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愿意做振臂一呼的人,凯西也愿意做埋下种子的人。 二楼起居室内。 落地窗边两张躺椅上分别半躺着两位男巫,他们都没有穿袜子,自膝盖以下缠着细白的纱布。 黑魔法就像病毒,防御术疫苗永远追在它之后半步,非常吃亏又无可奈何。 本来病人应该在壁炉前烤火,但显然这两位都不是肯听话的乖孩子,只在凯西上楼的脚步声响起时才会躺回去做做样子,连哈利上来都不会动的。(当然,这种做法时常翻车。) 莱姆斯昨夜刚刚经历过每月一次的危险变形,看起来憔悴虚弱,眼角的细纹都深了几许。疲惫的巫师假寐养着精神,听见西里斯哼歌,“啊~毛茸茸的月亮脸~你快醒来~楼下的菜那么香~” 月亮脸好笑地睁开眼睛,大脚板在他旁边用预言家日报折纸飞机,正想用尖尖的那头戳他,被抓了个现行。 “醒了?”西里斯若无其事地把纸飞机一扔,伸手给莱姆斯拍了拍衬衣上的褶皱,就好像他原本就要那么做一样。“你睡了一上午,感觉怎么样,恢复点没有?” 莱姆斯拂开那只没安好心的手,“大概有力气打你。” 是饭铃在这时义气地响了起来,救了假装没听懂的西里斯。 为了庆贺解药的研制成功,今天的午餐非常丰盛。 大家以橙汁代酒,祝愿新的一年有新的希望。 饭后两个学生回校。 从走廊窗外看去,场地上积雪极深,远远的地方,小木屋大门紧闭,海格领着牙牙在喂鸡。 他们站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等了一会,金妮和罗恩出现后一起向塔楼走去。两个姑娘落在男巫们后边两步说些闲话。 “圣诞节玩得开心吗?”金妮从口袋里往外掏花生糖,“喏,我妈妈做了不少,我觉得很好吃。” 凯西点点头,“前几天邓布利多来农场了,顺带又销毁了一个日记本那样的伏地魔牌黑魔法物品——原来在布莱克老宅放了很多年。”她很快换了话题,“你呢?在家还好吗?” “老样子呀。芙蓉和比尔无时无刻不黏糊在一块,乔治和弗雷德的生意很好,”她压低了嗓音,“我买了一瓶白日梦药水,你也可以试试看,挺神奇的。” “我妈妈一直到我们回校还在哭,他简直是没有心……” 前面罗恩的嗓门突然变大了,一瞧脸红脖子粗。 “怎么啦?谁惹到韦斯莱太太了?”凯西对那位和气的妈妈印象特别,她低声地询问金妮,结果看到金妮也生气了。 “是珀西。”红发姑娘眼睫半垂,假装无事发生地往嘴里丢了块糖,重重地一咬。 “他去年开始就是魔法部保守派的拥趸,今年证实了伏地魔回来的消息后也不肯认错回家…我妈妈去伦敦找他,他当着妈妈的面把门关上了。” 凯西心想我找到比我还不顾妈妈爸爸的蠢蛋了。 他们在胖夫人前看到了早早等候的赫敏。苗条的女巫围着红黄相间的围巾,笑眯眯地给大家一人一个拥抱和颊吻,到罗恩那里停了一下,红着脸和他抱了抱。 刚刚在我们面前气到大喘气的男孩一下就安详了起来。 “戒酒。”赫敏清了清嗓子,对胖夫人说出新口令。 入夜。 凯西孤身一人前往霍格莫德小酒馆。 富丽堂皇的金红装潢间,剪影分明的少年男巫在调酒,柜台前已有两位客人,是看上去年纪不轻,而保养得当的一男一女。 年长的那位银发男巫沉默地喝了一杯加冰的苦艾酒,一旁的金发女郎面前,大吉岭红茶正不遗余力地散发袅袅香气。 突然,男巫警觉地放下了酒杯,和女巫一起在空气中隐去了身形,仿佛他们从未来过一样。 并未敲门直接登堂入室的少女身畔香甜,她已喷过了侍寝香,接到临时邀请后,愤愤地从床上爬起,来找这位半夜不好好睡觉的倒霉鬼。 德拉科抬抬下巴表示欢迎,金睫微闪,“新进了朗姆酒,你上次要的。加冰吗?” “我不喝了,上次已经说明了我酒量不行。” 凯西说不要就不要,也不许德拉科喝,隔着柜台就去抢摇酒器,成功从并未挣扎的人手中拿到器械,脸上是久违的捣乱后的有恃无恐: 关于这表情,他与她,这几年都很少有机会展露。 年轻女巫披散长发,把手上冰凉的水珠一甩,坐在高脚椅上,向后一靠,向来审慎敏锐的人仿佛今晚刻意失明,看也不看面前杵到她眼皮子底下的两只杯子。 那双灰眼如不化寒冰,让人惊叹她有多么肖似她的父亲。 “怎么回事啊老板,我以为今晚你只接待我呢,话也说不清楚,我要是知道……”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来自十五岁小女儿的判决。 “——就早点来了。” 凯西一笑破冰,如春烂漫,又半点没有卢修斯的样了,懒洋洋的狡黠笑意不知像谁——“妈妈,爸爸!”她跳起来准确地扑到了母亲怀中,和慢慢解除幻身咒的爸爸妈妈抱作一团。 上次她和妈妈见面已是两年前,而和父亲上一次见面…… ——卢修斯曾以为他再也不能抱一抱凯西和她说他爱她,而现在又能了,此刻老父亲只觉这世上再别无所求。 凯西笑嘻嘻地背起世家大小姐的包袱,打平肩膀,挺直脊背,双手捋过身下的衣物,端端正正坐回到椅子上。她刚进屋的时候还有些想睡觉的倦容,而现在简直是容光焕发,趾高气扬。 若是一年前,德拉科看见她这样一副表情,一定有心刺两句,但现在,她赢得彻彻底底,所以他牙痒痒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凯西更加开心了。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我们得动身了,西茜。” 