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跟在她后面,本想追上去问一问,却没想一路跟着她,竟然发现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在埋藏着什么东西,微臣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等她走后微臣就从中找出来了这个。” 皇上听完卫临的话,脸色已经彻底的阴沉下来,抿着嘴一言不发,就等着章太医查看药渣之后的结论。 这些药草不难认,章太医心中隐约已有猜测,这会儿看皇上也不出言维护这件即将落定的丑闻,因此章太医便放心大胆的说了出来。 “皇上,这些都是用来保胎的,而且这是有孕初期使用的,尤其是对尚不足月的胎儿有保护的作用。” 章太医话音刚落,皇上便迈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发白的祺贵人,声音冷冷道:“祺贵人,你还有什么解释。” 祺贵人刚经历大难,这会正是虚弱的时候,但是眼下却是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应对皇上的质问。 祺贵人心知肚明,这件事太大了,不是她撒撒娇就能糊弄过去的了。 祺贵人急中生智,先咬死了一件事:“嫔妾腹中就是皇上的孩子。” 皇上双眼不带温度的打量了祺贵人一眼,竟然轻笑出声。 “那这保胎药怎么解释?难道你明知腹中已经有朕的孩子,却还要冒着风险今晚侍寝?” “嫔妾……那嫔妾为何喝了保胎药,今晚还会小产。 再说嫔妾要真是这么心思深沉之人,怎敢这般冒险,皇上,嫔妾这是被人陷害了呀。” “好端端的谁会陷害你?” 章太医听了祺贵人这话,眉头又是一皱,想了想还是说道:“皇上,刚才的那点药渣确实是保胎药,不过小主腹中胎儿月份太小,又过于孱弱,今晚又…有了意外,所以才会如此。” 祺贵人的手不由的攥紧锦被,心急的想着,她这几天没少喝保胎药,胎儿怎么还会孱弱。 华岚皇贵妃默不作声,只是余光看了卫临一眼。 想必这几日天,卫临就是在做这些准备吧,势必让皇上一击…必落。 祺贵人现在自己都有些云里雾里的,自然是有口难辩,委屈的眼泪一颗颗落下,皇上却是看的满眼生厌。 “祺贵人,你还有何委屈,朕现在给你机会,你亲自来解释。” 祺贵人只是想用眼泪来拖延时间,以此抓紧时间来想出一个完美的借口,可是面对皇上的咄咄逼问,祺贵人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就抓不住有用的信息。 华岚皇贵妃在站皇上身后,静静的等着祺贵人的辩解,可是等到华岚皇贵妃眼睛都发困了,还没有听到祺贵人嘴里说什么。 华岚皇贵妃拿着帕子掩了掩嘴唇,刚刚好悬没打一个打哈欠。· 寝殿里安静的吓人,祺贵人内心从事发后的恍然无措,这会儿却在皇上的逼迫之下,居然面上慢慢褪去惧色,反而有了一丝反抗的意味。 华岚皇贵妃看的分明,要不是皇上非要站在祺贵人床头一旁,她都能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端起茶盏,好好的观看这一出即将进入高潮的大戏。 祺贵人没有让华岚皇贵妃失望,在场面冷了很久之后,终于发现了场面上的那个熟面孔。 原来是他! 祺贵人心中瞬间猜了个大概,冷哼一声,发白的嘴角轻启,眼神带着阴狠的看向了卫临。 “我说刚才看这个扛药箱的太医怎么这般眼熟,原来这不是经常进出存菊堂的卫临卫太医……” 还不得等祺贵人吐露更多,皇上却是一巴掌上去,直接就让祺贵人住了嘴。 “你这贱人,事到如今竟然还想攀扯他人。” 当初祺贵人在延禧宫闹事的动静不小,皇上自然是知晓的,但是最后不是没抓到吗?不然被赶出延禧宫的也不会是祺贵人。 祺贵人嘴角隐有血迹,却是不再出言为自己辩解,只是伸出手指着卫临,眼睛看着皇上一个劲儿的大笑。 “皇上你…哈哈哈,皇上….哈哈哈——” 皇上心中被祺贵人笑的发毛,他仿佛记得他见皇后最后一面的时候,皇后最后也是如疯妇一般的大笑。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们,被发现之后还有什么理由敢在他面前言行无状。 皇上轻轻摇了摇头,看祺贵人这个疯样俨然是问不出什么了。 皇上抬脚走了出去,华岚皇贵妃看到后,自然立即就跟了出去。 这事情的真相蒙上了好几层纱,好不容易可以袒露真面目,可别一会又给盖上了。 上辈子瓜尔佳氏欠年家的,她今天必须得要个说法。 皇上来到正厅,等转身坐下后,立即就让人将祺贵人的心腹宫人抓过来。 等景泰被带到皇上跟前,还不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时不时的听着从寝殿传来她家小主的疯了一般的笑声,蓦地让景泰有些心中发寒。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华岚皇贵妃娘娘请安。” 皇上已然是没有了耐心,直接问道:“朕问你,刚刚祺贵人让你去做了什么?” 景泰眼中盛不住事,立马就惊慌的眨了好几下:“没有做什么,呃……祺贵人刚才……换下来的衣物,让奴婢拿去丢了。” 皇上听后冷哼一声,苏培盛瞧着皇上的脸色,立即上前厉声敲打道:“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 景泰肩膀颤抖的不成样子,却还是不肯出声。 华岚皇贵妃不想再多费功夫,冷然威胁道:“你若是现在不说,等会进了慎刑司也是要说的,何必要多讨一顿苦头吃。”
