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是个巫师。”他嘟囔道,将残留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 “您怎么会知道!”我瞪大了眼睛,“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曾在军情六处工作。”霍克笑了一下,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我知道你们的存在。我还见过你们的部长,是个叫福吉的蠢蛋。” “他确实不大聪明。”我忙点头表示认同。 “他太自大了,把我们的首相气的不轻。”霍克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又夹起烟猛吸一口。 我能看到他的脸颊因为用力而凹陷进去。 “对了,你们现在的部长是谁?” “皮尔斯·辛克尼斯。不过他就是个傀儡,神秘人才是掌控魔法部的那一个。” “神秘人叫什么名字?” “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先生。无论是他的拥护者还是反抗他的人。” “盲目崇拜和极端恐惧。”他批判道。 这时霍克太太从楼上走了下来。 “聊得怎么样了?” “非常好,我们在报酬方面达成一致。我决定雇佣她。”霍克快速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然后起身走到他夫人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真的?”我心里一喜。 “当然,你干活很仔细。我们对你都很满意。”霍克太太说完皱起眉推了推身旁的丈夫埋怨道,“你又抽烟了。” “抱歉,索菲亚。我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家里吸烟。现在还多了个小姑娘,你更得注意。” “好好好,我错了。我保证不再抽烟了。”刚才还散发着强大气场的霍克先生此刻像一个淘气犯了错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把烟盒交到了她的手里。 我看着眼前这对老夫妻抿起嘴笑了。 不管怎么说,在二月的最后一天我得到了一份工作,而我的雇主看上去也很不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于我而言算得上是非常美妙的存在,如果和上个月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比的话。 我每天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打扫房间陪霍克太太聊聊天之类的。但她绝不允许我特意照顾她的起居。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不想别人将她特殊对待。 就连上下楼梯她都坚持自己独行,连她先生都不被允许提供帮助。 也正因为霍克太太是个盲人,所以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她面前使用魔法来打扫屋子。如果赶上霍克先生不去打猎的时候,他还会坐在壁炉旁饶有兴趣地看我施展魔法。 抛开曾经的特工身份,他和所有的老人一样沉迷于打猎钓鱼。还喜欢喝下午茶。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英伦绅士的风范。他会很多种语言,书架上摆满了哲学作品和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相处久了他也和我分享了他的故事。 我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午后,霍克太太上楼休息了。 而霍克先生像往常一样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台上喝着下午茶。 我用魔杖将碗筷清洗干净后走出厨房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招呼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发现他面前摊着一本意大利文的书。 “喝茶吗?” “不了,谢谢。”我伸出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的手好些了吗?” “什么”我发现他的目光落到我结痂的手上。 “硬生生地将手从手铐里挣脱一定很疼吧。” 我惊讶极了。 我非常肯定自己没跟他提过这事儿,不过转念一想,以霍克先生的观察力和身份看出这个应该不稀奇。 “这让我想起我在佛罗伦萨卧底的那段时间。差点就被黑手党杀死。幸好我破解了手铐上的密码锁从后备箱里逃了出来。不过不可否认佛罗伦萨真是座美丽的城市。”他说起自己惊险的经历完全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和恐惧,言语间更多的是对这次经历的自豪。 “我的前半段特工生涯算得上是圆满,我经常出国执行任务,直到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才回国工作直至退休。” “事实上我有个请求。”他说,“不知道你们巫师有没有这个能力办得到。” “是什么” “关于索菲亚。”他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你能治好她的眼疾吗?” “这……抱歉,我不是医生。” “我不是没有带她去过医院,国内外的专家都给她会诊过,可惜并没有用。”他叹了口气,“索菲亚的心理出了问题。” “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导致的吗?” 霍克先生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犹豫片刻缓缓点了下头。 “我曾经为zheng府工作,自然也有很多仇人。这也是为什么我退休后和索菲亚来到这里生活的原因。我们也曾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儿子……”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红色天鹅绒皮的书重新在我身边坐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书的中间被掏空,里面放着一包烟。 “抱歉,我抽根烟,你不介意吧?”他说着抽出一支烟点燃。 “完全不会。”虽然我嘴上这么说,还是被那种刺鼻的烟草味道呛到了。 