男巫银发黑衣,憔悴掩饰得很好,与五年前没半分区别的样子。 他催着不舍的妻子,拿过一边的银手杖,像是随时都能再来看望他们一样,轻轻松松地,率先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金红酒馆中,唯一的深发色巫师收了笑意,给妈妈添茶的手细微地颤抖起来。 依照爸爸的性格,要是他这样仓促赶时间,却急着来见他的孩子一面,那只能说明…… 凯西看向妈妈,除了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什么都看不出。她又试图在爸爸毫无破绽的面容上寻找端倪,接着发现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都没办法分析出父亲的心思。 凯西只好抿唇望向屋里最薄弱的那个环节。 这次,她从德拉科的目光中得到了心照不宣的悲哀答案。 纳西莎端丽的脸庞上满是泪水。她左右分别牵着自己心头的宝贝,慢慢走向门口的丈夫,此去一别,相见不知何时是相会之期。 凯西看着爸爸无言地张了张嘴,最后下定决心,伸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左手。 “我一直以为我能给我的女儿最好的东西。我能看着她长大,然后和别人耀武扬威,那是我的孩子。” 卢修斯垂眼看人又不开嘲讽时,会因深眼窝而显得格外忧郁。 他深深看着和自己流着同样血脉的年轻女孩,她从十一岁长到十五岁,在没有他和纳西莎陪伴的环境里。 她有如同和他一个模子刻出的,苍白的脸、尖削的下巴、薄瘦修长的身板。 唯有生机勃勃的眉眼,和他不同,和马尔福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凯西,是马尔福的日薄西山、大厦将颓之际,唯一可能的变数。 “对不起,凯西。” 父亲向女儿低头,承认自己的愚蠢,宣布了她完全胜利的事实。 “我有太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我,……这个给你。原谅我的顽固,凯西。我们得走了。” 卢修斯再也说不下去,他牵起在一旁抱着德拉科的纳西莎,匆匆幻影移形了。 德拉科走上前来,看到凯西手中捧着一打银书签。 十二张。 一年四季,每一个月,都有父亲对小公主认真学魔法的殷切期望。 这是当年父亲为庆贺凯西被霍格沃茨录取时,送给她的礼物。而她因为爱惜,放在家里没有带走,从此再也没用上过。 德拉科想,说来好笑,父亲本来有更多、更好的礼物想送给她,可阴差阳错,在匆忙出逃之时相见的最后一面,却只能把已经送出去过一次的东西再送一次。 凯西从来就没受过这种寒酸委屈的礼数。 也许是因为这个吧,她眼圈都红了,把重新收到的书签啪地甩到桌上。 德拉科小心地上前揽住凯西,拿不准应不应该在这时候把那副旧花苞坠子送还给她,结果听见她开口。 “如果他们不能回来、”凯西声音顿了一下,却仍然斩钉截铁,“我就永远不原谅。” 次日。 精神不济的女巫在休息室壁炉前窝着补觉时,一位低年级小女巫给他们送来了小卷羊皮纸。 “亲爱的哈利、凯西: 阿拉戈克昨天夜里死了。如果你们能来参加葬礼,对我意义很大。我打算黄昏时分举行葬礼,这是一天中他最喜欢的时间。我知道你们不允许那么晚出来,但可用隐形衣。我本来不想提这个要求,可是我无法独自面对。 海格” 哈利目光炯炯与凯西对视。 机会来了。 Radixpedisdiaboli,魔鬼之足,致敬柯南·道尔先生最后致意集。
卢修斯让凯西认为爸妈凶多吉少、要死了的时候来看她最后一次,把孩子整疯了。
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多少沾点演。他是狠人,就是真死,也得把死利用明白。
爱是真的,若能榨取些无伤大雅的利益更好。
别想着他能变好,不可能,他都这么活快五十年了,老顽固了。
原著线里,瑞亚和德拉科有了小斯科皮后,不肯教他纯血至上和麻瓜种是泥巴这种理念,结果和老马尔福夫妇搞崩了关系。(瑞亚真好)
掺了利益的东西,自上而下的俯视,永远别幻想能势均力敌。
诚然凯西在某些时候也很不是东西,比如神志不太清醒的那几次。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她需要很漫长的时间去成长和改变。
第107章 106.救世之星 斯拉格霍恩和斯普劳特教授在推导演绎一种未知绿毛荚果的生长过程,结果应该是很成功的,两人面上都有喜色。 哈利在温室后找到他,稍等了一会,直到斯拉格霍恩单独一个人走向城堡时,心怀鬼胎的学生扯掉了隐形衣。 “这么晚了,你在外面游荡可不太好。”体态富贵的老教授和和气气,口吻稍有揶揄,并无责备,“有什么事吗?” 哈利微微皱眉,恰到好处的难过使这句话温情多于诱导,“教授,我是去看望海格的…昨晚那只八眼蜘蛛死了,他想给它举行一个葬礼。也许你愿意现在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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