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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外套上的雪，嘟囔着朝大门口走去。 要不是斯内普有急事找我，谁愿意用幻影移形呢？ 费尔奇抱着他的猫早已等候多时。他看到我二话不说立刻打开了门。 看来是斯内普提前打好了招呼，否则以费尔奇多疑又难缠的性格，他会仔仔细细的将我审问一遍。 我迈上台阶步入了大厅正门。 城堡里非常安静，在大部分学生没有回来之前，连走廊上的肖像都没了往日的活泼吵闹。 然而我到达校长室的过程确实有点曲折。不知道什么缘故，往日里一向乖巧的楼梯今天竟然愚弄了我！ 我气的大喊了好几遍“我是教授”它才恢复原位。不过等我出现在斯内普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讽刺了我。 “这个时候才到，你是在‘幻影移形’的途中弄丢了自己的脑袋吗？” “我发誓这是个意外。楼梯经常会自己变换位置。” “比起意外，你在学校里呆了这么久竟然不认路更令我惊讶。” 算了。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生气不生气。不跟斯内普一般见识。 “您有什么急事吗？”我深吸一口气冲着斯内普露出一个微笑。 当然，是完美的假笑。 斯内普抿起嘴停顿片刻，用他一贯低沉的嗓音说道，“假期里我参加了一次神秘人的集会。他……” “抱歉，打断一下。”我自知鲁莽，但看着他阴沉的面孔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神秘人交给德拉科什么任务？” “任务？”斯内普轻哼一声，“我想并没有。” “可是他的状态不对……” “好了，卡尔。你信不过我吗？”他变得有些不耐烦，“如果神秘人派给他任务，纳西莎一定会跑来求我帮助的。要知道她可是爱死她的宝贝儿子了。” “不，我绝对相信你，教授。”我猛点头，无意间瞥见一旁被罩住的格兰芬多宝剑赝品。 “那格兰芬多宝剑是你送给哈利的吗？” “这是你第二次打断我，卡尔。” 虽然斯内普面色不悦，但他还是点点头。 “真的是你！” “那么惊讶干什么？难道你以为只有你能联系上‘圣人波特’？” “当然不是。”我讪笑道，“看得出您是真心关心哈利的。” “我——关心——波特？”斯内普的眉毛拧成一团，他皱着鼻子一脸厌恶，嘴角似扬非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古怪极了。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卡尔。”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眼里蕴着一团怒火。 我被他吓的大气不敢出，大脑飞速旋转着，尝试着措辞来弥补我说的错话。 不过在我开始“真诚”道歉前斯内普突然问道。 “是邓布利多告诉你的吗？关于我和波特的那些事。” “不不不，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你很爱他。” “爱？”他皮笑肉不笑重复了一遍，嗤笑一声。“他还说了什么” “没、没了。” “说。”仅仅一个简单的单词，斯内普却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不得不开口。 “他还说，”我叹了口气，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却发现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斟酌都令人难以接受。 “哈利必须死。” 一瞬间校长室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低着头等了半天都没得到他的反应。反而听到轻微的叩击声。 我悄悄抬眼看去，斯内普抿着嘴，用食指不停的敲打着结实的实心木办公桌。 “邓布利多的原则是不把所有的秘密都挂在一个篮子里，所以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只知道计划的一小部分。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他还真够信任你的。难道是怕我会阻止吗？”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倒像是自言自语。 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友善，但我可以把他的意思理解为邓布利多真的很信任我。 “你是在自我感动吗？卡尔。”他突然把矛头对准了我。 “让我猜猜，你现在一定沉浸在感动之中……”他拖长了尾音，“你在想：邓布利多信任我，对不对？你真是个蠢货。他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他要你为他卖命你却不自知。” “胡说！你怎么能这么说邓布利多教授？”我争辩道，“除了哈利必须牺牲，我想他已经尽力了。” “噢，是吗？”斯内普似乎被我的话逗笑了。他弯起了嘴角，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那请你好好回忆一下，卡尔小姐。”他慢悠悠的说，“他有没有和你提过无论发生什么胜利都属于我们之类的话？” 我被他问住了。 确实，邓布利多在写给我的信里说过这样的话。 “可我不明白这和你说的卖命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说明你也是颗棋子而已。”斯内普的语气难得的轻快起来，“我们都是随时可以为了他‘最伟大的利益’而牺牲的棋子。” “他总是很轻易就能看透一个人，然后抓住他的弱点加以利用来达成他预想的目标……” “够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实在无法忍受斯内普如此评价邓布利多，尤其他此刻还站在校长室里，背后正是邓布利多的画像。 然而他并没有发火。 “我不会和你争论。这毫无意义。” 与我的激动不同，斯内普表现的异常平静。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更重要的事。” “神秘人要来霍格沃茨了。”他说。
