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需要试验新魔咒。”安德洛美达厌烦地说。 “他们只是孩子,弱小——” “且平庸。”安德洛美达说,“他们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蠢货,只配用来当试验品。” “这不对,这不对!”塞德里克扬声说。 “有什么不对?如果对魔法创新有帮助,那他们理所当然应该受着。” 安德洛美达看着眼前这个赫奇帕奇,善良、正直、乐于助人,一个彻头彻尾邓布利多的人。她厌恶地眯起了眼睛,刚从校长室出来她的心情显然算不上好。 一个彻头彻尾邓布利多的人。 突然,她萌生了一个想法—— “很多人以为我是血统论者,”她说,“我不是。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听到这句话,塞德里克的眼神温柔了下来。 然而,安德洛美达继续说,“人只有强弱之分。那些魔力低微的人,不是更低贱,而是属性不同。不是一文不值,而是价值不同。不是不堪大用,而是别有用途。比如——”她狡黠一笑,“比如用来试验新魔咒。” “不,不是这样的!”塞德里克苦恼地说,“绝不是这样!” “你同情他们?”安德洛美达冷笑,“同情是最邪恶的伪善。你本质上也是将他们当成了弱者,因为你心里根本就知道他们与你不同,与我不同,与我们不同。” “我们?” “我们。梅林偏爱的少数人。” “梅林爱所有人。” “那祂为什么只赋予少数人非凡的天赋。” “为了让我们去保护其他人!” “不。我们被赋予能力,这能力赋予我们统治的权力——梅林让我们去统治其他人。” “统治?” “统治。” “你的意思是,”塞德里克声音干涩,“你的意思是拥有非凡天赋的少数人有权利去践踏……弱小的人,只为实现他们的统治。” “当然。”安德洛美达说,“不但有权利,甚至是有义务这么做。若将世界交给我们统治,必能嘉惠全人类。”她灰色的眼睛紧盯着他,“我们应该关心的是伟大。伟大包含着对痛苦的肯定和有效利用。” “他人的痛苦?” “你还是同情他们。” “我不应该同情吗?” “你应该帮助他们,”安德洛美达说,“像我一样,让他们有机会实现自己的价值。” “像你一样?”塞德里克陷入了彻底的困惑。 “我慷慨地与他们分享了我的天赋。”她说,“我的天赋加上他们的痛苦。成果都发表在了《今日变形术》《魔咒创新》和《实用魔药大师》上。” “梅林啊!这不是帮助!” “我不过是拿几个蠢货试咒。迪戈里,你在魔药课上难道没有用过鼻涕虫吗?” “人可不是鼻涕虫!” “我们应该追求的是伟大。”她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你是个聪明人,却对善恶是非有着一套荒唐的想法。” “荒唐的是我吗?” “难道不是?追求自由和真理,当然要踏过尸体和血泊。” 塞德里克明白了,这个可怕的信念就是她的信仰和法则。 “这不对……这不对!”他痛苦地看着她。 在这个微妙的瞬间,安德洛美达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她微微垂下头,浓密的睫毛间划过一丝幽暗。“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她柔声问。 “与众不同、孤孤单单、不容于世。” 她展露出一种虚假的脆弱。 “所有人都孤立我,因为我让他们害怕。 “这个世界荒唐、颠倒。平庸无能被矫饰成善良美好,而有野心和天赋的人却要被视为罪孽深重,被弱者视为坏人。 “我是坏人吗?”她逼近了他,轻柔地叫他的名字,“塞德里克。”
第7章 斯内普的恨意 最近,学校里有传言说斯莱特林的安德洛美达·布莱克跟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在约会。 倒是没人瞧见他们亲嘴,只是上课的时候他们确实会坐在一块儿,晚上还一起巡逻。 五年级的学生排在地下教室门外的队伍里等着上魔药课,议论声嗡嗡一片。 “斯莱特林跟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都在地下,这两个学院的级长向来都是一起巡夜的。”一个女生说。 “那他们每节课都坐一块儿呢?”她的同伴问。 “因为……”之前那个女生涨红了脸,怎么都不愿相信正直善良的塞德里克成了邪恶的布莱克的走狗。 吱吱嘎嘎的阴森声音响起,地下教室的门打开了。学生们涌了进去。 安德洛美达照例来得最晚,走向她惯常坐的那张桌子。塞德里克跟在她身后。 看到的同学和身边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反手关上了门。 事实上他根本没必要命令大家安静,一般来说,只要他一出现,就足够让整个班级鸦雀无声。 斯内普这些日子情绪特别恶劣,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三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一个学生的博格特变成了他的样子,还穿了身老奶奶的衣服。这无疑令他震怒。 学校里谁也不敢惹他,除了—— “下午是卢平教授的课。”安德洛美达拿着课表自言自语,把卢平的名字念得特别清晰。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关禁闭,布莱克!”他憎恨地看着她,“今天晚上,在我的办公室。” 安德洛美达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她身体向后仰着,只用椅子的两条腿着地。她的神色很高傲,很厌倦,灰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瞪了回去。 斯内普恨她。 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傻瓜。 她在以前的关禁闭记录里搜到过一连串她爸爸的名字,总是和詹姆·波特一起。