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对手的新战术,同时对自己的出场阵容保密,这简直也是团体运动的一项赛前乐趣了,但是被对手发现的“探子”下场可都不这么好。萨姆瞬间明白,她必须马上摆脱这种指控,要不就算被揍上一顿,也完全是活该。 她友好朝斯莱特林们咧开八颗牙的笑容,语气欢快没有任何害怕的解释: “不,你们瞧,从这里往下看,除了看见你们像是飞虫一样飞来飞去,看不出任何的战术特点。”萨姆指出事实,同时发现这七个人里有个老熟人,斯莱特林的级长诺特。 “嗨,你今天穿绿色的紧身袍子,比校服看起来精神多了。”萨姆笑嘻嘻的套近乎,可惜她的用词总是让人难以苟同。 诺特拿着他的扫帚,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蓬乱,除了小天狼星,萨姆可能是另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生。这次他决心无视萨姆的夸奖,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力图用高傲的眼神,让萨姆知难而退。 萨姆感觉到这些高年级没有接受他的解释,恶意也显而易见。萨姆住在蜘蛛巷,在学校是足球队,从来没有少接触那些爱欺负人的大孩子。毕竟每个足球队,对自己的赛前阵容都是严格保密,如果发现来自对手的试探,不管真假,赛前的压力能让他们都变成暴力狂。根据经验,萨姆感觉自己今天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但是她继续努力,毕竟苦头能少吃一点是一点。考虑到西弗给她说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糟糕关系,这种努力的成功率极其的微小。 “你们从下面就看见我了吗?视力真好!”萨姆抱着足球,默默把长袍里的魔杖柄拿在手里。可惜她毕竟只是刚接触魔法世界的一年级生,在她看来非常隐蔽的动作,在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们看来,和直接把魔杖从袍子里取出来没什么两样。 “哈,格兰芬多的勇气!那为什么不更有勇气一些,直接拿出魔杖对着我们?”站在诺特身边的神情傲慢的女孩,嘲笑的说。同时她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恐吓似的转着圈圈,但她没看见萨姆恐惧的表情,这让她有点扫兴。 “因为我拿出魔杖会被认为是挑衅,但是我又确实没有偷看你们的新战术,如果因为这个理由被打一顿,就非常不幸了。”萨姆耸耸肩,诚实的说。 萨姆诚实的话,让斯莱特林们有些适应不良,经过了漫长时间的冲突、仇恨的累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几乎已经不会正常的对话了,他们互相讽刺,挑衅,嘲笑,谩骂,抓紧一切教授没看见的时机互相发射恶咒。 而萨姆没有第一时间收到一个恶咒,也只是由于她看起来太小了,明显是个一年级,朝一个一年级发射恶咒,听起来有些掉价。 但是到了现在,好像也没有必要去朝萨姆发射恶咒,那样似乎也有点傻。就像萨姆说的,这里并不能清楚的看见斯莱特林的新战术,而惩罚一个没有冒犯他们的一年级,似乎也不能增加他的威信。 “新生,带着你怀里的怪东西,离开这里,如果下次我在这里看见你,我就把你的手给折断。”领头的马尔福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往萨姆的方向看上一眼,他朝队员们说道: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回去吧。” 这种程度的威胁,对于敌对学院来说,可以算得上十分大度友好了。萨姆毫无抗拒的答应下来。反正霍格沃兹很大,她不一定要在这里练习足球。 如果事情只到这里,也许还能算得上近三十年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遭遇后,最友善的一次对话。 然后萨姆的足球就突然爆炸了,爆炸的气流在萨姆脸上划出了一些细小伤口,马上就流血了。 正准备跨上扫帚的马尔福,皱眉的看着刚入队的彭斯克,这是对他命令的无视吗? “我认识那个怪球,叫做脚球,一种麻瓜玩具,肮脏的麻瓜!它玷污这里,我只是难以忍受。”彭斯克补充。他的解释得到了队里几个人的理解的点头。 马尔福还是冷冷看着他,他不喜欢自己的命令被任何理由无视,但是魁地奇杯就要开始了,他不能忍受在最后一年,连魁地奇也输给老对手。为此,他选择暂时性的放过自作聪明的彭斯克。 而萨姆正挥着她的魔杖,可怜兮兮的朝已经拼不起来的足球施展修复咒。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然后萨姆就突然想起了小天狼星的话,魔咒伤害是没法用修复咒修复的。想到这里,萨姆发出一声响亮的抽噎,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是她最喜欢的球,上面还有火焰工会的前任队长退役前特意给她的签名。 为了怕签名褪色,她甚至特意找斯内普夫人学了加固咒。 显然萨姆的悲伤在斯莱特林们看来还蛮有趣,他们发出低低的嘲笑,满足的准备继续训练。 而萨姆可不这样想,她擦干净眼泪,向一颗暴走的鬼飞球那样,跳起来抓住彭克斯的扫帚尾,哭过的眼睛亮得吓人,咬着牙往彭克斯的扫帚上爬。 彭克斯看着自己的扫帚尾被拽得变了形,用一种明显带着心痛的语气,“你这个蠢猪在干什么!” 他迅速拉高扫帚尾巴,飘起来并且快速升高降低左右摆尾,试图把挂在扫帚上的萨姆甩出去。 但他失败了,他不应该弄坏萨姆的球的,失去偶像签名的球让萨姆完全忽略了脸上伤口被风吹裂的痛,也感受不到在半空中旋转的晕眩感,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抓住那个混蛋,把他的头打得像是破掉的足球。 