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黑人? 心中浮起疑惑的下一秒,黑人之一抬起头,露出一张降谷零无比熟悉的脸,哑着嗓子要水。 “给我……也来一杯……”黑人二号扶着离门最近的桌子大喘气,像一台老化的柴油机一样喷出黑烟。 “莱伊和苏格兰?”差点开枪的爱尔兰艰难地辨认出了两个冒充非洲难民的同事,“你们是去烧锅炉了还是爬烟囱了?” 两人挣扎着坐下,猛灌了几杯水后,接过了酒保送来的热毛巾,抹出两张憔悴的白脸。 降谷零尽量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了一番幼驯染,确认他的确只是被熏黑了,没有严重外伤的痕迹,才悄悄松了口气,调了两大杯热巧克力给他们端过去:“请用,我请客,能请讲讲发生了什么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你们这是被格瓦斯坑了?”爱尔兰猜测道。 莱伊睁着死鱼眼看天花板:“Fifty-fifty.” 嚯!还真是!就知道格瓦斯早晚有一天得把她看不顺眼的莱伊给推进火坑弄死!众人都围了过来。 “不是她的问题,”喝了几口热饮,苏格兰也稍微缓了过来,“我们的狙击点被目标伏击了,用炸弹。” 围着一圈听八卦的组织成员们面露钦佩:狙击手被炸弹伏击,还能几乎囫囵个地回来,也难怪莱伊和苏格兰组队后地位水涨船高,这俩是真的能打又能扛。 格瓦斯呢?她那双X光眼不是最擅长找陷阱,而且如果真的漏了炸弹,你们俩都这样了,她岂不是就地躺平等医疗组救护车去拉。 “她没去。” 既然如此跟她有什么关系?大家默默用“你这锅甩得有点勉强啊”的眼神瞅莱伊。 “她、没、去。”莱伊重复了一遍,“今天没去,前天也没去。” 这已经是格瓦斯这周第二次拒绝出任务了。 她甚至连门都不出,今天莱伊去敲门叫人时,屋里一个硬物砸到门板上以表拒绝,要不是苏格兰拦着……他就不该听苏格兰的,如果今晚能强行把格瓦斯拉去上工,他俩也不至于被炸弹突脸…… 一边保养自己狙击枪一边听八卦的卡尔瓦多斯闷笑:“哦,对,最近一直在下雪,格瓦斯不会有精神工作的。” 下雪? “她怕雪。”卡尔瓦多斯没藏着掖着,“去年被雪吓到生病——你们最好找医生去确认她的状况,她要是死在自己屋里,贝尔摩德和琴酒那边你们恐怕不是很好交代。” 两个还在散发着屡屡硝烟味和焦糊味的白脸小黑人陷入沉默,以琴酒对格瓦斯的纵容,以及传闻中贝尔摩德的宠爱,她要是真的在他俩的“看护”中嗝屁了,这俩组织高层可能要联手找他们讨个说法了。 “苏格兰,你知道她的主治医师的诊室位置吧?” “啊,知道的。” 两位狙击手到卫生间清理了一下,再次踏入风雪中。 “之前有一次任务比较麻烦,我想打申请让格瓦斯配合,”爱尔兰意犹未尽,“皮斯科建议我不要,说格瓦斯是个事后报价收费的麻烦女巫,或许一时能从她那里拿到些别人给不了的便利,但你不知道自己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有的选,还是不要沾上为妙。” 大家看一眼两人坐过的椅子上黑乎乎的印子,默默认同。 格瓦斯犯病的事很快被传到了琴酒耳朵里。 被莱伊和苏格兰联手推出来向琴酒汇报此事的渡边抖如筛糠,说不好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怕手机听筒里飞出来一颗子弹把他崩了。 其实无论是苏格兰莱伊还是渡边,都搞错了一件事:他们都认为琴酒一定会为格瓦斯这次犯病而生气,而他们作为监护人和主治医师难辞其咎。 实际上琴酒并没有多生气。 从一开始,格瓦斯的精神病早在贝尔摩德“新人培训”时期就确诊了,被增田行生绑架后就再也没好过,从美国回来倒是能干活了,但——她什么时候正常过? No,never,从来没有。 “格瓦斯有病”这件事在琴酒认知中,就跟“人终有一死”一样,属于客观真理一样,有人会质疑吗? 或许会吧,但不包括琴酒。 既然有病,那就必然会发病,琴酒毫不意外,甚至有一种“第二只靴子掉下来了”的感触。 但不生气不等于毫无触动,格瓦斯的疯病必然会影响到组织任务,琴酒不可能让她病休几个月等到春暖花开,所以去年格瓦斯是怎么好起来的? 渡边无奈地告诉他,上一个冬天贝尔摩德大人直接带着人搬到温暖如春的佛罗里达养病过冬,但东瀛几乎全境下雪。 琴酒啧了一声,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叼在嘴上,问格瓦斯现在是什么状态,如果只是不肯出门…… “不行的,琴酒大人,”渡边连忙制止了组织劳模“既然她不能出门工作,就让工作上门去找她”的血泪工厂压榨计划,“格瓦斯大人状态很差,虽然躲在屋里看不到外面的雪,但您也知道那次……给她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不能让她一直在封闭空间待着,会憋出别的问题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琴酒不耐烦了:“格瓦斯不能走,她必须留在东京。” 这个星期还没过完,莱伊、苏格兰组合已经出了两次任务,虽然有琴酒逮着好用的员工往死里用的原因在,但最近行动组的任务压力的确不小,格瓦斯绝不能交出去——一旦到了贝尔摩德手里,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就不是他说了算了,自己去谈的话,就算最后能要回来,估计也会被那个女人狠敲一笔,琴酒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找BOSS施压——上次就是BOSS亲自下令,格瓦斯才回的东瀛,难道这次又为了同一件事去找BOSS? Top Killer丢不起这个人。 