他们被关禁闭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因为捉弄她亲爱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可真有意思。 斯内普走下讲台,黑色的长袍在他身后翻滚。 “今天我们配制缓和剂。” “配料和配制方法——”他一挥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板书)“——魔药材料——”他又一挥魔杖,“——在储藏柜里——”(储藏柜抽屉猛一下弹了出来)“——你们有一个半小时。” 缓和剂是O.W.L.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也是五年来他们学过的药剂里最难、最费手脚的一种。必须按照严格的顺序和分量将配料加进坩堝;必须将混合剂搅拌到规定的次数;坩堝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 时间飞快流逝,所有人都忙得大汗淋漓。 “你们的药剂现在应该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气。”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斯内普说。 此时地下教室里弥漫着五颜六色的气体,大家发了疯似的想做些什么来补救,却越发绝望。 安德洛美达的药剂正冒着那种微微闪烁的银白色蒸气。 当斯内普快步走过时,他鹰钩鼻上的眼睛低垂着看了看她的坩堝,没有做任何评论,这就是说他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 “把样品装进短颈瓶,标上姓名,放到讲台上。”斯内普说,“家庭作业: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下课铃一响,安德洛美达照例走得最早。天色更阴沉了,雨点啪啪地打在窗户上。 …… 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讲台上站着的竟然又是斯内普。 门一关上,房间里陡然暗了下来。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蜡烛发出的微光。墙上贴满了阴森恐怖的图画,画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狰狞的伤口和离奇扭曲的身体局部。 这间教室明显烙上了斯内普自己的性格特征。 “卢平教授怎么了?”一个赫奇帕奇胆怯地问。 “请假。”斯内普狞笑着说。 “他还好吗?” 斯内普的黑眼睛闪闪发亮。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看他的神情,似乎打心底里对此感到失望。 斯内普走下讲台,绕着教室走来走去,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为了能看见他,同学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黑魔法,”斯内普说,“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境。与他们搏斗,就像与一头多头怪兽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幻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 斯内普用喜爱和景仰的口吻谈论黑魔法,安德洛美达勉强承认他讲得还不错。 “因此,你们的防御,”斯内普稍稍提高了音量,“也必须像你们需要对付的黑魔法一样灵活多变,富有创新。” 他一边走一边点评每一幅血腥的图画,详细讲解上面用到的每一个可怕咒语,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讲台上。 “卢平的教学缺少章法、粗陋浅薄,而我的课则要高深得多。” 斯内普环视全班,冷冷地说,“今天我们要复习——” 他哗哗地翻着课本,一直翻到最后一章。 “——狼人。” 安德洛美达翻书的手一顿。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斯内普问。 没人举手。 一个斯莱特林大着胆子说,“教授,书上只写了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 “你们显然学得很差,”斯内普恶声恶气,“五年级的学生还识别不出狼人。我必须跟邓布利多说说你们是多么落后……” 接下来的课上,他们坐在那里抄写杀死狼人的二十种方法。斯内普在课桌间来回巡视,告诉他们其中最残忍的那几种都是他的独家创意。 安德洛美达潦草地在羊皮纸上画了一轮满月,一抬眼,正对上斯内普黑黢黢的目光。
第8章 闯进城堡的小天狼星 十月初,魁地奇赛季临近了。 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在更衣室里对六名球员训话,压抑的口气里满是决绝。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最后的机会,”他大步踱来踱去,声音悲壮,“这个学年结束我就要毕业了,再也不会有另一次机会了。格兰芬多已经七年没有赢过了……” “我们会赢的,奥利弗!”安吉利娜说。 “肯定能赢。”哈利说。 就连弗雷德和乔治也难得正经了起来。 在泥泞、狂风和暴雨中,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球队开始了艰苦训练。 另一边,德拉科·马尔福大摇大摆地走进地窖,他右胳膊上缠着纱布,用带子吊着,那副派头简直就像战场上九死一生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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