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本人还在圣芒戈休养,能吃能睡,唯独不记得以前的冒险和在霍格沃茨的任职经历,整天对着送到病房里的一大堆粉丝来信发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朱莉绕过他直接跟出版社签订了合约,甚至还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让洛哈特扮演“洛哈特”。 这个想法得到了阿罗的认同,洛哈特本身的名气和失忆的卖点,足够赚一波噱头。当然,对外的说辞是为了更好地照顾洛哈特,让他在拍摄现场重温自己的冒险,说不定能想起来一点东西。 七月里难得有一个阴天,阿罗带着艾拉去跟圣芒戈谈魔药合作,顺便给洛哈特办理出院手续。电影开机在即,主角可不能缺席。 他们通过伦敦的淘淘百货公司进入圣芒戈,在麻瓜眼里那里就是个始终挂着维修牌子的废弃大楼。 五楼――魔咒伤害科――杰纳斯·西奇病房,艾拉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纳威?” 圆圆脸的小巫师坐在靠窗的两张病床中间,磕磕绊绊地读着故事书,病床上的一男一女很安静地听着。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对男女双眼无神,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你好,艾拉。还有……还有这位先生。”纳威匆忙站起来,差点带翻了椅子。 “你好,纳威。我是阿罗。”有意思,一个格兰芬多的二十八纯血家族。阿罗的笑容越发真挚。 “您好。您……您是来看望洛哈特教授的吗?”纳威把书放下,局促地站在原地,看向不远处的病床,洛哈特正坐在那里拆着一封又一封的信。 “是的,洛哈特教授跟我们有合作。这两位是?” “是我的爸爸妈妈。”纳威给他妈妈掖了掖被子。 艾拉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他们怎么了?” “十一年前,黑……黑魔王刚刚垮台,几个食死徒……他们袭击了我的父母……剜骨钻心咒……”纳威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睛通红。 病床上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一直紧攥着的右手慢慢摊开,把一张糖纸送到纳威面前。 纳威带着哭腔笑了一下:“谢谢你,妈妈。我不难过。” “该走了,纳威!”病房外传来一道很严肃的女声,应该就是纳威的祖母,老太太独自将纳威抚养长大。 “您好。”艾拉换上招牌笑容,“我是纳威的同学,艾拉。今天来探望洛哈特教授。” “哦,纳威的同学。你好。该走了,纳威。” 纳威认真地跟父母道了别,捏着糖纸慢吞吞地往外走。 “扔了吧,她给你的糖纸已经贴满你房间的墙壁了。” “好的,奶奶。”纳威这样说着,却悄悄将糖纸放进兜里。“再见,艾拉。” “再见。”祖孙俩走远了,艾拉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对男女,纳威的父母吗? “你又是谁?”洛哈特从拆信事业里抬起头来,他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给他写信。 “她是你以前的学生。”阿罗从外面走进来,“现在,我们都是你的老板。” “老板?” “没错。”阿罗往身后递了一个眼神,切尔西立马会意,走到洛哈特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艾拉知道她在做什么,斩断洛哈特的情感链接,然后给他和沃尔图里之间建立起新的。这是她的能力。 不过,情感链接? “您知道纳威的父母受到了食死徒的袭击吗?”她问,“我有一个想法。” 阿罗握住了她的手,很满意艾拉这种毫不避讳地将思想展现出来的态度。 他发出一阵变调的笑声,“看看,看看我们艾拉。我们聪明的孩子总是有一些绝妙的主意。” 阿罗移动到纳威父母的病床前,握住他们的手。好一会儿才惊喜地放开。“猜猜我看到了什么?”他自问自答,“凤凰社,我们的老朋友邓布利多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这不要紧,我喜欢秘密。” “切尔西,我亲爱的。”他低声吩咐了几句。 切尔西先盯紧了病床上的女人。 “快跑!快跑!纳威!”女人惊声尖叫起来,抱紧了自己的头,脸上全是泪水。 这里是常住病房,安静是常态,这不同寻常的叫声很快就把圣芒戈的治疗师引来了。 那个头上带着金银丝花环如同母亲一般的治疗师匆匆跑进来,仔细检查着。“艾丽斯?艾丽斯·隆巴顿?”她还在尖叫着,一旁的男人也跟着尖叫起来,他们一起喊着“快跑!快跑!” “让我试试。”切尔西这才走过去,尖叫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已经退到了门边。 “你?”治疗师显然认识阿罗他们,一时间有些踌躇。 “让她试试。”墙上的画像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有着长长银卷发的女巫。 “好的,德文特女士。”治疗师很听那个画像的话,让开了位置。 切尔西一走过去,尖叫声就停止了。艾拉的想法很简单,她想让切尔西切断隆巴顿夫妇的恐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隆巴顿夫妇时不时发出尖叫或者大笑。 治疗师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她很紧张,“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她说,“他们很安静,几乎不愿意说话,只是偶尔哼着歌。只有他们的儿子来探望时,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对外界的反应。现在,是不是……是不是……”她紧紧握着拳。 她照顾了隆巴顿夫妇十一年,从她还是个实习生的时候起,整个圣芒戈不会有人比她更希望他们好起来了。 “总要试一试。”