一个电话的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琴酒没好气地把问题丢回给莱苏二人,要求他们一星期内给出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否则就继续靠自己蹚雷执行任务吧,行动组没有第二个格瓦斯。 琴酒挂断了电话,围茶几而坐的三人目光在手机上方交汇。 “两位大人,不如先去……洗个澡?”被两位黑乎乎的干部一起注视的渡边干笑着提议。 倒也是,这么干瞪眼也无济于事,莱伊准备收起茶几上的手机,把身上爆炸现场粉尘和烟灰洗掉再说。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活动,渡边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分开洗——咿!” “不好意思,手滑了。”看起来好脾气的苏格兰大人抱歉地笑笑,拔出了扎在渡边两腿间沙发垫上的水果刀,“刚刚你说什么?” 魔鬼!组织干部果然都是魔鬼!!
第65章 诱导与搬家 因为去年冬天那一连串堪称惨烈的经历,基本上都发生在下雪天,加上柚李的有意引导,在那次放任自己着凉发烧后,包括贝尔摩德和渡边医生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雪会诱发她的PTSD。 光装样子是不够的,渡边虽然胆小怕事,但他毕竟是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作为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柚李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的演技足以骗过专业医生和琴酒。 但柚李也有自己的办法。 两辈子和心理医生打交道的经验,以及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柚李非常清楚自己曾经连续服用的每一种药物吃下后会有什么效果和副作用,甚至能通过熬夜、药物组合、卡点生理期等方式对服药后的状态进行微调。 这种程度的病症,渡边不会特意抽血做检测,柚李刻意扭曲的精神状态足以应付面诊,获得近似于自己想要的结果。 如果说她从贝尔摩德身上学到的最有用的技巧,那就是需求不一定要亲自提出来,有的时候,只要在适当的地方,用适当的力道推上一把,自然有人把它当成自己的需求为你实现。 诸伏景光带着东西走进公安秘密基地他和zero的办公室,降谷零拧身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诸伏景光点点头,锁上了门,又拉上了百叶窗帘,降谷零才接通电话: “朗姆先生。” 电话那头的组织高层显然用了变声器,声音雌雄莫辨、年龄难测: “波本,我看到了你发来的调查结果,想听你对格瓦斯的看法。” 降谷零轻笑出声:“朗姆先生,我只是个情报员,光是收集这些情报就已经竭尽全力了。要知道,格瓦斯小姐免疫一切定位器、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负责保护她的莱伊和苏格兰也敏锐得要命,为了刺探这些情报,我不止付出了诸多代价,甚至超过50小时没睡觉了,您问我看法——不好意思,我没有看法,我只想结束这项工作去休息。” 电话那头对这段托词嗤笑出声:“我知道,波本,你在害怕。” 降谷零不说话。 “你不怕那两位狙击手,但你害怕格瓦斯。”朗姆戳破年轻人的伪装,“你原以为格瓦斯只是个柔弱可欺的小女孩,一旦离开了琴酒的保护,随便一个成年男人都能拧断她的脖子,甚至她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状态不稳定,一场雪就能吓得她不敢出门。” “但你亲自调查出的结果否认了这一结论,她之前看似疯癫的敲诈勒索,削减整个东京地下黑市流通的炸弹数量,以至于卖家滥竽充数,把黑火.药炸弹当C4卖给买家,而这位买家刚好是琴酒本周要解决的目标之一,爆炸当量不足,莱伊和苏格兰就此捡回一条命,琴酒凭此揪出泄露情报的老鼠,最后的受害者反而成了情报组……” 电话中的朗姆低低地笑: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你意识到格瓦斯的能力比预想中更可怕之后,不愿意得罪她是正常的。” 激将法。屋里的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最后,朗姆没有直接明言接下来的调查方向,而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 “我会为你创造与她修好的机会——不要令我失望。” 降谷零嘀咕着故弄玄虚,收起了手机:“hiro今天也过来做射击训练?” “不是,来送一点东西,”诸伏景光说,“你忘啦?组织的射击训练场已经修好了,还顺便做了升级改造——格瓦斯出的钱。” 降谷零嘴角抽了抽:“对,又是她……好像什么事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因为格瓦斯不肯出任务而被炸弹袭击,又得知正因为她之前竭泽而渔式勒索东京潜在炸弹犯,导致袭击自己和莱伊的炸弹主要是低爆的黑火.药而非C4或者TNT,虽然熏了个黢黑,却有烟无伤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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