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可没那个意思,你别痴心妄想。就你这小古板的无趣模样谁要嫁给你啊。” “事到如今我跟你说实话吧,先前我都是作弄你的,谁让你在我未化形之时不问青红皂白就砍断我枝桠,我这才起了报复之心,要戏弄你。”篊摟淑远 “现下,我允你吐蕊玉露,给你治好了伤,我们便两不相欠了,你莫要再胡言乱语,说什么要求娶我这种话!” 云桃说的又快又急,简直把他当成什么脏东西,迫切地想要同他撇清关系。 翊圣真君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心情跌宕起伏,先是紧张害羞,又是云桃作弄的羞恼,后又是她吻了他伤口的心神荡漾,现在听了她的剖白,只觉得黯然神伤,如置冰窖。篊喽淑媛 这段时日的春心萌动,辗转反侧,始终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现下他脸颊的伤痕也好了,他甚至没有再纠缠于她,与她相见的理由了。 翊圣真君很是失落,深深看了云桃一眼,半晌,抬起手掌,食指中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一道符法,银白色光晕闪过,一个绛紫色荷包出现在他宽大有力的掌心之上。 他小心翼翼地递给云桃,像是没听到她刚才说的绝情话,讨她欢心:“愿博仙子一笑。” “谢仙子为我治伤,翊圣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既是疗伤的谢礼,云桃收的理所当然,接过荷包,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心思已经全然不在翊圣真君身上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翊圣真君深深看了云桃一眼,他在这九重天上清修千年,第一次识得情爱滋味,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定是要尽全力争取的。 翊圣真君离开后,云桃施了个法决,打开荷包看了一眼,不是普通的荷包,有点像现代修仙小说里的储物袋和空间的结合体,里面大的很,无穷无尽,没有边界,里面装的是玉枕天河的浩瀚星辰,灿烂如光,极为漂亮广阔。 云桃在现代的时候哪有心思,时间,金钱去野外看星星,眼下突然看见这浩瀚星辰,如银河浸练,心下震撼,奈何肚子里没有几两墨水,只能干巴巴地感叹一句:“卧槽!” 她也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连忙捂住嘴,四周环顾了一圈,生怕别人听见她如此粗俗,但转念一想,就算有人听见了又如何,这里又不是现代,他们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想通之后,云桃又变得坦然了,她将荷包收好,扶正花冠,捋了捋鬓边碎发,慢悠悠地往宴席处走去。 仙乐阵阵,霞光漫天,各路神仙齐聚。 这西王母娘娘的寿宴可是极为热闹,云桃不是社牛,她在这偌大的九重天上统共也没有几个认识的神仙,自然不敢往热闹的地方凑,她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默默吃席。 只有青花冷玉做成的桌子,椅子却是没有的,只能席地而坐,但也还好啦,云桃觉得很舒服,因为屁股底下坐的七彩祥云,上面白团团,底下流光溢彩,又软乎乎的,极为漂亮,像甜丝丝的棉花糖。 云桃将自己的裙摆整理好,可头却一直没抬起来,一直盯着七彩祥云看,越看越觉得像棉花糖,她有点好奇是不是跟棉花糖一个味道。 她觉得这宴席上神仙这么多,她一个不知名的小透明应该没有人会关注她,索性撕下一块借着衣袖遮掩送进口中,细细品尝其中滋味,口感跟棉花糖差不多,入口即化,但是没什么甜味,不像棉花糖那样甜滋滋的。 云桃很失望,不由得摇头。 她突然觉得有道视线投在她身上,若有所感,下意识抬眼看过去,正好撞进一双清俊温柔的眸子里,他很是守礼地冲云桃微微颔首。 是太白金星! 额心一抹金光,满头白丝,面如美玉,如同冰雪雕琢的谪仙一般,丝毫不染尘埃。 云桃一看见他这张脸,就想感叹,真是严丝合缝地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她也回以微笑,嫣然脱俗。 两人眼神仅仅相交一瞬,太白金星就移开了视线。 云桃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她吃云彩的蠢样,应该没看见吧,要是看见了,还会那样礼貌地对她笑吗? 没看见,肯定没看见! 云桃自信地点点头,放松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玉壶倒了一杯琼浆玉露给自己喝,很是爽口,甜滋滋的,有点像果酒,西游记里说这琼浆玉露喝了能延年益寿,多喝点肯定没坏处,她拿着琉璃盏一杯接一杯,喝的俏白小脸浮上霞色,艳若桃李。 坐在主位的西王母娘娘看着云桃送上的贺礼,对她心生好感,笑呵呵地看着玉帝:“桃树在这九重天上可是稀罕物,便将这桃花种子种在昆仑仙山上吧,唤作蟠桃园,命七仙子轮伺侍候。” 