑:“太后娘娘,婢妾伺候您是天经地义的,怕您无聊,过来给您唱个曲儿,解解闷。” “可不是呢,今日嫔妾搬宫之时,正巧遇到余妹妹要过来给太后唱曲儿,妹妹急匆匆的,竟是一刻都等不的了。 嫔妾心中想着,左右搬宫的事情有奴才们收拾,不如就调过头来,陪太后娘娘听个曲儿,也叫嫔妾也喜庆喜庆。” 这话里有话,太后作为宫斗赢家如何听不出来呢。 给了竹息姑姑一个眼神,竹息会意,转身就出去叫人去查了。 余莺儿怕茉雅琦再说出更多的话,叫人将自己的板鼓拿上来,笑着与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聊了这样长的时间,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婢妾给您唱一出永团圆吧。” 太后哪能看不出余莺儿的 小心思,不过竹息还没有回来,自己也是可有可无的,只叫唱着。 余莺儿坐在下首,以鼓为拍,歌声缠绵婉转、悠远见长,很是动听。 茉雅琦边听边和太后娘娘说道:“都说皇上宠爱余妹妹,若是嫔妾,也是会喜欢的,瞧瞧这副嗓子,真叫人爱的不行!” 太后也是笑着说道:“余官女子倒是随着皇上来给哀家唱过几出,这永团圆正她的拿手曲子。你若是想听什么,一会子叫她唱个也好。” 茉雅琦拿着帕子轻捂嘴唇,看来太后也就是将她当成一个唱曲的,倒是余莺儿只将这件事当做资本炫耀,真是可笑。 刚要开口,就见皇上大步进来。 “皇额娘今日今日竟是这样的高兴,看来秀儿温柔体贴,侍奉有功啊!” 茉雅琦当然不会当着皇上的面前给自己揽功,轻笑道:“哪里是我的本事,都是余妹妹,一曲永团圆叫太后娘娘心情舒展。” 皇上哈哈大笑,“秀儿平日里倒是很少出来走动,今日不是你搬宫的日子吗?怎么有这样的雅致,带余官女子过来。” 茉雅琦轻瞥了一眼在下首紧紧盯着自己的余莺儿,开口笑道:“可不是巧了吗!无巧不成书呢。皇上,太后娘娘刚刚还叫嫔妾点一首呢,皇上要听什么?” 皇上见着两位嫔妃伺候太后,太后也是很高兴,大手一挥:“秀儿自己想听什么,尽管点,莺儿父亲是昆曲班子的,昆曲都是尽会的。” “那嫔妾就不客气了,余妹妹,姐姐前两天读资治通鉴时,看到了朱买臣事迹,便想起昆曲里面有一曲《痴梦》很是经典。妹妹才华出众,就想着叫妹妹唱一段崔氏的那一段。” 余莺儿虽是很不乐意,但是两位大佛坐在上首,自己不得不开口唱曲儿。 只是唱着唱着,头上竟是冒出细细的冷汗。 茉雅琦喝了一口茶,按了按嘴角,“妹妹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看着竟是有些虚弱。” 余莺儿脸色很差,痴梦讲的是朱买臣与崔氏的故事,崔氏因为朱买臣贫穷,逼着他休妻,之后又和暴发户跑了;等朱买臣功成名就,崔氏得到消息,很是开心,做梦都梦到自己穿着凤冠霞帔,但是还没穿完就想起自己已经另嫁他人,不由得悲从心来,梦中惊醒。 而昆曲中正旦中有半件红衣裳,说的就是这半幅凤冠霞帔。 崔氏的那一段,唱的就是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怎么能不叫余莺儿心惊,难道秀嫔知道自己是冒充的? 不可能,自己明明打听过了,那一日各宫妃嫔都是在宴会上,除了李妃被禁足,端妃与莞贵人养病,这后宫里面姐没有别人了;至于其他的宫女,也是不可能站出来的,自己也不会允许。 第73章 打入冷宫 余莺儿还愣在原地发呆,茉雅琦当然不会给她组织语言的机会。 转头看向皇上,“皇上,听说您和余官女子很是有缘啊!” 被自己的妃嫔揶揄,皇上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余官女子昆曲长的是好,而且心地柔软,擅长诗词,很是有才华。” 茉雅琦就等着皇上说这话呢,转头看向太后娘娘,“娘娘,嫔妾之前就是宫女出身,家中父兄虽然教了几个字,但是总归父亲是武将,只是粗读诗书罢了,没有想到余妹妹父亲竟是有这样的才华。” 这种事情点名即可,并不需要揉碎了摊开说,在场的众人都能听明白。 余莺儿怕茉雅琦说出来更多的话,叫皇上对自己有所怀疑,连忙插嘴道:“姐姐有所不知,妹妹虽然父亲是昆曲班子的,但是自幼喜欢诗书,只是因为是乐籍没有办法科考罢了,只能将一身才学教给妹妹。” 茉雅琦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妹妹连唐代诗人王勃的梅花都能知道,这首诗就连嫔妾以前都没有学过。 还是后来进宫之后,皇上赏了嫔妾两本书,才粗粗的看过。” 余莺儿以为已经将茉雅琦混弄过去了,神情很是自傲:“当不得借机夸奖,只是多看看书就能知道的事情,姐姐还是多了解了解更好。” 这话一出,皇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脸色一变:“余官女子,你真的觉得这首诗王勃写的不错?” 余莺儿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变了脸色,但是自己只能是硬着头皮的回答:“皇上,婢妾其实,其实觉得,还好?” 