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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答应了，你才和我说不交往也没事！你在耍我吗？”伊莱恩吸了吸鼻子，她双手抓住那只帮她擦眼泪的胳膊，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听到他吸冷气的声音，她才心满意足地松口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和你交往而委屈？德拉科，我都不舍得推开你。” 倘若换做别人，就算两只胳膊都断了，伊莱恩也会绝情地推开对方，而且还是从百米高的窗台推下去的那种。 “我只是——我没想到我会有破例的一天，没有人能改变我决定的事情。我本来打算再过段时间的，绝不是现在。你知道吗？我没为任何人破例过，哪怕是塞缪尔也没有。” 伊莱恩垂着头，她的脑袋有点乱乱的，但她又觉得有些话必须看着对方的眼睛告诉他，于是，她抬起湿润的眼睛，注视着晋升为男朋友的铂金少年：“但我一想到是为你而破例，好像又没有那么难接受了，只是……” 得知伊莱恩不反感和自己交往，德拉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耐心地听完了她的想法，追问她没说完的话：“只是什么？” “你会听我的吗？”伊莱恩认真地问。 “我好像回答过差不多的问题……”德拉科嘟嚷了一句，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没听过你的？” “你是老年痴呆吗？刚在就没有！” “你也没让我停下啊。” “……你真是个混蛋。”伊莱恩撇了撇嘴，她继续说，“你会一直听我的吗？以后也会吗？”她直勾勾地盯着他，隐隐让人觉得有一种病态般的固执，“我希望你做什么，你就会做吗？我不希望你做什么，你就不会做吗？” 德拉科冷静地看着浅金发少女，他没有被她的这一面吓到，反而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就算我不会，你也能够说服我，不是吗？还是让我心服口服的哪一种。” 伊莱恩有些诧异：“你能感觉到？” “我又不是巨怪。”德拉科耸了耸肩，“虽然一年级的时候确实没感觉到，二年级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好吧，其实是这个暑假才彻底…嗯…顿悟？” “塞缪尔说你早晚会被我吓跑的。” “他懂什么。”德拉科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在咒骂塞缪尔，到底私底下给他下了多少绊子。 “你会要求很过分的事情吗？你会提出对我不利的要求吗？你当然不会，因为我的好女孩永远不会害我的。” “与其说是你要求我去做什么，不如说我更想达成你的期待，因为我喜欢的女孩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值得被爱的伊莱恩·卡文迪许。我认为，你所有的愿望都该被实现，你所有的目标都会被达成。” “万一你提出了我特别不想去做的事情——尽管这个概率和我被分入格兰芬多一样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我会像今天这样让你改变主意的。”德拉科的手指点在少女红润的嘴唇上，他自满满满地说，“我能让你破例一次，就能让你破例第二次，因为我是你喜欢的人，因为我是德拉科·马尔福。” “如果不能破例……其实也没关系。”自信的神情没撑过三秒，大概对这事也没多大的把握，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小声地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你可以说服我。我很好说服的——仅限于你，你说的话总能轻易地改变我的想法。” 他从来不是目中无人的傲慢，因为他的心里始终有她。 “你满意我的答案吗，我的小女友？” 铂金少年笑了笑，不同于他往常的任何一个笑容，那些都是得意的、傲慢的、嘲讽的、冷酷的、幸灾乐祸的、又或是别的类型。而这次，他把他所有的温柔和决心都融在这个笑容中，献给他心爱的女孩。 ——德拉科·马尔福，他确实是浩瀚无垠的星海中唯一的月亮。他借走了太阳的光，美丽的月光花于月光之下盛开。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又美好，两颗金色的脑袋依偎在一起，彼此的发丝就像他们的视线那般缠绵着，仿佛看不见的心意都顺着这条相连的通道传递给彼此。 “……适应得真快，还换了新称呼。” 少女如夜莺鸣唱般动听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谧，她露出了一个棉花般柔软的笑容，用手指了指她湿漉漉的眼睛，那双蓝眼好似沾染着露珠的花瓣： “不是很满意，因为不合格的男朋友没有帮他可爱的小女友擦掉眼泪。” ——而伊莱恩·卡文迪许，她既是太阳，也是月光花，更是贯穿整个故事的、至关重要也无可替代的光辉。 于是，那皎洁的月亮便俯身吻住了他的太阳，顺着泪痕吻去了月光花的露珠。 …… 最后，伊莱恩没有在校医院过夜，她还没大胆到交往第一天就和男朋友同睡一张床的程度。 德拉科说他周四就可以出院了，至于巴克比克的事情，他会写信告诉他爸爸的，所以她不用费心管这件事。 说得她好像是一个照顾傻儿子的老妈子似的。 第二天，斯莱特林的长餐桌上，德拉科最常做的位置空了出来，伊莱恩看了一圈，在布雷斯和塞缪尔之间，选择了离她更近的布雷斯。 “我就像一个替补。”布雷斯觉得他和塞缪尔都算是工具人，德拉科不在或者和他吵架了，伊莱恩就会从他们两个之间挑选一个幸运儿。 也不是没有别的人选，伊莱恩曾经选过尤朵拉，但她顶不住德拉科刀扎似的视线，主动选择放弃。久而久之，布雷斯和塞缪尔久成了固定的人选。 “怎么会呢？”伊莱恩抿嘴一笑，清澈的蓝眼里满是单纯的假象，“布雷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德拉科呢？”布雷斯希望她不要趁着德拉科不在就乱说话，不然那家伙肯定会和他斤斤计较，“你们吵架了？” “啊，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伊莱恩顿了顿，笑容更加灿烂了，“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所以——恭喜你，布雷斯，你晋升了。” 