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从未想过她会带一个男人回星夜剧团,在离开霍格沃茨后,她曾独自去过那里(第九十三章)寻找归宿,而剧团中最神秘的老者幽灵,称呼她为最后的首席与幸存者,赐予她举起权杖的资格,让她发掘一个残忍的真相——在那个已知的世界(原世界)中,她作为只会绘画的未成年学徒将成年的哈利·波特送离了通往死亡的国王十字车站,并阻止了那些失去心的同伴。老者幽灵告诉过她,如果精神意念不够强大,伏地魔就会战胜哈利·波特,将世界导向灭亡,并且希望她献身就义回归火海,在那时,在昏沉的睡梦中,是年老的洛哈特点醒她要为自己而活,如果开学时洛哈特就已经被里德尔调包,那这个在梦中给予她勇气的人又是谁?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回忆的蹊跷之处正被里德尔仔细读取,她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她平滑的大脑仿佛被他的手指按压着,像是从一个皱皱巴巴的柠檬里榨出些柠檬汁一样,只可惜那个柠檬是个网球。里德尔指出了一个大胆而荒谬的猜想:“如果当时哈利·波特被你那些摄魂怪一样的同伴留在了国王十字车站,未来的我就会取得胜利,而你的养父梵高让你留在家中绝对不要出去,正是为了避免你添乱牺牲。那个星夜剧团的老头希望你将每个世界都按照那个模板导向,可他没有告诉你——哈利·波特才是那个被星夜剧团选中的人,你顶替了他的位置,被抓过来做苦力。”她点着头,轻声附和着“well(好的)”,努力思索着他的意图。“你是被星夜剧团绑定的一颗棋子,他们用数年的时间教会你画画的技术,而你的实际年龄并没有成长。所以我推断,当世界重置后,你便成了制作周边的学徒,鉴于你为我这个灵魂制作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容器,你的技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的一点是——这些魂器的交易对象是谁,又是谁在看你们的演出。”莉迪亚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疑惑无比,里德尔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一些她不曾了解的真相,但他的结论令她不知如何下手:“在我印象里,是那些对死亡仍有留恋的灵魂,他们在收到这些周边产品便会心安理得地踏上生命的归途,至少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看了两场演出的回头客。对了,你的主魂,我觉得他也凶多吉少。”“莉迪亚,你亲眼所见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实发生的,别忘了你那些被隐藏起来的记忆,是在日阳剧团的团长离世后才重新出现的。你不要忘记洛哈特说过的,巫师和麻瓜的记忆也是可以被修改的!”里德尔的脸变得扭曲而狰狞,他的眼中闪着红光,对她的愚蠢有些忍无可忍了。她的双手撑起一个黑桃的形状,极为自信地说道:“我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回到星夜剧团修改麻瓜和巫师的记忆。由我来协助你找到那个准确的时间点,在生死交错的国王十字车站的意象中击败哈利·波特的灵魂,这样那个世界的伏地魔就会获得胜利,加固他的霸权?”“我要弄清楚是谁修改了你的记忆,究竟是怎样的黑魔法才能不留痕迹地将你愚弄操纵在手中,这远比让另一个世界的伏地魔取胜更具有吸引力。”“哈哈,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难道是爱上我了?”她带着天真可爱的笑容,用轻松的口吻说着俏皮话,“我不知道不懂爱的家伙能不能进入其中呢……”“我之前以洛哈特的身份探索过那儿,那棵丝柏坚不可摧,什么黑魔法都难以对它造成重创。”他依然怀着一股争论的决心,用自己获得的情报充盈着她的思绪,这具躯体有着属于人类的生理现象,他口干舌燥起身去倒水,然而,当他再次转向莉迪亚的方向时,却发现她已经靠在枕头上入睡了。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透露着宁静的表情,窗帘缝隙间的日光融化在她的脸上,打下柔和的轮廓,但她太累太困了,就这样一动不动。他决定不再打扰她,轻轻覆盖了她的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默默思考复盘。在安静的房间里,他静静等待着新一天的到来,希望能够在清晨的阳光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可他习惯了黑暗,最终也敌不过昏沉的睡意,身体重重地砸了下去。(许久之后)莉迪亚奋力把压在胸口的发丝推到一旁,可他就像是个轻盈的可丽饼,连同身体都一起僵硬麻木起来。“算了,未成年具有法律保护效益,所以放心吧,我不会让麻瓜警员把你抓走的。”“从教义(理论)上来看,没有爱是无法打开门的,但实际只需要唱一首歌。”星夜剧团由一棵梵高绘制的丝柏守护着暗门,它的枝叶宛如黑色的羽翼,向着苍穹舒展,因其独特的外形和深邃的色彩,成为了这座废旧的游乐园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然而,它所象征的却是死亡的沉静和无垠的寂寥。开启暗门的方式是垂下就近的第三根藤条,缓缓缠绕在脖子上,让它与脖子亲密接触、不断缴紧,在意识模糊之际,用灵魂高声歌唱团歌《星星上的金子》。“爱并不意味着你拥有你所爱的人, Love does not mean you own who you're loving爱往往意味着对你所爱之人放手, Love often means to let go whom you're loving爱会让你放下所有恐惧, Love may ask you to let all your fears go爱会在你泪流满面时诉说:Love may want you to say as your tears flow去向着你的梦想努力追求吧!Dare to try and reach out for your dream你会成为你命中注定要成为的存在, You will become what you are meant to be所以,独自一人去探索未知吧, So go out on your own into the great unknown你定会将星星上的金子带回来。