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补足了莉迪亚最初的动机。】斯内普与小女孩坐在舞台旁突出的银桥(外置舞台)上,她翘着脚,手中拿着一本崭新的《王尔德童话》,这本书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厚重了,她的身体有些倾斜,摇曳着向乐池的阶梯倒去。眼疾手快的斯内普自然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他迅速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托起来——她太轻了,就像是一张泡水的羊皮纸,又像是一只抗拒着拥抱的猫,难道从舞台上消失才是她所希望的吗?斯内普没看过麻瓜童话,一次都没有,他的童年并不幸福,不然他也不会缩在角落里用魔杖射击着苍蝇,来躲避父母的争吵,也不会推己及人、“爱屋及乌”,对麻瓜们心怀敌意,无比渴求着神秘而未知的巫师世界。“莉迪亚,你怎么确定我是快乐的?”为了避免话题跑偏,斯内普又强调了一点,“你刚才说了我是快乐的王子(普林斯)吧?只是个谐音?”他那双狡黠的黑色眼睛凝视着她,仿佛她的任何谎言在他的面前都不奏效。“因为你混乱的灵魂只是简单阅读了我的故事,便重新拼凑合好了,而大多数陷入迷茫的灵魂会在这里不断徘徊,投入更多的精力和金钱,这也正是星夜剧团的员工们所需要的。”“那么,你为什么希望,我不会再来到这儿呢?”他的鹰钩鼻几乎顶在了她的脑门上,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小家伙挣扎着爬起来,面不改色说道:“因为你长得有点儿吓人,声音听起来就不是个善茬,衣服脏脏旧旧的看起来就没什么闲钱,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了!”说完,她便转过身,但并没有离去,她伸直身体趴在舞台上,看着那本书。【‘你为什么不能像快乐王子一样呢?’一位明智的母亲对自己那哭喊着要月亮的小男孩说。‘快乐王子做梦时都从没有想过哭着要东西。’‘世上还有如此快乐的人真让我高兴,’一位沮丧的汉子凝视着这座非凡的雕像喃喃自语地说着。‘他看上去就像位天使。’孤儿院的孩于们说,他们正从教堂走出来,身上披着鲜红夺目的斗篷,胸前挂着干净雪白的围嘴儿。有天夜里,一只小燕子从城市上空飞过。他的朋友们早在六个星期前就飞往埃及去了,可他却留在了后面,因为他太留恋那美丽无比的芦苇小姐。他是在早春时节遇上她的,当时他正顺河而下去追逐一只黄色的大飞蛾。他为她那纤细的腰身着了迷,便停下身来同她说话。‘我可以爱你吗?’燕子问道,他喜欢一下子就谈到正题上。芦苇向他弯下了腰,于是他就绕着她飞了一圆又一圈,并用羽翅轻抚着水面,泛起层层银色的涟漪。这是燕子的求爱方式,他就这样地进行了整个夏天。‘这种恋情实在可笑,’其他燕子吃吃地笑着说,‘她既没钱财,又有那么多亲戚。’的确,河里到处都是芦苇。等秋天一到,燕子们就飞走了。大伙走后,他觉得很孤独,并开始讨厌起自己的恋人。‘她不会说话,况且我担心她是个□□,你看她老是跟风调情。’这可不假,一旦起风,芦苇便行起最优雅的屈膝礼。‘我承认她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人,可我喜爱旅行,而我的妻子,当然也应该喜爱旅行才对。’‘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最后问道。然而芦苇却摇摇头,她太舍不得自己的家了。‘原来你跟我是闹着玩的,’他吼叫着,‘我要去金字塔了,永别了!’说完他就飞走了。】阅读到这里,斯内普意识到了这个童话故事的非同寻常,他总能在故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比如,现在他觉得自己像那一株芦苇,与其他芦苇(食死徒)生活在一起,只是恰巧获得了谁的赏识,但依然没有足够的话语权做自己,而他的燕子也离开了自己——是的,他绝对不会承认研究黑魔法这条道路是错的,即使撞了墙,他也会在心中将它吹嘘为“伟大的开拓者”。