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类大赛里当冰童,一般要考到花滑3级以上。你真棒!许闻音想说,但她说不出口。她只能微笑地看着小朋友。 “好不容易看到姐姐的现场,但没想到,姐姐今天滑的《Smile》,和去年已经很不一样了。” 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许闻音垂下眼眸。但她脑袋上突然一热。 “音音姐姐很难受吧?报纸上说你生病了。”小女孩抱住了她,“我想给你一个抱抱。音音姐姐,我把我的运气分一点给你好不好?就算摔骨折,也能一次就过考级的运气,很牛的哦!” 那还是车祸完马上就能拿金牌的我,运气更牛一点吧? 许闻音回抱住小女孩,感受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从她的体内传到了自己的身上。她闭目,眼角溢出一丝泪水,在脑海里看到了全部的观众席—— COC是她的主场,几乎每一个观众都挥舞着国旗或者她的手幅。每一个观众都真诚地笑着,他们的支持之力丝丝络络,都传导到她身上…… 羽生结弦说过,观众的欢呼声,能像风一样推着他在冰面上滑动。 原来除了那些诋毁和谩骂,自己拥有这么多的纯粹的爱。 许闻音抱着小女孩,这些天来第一次敞开了心扉,哭得不能自己。 “谢谢,谢谢你。”哽咽着,许闻音终于说出了这些天的第一句话,“借了你的运气,明天姐姐会好好滑的。你也要加油,好吗?” “那约定好了哦!”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远了。远方,她的妈妈搂住自家冒失的女儿,对许闻音歉意一笑。 “妈妈,给她们送点我的明信片?谢谢那位小女孩对我的支持。”许闻音回头嘱咐妈妈,却发现妈妈的耳畔赫然有几根白发。 妈妈也为自己受苦了,辞职过来照顾自己……好像眼前拂去了一层白雾,许闻音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天都在做什么啊! 女儿终于能说话了,许闻音妈妈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连连点头。 第二天。许闻音穿上白色考斯滕,准备认真滑《歌剧魅影》。 她终于能说话了,情况在好转,整个教练组都喜气洋洋。 “音音哪去了?她的发饰还没贴完!”朱明丽大嗓门问道。 “是不是又在厕所紧张呢。”妈妈对此有经验。 厕所里,许闻音坐在马桶盖上,双目紧闭。 “一级事故!教练生命垂危!请速速前往救援!” 依旧是人声鼎沸的COC赛场,只是多出了系统的电子音,和标致着危险的闪红灯光,许闻音忙紧张地问:“哪里?他在哪里?” 11月8日,COC上海站羽生结弦正在进行自由滑的6分钟练习。在准备跳3F助滑时,羽生结弦和从另一边滑过来的闫涵在冰场中央相撞。由于撞击,羽生跌倒在冰面上,动弹不得。闫涵也坐倒在冰面上,一时站不起来。 有一瞬间,他失去了意识。直到一阵茉莉香味飘来,他勉强睁开眼睛,面前是白茫茫的冰场。 他下颌流着血,太阳穴也受到了撞击,手一直捂着腹部。他强行翻过身来,平躺在冰面上,艰难地喘息着。 许闻音跪坐在冰场上,俯身想捂住他头上的伤口,灵魂态的手指却什么都没碰到。 伤得动都动不了了,他凄凉地自嘲一笑:“大概为了遇到你,我已经耗尽了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运气。”
第40章 魅影 羽生结弦与闫涵相撞的瞬间,整个场馆的观众都到抽一口冷气,到处充满着焦急的窃窃私语“怎么样了”、“他还能站起来吗”。 结弦的身体如同一片脆弱的纸片,在冰面上摊开,面部痛苦地扭曲着。他的手紧紧捂住腹部,那里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千万针刺入。他努力地喘息,但胸口像被巨石压迫,每一次呼吸都成为一种折磨。 他躺在冰面上,足足有两分钟都无法站立。观众席上的人们纷纷起身查看,他们都担心着羽生结弦,会不会是脑震荡? 事实上,他的确有一瞬间的意识模糊。 “系统,系统,我需要医疗床的能力。”许闻音凝神,灵魂态的手掌散发着白色光晕,贴上了羽生结弦的额头。 羽生结弦的脑海里,是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天空被撕裂,乌云如巨大的墨池倾泻而下,闪电划破天际,霹雳声震耳欲聋,旋风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呼啸而过。 恐怖的天灾面前,许闻音渺小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走。但这是羽生结弦的伤。她的眼中充满了决绝,不退反进,她高举手臂,手上散发出意志力的光芒。 风暴的中心,许闻音的裙摆被狂风吹得翻飞,长发如瀑布般散落。暴雨淋湿了她的身体,但吹不灭她的眼中燃烧的坚定火焰。 终于,在许闻音的坚持面前,风暴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缓缓消散。天边挂上了一轮彩虹,许闻音用尽了力气,跌坐在草地上。 她紧闭着双眼,意念如同春风吹过草原,轻轻地抚平了风暴带来的破坏。 羽生结弦只感觉鼻腔中散出一股茉莉花香。头脑随之一轻,麻木的大脑又开始运转了。 冰场上,两名工作人员过来查看他的情况。他们扶着羽生结弦坐起来,他喘息了两口气,勉强站立了起来。害怕显得伤势太重,他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搀扶,依靠自己的力量滑了下场。 灵魂态的许闻音无法挪动,刚刚医疗他脑海的伤势,几乎耗尽了她的意志力。 她虚弱地说:“跟上结弦。”再次被动吸附在了羽生结弦周围,她颤颤巍巍地再次伸出了手——他的伤势绝对不止于此。 “霓虹队怎么会没有随行医生?” 拜托其他人扶着结弦,Bo叔愤怒地抱怨道。他人脉广,马上去求助边上漂亮国的队医。 