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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精疲力尽，脑子一片混乱，再也无法主动思考。我慢慢从台阶上站起身，把戒指戴回手上，晃晃悠悠走到不远处的公路旁。那里有个简陋的公交车站。此刻车站并没有人，只有头顶一盏孤独的路灯孤独地亮着，照在我身上，投射出孤独的影子。 我不知道今夜能否在这个偏僻的郊区车站等来一辆巴士，但我知道的是，我已经精疲力尽了。甚至还有点精神恍惚。这种状态下选择幻影移形很容易状况百出。我可不想大半夜去圣芒戈修补一条断了的胳膊或是分体的腿。 我的运气还不错。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出租车打着铮亮的车灯驶了过来。它在我面前停下。我上了车。 车门关上，我报出家的地址，车子便发动了。 我望向车窗外。成片高大而沉默的树木从我眼前飞速掠过，逐渐被城市夜晚的繁华景象所代替。 当车子驶过伦敦塔桥的时候，泰晤士河正静静流淌着。空气中盈满了潮湿的味道。 恍惚间，一种悲戚之感，一种倦怠无力袭上心头。 邮轮的光投映在河面上，光线稍稍有点发暗。略带有一丝朦胧的雾气笼罩在泰晤士河上，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司机的声音。 “到了，女士。”他抬手摁开了头顶的驾驶室室内顶灯，接过我递去的几英镑。在灯下数了数，心满意足地收入到座位旁的收纳盒里。 我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房前敲了敲门。然而，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我只好掏出魔杖。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谨慎而迅速地开锁走进了屋子。 客厅里一片漆黑。母亲和大卫都不在。 这个生日可真是糟糕透了。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顷刻间被抽干一般，倒在沙发上。我感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索性放任眼泪淌过脸颊、脖子，打湿了那件同样糟糕透顶的晚礼服。 我穿着黑色的裙子，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泪。我一向讨厌这种未知的恐惧。此刻被它包裹着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安全感。 把自己藏在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我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安心地靠在沙发上，好让自己全身心地融入这死寂般的黑暗当中。 突然耳畔响起熟悉的旋律。 我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试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楼梯拐角处的墙上映出两个被蜡烛扭曲的人影。母亲和大卫捧着点着蜡烛的蛋糕唱着生日歌来到我的面前。 一曲结束，母亲兴奋地把蛋糕摆在我的面前。 “快许愿！宝贝。” “我……”我吸了吸鼻子，掩饰住自己的哭腔。实则头脑乱糟糟的，短时间内根本凑不全三个愿望。 “快点啦。”母亲催促道。 迫于这种传统的仪式感，我只好装模作样地像虔诚的基督教徒般双手合十，动了动嘴唇。然后胡乱地吹灭了蜡烛。 “宝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查尔娅。”大卫说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银白的灯光便显得太过刺眼。我感到不适，下意识闭紧了眼睛。过了有一会才慢慢睁开，发现母亲和大卫正盯着我看。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看我干嘛？”我心虚地干笑两声。声音里还夹杂着软糯的鼻音。不用说也知道，我的眼睛一定还红着，鼻尖也是如此。或许脸上还挂着泪痕。 “不就是给你过个生日吗？瞧给你感动的。哭什么？至于吗？” “搞得像我这么多年没给你庆过生似的。”母亲假意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大卫，“天地良心，我可没虐待过她。” 看得出她在非常努力地缓和这种诡异的气氛。但效果并不理想。 沉默在我们中间蔓延，而这一切的源头是我。 “我们切蛋糕吧。”大卫温和地建议道。感谢他出于律师的职业敏感出手拯救了目前尴尬的局面。 他用餐巾纸再度擦拭了一遍本来就很干净的抹刀，将它递给了过来。 “这是海伦斯亲手做的，怎么样？漂亮吧？”他笑眯眯地问。 “你做的？”我看了看涂抹均匀的奶油涂层，又打量了一番精致的表层裱花。然后惊讶地看向母亲。 后者自豪地挺起胸，一脸骄傲，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夸奖。 “没想到吧？我会做的这么好。” “确实不错。”我点点头，赞许了一番。 “她做了一下午。还为此还特地报了一个烘焙速成班。但是，”大卫笑了起来，“貌似没有坚持下来。” “大卫，你跟孩子说这个干什么。我的形象都破灭了。”母亲嗔怪道，伸手捶了下他的肩膀。 “我怎么记得某个家伙连蛋清都不会打来着？” “嘿，海伦斯，”大卫耸耸肩，一脸无辜，“是谁连酵母都忘了准备？” 我看着他俩互相拆台，揭发对方糗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知道母亲和大卫在我的生日上下了功夫，自然也不好扫他们的兴。于是我换上一副笑脸，小心翼翼地将蜡烛挑了出去，拿起抹刀把蛋糕分成几份。 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吃着蛋糕。大卫揽过母亲的肩膀，后者则靠在他的怀里。两人不时讨论着砂糖的用量和火候的把握，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我独自坐在一边，低头沉默地吃着蛋糕，倒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对了，你的朋友给你寄了好多礼物。