And bring back the gold from the star”一曲完毕,莉迪亚看到里德尔轻轻鼓起掌来,敷衍至极,但她也没想让他有些什么感情波动。他将爱看作是一场权谋游戏,而不是牺牲和放手,放下恐惧会被视为软弱和愚蠢,在面对困境时,泪水并不能解决问题,而需要更加坚韧的态度。而追求梦想更是一种软弱的行为,他更注重现实的权谋和独享胜利的果实。他轻蔑地撇了一下嘴,神情和动作流露出一种对于歌曲中理念的不屑:“荒谬的歌,充斥着那些天真的幻想。爱、放手、梦想,这些对我来说只是弱者的借口罢了。”“唯一有点儿价值的词就是将金子带回来了,也就是暗指你那些视若珍宝的糖,看来隐藏你记忆的那些人很看重金钱交易。”来到星夜剧团的旧址时,二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这次,门没有办法通过唱歌的手段打开了,因为象征死亡的丝柏已经被征服了——树干的断口裸露出年轮的层层纹理,仿佛是死亡的宣告书,上面刻划着岁月的无情。丝柏树的残干虽然枯死,却在土地中扎根,重新汲取生命的能量。“既然我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一片海,就请你收下我淋漓的鲜血吧。”她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一股深红的鲜血涌现而出,伴随着她的决心,鲜红的液体滴在了树根之上。指尖的鲜血如同一种神秘的仪式,缓缓浸入了被砍断的树根之中。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圣而肃穆的氛围。她左臂上星夜剧团的符文闪闪发光,这是一场怪诞而奇异的仪式,她用自己的生命之血来唤醒那沉睡的真实。“啊,我在想该以怎样的精神面貌来面对你这颗支离破碎的心,不过看来你心意已决,”老者幽灵深鞠躬,他脸上的褶皱看起来比丝柏的年龄还要大一些,“那么,莉迪亚6th,你愿意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全部捐献给星夜剧团,作为延续下去的养料了?”“我已经不是未成年了,没那么好骗了,红发女性在其他时代不方便存续下去,只能回来英勇献身,但今非昔比了。”她笑着伸手划走拒绝了那张捐献条款,“我没这种打算,不过象征死亡的丝柏被斩断了,你便永生不灭了吧?”“这无关生死,只要有人心怀希望,我就存在,因为我便是星夜剧团的概念具象化。”“傻孩子,只有有血有肉的生物才能在各个世界上真正存在。我没想到你不知道我们从未存在过,这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老者幽灵面对她说话,可他的目光却深深注视着她身旁的伏地魔,这让她有些不满:“他的灵魂虽说少了一些层次感,但经历与记忆都是货真价实的,我想我已经搞清楚状况了,由于我的个人失误,伏地魔的主魂被卷入了时间的夹缝里,他的两个得力干将也相继离去,我必须做些什么!”一张卷轴从老者幽灵的袖口中掉落出来,里德尔挥动衣袖接过它,她只得凑过去伸长脖子看。【他过度注重仪式感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弱点,使得他那雄心勃勃的邪恶计划多次成为幻灭的泡沫。他虽然在行为上炫耀着庄严而神秘的仪式感,却在关键时刻频频遭遇挫折。他将自己深深嵌入虚构的神秘世界中,创造了一个看似不可动摇的邪恶帝国。然而,每当他的仪式和庄严场面达到最高峰时,他的野心却往往被揭露为一场幻觉。他对仪式的过分依赖,使得他在真正决定性的时刻变得脆弱和易受攻击。】“这上面的话是说,他通过仪式感的炫耀,来试图掩盖他内心的不安?”莉迪亚反问道。“没错,(伏地魔)他可能过于自信地认为,通过制造仪式感的假想,就能够欺骗世人,使得自己的邪恶计划变得无懈可击。然而,这种过分的依赖最终导致了他在现实面前的失败。”“所以,其实跟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被击碎过的强大会无比脆弱,至少在这一刻,里德尔不屑于将自己与那个世界的失败者伏地魔视为同一个体。“莉迪亚·怀特,既然你想起了这个世界的你被隐藏的过去,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老者幽灵的声音庄严而沉重,“请你为那十二个死于爆炸事故的可怜人献上一出表演,表演的形式是当年的《音乐之声》。”里德尔抢先一步问道:“如果她拒绝呢?”“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追责,你私自挪用星夜剧团财产的那件事情,你没办法回归死亡,只会身败名裂。”“?!”她的瞳孔迅速放大,“不可能,那些糖都是我多年来在多次表演(艰难任务)中积累下来的积蓄!”“但场地宣传费、你的对外包装费、形象定制费,广告推销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接受你的挑战。”从里德尔的魔杖尖射出绿光,穿过了老者幽灵,交易达成。“噢,天啊,这是曾经那个可爱的女孩莉迪亚吗?我想象不到她的灵魂变成了这样,这真是太酷了。”一位身材纤细小巧的少女挥动着旗帜指挥着秩序:“一看你就不是从最初一路追来的粉丝,不过无所谓,咱们十二个好不容易买到和她亲密互动的资格,千万不能穿帮露出破绽,不然会被小精灵法则剥夺资格的。”一个中年男人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用厚重的假发掩盖住自己的精灵耳:“说是剥夺资格,但有钞能力还是能为所欲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