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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小少年依然打算继续做着与五年前一样的工作—— 为北贪魑子读书。 坐在黑发咒灵怀里的小少年打开书，开始朗读起来。 黑暗的中央，有一盏灯亮起。 “这几道题目错了，”北贪魑子指着作业本上的题目说道。 “嗯……”虎杖悠仁挠挠头，“姐姐能帮我讲一遍吗？” 于是北贪魑子扬起嘴角，耐心地帮他讲了一遍。 虎杖悠仁订正完北贪魑子布置的作业后，抬起头看着北贪魑子，他眨眨眼。 “订正完了能和姐姐聊天吗？” 北贪魑子眨眨眼，“我希望小悠仁能考上东大。” “好吧，”虎杖悠仁看着坚定的北贪魑子，自觉地说道，“那我还是继续做题。” 他把作业本翻到下一页，继续开始做题，然后他听到—— “这页写完后，我们就聊天吧。” “好耶。” 黑暗的虚无空间里一片欢笑。 伏黑惠发现自己其实很难对北贪魑子的身份下定义。 这只黑发咒灵是他童年的一部分，虽然缺失了五年，但是失而复得的事物更令人印象深刻。 伏黑惠喜欢宁静，他很乐意待在黑发咒灵附近，给她读书你。什么时候开始读，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由他自己来定，而不想读的时候他就静静地坐在她怀里发呆。 北贪魑子只会沉默地抱着他，偶尔摸摸他的脑袋，黑发咒灵的手指微凉，但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北贪魑子是温暖的。 那么北贪魑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首先排除母亲。 但是似乎也不是姐姐。 说是长辈也不是。 说是朋友也不像。 后来他想了想，觉得—— 北贪魑子就是北贪魑子，是对于他而言独一无二的北贪魑子。 同一时间，也有人在思考这个问题。 虎杖悠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见到北贪魑子的，但是—— 总有那么一个少女，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围着赤色围巾，在发现他到来的那一刻，露出温柔的微笑，接着用柔和的声音对他笑道—— 小悠仁，你来了。 在睡梦中，他们总能相见。 北贪魑子从来没有告诉过虎杖悠仁她的名字，于是虎杖悠仁常称呼她为姐姐。 说是姐姐，其实虎杖悠仁觉得和平时见到的表姐堂姐之类又不太像。 他想了想，觉得—— 姐姐就是姐姐，是对于他而言独一无二的姐姐。 而童话终有一天会落幕—— 三个月后 五条悟坐在栏杆上，看着身旁的黑发咒灵—— “硝子以咒术界为跳板开始干涉政府和经济发展，她现在打算把精力放在改革普通人的世界里，于是把咒术界这边的事务全交给我了。” “这些工作对我而言不难，而且硝子之前做了很多工作，我上手很快。” “虽然我不是很想干，但是总有一个人要做，我更适合。” 五条悟沉默了很久，说道—— “我会向小魑子展示一个最棒的咒术界。” “所以——”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迁就。” “我已向前。” 黑发咒灵的身影在空中渐渐暗淡，最后回归了虚无。 恍惚之间，五条悟似乎看到她消失的那一刻嘴角是上扬的。 躲在不远处墙背后的伏黑惠抱着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躲在这里，但是他就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等他觉得一切都平静，出来探一眼时，发现黑发咒灵已经不在了，面前站着的是五条悟。 “她走了，”他表情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 这一刻，伏黑惠感到了一种混合着难过与释然的复杂心情。 黑暗中央一盏灯亮着。 “好了，今天的作业就写到这里吧，”北贪魑子温柔地看着虎杖悠仁。 然后—— 世界崩塌于一瞬，虎杖悠仁发现他在下坠—— “既然朋友们已经不再需要我了，”黑发少女扬起嘴角，“那我也应该启航了。” 恶灵翻滚着上涌。 “小悠仁，我们可能之后再也不能见面了。” 他听到他的星辰顿了顿，然后对他笑道—— “愿你星辰入怀。” 于是虽然在下坠，但是虎杖悠仁一点也不感到害怕，他笑着回应道—— “愿你如愿以偿。” 黑发少女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微微睁大眼眸，最后笑出声。 “算了，”风似乎传来少女的喃喃低语，“下次直接让祂换句话再说一遍吧。” 现在，一切都已步入正轨。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只魑子 “你很强大, 要去拯救他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就够了，能救的人就尽量去救, 有迷茫也没关系，得不到感谢也别介意, 总之，你要努力去拯救更多人, 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1） 躺在病床上的虎杖倭助对着他的孙子虎杖悠仁说道。 “我知道了，”虎杖悠仁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虎杖倭助沉默了很久, 接着才开口, “其实你拥有一份遗产，只是暂时寄放在我这里——” “一共四亿九百万。” 虎杖倭助在十二年前参加了北贪魑子的葬礼，黑发少女走得很安详。他板着脸看着她的尸体，内心有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惆怅。 接着，第二天, 律师来到他家告诉他，根据北贪魑子的遗嘱，她的遗产全部赠予并平分给他们爷孙二人，每人四亿九百万。 虎杖倭助当时震惊到瞪大了眼睛，但是之后他并没有自己花这些钱, 而是将给自己的四亿九百万全数以北贪魑子的名义捐了出去，他觉得这样更好。 而虎杖悠仁的四亿九百万毕竟也是北贪魑子给那孩子的一份心意, 虎杖倭助并不准备直接捐掉, 而是打算等孩子长大了再告诉他, 让他自己决定。 “总之这笔钱是你的，”虎杖倭助说道, “你当然可以随意使用，但是我觉得你最好也和我的四亿九百万一样去捐掉。” 他看着懂事的孙子，“人的一辈子是不需要这么多钱的。” 虎杖悠仁脸上的青筋爆出—— “……所以爷爷你明明有钱却不去更好的医院治疗？！” “我们可以先用钱，然后再努力赚钱把用掉的钱凑齐了统一捐出去！” “总数还会是四亿九百万没变！” “爷爷！你要知道变通！” 于是，转移到高档医院的虎杖倭助在几天后恢复了健康。 两面宿傩并不喜欢虎杖悠仁的变通。 这世上怎么还有人和北贪魑子一样喜欢吞我手指啊…… 使用虎杖悠仁身体的两面宿傩一脸冷漠，祂在把咒灵祓除后就保持着兴致缺缺的面无表情。 祂本来打算一直睡到北贪魑子苏醒的，但是现在却被虎杖悠仁吞了手指，强行唤醒。 伏黑惠在祂旁边表情严肃地防备着。 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并不高兴的诅咒之王看向伏黑惠，祂扬起嘴角，肆虐的恶意在鲜红的眼眸中闪动。 刚准备动手，五条悟就闪现于此，手上拿着食物。 “帮我拿着～”他对伏黑惠说道，并将手中的食物递给伏黑惠。 “怎么又是你啊……”两面宿傩发现自己每次出来总能碰到五条悟，“不过正好，”祂低笑一声，“我可真要好好感谢你没有死皮赖脸地抓着北贪魑子不放。” “……哦？”戴着面罩的五条悟笑容消失了一秒，然后又重新恢复了原样，“就凭你现在的实力？” 伏黑惠抱着食品袋，沉默地看着他们打得飞起。 北贪魑子……伏黑惠到现在依然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虽然和咒灵状态的北贪魑子相处过很久，但是他对北贪魑子的事情并不太了解，五条悟很少向他提到北贪魑子。 她和诅咒之王两面宿傩难道有什么关系吗？他迷惑地想，还没等他思考多久—— 五条悟背着昏迷的虎杖悠仁走到他旁边，“走了～” 评议会到现在几乎变成了五条悟的一言堂，争辩下来连死缓都不需要，只是写几份文件进行记录就可以了。 要不还是给他一个死缓吧……五条悟想，我不想写文件。 最后他想了想，还是把文件给写好了。 就当送给年轻人的福利了，五条悟想。 一段时间后 “虎杖悠仁，我是高专教师五条悟。你吞食的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可以增加咒力，但是你的意识可能会被祂吞噬。你可以选择继续吃手指，也可以选择不吃，”五条悟坐在椅子上对着苏醒的虎杖悠仁说道，“选择权在于你～” 床上的虎杖悠仁起身，他想了想，“如果我吃掉了，那么像之前那样咒灵大量袭来的情况会消失吗？” 五条悟眨眨眼，他认真地看了虎杖悠仁几眼，然后表情又变得不正经，“是呢～手指对咒灵有吸引力。我们这边也想摧毁它们，但是——” 五条悟将手指甩到墙上，墙上瞬间出现一个洞，“它们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摧毁，如果你愿意吃掉，那么真是帮了大忙～” “不过我还以为会吃手指的只有小魑子一个人呢～” 小魑子……虎杖悠仁想到了之前他爷爷说的话语—— “北贪魑子？” “咦？你认识她？” “小子，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与此同时，虎杖悠仁的脸上突然出现一张嘴。 虎杖悠仁虽然觉得脸上长嘴很奇怪，但是他淡定地把嘴按下，这个诚实又老实的孩子开口了，“是这样的，我爷爷说我们获得了她的全数遗产，平分后是每人四亿九百万。” “她是一位怎么样的人？”虎杖悠仁问道。 五条悟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然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非常棒的人～” 然后他慷慨地递给虎杖悠仁照片，“看，这就是小魑子～” 没想到这个一直表现非常淡定的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拿着照片不放手—— “姐姐？！”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 而此时，两面宿傩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小子不就是我当年认下的儿子吗？ 所以—— “不对，你应该称她为妈妈，”脸上的嘴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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