霍克先生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微表情,他冲我歉意一笑,猛地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缕烟雾,直到它完全消散不见了他才悠悠的开口。 “如果艾伦还在的话,他的孩子也是你这般大了。” 我知道他口中的艾伦很可能是指他故去的儿子。 而他接下来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想。 “四十一年前的圣诞节,我的一个仇人绑架了我的妻儿。他当着索菲亚的面虐杀了艾伦……” 眼前的老人眼里写满了哀伤。他很少在我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没有再讲下去而是不住的抽烟。 其实就算他不讲,我也能猜到霍克太太经历了怎样的绝望。那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儿子死在眼前却又无能为力的情景必定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痛苦。 “虽然索菲亚被成功解救出来但她当时的状态近乎崩溃。心理疏导、药物治疗还有催眠,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四十多年过去了,她的心理障碍依旧存在。医生说这是癔症性失明,主要是由于精神刺激引起的情绪反应,从而引发的精神障碍。” 霍克低声嘟囔了句什么,貌似是一句说给医生的脏话。 “道理我都懂,可是索菲亚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我又不能强迫她去改变。她拒绝一切治疗,因为治疗就会让她想起艾伦。” 我想了半天才抓住了重点。“如果她的记忆中没了艾伦,心理障碍还会存在吗?” “你能做到吗?”霍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朝我这边倾斜了些,坐直了身子。 “我……我从没修改过任何人的记忆,”我实话实说,“不过我可以试试看。” “好,”他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呢喃道,“死去的人就让他安息吧,但是活着的人不要因此再痛苦了。” 霍克先生的烟瘾很大。那个下午他坐在阳台旁几乎抽完了一整包烟。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或许他也不需要安慰。因为像他那样的人的内心一定要比普通人更刚强。 从那天过后,我们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又或者是人到晚年话多的缘故,霍克先生非常喜欢在喝下午茶的时候给我讲他年轻时的职业生涯还有那些惊险刺激的冒险经历。也传授给我一些心理学知识和反侦查技能。他还教会了我几种打开手铐的方式——这样我就不会再用蛮力挣脱束缚了。 我不得不佩服他浩瀚的学识。同时也深刻地认识到麻瓜在研究人类行为情绪方面有着巫师所无法媲美的独特见解。 几天后的一天,霍克先生握着他太太的手神情严肃地坐在我的面前。但霍克太太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只是简单抱怨了几句丈夫大雪天出去打猎的事就安静地靠在沙发上。 而为此准备了有一段时间的我则握紧了魔杖。 “可以开始了吗?”我对着他做了个口型。后者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将魔杖对准了霍克太太的脑袋。下一秒我直接进入了她的记忆里。 虽然我最后成功地抹除了她那段痛苦的记忆,但是凶手虐杀艾伦的画面还是害的我好几天睡不着觉。 对此霍克先生还反过来给我进行了几次心理疏导。 没了内心深处的障碍,霍克太太的视力很快就开始好转。渐渐地,她已经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了。 但我却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心来。倘若某一天她看清我的脸,会不会认出我是被通缉的逃犯呢? 霍克先生觉得我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一来这个地方极为偏僻,连送信的邮差都很少来,更不用说是报纸了。电视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物品,何况我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二来小镇的警察和他关系还不错。 虽然霍克先生很讨厌伦敦警局那群坐吃空饷的废物(正是他们保护不周导致霍克太太和他的儿子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但他对淳朴热心的乡村警察倒是很有好感。 他经常会和他们一起出门打猎,有的时候还会带我一块。 无论什么年纪,霍克先生骨子里依旧是个极具冒险精神的人。 这也算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麻瓜式体验了。 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完全切断自己和魔法界的联系。 我从哈利口中得知有一个叫波特瞭望站的电台——是唯一真实报道当前发生的事的电台。 我向霍克夫妇借来一个收音机,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用魔杖敲出正确的暗号,然后守在收音机旁直到面板上的指示灯熄灭。 因为食死徒的突击,电台的几位撰稿人不得不经常转移地点修改暗号。而且每次播报新闻的时间都很短暂。 身处偏远的乡村,我渴望了解更多魔法界的情况,却又害怕听到令人难以接受的内容。 总体来说,好消息总要比坏消息多一些。 在如此恶劣的大环境下还有一群人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这就足以给我莫大的鼓励。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自己的悬赏金额隐约有超过哈利的趋势。除了麻瓜警察和食死徒,搜捕队员(一帮想靠搜捕麻瓜出身的巫师和纯血统的叛徒赚金子的家伙)也在寻找我。也正因此赫敏非常不建议我回到魔法世界。我自然也听取了她的意见,老老实实呆在乡下。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一晃就到了四月,霍克太太的视力已经基本恢复了独家文都在Q裙吧衣司爸一刘酒留伞,全年无休更新。她之前有些古怪的性格也转变了很多,霍克先生说这是因为她的视觉代替了其他感官不再那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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