这个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消息让布雷斯花了几秒才消化好，好在她说话的音量很轻，除了坐在她另一边的西奥多·诺特瞥了她一眼以外，没有其他人听到。 否则这个消息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塞缪尔的耳中，那他的这顿早餐就注定无法平和地享用了。 “我应该高兴吗？”深肤少年的声音听着有些冷淡，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不过，还是恭喜你们，比我想象中的早了很多。”他顿了顿，专注早餐的狭长眼睛扫了少女一眼，一双棕眸就像巧克力球似的，“他仗着受伤了就向你撒娇求情？道德绑架？” ——听听，德拉科，你在别人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伊莱恩一边在心中感慨布雷斯料事如神，一边轻叹一口气：“差不多，他威胁我。” “他威胁他爸爸都不可能威胁你。”布雷斯没把她的“鬼话”当真，他抿了一口奶油蘑菇汤，结束了今天的早餐，“说实话，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我没有料到以你们的性格能够达成一种神奇的平衡，我以为你们会更争锋相对。” “我才不会无缘无故招惹别人。”伊莱恩还记得她刚进霍格沃茨是多么乖巧，活得像一个背景板，差不多活泼版塞缪尔这种程度。 要不是罗恩·韦斯莱，她可能——好吧，也就晚一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除非她不喜欢德拉科。 “他比你还要幼稚。”布雷斯对好友们那些无聊的挑衅和馊主意提不起兴趣，“但某些方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凑成一对也好，内部消化，不祸害其他无辜的人。”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刻薄。” 布雷斯回以微笑：“彼此彼此。”
第53章 果真和德拉科说的一样，他周四出院了。 上午的魔药课上到一半，德拉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在处理配料的伊莱恩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她怀疑他伤到的是脑子。 因为他缠着绷带的右手装模作样地吊在了脖子上。 梅林在上，他是被挠伤了，而不是被挠断了胳膊啊！他以为这是骨折吗？ “怎么样，德拉科？”潘西冲着好几天没见到的男孩傻笑着，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和伊莱恩交往了，“还疼得厉害吗？” “不怎么疼了。”德拉科说。 他本来打算顺着潘西的话承认的，但他刚进教室，不用特地寻找就一眼看到了伊莱恩，他的金发女孩看傻子似的盯着他，搞得他一头雾水。 “坐下吧，坐下吧。”斯内普懒懒地对迟到的德拉科说道。 但伊莱恩的反应搞得德拉科有些心不在焉的。难道因为其他女生先她一步和他说话了？他胡乱地猜测着，并且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以此可见，伊莱恩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也是岌岌可危的。 德拉科已经完全认定纯粹嫌他蠢的伊莱恩是在吃醋，于是，他对着她挑起嘴角，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抛了一个飞吻，整个过程可谓是痞气十足。 “……” 沉默了。 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又或者是讲台上的斯内普，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唯独伊莱恩适应良好，她愣了一下后，脸上露出洋娃娃般可爱的笑容，她甚至还朝着德拉科勾了勾手指，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高傲的挑逗。 但德拉科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向他撒娇，就像一只任性地霸占在衣橱上方的猫咪向他发出了邀约，希望他能张开双臂，把猫猫抱下去。 于是，在魔药课上公然调情的德拉科顶着所有人神情各异的眼神，神气十足地走向了伊莱恩。 他吊着一条胳膊，站在了她的身边，她正仰着脑袋看着他，这个角度显得她格外的温顺乖巧。他随手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方才勾手指的动作显得她有点高高在上，但被他这么一揉，那种隐隐的上下感被他全都揉没了。 ——这就是布雷斯所说的“能够达成一种神奇的平衡”。 摇摆不停的无形天平，最终一定会停在平衡的位置，因为两边是相等的。 “马上所有人都要知道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同样引人瞩目的另一位主角习以为常地忽视其他人的视线，她凑近坐下来的德拉科，笑盈盈地提醒道，“塞缪尔也不知道。” “他知道又怎么样？棒打鸳鸯吗？”德拉科满不在乎，反正人都是他的了，“不过，我以为我俩的事情会在我出院前就人尽皆知了。” 他有点不太满意，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她居然没有把消息传出去。要不是因为他在校医院没机会，不然他恨不得见一个人就炫耀一下他的女朋友。 “必须有你在才行。”伊莱恩从来不是低调的人，她当然是有原因的，“要是大家都知道我们交往了，结果我却形单影只……更何况我们以前就成双成对地行动！你不觉得这样对你的女朋友太残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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