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这位半夜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舍监是一位驼背的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头发稀疏地分布在头顶,他眯着眼睛看着蒂娜,“你从哪里回来,最好不要说谎。我逮住过很多半夜偷偷跑出去过的学生,他们的神情我熟悉的很——” “图书馆,先生。”蒂娜心跳地很快。她努力站稳身子,不让自己怀里的药剂瓶发出碰撞声。 “我想赫奇帕奇的学生大多不擅长说谎,你敢发誓吗——你并未违背自己学院的诚实的信念,并未做出什么坏事——”舍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墙头燃烧的油灯跳跃在她的余光里,蒂娜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发誓……” “等等。”舍监偏过了脑袋,动了动耳朵,“你的怀里藏着什么东西?” 蒂娜后退了一步,“什么都没有,先生。” “你在说谎,你在说谎!”舍监的眉头皱在一起,他唇边的胡子几乎都要翘起来。 蒂娜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按住了她。 “这个时候为难我的学生可不太好吧,托尼。”头顶上响起轻松愉快的声音,“你应该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教授……”蒂娜结结巴巴地说道,“晚上好。 ” 斯拉格霍恩教授低头朝她眨眨眼睛,“很难的见你主动和我打招呼呢!艾伦小姐。” “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责任,教授。”舍监不以为意地说道,“尤其是针对一些行动可疑的学生。” “行动可疑的学生?”斯拉霍格恩教授抱臂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这位小姐是我少见的乖巧老实的学生,我敢担保,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是吗。”舍监犀利尖锐的眼神盯着蒂娜看了一眼,“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可以表态的了。” “自然自然。我会送她回宿舍的。”斯拉格霍恩双手背在身后,“哈,托尼,你成天紧绷着精神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想也许你需要放松一下,有空可以来我的办公室尝一尝我新发明的点心?” “感谢您,教授,我想不用了。” 舍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转过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斯拉霍格恩教授弯下腰在蒂娜耳边说道,“我很惊讶你会猜到我办公室的口令。”他悠悠地说道“这说明你有很强的洞悉力不是吗。但是你一直很努力,艾伦小姐,你进步也是我能看到的。” 蒂娜身体一僵硬,她抬头看向教授,“抱歉,教授……” “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收敛了笑容可掬的神态,“你要为你的说谎付出代价,之所以我要在托尼面前袒护你,不过是不想让你落入他的手里,在他那儿你绝对得不到‘正确的教育’,而我,希望通过我的仁慈和宽恕让你明白如何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如果我的学生有烦恼,我非常乐意倾听并帮助他们走上正途,但偷窃和不劳而获绝不是该有的手段。” 斯拉格霍恩对自己的一番说教非常满意,他伸出了一只手。 蒂娜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她慢吞吞地把袖子里的两支复方汤剂放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手上。 “教授,我只是……”蒂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而收回魔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却无心听她的辩解,他朝她轻轻摆摆手,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不需要解释太多,女士,我能理解你有难言之隐。不如以承担一个月的义务劳动和一万字的检讨来代替如何?” 国王十字车站,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袍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看到列车从远处开来,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紧了紧,走了上去。列车门打开了,一个黑发的小姑娘下了列车,她面色苍白,身体状况似乎不佳,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位年长的教授。 “黛西!” 长袍少女小跑了过去,微笑着牵过黑发姑娘的手。 “姐……姐?” 黑发姑娘犹豫了一下。 “我就是她现在的监护人。”长袍少女向着年长教授点了点头,她领着黑发姑娘走出了很远,直到列车离开车站,消失在视线中,长袍少女递给苍白脸的小姑娘一瓶药水,笑眯眯地说道,“蒂娜?” 小姑娘喝下药水,黑色的头发渐渐褪去颜色恢复成褐色,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就在前一天晚上,她潜入斯拉格霍恩办公室被“抓获”并没收药剂后,黛西写了一封信给她一个行事风格“离经叛道”的记者表姐,并恳求她的帮助。 “她会愿意帮助我吗。”当时蒂娜心里十分担心。 “梅林在上,我没有见过比她还喜欢管闲事的人了。”黛西说道。 车站里,长袍少女微弯了腰给蒂娜披上一件黑色的长袍,戴上兜帽,“黛西在信里和我写过你的事,虽然我答应了要帮助你,但是前提是我得保证你的安全。何况你有没有想过,喝了复方汤剂的黛西只能帮你掩藏一段日子,那药剂并不能持续很久,出于对妹妹的考虑,我也必须帮助你尽早回去。” “我知道。”蒂娜说道,“感谢你的帮助,女士。” “不必如此客气。” 少女笑了,“我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也没少做过不安分的事。