“斯内普先生,读故事不念出声是对其他读者的基本礼节。还是说,您认为我认识的词汇不多,读不懂王尔德先生的著作?”她的琥珀色眼睛清澈而深邃,仿佛是两颗快乐王子身上闪闪发光的宝石,镶嵌在她天真纯洁的脸庞上。虽然说着质问的话语,但她的这双眼睛散发着温暖与柔和的光芒,让他不禁感到舒适和安心,就像是阳光温暖的抚摸一样,尽管她很久没有接触到真正的阳光了。莉迪亚凝视着他,他看到琥珀色眼睛中闪烁的纯真和好奇,仿佛每一个看似微小的事物都有着无限的魅力。“您有在听我的话吗?”她轻轻敲了敲舞台地板,又在他的耳边放大音量喊道:“喂!”斯内普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猛地向后退去,笑着说道:“你这不是挺有活力的嘛!”“需要我继续读下去吗?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Definitely, your majesty.(荣幸至极,殿下。)”莉迪亚轻轻伸出右手的手臂,手心向上,以表示对这位名存实无的王子殿下的深深敬意。【‘我就在那儿过夜,’燕子高声说,‘这是个好地方,充满了新鲜空气。’于是,他就在快乐王子两脚之间落了窝。‘我有黄金做的卧室,’他朝四周看看后轻声地对自己说,随之准备入睡了。但就在他把头放在羽翅下面的时候,一颗大大的水珠落在他的身上。‘真是不可思议!’他吵嚷起来??‘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繁星清晰又明亮,却偏偏下起了雨。北欧的天气真是可怕。芦苇是喜欢雨水的,可那只是她自私罢了。’紧接着又落下来一滴。‘一座雕像连雨都遮挡不住,还有什么用处?’他说,‘我得去找一个好烟囱做窝。’他决定飞离此处。可是还没等他张开羽翼,第三滴水又掉了下来,他抬头望去,看见了——啊!他看见了什么呢?快乐王子雕像的双眼充满了泪水,泪珠顺着他金黄的脸颊淌了下来。王子的脸在月光下美丽无比,小燕子顿生怜悯之心。‘以前在我有颗人心而活着的时候,’雕像开口说道,‘我并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因为那时我住在逍遥自在的王宫里,那是个哀愁无法进去的地方。白天人们伴着我在花园里玩,晚上我在大厅里领头跳舞。沿着花园有一堵高高的围墙,可我从没想到去围墙那边有什么东西,我身边的一切太美好了。我的臣仆们都叫我快乐王子,的确,如果欢愉就是快乐的话,那我真是快乐无比。我就这么活着,也这么死去。而眼下我死了,他们把我这么高高地立在这儿,使我能看见自己城市中所有的丑恶和贫苦,尽管我的心是铅做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哭。’‘啊!难道他不是铁石心肠的金像?’燕子对自己说。他很讲礼貌,不愿大声议论别人的私事。】讲到这里,斯内普悄悄看莉迪亚的表情,她早已举起了手,摇了摇,这副场景让他想到赫敏,一个热爱回答问题的麻种女孩,他曾因卢修斯的后代的挑衅而用唯一一点儿的恻隐之心反击了那个刺耳的词汇,这也是为了弥补那个无法原谅的口误。“斯内普先生,你认为芦苇对燕子的感情是爱吗?”听到这句话时,斯内普愣了一下,尽管他拥有了未来的记忆,现在的经历依然不足以让他将这份感情解释为“爱”,他决定装傻充愣,糊弄过关:“怀特小姐,这不重要,请你认真听故事,快乐王子就要与燕子相遇相知相识相爱了。”“可是,芦苇不会说话,她只能在风雨中飘摇,她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在故事中作为背景一样的卑微存在,单方面被燕子占有和丢弃了。燕子会唧唧咋咋地说话,有翅膀能够飞翔,凭借他的一己之见将这断定成为爱,也未免有些太……”“怀特小姐,不要再关心毫无意义的芦苇了,她只是燕子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她的存在为燕子的未来带去了波澜,这已经足够了,至于燕子是否关心了芦苇的真实想法,请你不要考虑!”