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说的这么一副热心肠的样子,马尔福先生。”蒂娜讽刺道,“我曾几乎丧命于汤姆之手,是邓布利多教授救了我。我见过把自己做成魂器,变得面目全非的詹姆斯,他让我屡次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你非要说汤姆出手救了我——关于这一点,我想并不值得我感激涕零吧?” “詹姆斯的事是一个意外。”阿布说道,“至于voldermort,你能成功从他身边逃脱,就意味着也许他并不想杀你。对此我不予评价。”他说道,“我知道你已经把我们都视为疯子。但老实说,你也不曾真正了解我们的存在的意义。” 阿布拉克萨斯紧紧抿着嘴, “让我告诉我们的存在是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对国家政治忧心忡忡,一副责任感极强的样子,然而更多的人一关起家门来就什么仁义道德都不管了,他们对英国魔法界的发展走向完全不关心,重要的是自己在巫师山谷买得起买不起房子。靠道德良知可没法养家糊口和供房。” 他那双狭长的蓝色眸子肃然冷清, “如果我告诉你,纯血巫师不如你表面看上去的风光,我们的群体正逐渐丧失威望,并且互相之间存在分裂,而真正要到了崩塌瓦解的那一天,可能意味着会有一场浩劫席卷而来,你能相信吗?你真的认为在目前的状况下,巫师社会能达到绝对的公平?你以为要达到这样的理想就不需要牺牲更多的人?——我们想要所追求的,不过是维持巫师社会秩序的稳定,纯血阶层对社会发展的掌控和推进不过只是第一步,在此基础上,让魔法界发展出更多的可能性,走向光明的并不只有一条路。” 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将衣服上细小的褶皱抚平。 “当你不曾揭开迷雾的时候,就不该责怪黎明太过灰暗。” …… 蒂娜默默地疾步穿过一棵棵梧桐。远处桥上行驶到高处的汽车闪着亮光,桥下的水面上有昏黄的光随着桥上的汽车移动着。湿漉漉的街道像是泼洒了金黄色的酒液,黑魆魆的河面上倒映着路灯破碎的光影。 她之前在马尔福面前佯装镇定,却也难以抵挡内心一阵烦躁不安的激动。 如果阿布说的关于安德里亚斯的事都是真的。那么她的母亲的病情呢。亚伦曾对她无奈地表示她无法治疗她母亲,她知道布兰文两兄弟都是邓布利多秘密组织的成员——也许她母亲的病可以被治愈,只是他们是不是也在用这种方法让她留下来? 她几乎无法控制这种恶意的推测,这种念头一旦冒出,随即就会有更多的黑暗的念头从心底涌出,她极力地以极其平静和谨慎小心的敏感让它们在体内潜伏下来。她甚至害怕直到那个灾难时刻的突然降临,那时它们将转化为关乎全体的、巨大的悲哀。 但是雨却又倾盆地下起来,天上闪着最后的电光。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象一张钢幕似的。 她怔怔地望着一时有不知道去往何处的茫然。 她是软弱的,她确实期望自己能够得到邓布利多的关注。她怨恨马尔福,他的话像一根刺落在她心中。可是阿布的话又无不道理,邓布利多也是普通的人,他不是完美的,他有贪欲,也做过错事,她不该把那份对亲情的渴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长久以来,在她心灵的最深处,却又总有一种孩子气的因不信任而产生的反感。她爱她的母亲,即使母亲已经遗忘了她,但只有执着地爱着母亲,她才感觉到自己是重要的存在。她也想相信她那些值得信赖的人。 可是,由于她根本不能爱她自己,或者信任她自己,她实际是一只被抓住的小鸟一样,对什么人都不能信任。她的阵发的反感和仇恨,与她的爱的冲动相比,显然更难以避免。 现在她似乎深深体会到了真相——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母亲因为更爱自己,彻底抹除了记忆。邓布利多教授有他伟大的光明的目标,他不可能真正为她的那些敏感心思而停留。 她的心灵就封闭在这种蔑视与嘲弄的潜意识之中。她既感到了痛苦,又仿佛变得有些木然了,当这种感受已达到了极限,她又有些释然了。 她认为是该做出改变的时候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虽然不一定正确,却也提供了另一种视角,她并不一定得认同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她应该把更多地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直面心底涌动的不断发酵的情感,让自己成为一个内心更充实,更完整的自己。 不断有车开过她的身边,水坑上亮起一道水光,灯光倒映在水面上炸散开去,飞一溅起雪白、可怕的火一样的光芒。这光一样的光芒象白色的鸟儿迅速飞掠过水面,似乎喧闹着冲击堤岸寻找出路,直冲到她的脚踝之处,打湿了她的裙摆。 那天晚上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翻倒巷的阁楼前,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在跨过长长的楼梯,手指抚摸过扶手处突出来的粗糙的木刺,她恍然觉得她在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时间段。 那道黑色的门若隐若现,她还没踏上台阶,门就开了。屋内十分寂静冷清。房间光线昏暗,摆着很多书籍。没有顶灯,唯一的光源来自墙上的一盏煤油灯和两个侧灯。 这里令她想起此时布莱恩的府邸。那里的枝形吊灯绽放着华彩光芒,觥筹交错、人头攒动,空气中氤氲着淡淡尼古丁和香水、酒水的味道。 如此相比,汤姆确实如阿布拉克萨斯所说的“境况不好”。 一个高挑修长的黑色身影走出来, “蒂娜·艾伦?” 他的口吻里有淡淡的惊讶。 “你怎么找到这里,阿布告诉你的?。” 汤姆微微皱了眉头。 