都放在你的房间里了。”母亲将话题转到我身上。我突然被点名，下意识点了点头。 无论我如何装出高兴的样子，心里埋着事，始终提不起兴致。正好蛋糕也吃完了。于是我借此机会调侃道。 “你们两个慢慢秀恩爱吧。我先上楼拆礼物去了。” 当我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靠窗的角落已经堆了一地包裹。我开了灯，搬了把椅子坐了过去，开始动手拆各色包装的礼物。 赫敏送了我一本《中世纪草药大全》还有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她在第二本的扉页上写道：哈利告诉我你也没有认真读完这本书。它是我的最爱。希望你也能喜欢。 我盯着放在腿上这本厚厚的、长达一千多页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头一次感受到了知识的重量。 我决定等哈利生日的时候也送他一本。 哈利的礼物则是近百只颜色各异的麻瓜口红。他表示自己完全分不清麻瓜口中的色号，索性就一样一根。 但是……这根紫色的我看就不必了吧？ 我盯着那根紫色的口红纠结了几秒然后心情复杂地把它放到了一边。 罗恩和他的双胞胎哥哥送了我一大包韦斯莱笑话商店的产品。其中不乏很多我没见过的新品。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有机会拿去给小天狼星先试吃。 小天狼星送给我一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还附了一张字迹龙飞凤舞的便签。 他期待我可以克服恐高症享受一下魁地奇的乐趣。 最重要的是，哈利筹备婚礼后可没人陪他打魁地奇了。 恐高症哪有那么好克服？ 我哼了一声，打算把这把扫帚锁到杂物间里吃灰。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又寄给我一瓶散发着柔和金色光芒的福灵剂。这让我产生了一种他专门批量生产福灵剂的错觉。不过介于我之前服用过多，想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再饮用了。但摆在床头也是个好兆头。 署名是海格的包裹摸上去热乎乎的。我本以为会是某种神奇的动物，结果发现里面是一摞岩皮饼。光看着就牙疼。 纳威、卢娜、金妮、塞德里克和秋还有很多D.A.成员也都送来了礼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包裹上的新名字让我惊喜万分。大部分都是赫奇帕奇的学生。我和他们是在霍格沃茨重建的时候建立起的友谊。 所有由猫头鹰寄来的礼物都拆完了。这是我人生一次收到这么多的生日礼物。 作为柏妮丝.卡尔的时候，我一直不想让大家把我和查尔娅.温亚德联系到一块。 如果生日都是同一天也未免过于巧合。再加上我实在不知道把哪天当作柏妮丝.卡尔的生日好，索性便整整四年没有过过生日。我甚至很难猜到我的朋友们是从哪得知我的生日日期的。 我看着铺满地板的各式各样带着祝福的礼物由衷地傻笑了一会，最后打开手包拿出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是我收到的、来自德拉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只是不确定它是否真的是为我准备的。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心里有个声音说。 我承认自己抽掉丝带的时候还尚存着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期待。直到盒子里的东西映入眼帘。 它于我而言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我甚至都不用拿起它就知道底部有三个浅金的字母——“HLS”。 这是一个无论是从颜色还是从造型相似度上都和鸡蛋壳没差的口红。也是当年销量极高的一款创意化妆品。 只要拧开蛋壳造型的椭圆形盖子，里面的口红管便会如破壳的小鸡雏般自动钻出来。主要是胜在可爱。 但由于当时霍格沃茨正处于乌姆里奇的管控下，于是这一系列唯一缺少了粉色的色系。 我盯着自己研发出的产品沉默了良久。 这件礼物也不能说不走心（毕竟我的男朋友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在对角巷的美妆魔药生意），但跟其他人送的相比，确实算得上敷衍。 我望了一眼堆成小山的口红，连打开它的欲.望都没有。 算了，有期望就活该失望。 我把德拉科送的口红扔进梳妆台然后重重地锁上了抽屉。 就在这时，伴随着敲门声，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宝贝，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 mix无责任小剧场 房间内，哈利正在和金妮亲热，突然闯入一个金色的脑袋。他一把拎起哈利的衣领，迫使后者从金妮的嘴唇上抽离。 “波特！瞧瞧你出的馊主意！” “马尔福，你发什么疯！没看到我正在——” “都给我出去——这是我的房间——”金妮羞的满脸通红。 几分钟后，三人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 “不得不说，马尔福，你活该。”金妮说，“我想查尔娅已经对你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耐心。是你不知好歹。” 哈利赞同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在她看到礼物的时候直接让她打开顺势求婚。而不是非要可笑地坚持到宴会最后。” “可是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们来见证……” “放弃你那该死的仪式感吧。否则也不会把查尔娅给气走。”哈利幸灾乐祸地表示，金妮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收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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