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见状,忙上前寒暄相见。三言两语间,大家互通家门,误会尽消,六侠这才颜色转欢,又忙松开郭靖安慰。曾九在旁一听,甫将江南六侠各自名号与脸孔对上,便听妙手书生朱聪打量了曾九一眼,向马钰问道:“道长,这位是?” 曾九嫣然一笑,道:“我姓曾,叫曾星。久仰江南七侠风采,今日一见,不胜欣喜。” 江南七侠见她不过十几岁模样,说话乖巧懂事,人又生得花容月貌,便先有几分优容喜欢,不由都微微含笑。马钰便在旁周旋道:“这位曾姑娘是旧友之女,此番远赴大漠,干成了一件令人拍手称快的大事,贫道亲眼所见,不免十分佩服。” 柯镇恶瞧不见曾九面容,又听她声音稚嫩娇柔,实不像能做成甚么大事的年纪,闻言不由奇道:“哦,甚么大事?” 马钰见周遭无人,便低声微笑道:“昨日夜里,她孤身一人刺杀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已将他毙于刀下。”又将他与郭靖如何发现梅超风踪迹,又如何跟踪上前,以致瞧见此事一一道来。 江南七侠直听得热血沸腾,齐声道了句:“杀得好!”柯镇恶本自面朝马钰,眼下却忽向曾九微微转身,握杖平平一揖:“咱们七怪先头瞧曾女侠年纪小,又不知你有如此侠行义举,言行多有轻慢之处,还望曾女侠不要见怪。”却是因曾九刺杀完颜洪烈,不将她当做无知小辈来看待了。 他如此作为,其余五人便也毫不迟疑的揖道:“还请勿怪!” 曾九见他几人死了兄弟,却还自称七怪,做派又如此特立独行,不由微微一笑,避开半身还礼道:“七侠是前辈高人,不敢受此大礼。” 马钰等了片刻,又道:“各位,危机当前,咱们不忙叙闲话。贫道今日前来,还是为了梅超风的事。”说罢,又是一番婉转劝说,只盼七侠能回心转意,不要与梅超风拼对,以免饮恨大漠。而江南七侠知他好意,末了便也领情答允。 马钰欣然不禁,又将自己定下的计策一一道来,却是要众人假扮全真七子,在崖顶将梅超风诈走。见众人别无异议,又道:“曾姑娘听闻诸位与梅超风这魔头有怨,不肯坐视,特来助拳,欲与我等一并上崖,不知七侠意下如何?” 曾九见柯镇恶迟疑不定,便笑道:“还请万万不要推辞。” 柯镇恶本不欲受她的情,但适才听闻她刺杀金贼之事,心中颇有几分佩服,想了片刻,终于点头道:“那就多谢好意了。” 马钰闻言道:“那曾姑娘便扮做我师妹清静散人孙不二的弟子罢。她那弟子姓程,名叫瑶迦。少待上了崖顶,咱们称她为瑶迦便是了。” 七侠闻言应是。 众人正欲进帐商谈细节,营中忽而驰来几匹骏马,数人自马上翻身而下,钻进了铁木真的大帐。郭靖恍然想起了桑昆等人的密谋,便也急奔大帐而去。 柯镇恶闻声立时道:“这里危险得很,靖儿回来!” 郭靖背影一顿,回头望来之际,神色颇为踟蹰焦灼。曾九见状,忽而心想:“铁木真……铁木真,我记得了,他后来仿佛做了元朝的皇帝!元朝,唐宋元明清……等等,甚么唐宋元明清?……我想起来了!这是古代王朝顺序口诀,唐宋元明清,元朝就在宋朝后面,那么是他覆灭了南宋江山?我要不要将他也杀了?”又忽而想道,“我怎么连王朝迭代的事都记得,这么一看,我应当不是这年月的人了。” 只是此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心知完颜洪烈不明不白死在桑昆那里,这事不能善了,有心要看看情形如何,便笑道:“我跟着他去,柯大侠不用担心。”说着步履轻移,翩然掠出丈余远外,眨眼间已与郭靖比肩而立。 郭靖正欲和柯镇恶分辩缘由,忽觉眼前紫影飘飘,一缕幽香浸人心腑,腕上衣袖登时受人轻轻一牵。他侧首一望,就见曾九雪容微展,向他莞尔一笑,道:“走罢,我陪你找大汗去。” 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半,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 实在想不出内容提要了! 感谢大家的霸王票~~~\(?ο`*))\ 五十岚入沼扔了1个火箭炮 不变善变扔了1个地雷 读书小巨人扔了1个地雷 长心兰扔了1个地雷 长心兰扔了1个地雷 长心兰扔了1个地雷 云染霜扔了1个地雷
第30章 叁拾 叁拾 却说二人并肩走到铁木真大帐前,门口侍卫拦住郭靖说了句甚么,郭靖面色焦急的大声回复了两句,对话惊动了帐内,里头便有人低喝了一声。这一句曾九听懂了,是“让他进来”的意思。那喊话人声音低沉有力,颇具威严,曾九不由心中微微一动,猜测当是铁木真。正想到这里,她脑中灵光乍现,唐宋元明清,元是元朝,那明不就是明朝?这个明朝同明教有没有甚么干系? 想到此处,她忽而生出一丝顾忌,若是把铁木真也杀了,这局会不会搅得也太乱?明教若要夺取江山,面对的是腹背受敌的情形,宋朝和金国一个不灭,便也轮不到他们来出头。所谓敌人的敌人正是朋友,金国显然对蒙古不安好心,蒙古人迟早要与金国敌对,正该是好朋友才对。若蒙古乱将起来,会不会反倒给了金国整顿上下的好机会? 而郭靖闻言面露喜色,转头向曾九道:“我们进去。” 曾九刺杀铁木真的心思既已转淡,便又顷刻间换了主意,当即轻轻一拉他衣袖,问:“你们刚才说了甚么?” 郭靖一愣,道:“两位大哥同我说,桑昆派人请大汗去那边商议结亲的事,要我等等再进去。” 曾九道:“那你说甚么?” 