他的声音从低沉的怒吼到高昂的诵读,每个音节都充满了愤怒的力量。他的话语如同炽烈的火焰,燃烧着他内心的忏悔,每个字都如同一记重击,震荡着周围早已凝固的空气,让女孩的灵魂也为之震颤。莉迪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无法从他那汹涌澎湃的辞藻中移开,她的脸颊变得苍白,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无法找到回应的话语。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风暴之中,不知道该怎样平息这样没来由的愤怒。“对不起,我想起了之前的一些自己的事情。”他试着冷静下来,但他的喉咙中仿佛涌出了鲜血,堵住了他的口腔。“我没有指责你,是我太纠结于【配角】存在的合理性了。那么,请你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部分,我们将使用机械机关来模拟燕子与王子,他们的部分并不属于我的负责范畴!”斯内普深呼吸,调节着自己的心境,同时翻着书页。【快乐王子说:‘在下面的广场上,站着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她的火柴都掉在阴沟里了,它们都不能用了。如果她不带钱回家,她的父亲会打她的,她正在哭着呢。她既没穿鞋,也没有穿袜子,头上什么也没戴。请把我的另一只眼睛取下来,给她送去,这样她父亲就不会揍她了。’‘我愿意陪你再过一夜,’燕子说,‘但我不能取下你的眼睛,否则你就变成个瞎子了。’‘燕子,燕子,小燕子,’王子说,‘就照我说的话去做吧。’于是,他又取下了王子的另一只眼珠,带着它朝下飞去。他一下子落在小女孩的面前,把宝石悄悄地放在她的手掌心上。‘一块多么美丽的玻璃呀!’小女孩高声叫着,她笑着朝家里跑去。这时,燕子回到王子身旁。‘你现在瞎了,我要永远陪着你。’‘不,小燕子,’可怜的王子说,‘你得到埃及去,和你的同伴们一起。’‘我要永远陪着你。’燕子说着就睡在了王子的脚下。】她笑着去合这本书,却将他的手也夹在了书本中间。“我理解了,谢谢您,这个角色很好扮演,但很难出彩。”“就读到这里吗?后面的剧情,你不想知道吗?”斯内普凝视着她的眼睛,她摇了摇头,眼神清澈无比,他换了一种问法,“莉迪亚,你为什么那么急于登上舞台呢?”她反问道:“你想听发自肺腑的真话,还是应付游客的假话?”“假话。”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莉莉娅为了成为登上舞台闪闪发光的明日之星,时刻都在作为学徒努力了解着光芒后的一切,我会加油的!”她的眼中泪光涌动,仿佛真的深受感悟。“真话呢?”“我讨厌喧闹的舞台,但我更讨厌鲜血淋漓的真相,我不希望曾经给予我‘爱’的养母落网,所以我要将这个被改写的结局运转下去,只要我继续在星夜剧团活动,只要我灵魂的光芒生生不息,我就不会……”女孩哽咽了,仿佛灵魂的光芒一旦稍有黯淡,便会被闻讯而来的摄魂怪吞吃殆尽一样,它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靠拢过来。“我就不会回到生命的原点——我本应死亡的那一刻,那样一切的努力都会白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未来的斯内普努力独占坚守着的与她的回忆全部落入少年的脑海之中,庞大的信息量一时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很快与自己互相理解。在说完这句话后,莉迪亚奔向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舞台,她的灵魂像是中了漂浮咒一样悬荡在半空中,她的身旁洒落了一些淡金色与亮银色的粒子,而在不远处的舞台中,他看到了无数家养小精灵,他想不通这些被巫师奴役使唤的小精灵竟然也有如此特立独行的一面,而每当有疑问时,来自未来的记忆就会涌入他的脑海中——未来的他足够理性克制,几乎倾囊相授,向他灌注了任何类别的知识,除了他对她的爱,他只想藏匿在心间。