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忽略了其中另外一种可能——这个人头是真的、看起来很像我, 但是, 她们并.不.是我。 我觉得自己的长相应该没有大众脸到这种程度, 况且罐子里的人头已经不能用长相相似来形容了,几乎就和我一模一样。有1个可能是巧合,但是7个要都是巧合的话,那可就太夸张了吧? 所以我觉得她们应该是在有意‘模仿’我的长相。 于是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椿说摆在那里的人头并不是我的。 “不, 她们就是你。”椿第一次反驳我, 语气不容质疑。 我当然不相信。 “虽然看着像, 但她们肯定都不会是我。”我侧头看着罐子, 手被束缚住无法动作, 便用鼻尖示意了一下位置, “第一个眉尾那里有一颗痣,我没有;第二个人中的位置比我长一些;第三个眼角有些上挑……还用我继续说吗?” “不用了。”椿回答, 语气里甚至有些轻松的意味, “我还以为已经‘伪装’得足够好了, 果然失败品就是失败品。” “伪装?”我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倒也没有打算质问他的意思, “那你之前为什么说人头就是我的?” “不过是一个玩笑。”椿的面色如常, 再次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虽然和他不熟并且此刻气氛诡异, 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顺便赏给他一个白眼, 主要是哪有人会板着脸在那开玩笑的。 “是么,那抱歉了。” “倒也没什么好抱歉的。”我说的是实话,我原本想摊摊手的,刚抬胳膊就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正被束缚带捆着,此刻我也只能继续在这当蚕蛹。“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要是敌对的关系,你还这么客气,到时候你说我是打你还是不打你,下手轻了重了都不好办啊。” “敌对?”椿沉吟,“这种形容似乎不太准确……怎么说呢,如果要是给自己的身份下一个定义的话,我应该是【饲养员】。” 饲养员?这是什么说法,搞得我像是个动物一样。 “饲养员?” “【饲养员】或者是【实验员】,都是差不多的意思。”椿说。 听完我更懵逼了。 哦,合着就是怎么都没把我当人看是吧。 对于这种事,我的心中当然愤怒,但是我不会让这种愤怒填充进我现在的主要情绪,因为我心中清楚,当我完全没有承担我此刻情绪的能力时,释放情绪就是毫无意义。 “你在【饲养】或者说是在【实验】我?为什么?”既然椿没有说提问停止,那我干脆就继续问着问题。反正我躺在这里无事可做,看椿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 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给我讲了一个奇怪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种濒临灭绝的动物,它们的数量稀少,并且繁殖能力非常低,为了避免它们的灭绝,有人便开始尝试人工干预。他们发现这种动物的破坏力强,除了生育能力差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弱点。参与这件事的人们并不希望这种动物灭绝,但是同样也不希望它们的数量泛滥,于是,便有人想出了一个方法。 ——他们知道这种动物喜欢群居,因此,便用了某种强硬且带有欺骗意义的手段为这种动物建立了一个保护区,将它们集中在一起,并且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 但是这种动物也不是傻瓜,出于本能和壮大族群的想法,它们需要寻找配偶。长时间的封闭圈养肯定会让它们在某一天突然失控,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些人又想出了另外一个方式,他们会定期让其中的一两只接受野外驯化,驯化看起来一切都是自由的,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到此为止,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走上了正轨,这些人既借用了这种动物的力量,又控制了它们的数量。 但是很快有人提出了一个质疑,这种动物挑选配偶的习惯或许会对它们的配偶群体有毁灭性的打击,同时,让这种动物以群体的方式居住,这种威胁就像是一种会随时扩散的致命病毒。 其实也不一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的,但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们还是要采取相应的应对举措。 首先要做的,就是分散这种力量、让每一只都处于监控之中,并且尝试用人工干预的方式让它们繁衍后代。可这个方案刚刚实施就被对方发现了,仿佛有预知一般,野外驯化的那只在计划实施的途中突然折返,它咬死了整个保护区的同族,只留下一只自己生的未成年的。 动物发疯,这些人忌惮它的能力不敢动手,于是他们的目光放在了这只未成年上,谁也抵不过时间,终有一日,这只未成年的动物也会长大。 于是,这一只未成年在所有人的觊觎和‘保护’中长大,所有人都给了它充足的时间,它活得野性、自由且热烈,但从它长大开始,它就被盘算着如何发挥最大的作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就发现了两个很棘手的问题,第一,不知这个动物是否是能力暴露,它竟然被各方势力所惦记;第二,这个动物的身上早就被做过手脚,他们中了一个圈套,它那个发疯的母亲想到了它后续可能会有的遭遇,因此事先就已经夺走了它的繁衍能力。 “所以,它永远也不会有后代,也就是说,它只会是最后一只,在这之后,这种动物将走向灭绝。”椿的语气平静,他将手放在我的小.腹上,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目光深沉,分明只是在冷静的阐述一件事实。他的神色自然,手指在我的小.腹微微滑动,眼中毫无欲念,“最后一次的分析和实验,结论是,发生奇迹的可能性不到万分之一。” “没有人会是动物。” 我呵呵冷笑,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表情,但是通过这个故事,我突然猜到了一件事情,“当年的事情有蹊跷,有人怀疑那只动物没有杀掉同族,整个族群是被替换掉的,还有……现在还活着的这只,是一个饵。”
