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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既不是预言家也不是专业医生，现在的他根本不会想到，手肘处的轻伤在未来会成为他网球生涯的噩梦，他将一切归于远山不想他步入自己后尘的关怀，所以，他默认地接受了她所有的好意。 他希望她不要那么担心。 “网球不会伤害我。” 听到这句话，远山结月鼻头一酸，立刻撇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 是啊，网球不会伤害你，但是，嫉妒会。 而她除了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是上辈子，至少还能给作者寄刀片恐吓他改剧情，这辈子，她只能干看着。 她只是，在生气自己的无力。 “呐，手冢。我想知道，对于我的任性，你是怎么想的。”她举起缠满绷带的左手，在那天之后，第一次问起别人的看法。 “令人敬佩地勇敢。”微风涟漪般的笑意。 对视上那双眼睛，她就知道了，他在说认真的。 怦怦——怦怦—— 原来，这样啊！ 正如她也正是如此看待手冢国光的。 令人敬佩地勇敢。 恍然间就懂了，哪怕此刻手冢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退缩，不会放弃，如果那么做了，那他也不会是手冢国光了。 “对了，远山。你的毛巾......明天，明天还你吧！” “诶？！哦、哦好，没关系。” 话题怎么突然蹦到这儿来了。 只是个毛巾而已，又不是没借过，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那，明天见。” “明天见，手冢。” ...... 回到家后，手冢从背包里拿出两条白毛巾，分别泡进两个水盆里。 手冢彩菜从旁边路过，不得不出声教导：“国光，不可以浪费水哦！两条毛巾放在一起洗就好了。” 手冢国光：“......” 悻悻地将它们放进同一个盆里搓洗。 经过香皂处理，毛巾上的汗臭味被洗去，留下浓浓的皂液的清香。 但手冢国光总是觉得上面传来若有似无的甜馨花香，两条都有。 即使第二天将远山的那条还给她，属于他的那条也似乎被沾染上了久久褪不去的花香味。 时间久了，他已经能够分辨出那是栀子花的甜香。 缠在远山所有的所有物上。 渐渐地，渐渐地能够习惯性忽视，在它汹涌到周围的时候。 直到有天，鼻子向来很灵的不二周助突然问起他：“手冢君的洗衣液是花香款吗？总是能闻到你身上的甜香味呢！” 那是在十一月，今年下初雪的前一天，星期五。 网球部的训练结束，他们几个一年级整理完了球场，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准备回家。 听到不二的话的菊丸英二立刻凑过来在他周围使劲嗅个不停，然后仿佛得到印证似的高兴说道：“真的诶，手冢君身上有花香味，哈哈哈。”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最常用的清洁用品是香皂，薄荷香型。 实际上，手冢也只是偶尔在自己的毛巾上闻到过一点点不怎么清晰的那种花香。 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其他几人虽然并没闻到他们说的味道，但都横插一脚进来七嘴八舌地笑闹起来。 乾：“不知道是什么花的味道，这个数据我要记下来。” 大石：“怎么可能英二，手冢都是用的香皂。” 英二：“但是，但是，不二君也闻到了啊！是吧？不二君。” 不二：“呐，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 英二气呼呼：“诶？！狡猾的不二。” 河村：“会不会是其他学长用的呢？！大家都在同一个更衣室，也分不清那种味道是谁的啦！” 大石立刻附和：“对啊！对啊！” 墙头草不二又开口：“但是我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这种熟悉的味道，想不起来了......” 乾：！！！ “远山结月。”纸页翻动的声音传来，乾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面的文字：“远山结月，一年级一班，擅长国文、英语，据说可能也很擅长中文......喜欢用栀子花味的清洁用品，三围是——” 桥豆麻袋，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信息？！ 虽然鄙视，但他们还是屏息静静等待答案揭晓，将口嫌体正直表现得淋漓尽致。 “乾！！！”手冢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乾贞治，声音严厉。 “——三围这种信息我也没有。” “......” 被耍了的菊丸英二立刻叫道：“I—nu—i，真过分。”被乾无视。 “不二说的手冢身上的花香，不知道是不是栀子花呢！”他还特意强调了手冢两个字。 论八卦，全青学网球部非乾贞治和不二周助莫属了。 手冢不再理会他们，顾自做着自己的事，任由他们说，反正又不会掉块肉，他可是非常清楚，这几个家伙想看他热闹的心思。 “似乎是呢！”菊丸英二又凑过来一通嗅闻，然后给出答案。 说起来，菊丸的体能一直都不太好，需要加大训练量，明天建议大和部长提升一下他跑圈的圈数吧！ 乾最近沉迷数据没怎么实战，之后可以让他帮忙陪练，顺便增强他的实战能力。 记得大和部长说过不二求胜心不强，不如让他和佐藤前辈一起双打吧！听说佐藤前辈极其不喜欢输来着，一输就发脾气。 白色的运动鞋鞋带在修长的手指中乖巧系成纤细的白色蝴蝶，手冢从长椅边沿放下脚，挂在脖颈上的毛巾丢进包里，呲——拉上拉链，将装着球拍的长背包甩到背上。 “我先走了。”