艾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天色暗了下来,天花板上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发出光亮。吸血鬼们几乎站成雕塑,一动不动对他们来说才是最舒服的状态。治疗师已经瘫在椅子上,她坚持等着结果。 阿罗一直在查看着隆巴顿夫妇的思想,时不时提点切尔西几句。画像也在紧盯着情况。 “……弗兰克……”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是纳威的母亲,她眼睛里好像有了神采,正朝着一旁努力地伸出手去。 “……艾丽斯。”纳威的父亲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朝着妻子伸出手。两只手终于在半空中相握。 治疗师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去通知隆巴顿老夫人。”她紧紧地拥抱了艾拉,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你们。” 圣芒戈炸开了锅,几乎所有的治疗师都挤在杰纳斯·西奇病房门口,他们知道这里住的病人痊愈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可是,就在刚才,尊敬的德文特女士在大厅的画像里宣布――隆巴顿夫妇的情况好转。 隆巴顿老夫人已经通过飞路网赶来了,一进病床就瘫倒在地大哭出声。 她一向以儿子和儿媳为傲,他们是傲罗,他们是凤凰社的一员,他们是为了抗击神秘人才牺牲了自己的健康和理智。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也一直是这么对外说的。 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守着孙子,守着空空荡荡的隆巴顿老宅,就那么几次――她在想,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儿子儿媳,为什么偏偏是纳威的父母。 “……妈妈……”有人在喊她,她已经太久没听见过这个称呼。 不知道是谁把她扶了起来,搀到儿子儿媳的病床前。他们醒了,他们醒过来了。梅林保佑。 她趴伏在病床前哭得泣不成声,好像要把过去十几年的痛苦一股脑儿地哭出来。 治疗师们反复检查了好几遍,不断测试着艾丽斯和弗兰克对外界的反应,确保他们是真的清醒了过来。 面对询问,阿罗有所保留,只是说唤起了隆巴顿夫妇记忆里的美好,让他们把痛苦完全忘记。 “不过您以后要注意,他们对剜骨钻心咒会失去应有的敏锐,对它就像对一片树叶那样没什么不同。” 隆巴顿老夫人连连点头:“已经很好了,这已经很好了。痛苦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已经很好了。” 接下来隆巴顿夫妇还要在圣芒戈休养一段时间,身体的损伤要一点点修复。艾丽斯的头发已经灰白,弗兰克整个人也憔悴不堪。这十一年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场痛苦又混沌的梦,还好,梦终于结束了。 “纳威……”做母亲的总是牵挂着孩子,艾丽斯找寻了一圈也没看见那张小圆脸,在那个混沌的梦里,他常来给她念故事书。 “他睡了。明天我带他来看你们。”老夫人收拾好情绪,“那孩子一直仔细收着你给他的糖纸,房间里几乎贴满了。我总是让他扔掉,他也总是表面答应。现在你们醒了,他不知会有多高兴。我们纳威也是有父母陪伴的孩子了。”一向强硬的老夫人难得流露出软弱。 艾丽斯握着丈夫的手又哭又笑:“我们以后会一直陪着他。”“会的。”弗兰克一手牵着妻子,一手牵着自己的母亲。这样就很好了。 “哦,亲情。多么感人。”阿罗轻声说着,脸上没有笑容。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快就淹没在走廊上的欢呼声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最初的构思之一就是拯救纳威,翻暮光百科全书时看到切尔西的介绍,就觉得这个逆天的能力好好操作一下说不定能把纳威的父母捞回来。 切尔西的能力在百科全书里只是说能够增强或者削减情感联系,没有解释具体是怎么产生作用的,这里就进行私设了。 设定阿罗从隆巴顿夫妇的记忆里找到他们恐惧的具体对象,让切尔西先切断这种恐惧的联系,再加强他们对于老夫人和纳威这种美好象征的情感,强行进行精神安抚,从而让他们“醒”过来。 以后如果隆巴顿夫妇再遇见贝拉特里克斯他们就完全没有感觉了,一点也不害怕。
第29章 梅林药剂 七月下旬,斯内普教授终于完成了关于哑炮魔药的研制,粗暴地将其命名为“梅林药剂”。 探索者的朱莉主动提出成为第一个试用者。她是个哑炮,虽然现在依靠着自己的才能混得风生水起,可她还是不甘心。 朱莉在艾拉的看护下服了药,很痛苦,但是她坚持了下来。 “我是纯血出身,十一岁之前家里所有人都说我是最优秀的。我能看账本,会察言观色,懂人情来往。爸爸说家族会在我手里振兴,妈妈把我看作她最珍贵的宝贝。”她感觉到体内的魔力在魔药的冲击下躁动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十一岁的时候,我没有收到通知书。妈妈差点发了疯,她等了一整个夏天,爸爸甚至给学校写了好多的信。可是没有,就是没有我的名字。” 她痛苦地喘息:“……其实他们对我也不算坏,还让我活着,只是把我送走。那时候很乱,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哥哥也是哑炮,被他的家人亲手杀死了。” “前几天……前几天我去看他们。”她哼笑起来,“你说他们是不是蠢啊,神秘人手下什么样的家族没有,要他们拿命去奉承?现在好了,都死了,我这个哑炮反而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她大笑着,泪水却流了满面。“我是他们的女儿啊,我也是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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