第165章 抄家、落狱、流放 一听要进慎刑司,景泰立即就被吓的把头磕的咚咚响。慎刑司是后宫里所有奴才们闻风丧胆的存在,景泰哪能不怕。 这心中最后的防线一旦被突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景泰在泪眼模糊中,将她知道的都给磕磕绊绊的说了。 什么祺贵人求子心切,就向宫外传信,问她阿玛求药,什么给慧灵大师下药等等…… 华岚皇贵妃听了,暗自摇了摇头,这奴才忠心一般,说句实话也不会避重就轻。 虽说进了慎刑司也得说个干净,但是像这般配合的,也是少有。 祺贵人这个奴才,这么快就毫无遮掩的将全部事实抖落,只怕整个瓜尔佳氏一族,在今晚之后,就都要跟着受牵连,连个疏通的时间没有。 真好啊。 华岚皇贵妃这下子气顺了,上辈子她可没有忘记祺贵人是踩着打压年家的功劳进宫的,那这辈子她就要踩着祺贵人,整倒瓜尔佳鄂敏一族。 而皇上已经被这个奴才的话,气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 什么?!瓜尔佳鄂敏竟然也参与进来了,那他的颜面岂不是早就丢到宫外了! 华岚皇贵妃看皇上的怒气已经积攒了的差不多了,就出言劝解道:“皇上,身子要紧,可别为祺贵人气坏了身体。” 皇上心中气归气,但是却不敢再问,不然这宫人再说出点什么,他今晚怕是承受不住。 “押入慎刑司,再审问仔细。” 苏培盛“喳”了一声,就挥手让两个小太监拖着景泰就走了。 全然不顾景泰全程大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 显然景泰不清楚这个实话的份量,足够让她再死一回的。 皇上看眼下终于清净了,便看着华岚皇贵妃,抬手指了指寝殿的方向,说道:“找人看住了。” “是,皇上。” 皇上是真的气狠了,不等华岚皇贵妃起身,自己就大步离开了。 皇上一行人走后,华岚皇贵妃看向寝殿的方向,只要现在她往前走上几步,就能轻易的把祺贵人的自尊踩在脚底。 但是报仇归报仇……跟一个翻不了身的蠢人较劲,就没什么意思了。 第二天天一亮,慎刑司那边已经确定了结果。 而在养心殿休整了一夜的皇上,也已经理智回归。 又命令夏刈去宫外调查一番,等瓜尔佳鄂敏其他的罪证确凿之后,就让人挑了个好时候,将瓜尔佳氏一族抄家落狱,随后也流放至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皇上这次下手又快又狠,因此在朝堂上也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但皇上手上证据确凿,瓜尔佳鄂敏这些年,也确实是勾结大臣、诬陷忠臣、收受贿赂等等罪孽做了不少。 至于送了违禁秘药入宫、助祺贵人秽乱后宫这些,诏书上自然也就含糊过去了。 要是别的朝臣,或许还不少人为其伸冤疏通,但是瓜尔佳鄂敏这个人,不提也罢。 就这么着,之前还嘲笑过被流放的甄远道的瓜尔佳鄂敏,最终也踏上了前往宁古塔的路。 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时间已经快到五月份了。 华岚皇贵妃今日身穿着一件菘蓝色氅衣,上面绣着金鱼水藻纹,领巾上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正站在翊坤宫院中树荫下,看着已经绽放的那缸荷花。 旁边的颂芝打着一柄缂丝双蝶扑花团扇,正竖起耳朵去听周宁海刚得来的消息。 “娘娘,瓜尔佳氏一族成年的已经都上路了。” 华岚皇贵妃笑着摘下了一支半开的荷花,闻着清幽的香味,开口说道:“宁古塔苦寒无比,不过等瓜尔佳鄂敏一路颠簸的走到了,在那时候重见老友,定然会很高兴吧。” 周宁海知道的消息多,闻言笑着说道:“娘娘,即使是甄远道有心招待,怕也是等不到瓜尔佳鄂敏了。” 迎着华岚皇贵妃询问的眼神,周宁海解释道:“甄远道身体太差,到了宁古塔就病倒了,现在估计是不中用了。” 华岚皇贵妃喂了一些鱼食到荷花缸里,闻言说道:“本宫记得他家还有个二女儿。” “到地方就暴病身亡了,具体如何,可能只有当地的人才知道了,娘娘要是想知道,奴才这就去给宫外递消息,给娘娘问清楚。” 华岚皇贵妃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洒进鱼缸里,声音慵懒的说道:“不必,本宫打听他们做什么。” 华岚皇贵妃看着从树梢间露下来的阳光,感叹道:“过的可真快啊,等下个月,天气一热起来,就又该去圆明园了吧。” 颂芝道:“每年都在这个时候,今年估计也是。” 想到圆明园,华岚皇贵妃扶着颂芝的胳膊走进殿里,看着周宁海问道:“四阿哥那边怎么样了。” 周宁海回想着阿哥所那边这两天的消息,说道:“皇上先前防着四阿哥,将后宫的消息瞒的严实,这次祺贵人的事情牵扯到了前朝,四阿哥这才认真打听了许多,已经知道惠嫔有了身孕,并且很大可能是个男胎。” 华岚皇贵妃有些疑惑,抬眼看了周宁海一眼,问道:“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周宁海回道:“四阿哥行事很稳,现在只顾着打听,其他的就没再多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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