在闲聊间收拾利落的手冢旁若无人地开口。 推门离开，将那些无聊的八卦甩在门后。 不二&英二&乾：“......”没意思。 手冢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远山结月正对着一片树叶拍来拍去，寒冷的风霜里，甜馨的栀子花香迎面扑了过来，他不自觉顿了顿脚步。 “走了。” “手冢？！今天好早。”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队友太八卦在更衣室里呆不住所以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如果，远山问是什么八卦岂不是更加尴尬。 好在，她并不怎么在意。 一路上都在摆弄着她的相机。 拍天空，拍路灯，拍马路，拍他...... 看到自己留在相机里的图像，不期然想起藏在床底下的那张照片。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好一直藏在那里。 冬日的空气湿冷，街头巷尾的食物香气被拘束在店铺周围，一路上，身旁甜馨的花香张牙舞爪地肆意汹涌。 在围拢的花香里，手冢沉默着沉默着便开始走神，他仍是不习惯主动开启话题。 天空灰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雪。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出门打球。 ...... 第二天，真的下了雪。 西川部长一通电话把远山结月从温暖的被窝里薅了出来。 “雪！终于下雪了！远山桑！快点，现在就到学校去，我已经联系其他人了，我们今天一定要把你的告白拍得漂漂亮亮地！！！” 远山：“.......” 天空飘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月见川决定鼓起勇气告白。 这是整部影片的结尾，同时也是高潮。 经历了艰苦改变的月见川脱去浓妆和满身朋克风饰品，换下改造得乱七八糟的校服，变成阳光向上的少女，在训练的网球场上，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远山结月痛苦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洗漱，手机叮咚一声提醒她收到短讯。 【别忘记换上校服冬装。ps.手冢君那边就拜托你了。——西川。】 作者有话说： 有点想写未来篇番外。 但是这样正常剧情就被打断了。情绪就不连贯了。
第25章 ◎最佳告白◎ 初雪薄薄覆盖了一层，浅浅地堆在屋顶，树枝，门栏上，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出白烟，在冷风里溃散。 远山结月围着淡粉色的长毛围巾，敲开手冢家的门。 只穿了件薄毛衣的手冢打开门，讶异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她。 “远山？” “手冢。”远山结月从围巾中钻出来，白嫩的脸蛋上轻微的冻红显得楚楚可怜，一双杏眼朦朦胧胧，红唇吐出一团团水汽，“西川部长让我通知你今天去学校拍摄最后一幕。” “需要换上校服。冬装。” “嗯。”手冢点点头，侧身请她进屋。 周末的清晨，屋子里安静地焚烧着香片，显得静谧风雅，不见家里的其他人，或许是还在休息。 远山结月脸埋在围巾里，小声地说了句“打扰了”，脱鞋踩上温热的地板。 起居室的矮桌上放了一杯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一小碟梅子。 诶！！！这不是手冢那个被乾吐槽老古板的生活习惯嘛，嘻嘻，卡哇伊～ “请随便坐。”手冢端来热茶递给她，发间湿气带着微微清香，“稍等，我很快就来。” “好的。” 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远山便知道手冢是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她无聊地坐着四处瞎看，从门框的花纹到手冢的茶杯。 手冢家很整洁干净，比起全靠她和海里打理的家里井井有条多了，花瓶里插着新鲜的带着露珠的花，地毯平铺，素静纯粹，墙上挂着一副很有意境的水墨画，一方棋盘被归置在墙角，摆着下到一半的残棋，几枚零落旗子放在一旁。 平日不方便打扫的犄角旮旯也一尘不染。 一阵嘁嘁促促的声音吸引了远山结月的注意，她看过去，发现是一只装着树枝和木屑、透明的大方盒，靠近了才看见，里面有只体型很健硕的独角仙。 原来是“超级独角仙大王”！ 好久不见，没想到它被手冢养得这么好。 天气转冷，盒子里垫了加热片，独角仙趾高气昂地扬着大角在枯枝上爬行。 “你好呀！大王，还记得我吗？”远山结月隔着玻璃用指甲轻敲，和它打招呼。 单方面和超级独角仙大王玩了一会儿，便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 很快，手冢国光出现在起居室，他已经换好了校服，一身黑色制服干练英挺。 从屋里出来，雪又薄薄堆积了一些，寒冷骤然袭上刚刚温热的脸庞，雪花随风零落到鼻端，一阵沁凉，让人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手冢沉默地将伞面倾斜。 两人肩并肩远去，白雪很快落满地，隐去留下来的淡淡脚印。 远山用眼角余光偷偷瞥着手冢。 一想到今天要拍摄告白那幕，她的心跳就怦怦怦地加速，初雪也没能令热腾腾的血液降温。 告白啊！ 一片飞雪落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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