蒂娜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是不是伪装的。实际上她反倒认为,是他让阿布拉克萨斯来找她。 他点亮了周围的灯,令蒂娜看得更清楚。眼前的黑发青年面目精致漂亮,身上依旧穿得干净利落。上身的白衬衣也完美贴身,衣袖精心地高高卷起,十分干练,透过衬衫能看到他的迷人的腰线。他也许正在阅读,手上捧着一本古旧的书籍,封面写着的神秘的拉丁语。 从他黑色的眼眸倒映里,她也看见了自己的样子,脸上布满了雨水,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紧贴身躯,在脚下缓缓蔓延出一小圈水迹。 汤姆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被雨水冲淡的酒味。 “你淋雨了,还喝了酒?” 他走近她,想要替她把湿透的衣服弄干,这种咒语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在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衣服,蒂娜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臂穿过他柔软的黑发,攀住了他的后颈,使汤姆挺括的后背微微地弓了下来。 然后她偎近他的身躯踮起了脚,仰起头嘴唇碰向他的唇。 黑发青年头偏向一边,她的唇落在了他的脸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不悦,口吻略显冰冷,一种坚硬和冷淡的神气笼罩着。“我不知道马尔福和你说了什么,如果你是在可怜,同情我,那我不需要这些。” 蒂娜的手从他的后颈滑落,她并没有喝醉,相反她无比得清醒,褐色的眼眸闪动着粼粼的亮光,“汤姆,”她说道,“这不是同情。” 她重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一次,她温柔地亲吻上他的喉结,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下巴。 “——我喜欢你。” “是吗。”汤姆笑了,“但你知道我对你做过什么。” “这并不影响,”蒂娜眼神微醺,顺着他的喉结,她一路轻轻舔舐至他的下颌线,最终化为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嘴角,然后颇为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讨厌你,如果有机会,我可能会杀了你。” 汤姆的眼睛变得深幽,但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懒洋洋地说道, “蒂娜·艾伦,你以为我相信你这些鬼话,你根本没有喝醉,现在你很清醒,所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蒂娜说道,“我淋了雨……我很冷,”她抱住双肩,颤抖的身躯靠近他的怀里,从汤姆身上传来的温热感令她本能地想要贴近, “我没有其它地方想去,然后我想起了这里,也许我可以来躲一下雨,我很怀念这里……” 汤姆深色沉着,望着她却不为所动,“这不是实话,蒂娜,你敢只身一人在树林与恶龙战斗,敢在竞选大典上用复活石召回盖文的灵魂,现在反倒没有勇气承认你来这里的真实想法吗?” 蒂娜避开了他尖锐的目光,咬了咬嘴唇, “对,汤姆·里德尔,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就是来找你!……我就是想和你上/床。” 她近乎是气急败坏了。 他望着她,重新微笑起来 “现在?”他说。 她的背被抵在墙上,粗粝的质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他的手将她下颌扣住,低下头吻了下来。唇与唇相碰,过近的距离,翻涌的躁动,让彼此的呼吸紊乱。 一双手臂揽住她的腰,她被腾空架起,修长结实的身躯贴近她。她被压在桃心木桌上。 她觉得有点疼,不由地想要踮起脚。可她够不到地面。 “轻一点……” 她抬头说道。 汤姆并没有停下。蒂娜看到墙上的灯在跳动着、荡漾着,灯光在眼中变形了,它就像珊瑚虫一样在她眼前颤一动。 他猛地吻住她的唇,将两人溢出口的喘息全都湮没在了嘴里。 随后汤姆抱着她移形到床上。她跨坐在他的上方,低头时下巴可以触碰到他柔软的黑发,带着一种细微的痒意。 当他们紧紧相依时,在骤然而不可抑止的知觉中,蒂娜感觉有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醒了转来,好象轻柔的火焰的轻扑,轻柔得象毛羽向着光辉的顶点直奔。 “告诉我,我和安德里亚斯,谁让你更快乐?!” 他的来势如同利刃。蒂娜紧紧咬着嘴,她明显不愿回答这种荒谬的问题,他这次没有放过她, “……看着我!蒂娜·艾伦。” 他伸出手指,缠绕上蒂娜的一缕头发,然后往旁边一扯。 “是谁——?" 蒂娜吃痛地皱起眉头,她温柔地哀恳着,好象一根水下的海芜草。一种奇异的节奏膨胀着直至把她空洞的意识充满了。 他们沉默着,好像要让彼此都融入对方,进入彼此的黑暗。炽热的火焰在他们皮肤下面由下向上燃烧。 最终她闭着眼睛吐出内心的渴望,“是你!汤姆,是你!……”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了。 他的呼吸乱了些,眉眼低下来。他抓住她的脚踝,额头上的黑发被汗水打湿,发梢的汗水划过他脸庞,滴落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灼热的温度。 一种新知觉的骤然的小火焰,打她的身里穿过。她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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