第135章 ==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样的猜测。 但是, 这个猜测并非凭空想象,而是在听到椿说的话之后,大量的碎片化信息涌入我的脑海:我隐约猜到了椿给我看那几个人头的目的,我想到了那个雨夜青磁鼠口中的【还有其他人在追你们】, 我想到了当时在老家伙老家图书馆找到的那张纸……我想到了很多很多的细节,在将这些信息整合到一起之后, 我得出了这样的猜测——老太婆当年的行为太过恣意,我开始怀疑她当年的突然灭族另有隐情。 并且,如果椿口中的那个【他们】是真正存在着的话,那‘他们’现在想找到的就是老太婆或者是我。 我的脑海里闪过在拥有这段记忆之前的记忆,当时, 我跟在暴君的队伍里, 在幻境中得知了老太婆的死讯…… 如果她死了, 那接下来, ‘他们’想要找到的, 就是我了。 假如这个猜测成立, 那老太婆很可能也是‘他们’杀的。 …… 对于老太婆的事情,我虽然心如刀割, 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事到如今, 我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无法坦然地接受这种死亡, 现在剩下更多的,也就是无奈了吧。 世事无常, 能做的只有接受。 话虽这么说, 我也不可能直接躺平了等着‘他们’来找我的。关于我失去的记忆, 关于现在发生的一切, 我其实还有很多没有弄清楚的东西,如果可能的话, 我还是想尽力去多解决一些事情,或者说,多了解一些实情,我不想到最后留下太多的遗憾。 听到我的猜测,椿的眉毛动了一下,这算是他脸上鲜少露出的意外表情,“你为什么这样想?” 他没有给出直接的信息表明我的猜测是对是错,反而是又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我当然知道这是椿想模糊【这个对错】的方式,同时,他为了转移话题,通过提问题的方式将主动权又拿回了自己手里。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对错,但我知道,我的猜测至少有一部分是对的,不然他也不能这么说。 这也算是和库洛洛他们接触下来产生的经验吧,毕竟像他们这种城府深的人,说话从来都不会直来直去的。 “我才不会告诉……ni……” 我这个’你‘字还没出口,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我连忙缩了缩脖子。我下意识地想从台面上翻身下来去躲,身体刚动就被挡了回来,这才想起身上还绑着束缚带,完全做出了任何动作。 外面烟尘弥漫,我心道一句糟糕,眼下我想动都动不了,只能静观其变了。 我还没有再想其他,耳边又听到几声’砰砰砰‘的清脆响动,这种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应该是某种类似子/弹的东西划过的声音。 有袭/击? 我心里一紧,又连忙挣脱了几下,可惜还是没什么作用。我现在没念,不仅如此,连失去念力之后的力量也用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库洛洛当我脖子上的项圈不是被露玲摘掉了吗?为什么我的念还是没有回来? 我的两个手腕被绑在了一起,绑带似乎使用了某种特殊材料,挣脱不掉也解不开。我又像蚕蛹一样扭了几下,这时,一阵射/击的声音几乎擦着我的头顶了不远的地方射了过来,我连忙把自己往台面贴了贴,尽量让自己变得平板一些。 屋内全是爆/炸之后的浓烟和尘土,匆忙之中也不知道椿跑到哪去了,我想扯着脖子去看看情况,又担心被流弹当了靶子,只好半眯着眼睛,在有限的视野中寻找椿的身影。 突然,我就觉得面前一黑,一块像布一样的东西就蒙在了我的头上。 “唔——”我惊呼一声,紧接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椿的声音,“别动,是我。” 是他? 他搞什么啊? 不容我多问,我就感觉自己像个麻袋一样被捞了起来,椿的身手应该是很好,这一系列动作的发生几乎就是在一瞬间。 事发突然,他下手也不可能去顾及轻重。动作之下我的鼻尖猛地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因为面部神经敏感,这种对正常人来说的撞/击却让我直接开始飙泪,我强忍着疼痛和汪在那的眼泪,告诉自己也别太丢脸。 头顶和背后被什么东西蒙着,我感觉眼熟,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椿当时穿在身上的那件白大褂。椿的一条胳膊正紧紧箍着我的后背,我看不到情况,但感觉他应该是在快速移动并且反击的,因为我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心中冒出一连串问号,却是清楚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不能作死,于是我蜷了蜷身子,尽量让自己受到攻击的面积能够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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