但不是本国选手,时间又紧迫,队医只给他做了简单应急处理:头上缠上绷带,下颌贴上止血贴。 Bo叔查看着伤势:“好严重……放弃比赛吧!” 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也说:“应该没有脑震荡,滑还是可以滑的,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羽生结弦紧抿着唇,不敢和他们说自己刚刚甚至失去了意识。 也许是许闻音来了,自己的伤才能突然好了许多。他猜想着。 不知为何,光是想到这三个字,他身体里就涌现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你在看着我吗?你在帮我医疗吗?……看着我吧,好不好? 因为相撞事件,刚刚6分钟练习被迫中断。此时伤者挪下场,举办方重新发出了6练开始的信号。听到广播,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羽生结弦马上站了起来:“我还可以滑。” 可以滑个头。许闻音的意念像一股温柔的溪流,缓缓地流入羽生的身体。在医疗床的辅助下,她的意念如细小的金线,一点点地缝合着羽生结弦破碎的身体,推动他的身体迅速修复受伤的组织。 但他的腹部和大腿肌肉、膝盖、小腿肌肉、脚踝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她仅存的意志力只够促进恢复,并不足以像刚刚修复脑部伤势一样达到瞬间复原的效果。 但出于礼貌,羽生结弦先去看了一眼相撞另一人,种花家的闫涵。 他简短地和闫涵道了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先上场比赛了。” 怎么是你?许闻音看着闫涵熟悉的面孔,皱了皱眉。自己国家的队员,她把手贴在闫涵的伤口,熟练而迅速地稳定住了他肺部的伤势。 此时羽生结弦已经走向了冰场。头上缠着绷带、下颌贴着止血胶布,再次开始了6分钟练习。 “身上已经没有这么疼了。”他对Bo叔说,“我试试能不能跳。” 抱着坚定的决心和冷静的意念,他先重新尝试了所有的跳跃:Lo跳,勉强成功;Lz跳,左膝上的缝匠肌特别痛;3A,勉强站立,4T单手扶冰滑出,4S足周后摔倒了。 虽然很疼,但想要跳还是能跳的。羽生结弦目视远方,嘴里喃喃自语算着怎么改跳跃构成。 只要还有最后一分力气,他不容许自己放弃! 6练完毕,Bo叔在场边劝他:“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以后日子还长。你的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行嘛?” 身上的伤处疼痛犹如灼烧,羽生结弦满脑子都在想跳跃构成,他咬牙用日语回了一句:“和那些没关系,我想进总决赛,我得上场。” 无论如何要进总决赛。这场比赛哪怕拿个第五、第四都好,只要在下一场比赛中拿到第一就行了。总之要把这场比赛比完、打进总决赛,实现两连冠,集齐三大赛事两连冠(世锦赛、大奖赛总决赛、全日本锦标赛)。 虽然没有赢得你的心,但我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你看着,看着我啊许闻音! 上场时,他向天空大喊了一声:“跳!” 羽生结弦一身黑红相间的王子礼服,站在了冰场中央。他头上缠着绷带,下颌贴着止血贴。在“Come To the angle of music”的歌声中,颤巍巍地对克里斯汀伸出了手。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抵御风暴。” 勇士目光坚定,低声回应:“我就是风暴。” 第一个跳跃,4T,足周摔倒。第二个跳跃,4S足周摔倒。 不同于高桥版魅影的邪气,又或者陈伟群版的优雅,羽生结弦的魅影独断而强大。《不归点》后衔接《夜之乐章》,他摘下面具,对克里斯汀倾诉自己的温柔爱意。 Slowly, gently, night unfurls its splendor 缓慢的,轻柔的,夜色焕发光彩 Grasp it, sense it, tremulous and tender 抓住它,感受它,轻轻地、带着微颤 Let your soul take you where you long to be 让灵魂带你去向往的地方 Only then can you belong to me 到那你真正归属于我的地方 他轻轻唱着歌句,向天空伸出了手。音乐急转入《假面舞会》,盛大的狂欢背后,是被爱人背弃的无尽绝望。魅影做出挥剑劈砍的动作——但他能砍向谁? 3F跳,摔倒了。右踝又扭伤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只有右脚麻木到毫无感觉。羽生结弦艰难地爬起来,继续这无限凄凉的狂欢。 You alone can make my song take flight. 唯有你能给我的音乐插上翅膀 Help me make the music of the night. 与我共谱这夜之乐章 但他的爱人决然远去,只给他留下一个吻的回忆…… 纵使依依不舍,魅影戴上面具,轻声呢喃:ByeBye。 再见吾爱。 平行时空为镜,你我只是镜中人。在世界另一侧的你,请务必带上我所有的爱,一生幸福、圆满。 “20岁成人,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采访问他。 “意味着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想清楚要做什么——再去用行动达成,这是一个成年男人应有的姿态吧。”羽生结弦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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