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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有可是！”他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你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那一个吗？你不过是他无数‘伟大’计划里的一颗棋子罢了！你看，他连我们兄弟间的真实关系都没告诉你吧？” “不用这么看着我，小姑娘。”他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我最了解我的哥哥。他在我母亲的膝头就学会了保密。他是由无数的谎言和秘密堆砌而成的天才。” “他擅长把握人心，喜欢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和那个叫格林沃德的家伙一模一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阿不福思叹了口气，“走吧，小姑娘。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这比什么都强。” “好吧。”反正我也是要离开的。 “不过我还需要回去收拾些东西。” “跟我来。”阿不福思熟练的绕过柜台，又穿过一扇门。那里有一道摇摇晃晃的木头楼梯。我跟着他爬了上去。 楼梯顶上是客厅，铺着破旧的地毯，还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画上是一个金发的姑娘。看到我进来，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你好。”我朝她招招手，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请问你是阿利安娜吗？” 女孩含笑着点点头。 “我哥哥口中最爱的妹妹？”阿不福思的语气有些生硬。 “他确实很爱她。”我解释道，“他讲起她的时候眼睛是亮的。先生，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好吧，”他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转向阿利安娜。 “给这位女士开一下门。” 少女微微一笑，墙上的肖像如同一扇小门一样打开了，露出一条隧道的入口。 我不由得惊叹这个机关的巧妙。 “去吧。收拾好你的东西立刻回来。我在这等你。” 等我钻进隧道的时候他又补充道，“越快越好。” “好。”我点点头，点亮了魔杖，朝着漆黑的隧道深处走去。
第102章 似乎这条通道已经存在了许多年。墙壁上挂着黄铜灯，泥土地面被踩得平平实实。我走在通道里，影子投在墙壁上，像扇子一样摇摆着。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门——跟阿利安娜肖像后面的那扇门一模一样。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自己正身处有求必应屋。 这可真是奇妙。 我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然后穿过杂物堆来到走廊上。 此刻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我不免有点遗憾。我本想在离开学校前再享用一顿美味的晚餐，可惜终究是不能如愿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斯内普应该在校长室里。于是我直接上到八楼。 “教授晚上好。”我走到他的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有什么事吗？”斯内普埋头于一堆文件。 “送您一个小礼物。”我从口袋里掏出福克斯的眼泪轻轻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然而斯内普看都没看就摆摆手。 “把它拿走。我不需要。” “教授，”我讨好般的把小瓶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它具有很强的治疗功效，什么毒都可以解。”我说。 虽然我并不知道斯内普当年的死因。但只要不是死咒应该都没问题。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他低着头冷声道，“既然它如你口中所说那么好用，你自己留着吧。” “教授，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磨蹭了？卡尔。”他终于肯抬头施舍给我一个并不和善的眼神。 “我不会收取你的任何东西。”他抽动了一下嘴角，“还有别的事吗？” “克利切。” “噢？你想让我为一只小精灵做些什么”斯内普用一种古怪的腔调问道。“还是说你没有吃晚饭饿坏了脑袋？” “不不不，我怎么敢劳烦您这种如此受人爱戴的教授呢？”我假笑道，拐弯抹角挖苦了回去。 毕竟谁都知道斯内普并不受学生欢迎。 “我记得霍格沃茨的教师守则里写的很清楚了。” “我知道。或许他可以去厨房工作？” 斯内普挑起眉思考了片刻。 “随便吧。”他说，然后继续手里的工作。 “谢谢你，教授。”我用真诚的语气说道。 我真的非常感谢斯内普愿意收留克利切。说真的，即便他现在对我很尊敬，但毕竟他差点害死小天狼星，我对他仍心有芥蒂。等神秘人注意到我的时候我可不放心把他带在身边。 正当我准备用赞美之词再度歌颂斯内普的时候他发话了。 “卡尔，我不需要你对我感恩戴德。”他揉了揉太阳穴，眼里流露出些许的疲惫，“目前的局势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心思去关注别的东西。刚刚传来消息，神秘人下周要到访这里。” “这么快？”惊讶之余我暗自庆幸自己计划的及时。 “冠冕……”他低声说道，“如果神秘人是回来检查它的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教授。他短时间内不会来这儿的。” “你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样子。”斯内普抬眼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睑，“说吧，你又想出什么……嗯，不太可行的方案了？” 梅林在上！ 他竟然难得没有直接讽刺我，而是措了措辞。 看来这事儿着实搅得他心烦意乱。 “到了明天您就知道了。”我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朝校长室外走去。 “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 “把这个拿走。”斯内普指着福克斯的眼泪说道。 “教授……” “带走它，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极不情愿的走回去。