在舞台上,快乐王子雕像高耸于正中央。他浑身上下覆盖着金箔,华丽的装饰令在座的小精灵惊叹不已,他的宝蓝色宝石眼睛闪烁着光辉,视线远眺,俯瞰苍生。快乐王子雕像的右手举着一把华丽的剑,剑刃直指天空,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彰显着他的贵族风采——这是文森特·梵高等比绘制的精妙器械,没有人能对它的还原度挑出毛病来。而在舞台的一侧,有一只机械燕子,他体态轻盈,身姿逼真,有着漆黑的鸦羽般的翅膀,机械滚轮在提前的索引路径中滑动着,精妙的机械构造如同真实的燕子一样。机械燕子设计巧妙,他轻轻张开口,可以从快乐王子的身上轻巧地取下宝石。这一布局展示了雕像和机械燕子之间的互动,在错综复杂的舞台光影照射下,营造出一幅具有魔幻色彩的画面。小精灵观众们目睹着这个场景,便能客观地感受到它的美感和技巧,仿佛置身于这个童话世界中。斯内普的视线不断远眺,最终,他找到了莉迪亚的身影。在小小的舞台的一角,莉迪亚的睡相很平稳,睫毛没有任何抖动,更像是昏迷过去一样,她蜷缩在舞台的一脚,舞台的光线无法照耀到她。这让斯内普觉得有些心疼,她就这样登上了属于人生的舞台,首场秀却是一个巨大的失败,尽管她演出了贫穷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却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配角,无法掀起太多波澜,她需要围绕自己天旋地转的舞台,对此……努力与天赋,哪个更重要?事实上,哪个都不重要!忽然,斯内普看到了那些野生小精灵们正在做着“买定离手”的赌注,对她的未来规划路线做出的推测。星夜剧团以古典悲剧文学改编路线为主流,这意味着红发女性没有很好的出路,多数是一些边缘类的配角。有60%的小精灵认为,她会扮演各种故事里被处刑的女巫,成为一个专业的怨恨者;有20%的小精灵认为,她会成为一个生性银剑的表子;接一些风流戏,10%希望她远离舞台,继续做学徒打造更多做工精美的周边;还有少数小精灵希望她染成金发,满足他们的特殊欲求。听起来简直就像是蛮横无理的分院帽,不,分院帽至少会遵循戴上帽子的学生的意见,而他们只是用充满偏见的刻板印象以偏概全。有那样一个瞬间,斯内普心目中那敏锐的雷达铮铮作响,他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星夜剧团在执念极强的孩子临终前收编他们,给予他们虚假的希望,让他们的情绪价值熠熠生辉,而在榨干他们最后一滴利用价值时,便美名其曰“回到生命的原点”。这样,本应死亡的人就会为了伟大的目标而回归死亡,星夜剧团获得了好名声,那些在外的野生小精灵窥伺者获得了快乐。卑鄙、无耻又那样合情合理,斯内普怒火中烧,大量来自未来的自己的记忆涌上心头。当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时,星星便攀上幕布点亮夜空,而星夜剧团中只有黑夜,当迎来人生的白昼时,也是他们选择回归尘土的那一刻。星夜剧团将故事的结尾停留在最美好的地方,燕子吻了快乐王子,尽管他身无长物,不再耀眼,但他已深深爱上了他的全部。演出结束后,她深鞠一躬,却不见任何掌声,那些无法被她察觉到的小精灵观众早已愤愤离席,莉迪亚换回了学徒的工装裤,用悠悠球击打着那些金色的叶子,清理打扫着垃圾,将它们一片片整理起来。斯内普跳上舞台,拍着手向她喝彩,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又向他鞠躬,他将她拥入怀抱。“你很努力了,莉迪亚,加油,你会成为明日之星!”“谢谢你,王子阁下,能请您为我阅读故事的结局吗?”她眨着眼睛,眼中满是期待与憧憬。斯内普拿起书,他不擅长讲故事,只能一字一句地读起来:【‘多么稀奇古怪的事!’铸像厂的工头说,这颗破裂的铅心在炉子里熔化不了。我们只好把它扔掉。’