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神色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和平和:“我的人?我只是一个年迈而孤独的老人罢了,安德里亚斯是一个有着自由意志巫师,当然,艾伦小姐也是如此。” 汤姆语气略带讽刺,“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也一直在利用别人,却又装出一副独善其身,老好人的样子,说到底,你和我并没有什么区别,邓布利多教授,我们都只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所以,不要来插手我的事。” 面对汤姆带有攻击性的口吻,邓布利多保持着他一贯的慈眉目善,神色中又带着一丝无奈,“噢,汤姆,你要对我动手吗。”他蓝色的眼眸倒映出汤姆的身影。 汤姆勾起一个冷笑,“我从来不是您心里那种善良、品性高尚的学生,这点想必您早已清楚。从前我尊敬您,是因为我以为您能放下对我的偏见,接纳和理解我对魔法力量的热爱。” 邓布利多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汤姆,而是你从来不曾明白,魔法有其各种无穷变幻的生命力,尤其是涉及一些禁忌而古老的魔法力量,不可肆意去改变和操控它的形式,我只是希望你能对魔法本身抱有基本的尊重和敬意。” 黑发少年不耐烦地说道,“事到如今,讨论这个有什么意义呢,教授?我们早已不适合做学究式的探讨。您也说了,您已经是个年迈的老人。” 他直视邓布利多,俊美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散发着寒意,“那就请不要再多管闲事。”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缓缓地说道,“艾伦小姐看样子受了重伤,身上还有不少新的伤痕……唔,钻心剜骨吗。如果不是我赶到,你是准备杀了她吗。” 汤姆沉了脸,随后他露出一个极为报复性的微笑,“没错,是这样的。我先前留着她,是觉得她还有一定利用价值,也许能让她替我办事,如今她选择了这条路,这样的结局不过是她应得的。” 邓布利多略带惋惜地说道,“汤姆,我以为她对你是特别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彼此就有很深的羁绊。” “闭嘴。你想告诉我什么?”汤姆面色阴沉,黑色的袍子在风中猎猎飘扬,“羁绊,那是什么?你想说我们之间有所谓的爱?还是你希望我被那种东西牢牢掌控?” 黑发少年努力想要扬起嘴角的微笑,但内心深处一种被背叛的恼怒的困惑,终究让他的微笑变得有些扭曲,“我是想过留下她,我甚至考虑过拥有伴侣的事,现在看来,那个人并不会是她。她的力量弱得让人吃惊,此外胆小,懦弱,有着无用而可笑的同情心,她能为我做什么?我在她身上花了很多心思,她却连一个简单的攻击术都无法掌握。” 邓布利多动了动嘴唇,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汤姆的控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甘心和委屈。 他面色疲惫地说道,“艾伦小姐只是不愿意违背她自己的意愿。无论如何,我要带走她。” 汤姆微抬了下巴,眼里泛起了兴奋而自信的光芒,“那就对决吧,邓布利多,我会全力以赴。”他轻轻偏了一下头,“更何况,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汤姆率先出手,魔杖尖端射出了一条粗壮的血红色电光,以摧枯拉朽的气势直逼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脸上露出了震撼的神色,汤姆的魔力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如此恐怖的地步。他凝神举起魔杖,依然从容地应战,挡下了他的咒语。 两道不同颜色的亮光在纵横交错,速度快到令人来不及眨眼,其中一道红光,带着往昔的师生情谊也撼动不了半分的狠劲。 “我知道你对我拒绝让你担任黑魔方防御术教授一事怀恨在心,”邓布利多说道,“至今我依旧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不代表我对你失望。” “您的评价,对我来说已无足轻重。”汤姆说道,“霍格沃兹如今也不过是留着一群无用的草包。” 邓布利多充满智慧的眸光微动,他不再试着说服汤姆,伸长手臂用力挥动魔杖,强烈的蓝光一闪,激起岸边巨大的水花,眼前形成了一栋高高的凤凰水帘,扑向岸边的黑发少年。 汤姆微眯了眼,匆忙应对扑面而来的巨大浪潮,水幕被对半劈开,迅速溃散开来,化为密集的雨点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的睫毛。 他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过身。 邓布利多扶起蒂娜上半身,迅速移形换影消失在原地。 只有一道沧桑而低沉的嗓音仍回荡在半空中。 “等你更善于运用和理解自然魔法准则时,再来挑战我吧,汤姆。” 蒂娜在圣芒戈伤病医院的病房醒来。身体从脖子到腰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连带着胃部也传来灼热感。 她还活着。 她摸了摸心脏,仿佛能通过这样的举动缓解疼痛。 这是第几天了。 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恢复了意识,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一股消毒药水味道萦绕着鼻子。 她模模糊糊地听见一个低沉、沙哑而慈祥的声音。 她听出那是邓布利多,他似乎是在和治疗师交谈她的现状。随后来了几个护士,手忙脚乱给她处理伤口,往她的后背上涂了疗伤药水,魔药碰到她的伤口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并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又睡着了,梦见自己躺在一条小船上,沉浮不定地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河上。