这种强烈的驱动力,让萨姆顶着巨大的风力,从扫帚尾一路爬到了扫帚杆上。 彭克斯狞笑着飞到更高的地方,同时用手敲击萨姆的指节,他如果有刀子,这时候他肯定刺下去了。他巴不得萨姆从半空中,被巨大的力道摔下去,那活该! 萨姆灵巧的顺着风势,以一个惊险的动作狠狠的踢了彭克斯的膝盖,趁着彭克斯捂住膝盖的时候,借着风力,用脚倒挂在扫帚上。 她的袍子被风吹得鼓起,遮住了她自己的视线,也遮住了斯莱特林校队里其他想出手帮助彭克斯的人。他们一开始觉得彭克斯能简单的解决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但是明显,他看起来需要帮助。 “我有些相信了,也许他就是来偷看我们战术的格兰芬多的预备队员。”诺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场简直像是玩笑的闹剧。 “不,我了解丘奇,他那多愁善感的性格注定了,这种天分的新生,他会像是对待澳洲蛋白石一样,偷偷藏在柜子里,不到最后时刻,他绝不会拿出来。”卢修斯-马尔福看着原处那抽搐得好像发了疯的挪威脊背龙的扫帚,一边咬牙切齿的说: “明天,不今晚,我们就开始对全院新生进行预备甄选。”再没有比看见老对手那里出现一个天赋闪耀的魁地奇未来之星,更能打击一个即将毕业的魁地奇队长了。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彭斯克的状态简直糟透了,萨姆四肢抱在他的扫帚上,然后在一个风势适合的时候,借着风力坐到了彭斯克的后面,她老道地的用作手肘内侧勒紧了彭克斯的脑袋。 这辈子从来没感受过窒息的彭斯克,脑袋缺氧,完全意识不到萨姆已经坐在他的扫帚上了,他只能迷迷糊糊的操纵着扫把,疯狂的做剧烈抖动。 极速翻滚以及随时可能撞得粉身碎骨的惊险,这丝毫也没有令萨姆恐惧或者为难。她只专注的掐着彭克斯的脖子,另一只手抽出空就往他的肚子上招呼。 这泄愤的动作让萨姆的左手稍微放松,彭克斯长长的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这冷空气让他充血的大脑稍微降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去求救,他花费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调转扫把头往城堡飞过去。 事实上彭克斯的队友一直试图救他,但是他的扫把飞得好像喝醉酒的苍蝇,他们只能远远看着,指望彭克斯比那个新生更强壮,更善于飞行,能主动把那个新生给弄下去。 “阻止他们!”卢修斯-马尔福看见那扫帚往城堡的方向飞,冷着脸朝队员们下令。如果真的飞到了城堡范围被人看见,啊哈,斯莱特林校队四年级击球手和格兰芬多新生,在他自己的扫帚上打成一团,梅林,这件事可以让格兰芬多嘲笑他们一整年! 绝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斯莱特林院队试图围住发疯的扫帚,他们默契的拿出魔杖,不再注意是否伤害到彭克斯,试图把萨姆和彭克斯一起弄下扫帚。 在彭克斯因为窒息陷入半昏迷以后,萨姆就发现扫帚抖得像是发了疯,也正是这些无规律的运动,让萨姆在初期,避过了斯莱特林校队的围堵。一道道魔咒惊险的划过萨姆的周围,有几次他们都成功了,击中了彭克斯的扫帚尾,几次差点把他们击落。 她得回城堡去!萨姆想,不管怎么样,他们飞在扫帚上,七对一,全是高年级。就算老师再偏袒他们,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这是霸凌! 就在几秒钟内,萨姆一边勒着彭克斯的脖子,右手自然的扶着扫帚柄,灵巧的闪躲着四周的魔咒,先是往魁地奇的球场方向非,然后一个急速的转弯甩掉他们,忽高忽低的往城堡去了。这对于一个经常面对铲球的足球前锋来说,小意思。 城堡里先看见萨姆的是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小狮子们,他们在八楼看见萨姆骑着飞天扫帚,甚至还带着一个人! “酷!我也想带着飞天扫帚来!有了萨姆做例子,圣诞节回家,我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妈妈同意我带来!” 然后在发现他们的是四楼的魔咒教室,在学生惊讶的凝视窗外后,弗立维教授瞪大眼睛,施展漂浮咒看着呼啸而过的扫帚,还有扫帚上明显正在进行的一场殴打: “梅林啊!” 最后看见的是麦格教授,这个时候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因为半昏迷状态的彭克斯,在疯狂的颠簸和萨姆的拳头下终于吐了,粘稠的呕吐物脏了萨姆一手,甚至因为风力的关系,一缕缕往萨姆脸上吹。 萨姆立即恶心的松开手,彭克斯整坨往城堡中央坠,重重的摔在草地上,就像他一开始设想给萨姆的后果一样。而萨姆骑着扫把降落在彭克斯身边,拿着扫把犹豫的看着彭克斯,这种状况下继续揍他似乎非常缺乏风度,但是萨姆想着自己心爱的签名足球,很想继续动手。 这犹豫救了萨姆,因为麦格教授的走了过来,她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萨姆正在揍彭克斯,事情恐怕会糟糕得多。 萨姆看着麦格教授,脑海中只能循环起起莉莉教训他的话:“想想七年级的文学鉴赏和数学,这么厚,这么厚……”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早上离开医疗翼前,庞弗雷夫人告诉萨姆,她将和小天狼星很快的在课堂上见面,但并没有----萨姆在外面晃荡了一天以后,就像回家一样回到医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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