他们便把它扔到了垃圾堆里,死去的那只燕子也躺在那儿。‘把城市里最珍贵的两件东西给我拿来,’上帝对他的一位天使说。于是天使就把铅心和死鸟给上帝带了回来。‘你的选择对极了,’上帝说,‘因为在我这天堂的花园里,小鸟可以永远地放声歌唱,而在我那黄金的城堡中,快乐王子可以尽情地赞美我。’】“听起来很幸福,他们成为了上帝的笼中鸟与赞美诗的歌颂者。”莉迪亚叹了口气,她若有所思,“可是没有关于芦苇的故事啊……”“演的什么垃圾玩意儿,退钱!”“话剧我能理解,但你卖乐队门票,演话剧就不合适了吧?”“小姑娘确实不容易,我们讲究剧院礼仪,但这种无耻的黑心工坊一定要被曝光!”一群野生小精灵叠罗汉站在一起,将外置售票处里里外外排了好几层,挤得水泄不通,戴着鸭舌帽的梵高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只能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装傻充愣。“请大家肃静,稍安勿躁,这只是中场休息。”莫扎特戴着长而卷曲的白色假发,穿着华丽的绣有金线的长外套和宽松的马裤,胸口的襟花上绣着星夜剧团的标识,他娴熟地拿出指挥棒,任由那些小精灵去触碰他的“秘密武器”,他们坚信能够与自己的偶像互动是一种无上的荣光。“事实上,我有一首万圣节新曲想要借此机会发表,请大家回到座位,继续观看舞台内的景象。请大家留意这位新秀,她有着一头红发,一个有概率创造奇迹的女孩。”刺眼的灯光再一次投射在舞台上,莉迪亚正试着用悠悠球击打着金叶子,将那些机械道具复位,她哼唱着轻快的不知名的曲调,不断敲击打着节拍,用她个人的热情书写着只属于她的没有剧本的故事。莫扎特缓缓走向了升降的指挥台前,微笑着面对莉迪亚,他挥动着指挥棒,打出均匀的节拍,同时哼唱着不知名的旋律。他的眼睛掠过乐队的每个成员,确保他们不会因加班而感到愤怒。他的左手夹着四支笔,轻轻划动,将音符一个接一个地记录在多声部的羊皮纸上。乐谱仿佛是随着他的意愿而自动生成的,每一笔都是音乐的一部分,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低声的哼唱声,仿佛是在与音乐对话的同时,将音符转化成乐谱。一个小精灵高呼道:“天啊,我认得她!她是我第一次扮成人类选了个酒鬼时,用悠悠球弹我脑壳维持会场秩序的员工。”“你还好意思说,真给我们小精灵丢脸,抬出去埋了吧!”“悠悠球确实比激光笔带劲儿,她让我刮目相看了,小家伙前途无量啊!”“抛开红发,她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也许我们确实应该抛开偏见。”“伙计们,赌她以后会是个绝世大美女,还是出道即颜值巅峰?”小精灵们互相转嫁矛盾,让这个万圣节充满了快乐的氛围。莉迪亚迎来了最带劲的谢幕,无数道绿光投射在她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大量零落的现钞,她微微扬起笑,目送着刚才斯内普离去的方向。年老的斯内普从指挥棒重新变回了魔杖形态,重新回到了少年的手中,他们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向着灵魂的通道迈进。‘谢谢你,王子阁下,虽然我不确定您是否真的存在,亦或是我心中投射出的幻影,我都发自内心地感谢您!’第二天,回归的塔季雅娜带回了礼物,拥抱着莉迪亚,恭喜她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像是她的名字《傲慢与偏见》中班内特家的第五个女儿一样,莉迪亚的身世与那头红发只收获了诸多偏见与歧视,但她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无可挑剔的硬实力获得了傲慢的资格。斯内普并不想过多干涉她的人生历程,但他实在对于两年后的那个万圣节深感好奇,因此他不顾未来的自己的劝说,毅然决然前往了那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