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担一大半责任,赫伯特。”邓布利多远望着赫伯特·比尔利,他的手搭在病床的尾架上,“我——” “够了,阿不思,剩下的话等芮娅·安醒来再跟她说吧。”迪佩特昂首来到隔壁床位,霍拉斯正在这处等着他。 斜靠在病床上的男巫已经换下了满是血渍的校袍,他就和霍拉斯嘴中的模样一般神采奕奕。 “你怎么做到的,汤姆?” 汤姆眨了眨他翻涌着猩红的眼眸,直视着阿芒多·迪佩特:“我只是在等芮娅,她太久没从盥洗室里出来...我太担心了,朝里面看了一眼。”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并不大,却引得一众教授纷纷看向他,包括医疗翼里剩下的、正在养伤的学生们。 “我听到有个东西在我的耳边叫嚷着饥饿——那是蛇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听懂。”他拧着脖子依次看向在场的每一位教授,“这让我想起学校的传闻,同时,我看见芮娅的衣角,她躺在盥洗室的隔间外面。” 汤姆·里德尔的瞳孔登时更红了,他激动地坐直身子,“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多想,于是就冲了进去......太幸运了,就像是喝过福灵剂一样——我抱起芮娅僵硬的身体,这个时候,那只怪物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闭上眼对着盥洗室随意叫嚷......” “忽地,有什么东西凹陷进地里...” 斯莱特林的男巫极善演讲,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大家似乎都被他拉入昨夜的回忆之中。 “一大清早怎么这么吵?谁在医疗翼里面!” “哦,梅林!”霍拉斯哀叫一声,他朝门外张望一会儿,急声道:“盖玛来了,你讲快些,说重点!” 汤姆勾了勾唇,“总之,我和那只巨大的蛇怪在地下的密室一边聊天一边缠斗、大多魔咒对它没有太大的作用,我几乎要绝望了...最终,格鲁斯教授上课讲过的内容灵光一现般地挤入我的脑袋,我将石块变成公鸡啄瞎了它的眼睛、又变出蛇鹰撕碎了它的舌头——它几乎流了一个小时的血,我的袍子都被浸透了。” “所以,你们这群人大清早挤在病人周围就是为了听故事吗?”盖玛·琼斯紧握着魔杖,她缓缓敲击着自己的掌心,“礼堂的早餐甚至都没做好,每个学院扣十分!每个学院!” 琼斯女士将几个院长与校长一起驱赶出了医疗翼,又‘砰’的一声阖上偌大的通顶大门。 也不知道教职工之间是否能够相互扣分,不过,每个学院都扣上相同的分数,就算不上扣分了。 这位才得到消息,勉强赶来的拉文克劳院长艾丝泰拉·斯潘格尔站在楼梯道外整理着自己的领结,他向大家打着招呼,“早上好,各位,我听说汤姆·里德尔干掉了藏在学校里的怪物?” “是的,是的。”霍拉斯朝他摊开双手,“盖玛给我们每个学院都扣了十分,这几天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对了,我得去盥洗室看看...或许,或许还有能用的——” “不是蛇佬腔可进不去密室,霍拉斯。”邓布利多顿了顿,“我认为格鲁斯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有空闲时间,你应该去帮盖玛熬制魔药。” “行了。”阿芒多·迪佩特高声结束了早晨的闲聊,“都去礼堂吃早餐吧...阿不思,你待会儿给弗利同学的家长寄封信,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 这是个难得清闲的早晨,汤姆靠在柔软的枕头与被褥堆起的靠背上,将芮娅的吊坠举到眼前。 日光透过圆球外干藤的缝隙四溢而出,就像颗闪耀着的碎钻——他才知道这东西是中空的。 昨夜出的小差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或者说,他剥离下的那部分更喜欢这只吊坠,而非破旧的、写满抱怨的记事本——小小的镂空圆球好似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这一刻,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轻松与惬意...自己不再像往常那般在意一旁床铺上躺着的女孩儿,无论她是否在他面前哭诉、流泪。 世界就在面前,唾手可得。 只要他不主动去与那部分的自己连通,就能对霍格沃兹内的所有人一视同仁。 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翘下了蛇怪的一块鳞片。 如果有时间,他会去禁林将它埋葬——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遗留给子孙后代的遗产,如果他的血脉不那么稀薄,成就只会越发显著。 汤姆翻身下床,不去在意手臂与腰间的伤痕,那都是他为了掩人耳目刻意作弄出来的。 拉开两张邻床间的牙白色布帘,他坐到芮娅的床边。 女巫恬静的面孔在日光下是那么的脆弱,她仿佛睡着了,如果忽略那只支起的手臂。 汤姆拢起眉峰,只要不去看她,他的心情就是愉悦的:芮娅·安,真是个残忍的女人,那么正义——她怎么不去格兰芬多呢?或者任意一个学院,这样的话,或许他们之间的交集就不会那么多。 他轻轻托起女巫的脖颈,可女巫的身体太过僵硬,汤姆只能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真是可笑,明明被石化了,女孩的皮肤仍旧这么柔软。 汤姆将吊坠扣上,除了中迷情剂那会儿,芮娅从来没这么乖顺过。 她的下巴搁在自己的颈窝处,发丝拂过他的面颊,似乎挠着他的心窝。 