第100章 “神秘人要来霍格沃茨了。”斯内普叹了口气，“或许他感受到了魂器的消失，他可能要亲自检查。学校马上就不再安全，所以我才把宝剑送走。” “卡尔，”他叫了我的名字，语气颇为无奈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沧桑，“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怀疑我们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我不知道，教授。”我小声说，“或许是我错了。” 如果我没有提前销毁拉文克劳冠冕，那么神秘人就不会打算攻入霍格沃茨。 我改变了过去却也改变了未来。 我自以为越早处理掉魂器越好却没料到随之而来的后果——不仅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而且损害更加严重，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卡尔，告诉我，现在还剩几个魂器？” “三个。”我迟疑了一下答道，“赫奇帕奇金杯，神秘人身边的蛇还有……哈利。” 斯内普不再说话，他从办公桌后绕过来，背起手踱步到窗前。从这儿往外看，正好能看到城堡的大门。 有几辆马车已经到了。学生们三三两两聚集在那里，等待着其他的同伴。 而他们还不知道即将要面临什么。 “我们还剩多少时间？”我问。 斯内普回头望向我，挑起了眉。 “我的意思是，神秘人总不能明天就来吧。” “那是自然，他不会立刻赶来。因为他同时在寻找一根特殊的魔杖。通常情况下，人们称呼它为‘老魔杖’。” 老魔杖！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德拉科的精神状态那么差，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的老魔杖主人身份可能被曝光。 我正想着德拉科的事，斯内普接着说道，“不过这件事暂时还在可控范围内，只要神秘人找不到老魔杖他就不可能拥有传说中的神秘力量。” “不。”我低声说，“即便他找到魔杖他也不会成为老魔杖的新主人。” “难道老魔杖现在的主人不是邓布利多吗？” 我摇了摇头，“在他假死的那天晚上老魔杖就不再属于他了。” 斯内普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严峻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老魔杖现在的主人是我？” “不。”我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发涩，“是德拉科。” “你确定？”他的眉毛几乎挑到了头顶。或许他认为我在开玩笑。 “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缴械了魔杖的人才是下一任主人。他本想让你继承老魔杖的，但那天似乎被德拉科抢了先。” “事情真是越来越棘手了。”他抽动了一下嘴角。 “虽然卢修斯是个蠢货，但这并不代表在德拉科的事上我会坐视不管。” “我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哈利和他见上一面，只要哈利缴械了德拉科的魔杖，剩下的事就和他无关了。” 斯内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好，”他说，“在此之前我会尽可能拖住神秘人不让他找到老魔杖。如果他得手后发现老魔杖不忠于自己的话……” “不会这么巧吧……” “万事不能只往好的一面想，你所犯下的错误都是因为低估了神秘人。” 他说完这番话就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低头沉思起来。我不好打扰他思考只能傻呆呆站在一边。 “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他冷不丁问道。 “暂时没有。” “那你傻站着干什么？去礼堂吃晚餐吧。” “教授你呢？” “你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我还能吃的下去晚饭吗？” “去吧。别在我面前干站着，你又帮不上忙。” 如斯内普所言，直到晚餐结束他都没出现在礼堂里。德拉科也不在。他醉酒醉的厉害，克利切直接把他带回了寝室。 不过说实话，斯内普的话确实有刺激到我。 ［……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我怎么就毫无用处呢？”我小声嘟囔着。 他的态度让我感到不满。难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只会惹麻烦的糊涂蛋？ “怎么了，柏妮丝？”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向我，慢悠悠的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柏妮丝，不必在意别人的评价，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谢谢你教授。”我为自己得到斯拉格霍恩如此高的评价而感到愧疚。 晚餐结束后我回到房间。克利切已经等候多时了。 按照霍格沃茨原本的规矩，即便是教授也不能带家养小精灵，但克利切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 他原本是布莱克家族的小精灵，理应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但哈利三人之前在逃跑的时候无意间暴露了布莱克宅邸的位置。 虽然食死徒不会威胁一个家养小精灵的性命，但克利切的立场至今仍是一个谜。或许他没有立场，但碍于他曾是一只撒过谎的小精灵，我不敢放他回到那里，生怕他再度被利用。 事情已经够糟糕的了，我只能更加谨慎对待身边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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