流水寂静无声,天空倒映在河面上,耳边还有飞鸟的低吟声。 流淌在脸上的阳光梦幻而又真实。 她差点以为这是真的。 这一次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周围的场景蓦然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房间。 病房不大,只有门对面的墙上高处开了一个窄窄的窗户。 光线主要由聚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 一个穿着绿袍的女巫师站在她的床头,她的胸口上绣着一个徽章,那是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标记。 女治疗师告诉她,这里是圣芒戈魔咒伤病科。 “艾伦小姐,你感觉如何?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个好梦。”女治疗师笑眯眯对她说,“这可是我的功劳,我在你的药剂中加了一些能令人心情舒适的配方。” 蒂娜点点头,微笑说道,“谢谢,我感觉好一些了。” 女治疗师扶她从床上坐起,为她换药,拆开了她背后的纱布。 “你中了钻心腕骨------”她飞快地看了蒂娜一眼,见蒂娜神色平静,继续说道,“这是禁咒,这种咒语原本伤害并不常见,近年来中禁咒的病人不知为何多了起来,无形中给我们增加了很多心理负担,要知道,完全消除一个禁咒的伤害可得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钻心咒不仅仅作用于身体,也会影响灵魂,甚至影响脑域。对巫师来说身体上的伤势简单,灵魂和脑域上的伤势却很难恢复。 “不过真正棘手的,倒不是你身上禁咒的伤害,准确的说,那位给你施咒的坏家伙是手下留情了,我所见过最厉害的那位病人,痛苦到几乎失心疯,没有任何一种魔药可以缓解症状,最后被折磨致死。”女巫师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为难和困惑,“你后背的伤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绷带之下,条状的伤口带着些许青紫色。随着绷带解开,鲜血从伤口中渗透出来。 女治疗师洒上了一些白鲜,在魔药作用下,伤口的肌肉在微微的抽搐试图合拢,那些鲜血就像被无形的魔力束缚住一样,又被压回了血管。 “可以忍受吗?可能会有一点痛哦。”女治疗师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地问了一句。 “请继续。”蒂娜扯出一个笑容,“不用担心我。” 她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绷得像琴弦一样直,但她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 “这可真是奇怪,”女治疗师喃喃自语,“已经好几天了,似乎没什么明显好转。”她想到一种可能,这也不是普通的攻击咒语,也是一种少见的黑魔法。 “你后背的伤......”女治疗师试探地问道,“是同一个人施的咒语吗。” 她看着眼前的少女,柔软的头发披在肩头,睫毛低垂,发丝垂落划过耳际,说话的语调柔和客气,给人感觉并不像是那种会主动惹上麻烦的人。 蒂娜愣了一下,“是的。”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女治疗师离开后,蒂娜抱膝坐在病床上,将下颌放在膝盖上。隐约能听见隔壁走廊和病房传来的尖叫声和痛苦的□□,还有治疗师和护士的抱怨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声响,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第53章 翌日。 刺眼眩目的阳光照射在她的眼皮,强行将她唤醒。蒂娜打开沉重的眼皮,听见节奏紧凑无序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一下一下地撞击窗户。 蒂娜拖起身躯走下病床,她打开窗户,一只猫头鹰从飞入,往她的床边丢了一封信。 封口是她熟悉的火漆印章———叼着榭树枝的蜂鸟。 她怀揣着激动和愉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 一张折两面的牛皮纸,来自特瑞纳的信。她首先在信中问候了蒂娜的情况,并告知在蒂娜没有如期登上轮船后,她迅速联系了邓布利多教授,请求帮忙寻找蒂娜的踪迹。 “也许我应该向魔法部奥罗指挥部请求帮助,但是我不确定他们是否可靠,更何况依照审批流程还需等待三天。” 特瑞纳写道,“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你受了伤,在圣芒戈医院伤病医院接受治疗,亲爱的蒂娜,你身体是否有康复?我多么想跨过宽广的海洋去探望你,请原谅我迫于工作需要无法陪伴在你身边。” “我在美国的阿肯色州,这里的天气比英国要好多了,可以一整个星期都保持阳光普照。” “美国巫师们对麻瓜的排斥很强烈,魔法国会制定了一项法规,市民和游客都必须携带魔杖许可证,并严格追踪所有的魔法活动。就连和麻瓜结交也会被监视,在美国做巫师可真够不自在。” 她告诉蒂娜,她接到了一个新的人物采访任务,不过暂时还不能公布内幕。 “等我完成那位学者和他夫人的采访,我再与你分享他们身上发生的有趣的经历吧。” 特瑞纳的信中字里行间透露着她对新的国度的新奇和兴奋之情。蒂娜阅读时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耳边又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又一只白色猫头鹰从窗户外飞了进来,立在床沿边。它的爪子上绑着卷成小卷的信笺。 蒂娜拆下了信笺,这是一封魔法信件,在确认了是蒂娜本人后,一张羊皮纸在半空中自动展开,自动张口说话。 “在下来自霍格沃茨的信笺,代邓布利多教授向你问好,艾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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