茉雅琦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知道这里了余莺儿到底是蠢到了什么地步了。 自己靠着这首诗当的嫔妃,竟是连这首诗都不会叫人查一下,任凭着自己在里面挖坑,主动跳进去还春春不自知。 这句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是唐朝诗人崔道融写的。 当然,甄嬛说的那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也是错的。 像是玩笑话一般,茉雅琦轻轻起身,向着皇上请罪:“是嫔妾唐突了,竟是戏弄了余妹妹,余妹妹可能不是有心的。” 此情此景,皇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余莺儿只是冒名顶替的。 不禁勃然大怒,先是瞪了一眼身边的苏培盛,苏培盛赶紧的跪下去请罪。 “是奴才的错,竟是不知道这个谜底,不止一个人知道,倒叫这余官女子趁机顶替。” “什么余官女子,不过是个会唱曲的,当了几天的主子,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看向余莺儿,“这句话,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若不老实交代,就叫你关进慎刑司。” 余莺儿现在已经有些懵圈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皇上的疾言厉色叫她很是惊惧。 跪伏在地上,却不敢承认自己真的是冒名顶替的,“皇上您说的是什么啊,婢妾当时只是弄湿了鞋袜,不好与贵人请安,绝不是想要避着皇上不见的。” 这当时的细节,余莺儿也是一清二楚的,皇上也是大地的明白了,当时她可能就在一旁偷听。 “苏培盛,拉出去,送进慎刑司。” 余莺儿见自己的话并不奏效,连忙请罪。 “皇上, 婢妾知错了,婢妾知错了,婢妾承认,当天晚上的并不是嫔妾与您对话。但是,但是苏公公当时问的是知道这句话的,没有说别的啊!这不怪婢妾的。” 得了,这个时候还想要拉着苏培盛下水,苏培盛眼中流露出寒芒。 茉雅琦打破余莺儿设计的节奏,不由的轻笑,“苏公公,你当时是怎么办的皇上的差事,竟是连这点事都没办好,小心皇上回去罚你的月例。” 月例这种东西,哪个太监总管能靠着这个活着? 知道这是秀嫔娘娘在帮自己一把,苏培盛连忙给皇上磕头。 “这识人不清是奴才的错,皇上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若是皇上不解气,打奴才二十大板子,奴也绝无怨言。” 皇上能不知道苏培盛啥都不知道嘛!不但知道,而且当时苏培盛将余莺儿领到乾清宫的时候,自己还考验了余莺儿一番。 只是自己没有都想到是冒名顶替的,苏培盛一个当时不再现场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皇上是不可能错的,于是这个黑锅,苏培盛是不背也得背,但是也不能叫人寒了心。 于是皇上说道:“这件差事,你办的不利索,就如秀嫔所言,罚一个月月例,好好长长记性。” 还没有说出来对余莺儿的处罚,就见到竹息姑姑进来,在太后耳边轻语,听得太后直皱眉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后娘娘,只见太后开口:“说出来叫皇上听听,哀家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官女子竟是比一宫主位的位份还高了。” 竹息向着皇上行礼,“今日秀嫔娘娘本应该是搬宫的大喜日子,虽然有孝心,但也绝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风尘仆仆的过来请安,更何况还怀着身孕,本就容易劳累。 但是余官女子竟是特意等在秀嫔娘娘的必经之路上,逼着娘娘给官女子让路。这且不说秀嫔娘娘与官女子之间的份位差的天差地别,就是说秀嫔娘娘怀着身孕,本就金贵,哪里能叫以后的皇子这样的抬不起头来。 应是看在余官女子最近颇受皇上宠爱的原因,秀嫔只能是调转辇轿,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避难了。” 竹息姑姑抬头看了一眼跪在下首,脸色惨白的余莺儿:“关键的是,这余官女子逼迫秀嫔娘娘让路的原因,竟是说是太后娘娘召见,非要听她亲自唱曲儿。” “皇上您也是知道的,这个时候是太后娘娘抄写佛经的时间,怎么会想着听曲儿这样扰了清净的的事情。” 皇上已经是怒不可遏,太后本就不过问后宫之事,自己作为儿子,不能叫太后娘娘颐养天年也就罢了,竟是还叫皇额娘给自己操心这样的琐事,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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