他紧咬着后槽牙,将女孩放回床铺,恨恨默道:他们应该真的就此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15 20:58:40~2023-03-17 17:5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mastuci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群乱码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5章 Horcrux “你醒了?” 芮娅听到身畔有人在叫她,那密密匝匝沉沉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缓缓减轻,她挣扎许久,终于睁开眼睛。 在病床边呼唤她的人是汤姆,他正抚摸着自己头顶的碎发,满脸惊喜,“你终于醒了。” 记忆回笼,芮娅偏转头,打量着汤姆的穿着:她能肯定,在盥洗室看到的人就是他——自己被石化了。 只是,这个汤姆·里德尔的表情异常坦荡,他完全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甚至比之前对她更亲昵些:他在自己面颊边烙下一个轻柔的吻,顺手给她垫高了靠背。 “我等了你很久。” 他似乎许久没见芮娅一般,手指停留在她颈边迟迟不肯离去。 芮娅开口想质问他有关自己在盥洗室被石化的事情,却被汤姆的话堵住了嘴。 他的笑藏着几分愧疚,“对不起,芮......我完全没想到你会在那里。” 说罢,他用指腹堵住芮娅的唇瓣,“别跟我说一些类似‘你和其他人没有区别’的话,你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我帮你报仇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保证。” 良久的对视终于让芮娅发现了汤姆·里德尔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瞳孔变成了猩红的血色——和伏地魔一模一样。 偌大的医疗翼透不进一丝光亮,通顶的花窗玻璃好似巨兽的大眼,窗外仿佛是盈满浑浊之水的黑湖,空气潮湿且氤氲着血腥味。 除了她,整个医疗翼再没有其他病人。 芮娅躺在病床上,洁白的被子被汤姆严实地压在自己身上,她却体会不到半点安全感。 停留在她颊边的手指冰凉似极北之地的冻土,汤姆·里德尔吐出的气息刮在她的皮肤上,令人汗毛倒竖。 虽然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但芮娅明白,汤姆·里德尔正在慢慢变成未来的那个伏地魔。 这么一想,她不再敢谈起关于‘分手’的一切,只能任由他亲密自己,强笑道,“发生了什么?我睡了多久?” 俊美的汤姆·里德尔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你似乎在害怕?” “我怎么会怕你?” 芮娅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了什么,她只觉得面前的人比盥洗室内探出头的蛇怪还要惊悚。 “这才是我的乖女孩。”汤姆垂头又吻了她,他将唇凑到女巫的耳畔,低喃,“我帮你杀掉了密室里的蛇怪,以后不会再有人被石化了。” 芮娅出了一身汗,她说不出是否因为盖的太厚,“这样吗?” “当然,以后...我只会去做你希望我做的事。” ...... 这绝对是个谎话,为什么汤姆·里德尔的语气却那么真诚? 他的呼吸带着股浓郁的酒味,她的眼前出现阵阵白光,脑中一阵眩晕。 ----- “芮娅?” “芮娅?” 艾琳依照琼斯女士吩咐的那样拨开芮娅的上眼皮,点亮魔杖尖在她眼前来回摇晃,嘴中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芮娅·安猛地从病床上坐直了身子,得亏艾琳捏着魔杖躲得快,不然两人会直接撞个满怀。 “你终于醒了。”艾琳朝着芮娅露出个笑,“要是再睡上那么几分钟,我就得去找琼斯女士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了。” “我睡了多久?”芮娅抚着自己的胸口,下意识摸索着,食指最终停在她的吊坠上。 “两天。”艾琳耸了耸肩,“原本是里德尔在看着你,不过他今天太忙了,迪佩特校长给他颁发了一个特殊贡献奖。” “特殊贡献奖?”芮娅扭头去看艾琳的脸,追问道,“什么特殊贡献奖,桃金娘呢,她怎么样了?” “谁是桃金娘?”艾琳蹙起眉,重新举起手中的魔杖在芮娅眼前晃了晃,“你不会石化后变傻了吧?” 芮娅松了口气,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消息,“我做了个噩梦,太真实了、难辨真假。” 艾琳瘪了瘪嘴,又揶揄道,“别怕就算是做梦,里德尔也会去拯救你的——全校都在传有关‘里德尔为爱怒杀蛇怪’的故事,他甚至不太想去领奖,只因为你还没醒过来。” “怒杀蛇怪?”芮娅心里咯噔一下,她的噩梦太过真实,甚至与现实相照应。 “嗯哼,我见到霍拉斯教授带回办公室的一些...一些材料,那只蛇怪可不算小。”艾琳握住芮娅搁在被子外面的手,“我之前一直觉得没几个靠谱的男巫,不过,里德尔确实挺不错的。” “我们分手了。”芮娅直愣愣地看着艾琳,又强调了一次,“我们分手了。” “哦?” 挡在病床外围的帘布‘唰’的一下被人挑开,汤姆一步迈了进来,“这话有些令人伤心了,或许梅林认为我最近过得太顺利——” 芮娅和艾琳的眼神被拉开布帘的男巫吸引了过去,艾琳被那双冷冽的瞳孔刺了一下。 “你做了什么噩梦?是指分手吗?”汤姆走近两步,倚在床尾的栏杆处,“可惜我花那么大力气把你从盥洗室弄到医疗翼,你就这么对我?” 艾琳如坐针毡,她朝芮娅迅速使了个眼色,大步疾驰向外,走出医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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