郭靖道:“我说我有急事要禀报大汗,片刻也不能耽误。” 曾九微微一笑,道:“那很好。”说罢,不顾他面露不解之色,将他人牵过几步,忽而凑到他耳畔轻声道,“你待会儿进去,不要当着使者的面揭露他们,脸上也不要露出异色。等他们走了,咱们自有计较。” 郭靖冷不防被她靠得这般近,耳边柔风细细,不禁脸涨得通红。但听了她这话,又将窘态忘了,为难道:“干甚么要这样做?我不懂。大汗怪罪了怎么办?” 曾九嫣然道:“这就叫做‘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你放心罢,大汗知道了绝不会怪罪你,只会夸赞你。”瞧他仍有犹疑之色,便干脆道,“你听不听我的话?” 郭靖闻言心想:“曾姑娘是好人,又比我聪明厉害,她不会害我的。那听她的话也没甚么,总归等使者一走,我就告诉大汗真相。”又忽而想起一事,挠头道,“那我进去了说甚么啊?” 曾九正要说话,大帐中忽而奔出一个华服少女来,那少女四下一望,找见郭靖后,登时奔到近前来,拉住他道:“郭靖,你快来。” 郭靖却拉住她道:“你等一等。”又向曾九道,“曾姑娘,你接着说。” 曾九见那少女面带泪痕,眼泛真情,便不动声色问道:“她是甚么人?” 郭靖道:“她是华筝,大汗的女儿。” 曾九闻言明悟,再瞧见郭靖仍自眼巴巴地等着自己指点道理,不由心想这人真是个顶天的大呆子了,便道:“你进去就说,要大汗不要将华筝嫁过去。这么说便是了。” 华筝本自焦急烦忧,又听不懂二人说话,正要伤心发怒,却见郭靖恍然点了点头,拔步往大帐走,便且将这事按下,追随他一同去了。 曾九在大帐外不远逡巡,不一会儿见那几个蒙古兵钻出帐来,骑马自去了。又过了半晌,郭靖与华筝手拉手走出来,两人面上均有喜色。彼此说了两句话儿后,郭靖拍了拍她的肩膀,华筝便自去了。 曾九瞧见郭靖四处找寻自己,这才闪身出来,向他招了招手。 郭靖瞧见她目光一亮,大步跑过来道:“曾姑娘,全给你料中啦。大汗果然夸我做得好,还说要给我一个大大的赏赐。” 曾九亦微笑道:“那你想好要什么了没有?” 郭靖却摇摇头道:“我不在乎甚么赏赐,到时候我就求大汗将华筝嫁给她喜欢的人好了。这样一来,她便不会总是伤心难过了。” 曾九听他说得诚恳,便道:“那你知道她喜欢谁么?” 郭靖莫名其妙道:“我怎会知道?她没同我说。” 曾九与他并肩而行,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莞尔道:“不错不错,你怎会知道?” 待到傍晚时分,众人商议好与梅超风应答的细节,便结伴赶到断崖旁来。马钰和曾九当先纵起轻功攀援而上,郭靖紧随其后,不多时三人身影便消失在了高处云雾之中,江南七怪见了不免暗自心惊感慨。待他等使绳索手斧攀上崖来,几人便凝神静气,默默等待梅超风前来。 却不料这一等,直等到天将微明,也没见半个人影上来。 众人惊疑不定,马钰沉吟片刻,道:“她是个目盲之人,可当初自崖头赶往那营地之中,却是毫不停歇,仿佛熟识道路,这般来看,她要么是投奔了桑昆,要么就是被金国王爷收留了。我听她盘问蒙古士兵,蒙古语说得不甚熟练,这许多年想来不是长留漠北,那么必是追随了完颜洪烈。如今完颜洪烈毙命,她想必麻烦缠身,也不顾得来此练功了。” 江南七怪闻言,均觉有理,朱聪道:“听靖儿说,王罕那边还派人来叫铁木真去商议婚礼的事,想来不安好心,要将此事推脱到铁木真身上去。这般一来,跟随完颜洪烈来的亲兵侍卫,都须灭口才行。梅超风这婆娘孤身一人,行动又多有不便,许是已然逃命去了。” 马钰道:“贫道有意在此多留几日,与大伙儿每日上来打探。若她心怀不轨,犹有恶意,必定还会来此练功,以免荒废生疏,那时再与她计较。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江南七怪知他仁心善意,不免也心中感念,闻言便即称是道谢。 马钰道:“今日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再等片刻,待天明再走罢?” 柯镇恶道:“就依道长所言。” 曾九等得烦了,早跑到崖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撑腮望着天畔。山顶空旷寂静,她武功既高,听觉便十分灵敏,众人说话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郭靖本与六位师父站在一处,余光瞥见她,却不好上前。此时见众位长辈都颇为放松自如,便终于悄声走到她身边,也捡了块石头坐下。 曾九察觉,偏头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也累了么?” 郭靖道:“我不累。早先同六位师父学武功的时候,那才累呢。”说罢,又忽而一惊,怕给师父听见不高兴,偷眼向身后一瞧,见江南七怪面无异色,仿佛没有听见,这才放心回过头来。 曾九瞧他举动,又觉得好笑,而郭靖回过头来,见她容光晏晏,皎若朝雪,便也觉得莫名高兴,不由也笑了。半晌又道:“你是不是觉着闷啦?我瞧你一直在看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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