你可以叫我瑞特娜。” 瑞特娜停下了脚步,她红色的尖头皮鞋格外耀眼,问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蒂娜告诉她,就在不久前,她收到一封以她母亲署名的信,上面写着她要出去旅游以放松一下心情,让自己不要担心之类的,虽然字迹确实出自她之手,但她的母亲不可能有那么一只贵重的猫头鹰,更不会独自一人就离开疗养院,所以蒂娜认为她的母亲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更何况我的母亲从来不会给我写信。”蒂娜说道。 “这可麻烦了,如果真的是绑架,那必须得通知魔法部傲罗。”瑞特娜说道,“不过我们还是有必要去一趟你母亲住的地方,来,告诉我什么地方。” 蒂娜沉默了一下,她抱出了疗养院地址。瑞特娜点点头,“抓紧我的手,你会不习惯移形幻影,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快的方法了。” 蒂娜一握上瑞特娜的手,一阵天旋地转,她只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被揉捏到一块儿,骨骼出发出咯咯碰撞声,到也只是瞬间,她的双腿着地,胃里的气泡翻滚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瑞特娜将她金色的秀发抚到身后,昏暗的光线,伦敦雾气弥漫,细细的雨点打在地上的水泥板上。 蒂娜抬起头来,疗养院的铁栏杆已经横在自己的身前。 “我们进去吧。” 瑞特娜脱下墨绿色的袍子,身穿一件白色的上衣和深色长裤。 有修女在院子里打扫长出的大片青苔,她看到两个少女走进来,无精打采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禁止探视。 “我们只想打听一个人。” 瑞特娜笑眯眯地抛了抛手中的金币。 修女带着他们走进疗养院大厅,有一个年长的修女坐在一张发旧的桃木桌前,皱着眉头,“现在是禁止探视时间。”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姓艾伦的女士吗。” 瑞特娜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她环顾着四周,“噢,别误会,前阵子收到一封信,说是她离开这里,我们只是想知道她的去向。” “你们是谁?”修女板着脸问道。 瑞特娜推了一把蒂娜,“这是她的女儿,至于我,一个社会上普通的记者罢了。” “恕我无可奉告。”修女推了推眼镜,“出于隐私的保护,在你能拿出任何证明之前,这里人的资料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当然,我们这里也不接受记者采访。” “好吧,好吧。”瑞特娜突然“啪”地将一小袋钱币拍在桌上,几乎要震碎修女的眼镜,她挑了眉毛,带着笑意说道,“ 不要紧张,我们真的只是想打探一点消息。” 修女告诉她们,两天前,一辆马车停在了疗养院门口,一个自称是那位女士家人的绅士接走了她。 “这不可能。”蒂娜说道,“她只有我这一个家人。” 修女冷冷地说道,“他们有合法手续正面,更何况,你以为,你母亲从住进这里的开始,她的所有费用都是免费的吗。没有哪个政府可以慷慨到这样的程度。” 蒂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修女将钱币扔在抽屉里,“那名绅士就是幕后资助者。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被带离这里的人就不再是我们所管的范围了,我们也不再有那样的权力。” 瑞特娜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么你知道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吗。” 修女拿出一张写着出院记录的牛皮纸,纸的右下角签着一个名字。比尔罗伯特。
第17章 瑞特娜和蒂娜走出疗养院的时候,疗养院外面的草地上开满了黄色和紫色的小花,几棵樱桃树树上满树的花都从熏风里缓慢地绽放,在四季的更替里青色的果子带着张大的胀痛表情,从发亮的枝条里长出来。雨还在下着,这些景象慢慢地就模糊了,全都甩在了身后,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地上,皮鞋边缘沾上了湿润的泥土。 蒂娜走在最前面,瑞特娜知道她心情不好,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他们并不知道什么罗伯特先生,在蒂娜的记忆里也未曾有过这样的人。线索就此断了,她沮丧的样子一览无余。 “没有比尔罗伯特。”特瑞娜突然笑了,她说道。“那只是一个常见的隐藏魔法。” 但是故意不留下信息和抛弃,其实是有着相似的意思。瑞特娜叹了一口气。她自己撰写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经历,像蒂娜这种,很明显,是作为某个情妇之子的固有的待遇,在还有很多事情都见不得光的巫师世界。带走蒂娜母亲的那人的名字并不陌生。她担心的是对此一无所知的蒂娜是否做好了接受的心理准备。 小姑娘突然停下了脚步,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转过脸,看着瑞特娜,脸上习惯性麻木的表情变得有一点生动,她的睫毛尖端凝重水珠,此刻显映在褐色的眸子里,称得眼神格外明亮。 “具有法律效应的签名是不可以伪造的,无论在麻瓜世界还是巫师世界,但是为了保证巫师自我安全,是可以动一些手脚的。” 特瑞娜从口袋里取出疗养院的那份出院单,她挥着魔杖对着最后的签名轻轻一抹,“速速还原”。 字母开始歪曲扭转,最后在纸上浮现出了一个新的名字。 蒂娜和瑞特娜再次移形换影到一片庄园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一座古老却气派的房子立在庄园中央,四周被花园所围绕,这花园是一大片圈起来的场地,四周围墙高耸,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一边有—条带顶的回廓,还有些宽阔的走道,与中间的一块地相接,这块地被分割成几十个小小的苗圃,看起来是种着雏菊,蒂娜环顾四周,不觉打了个寒噤,浙浙沥沥的黄色雾霭,使天色变得灰暗,脚下的皮鞋依然水湿,浓雾渗透进了她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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