可心里还是不甘心。我决定最后放手一搏。 “这是福克斯的眼泪。它可以……” “难道你觉得我已经愚钝到无法理解你话的地步了吗？”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走吧，不要把它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 他寒冽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颤。 像斯内普那么聪敏的人又怎么可能读不懂我话里的暗示呢？或许他早已了然自己的命运，并且准备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我只好拿起瓶子重新放回到口袋里。 时间紧迫，我不可能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何况以他执拗的性格，即便我迫使他留下了这瓶解药，他也不会乖乖收好。 但这并不代表我打算放弃他的生命。我会另想办法的。 离开校长室后我又拜访了斯拉格霍恩教授。 我准备将古灵阁寄存信件的钥匙交由他保管。 斯拉格霍恩倒是爽快的收下了。 “我想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迎来一场战争。” “当然了，亲爱的。我完全可以预见。”他皱起眉盯着钥匙看了一会，很快辨认出了上面的花纹。 “古灵阁？”他舒展了眉毛，“还是高级寄存处的钥匙？” 我点点头证实了他的推测。 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对于这点我毫不怀疑。 “感谢你的信任，柏妮丝，”他低下头轻轻摩挲着钥匙，“想必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是的。里面寄存着一封信。” “邓布利多的信。”我下意识放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这位早已安息了的老人。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怔愣片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钥匙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 “不得不说，这真是极大的信任。” “我一向信得过您，教授。”说完这句话，我们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我试着开口道，“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亲爱的。” 然而话到嘴边却无法委婉的表达出来，这让我感到很苦恼。 “如果……如果神秘人胜利了，钥匙就扔掉吧。里面的内容对他来说可没那么令人愉快。”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 斯拉格霍恩略一沉思然后注视着我的眼睛。 “柏妮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的语气温柔又有些无奈。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笑。 “你这副模样让我很紧张，亲爱的。我这个年纪的老头子可承受不住。”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要走了。今晚就离开。”我苦笑道，“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教授。现在的情况太过特殊，我……”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赶紧干笑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把事情弄的更糟了。” 我很难找到某个切合的词语来形容心中悲怆的无力感。但那种强烈的、充满自责的情感几乎要将我吞噬。 “别这样，柏妮丝。你还是个孩子，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教授，谢谢你的安慰。”我瞥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得尽快离开。 “抱歉我得走了。”我说着站起身。 毕竟任何安慰对我而言都无济于事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虽然很艰难，不过人总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点代价。 “等一下。”斯拉格霍恩也站起身，操控着自己胖乎乎的身子朝身后的柜子走去。他弯下腰从里面取出他的配药包朝我走来。 “年轻真好啊。年轻的时候可以选择为了崇高的理想牺牲一切，可如今像我这种老头子只能为了理想卑微地活着。”他一边在包里翻找着一边自言自语。 终于他将手从里面拔出来，一瓶金黄色的液体映入眼帘。 它散发着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实在过于耀眼，想不注意到都难。 “福灵剂，祝你好运。”斯拉格霍恩说着将瓶子郑重的交到我的手上。“虽然不知道你要面临什么，但还是期待我们重逢的那天。” “教授，这太贵重了。毫不夸张的说，我给您留了个烂摊子，您还如此的……”我拼命收刮肚子里那点可怜的词汇，“嗯，如此的慷慨。我实在……” “什么都不要说了。”他摇了摇头，“无论有什么需求我都会尽可能帮助你。” “仅仅是因为你，无关立场。”他又补充道。 这番话让我难免吃了一惊。要知道斯拉格霍恩向来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来霍格沃茨任教的这一年多以来，像一只胖鼓鼓的大蜘蛛，这里吐一根丝，那里吐一根丝，在身体周围结了一张网，把各种美味多汁的人与物引到自己身边来。 而如此感人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感动归感动，我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请他在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多多关照一下德拉科。 然后我如愿以偿看到斯拉格霍恩的脸色变得微妙又古怪。好在他调侃了我几句还是答应了下来。 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后我收敛了脸上的微笑。 我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我向来不错，可还是下意识地不敢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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