昊天温声称诺。 他目光透过众仙家,远远望向角落里的云桃,见她饮多了琼浆玉露,艳若桃李的娇憨诱人模样,不禁微微勾唇,眼底泄出几分宠溺。 宴席过半,仙子们明玉妆成,身着彩羽献舞,一曲结束,仙子们将自己罗裙上的一枚彩羽献给仰慕的少年仙家,成就好姻缘。 到处都热热闹闹的,宴席之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桌前都摆上了一枚求好的彩羽,唯有太白金星桌上空落落的,空无一物。 没有仙子恋慕他,一个都没有。 云桃喝的上头了,晕晕乎乎的看着太白金星空荡荡的桌子,还有他黯然神伤的模样,终于知道她未化形还是颗桃树时那晚,他为什么会自怨自艾,一个人偷偷哭了。 看样子天庭上的仙子不喜白发,他这么一个俊美的少年郎被人冷落,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怎么能平衡。 云桃嘿嘿一笑,就让姐姐来安慰你受伤的心吧。 宴席快要收尾的时候,这九重天上竟然下起了雨。 云桃正拿着琉璃盏喝琼浆玉露,突然感觉有一丝冰凉凉的水滴到脸上了,而后一滴接一滴往下落,有的雨丝落进琉璃盏里泛起涟漪。 她抬头往上看,抬起手,冰冰凉凉的雨珠砸在细白手心上。 什么啊!真下雨了…… 云桃很迷惑,在现代的时候都说天上下雨了,可她现在就在天上啊,怎么还下雨? 下雨也应该是往凡间下啊,怎么这九重天上还下雨了啊? 还没等云桃细想,就听见有仙侍匆匆来报,惴惴不安:“陛下,是那东海老龙王哭的涕泗横流,这才使得九重天下了三寸九毫的雨啊!” 昊天神色威严,沉声问:“老龙王究竟为何所哭?” 仙侍跪在地上,抖的跟筛糠似的:“这……这就不知了。” 云桃吸了昊天三滴心头血,有三千年修为,耳清目明,此刻是听的真真切切,她打了个冷颤,酒瞬间就清醒了大半,心头瞬间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该不会老龙王知道敖丙的护心麟丢了吧! 天啊,糟了!糟了!
第10章 欢喜 云桃脑筋转的快,转瞬间就想通这其中的关节,没了护心麟的龙就相当于金枪不入的铜墙铁壁突然有了一道缺口,危险极了,老龙王肯定不能把自己宝贝儿子护心麟丢了的事情大肆宣扬啊,否则岂不是亲口将自己的儿子的弱点暴露给别人。 云桃猜,甚至连玉帝那儿他也不会说实话。 老龙王要是想保护敖丙,就只能隐藏着这个秘密,暗中寻找他儿的护心麟,不可能弄的人尽皆知,大张旗鼓。 云桃心下稍安,这九重天毕竟还是昊天的地界,等宴席结束那老龙王就要回东海去了,而她在这天庭上再小住些时日,就要回西天灵山了,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紧迫的时间,她就不信这老龙王能找到她身上来。 她只需要找个地方躲上一会,捱到宴席结束,老龙王领着敖丙回东海就好了。 正巧坐在她对面的太白金星起身离席,估计是被众仙子冷落,伤了心,无法自处,所以决定先走一步。 云桃勾唇,正好,就让姐姐趁这会儿时间好好安慰安慰你吧,小可怜,她也跟着起身,捋了捋裙摆,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将这仙乐阵阵,明霞天光的宴席抛在了身后。 老龙王平日里都是谨遵玉帝严令,按照时辰和点数,分毫不差降雨的,眼下这雨越下越大,眼看着九重天都快要被漫了,可见敖丙丢了护心麟他有多伤心了,最憋闷的是这伤心的缘由还不能为外人道,老来得子,他更舍不得打骂敖丙,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许是这九重天上从不曾下雨,太白金星竟也不知道打伞,独身走在雨中,一头银丝沾满了雨珠,清冷如谪仙,背影单薄。 云桃幻化出一把仙伞撑开,提裙追了上去。 太白金星只觉得孤寂,即使走在这冰冷的雨中,都不如他一颗心冷,这九重天上他好似无端闯入的异类,其他仙家都有交好的仙友,暗中仰慕的仙子,只有他形单影只,独来独往,无人愿意与他交好。 这尊崇的九重天于他来说太冷了。 太白金星走着走着脚步突然顿住,刚才还毫不留情,冷冰冰砸在他身上的雨珠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遮下来一片阴影,他抬头往上看,是一把玉白的仙伞,伞边垂坠着香气馥郁的桃花铃,为他遮去风雨苦寒,随即伞下就挤进来一个湿漉漉,清丽脱俗的仙子,带来一袭桃花香,她勾唇,眉目盈盈:“下这么大雨,仙友怎地不打伞?”宏熡书元 “同我用一把罢,我为你遮雨。” 太白金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这是他第一次同仙子打交道,他怕他嘴笨说错什么话惹恼了她,便紧张的闭口不言,只是红着耳朵点头:“多谢仙子。” 雨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伞下却一片清好。 云桃见两人只是共打一把伞,太白金星就羞红了耳朵,不禁更想逗弄他,她笑盈盈的,语气轻薄:“凑近了看,仙友容貌更盛。” 太白金星脚步都乱了方寸,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仙子莫要拿我取笑,我这般丑陋容貌实在当不得仙子如此夸赞。” 云桃轻笑一声,没再言语。 伞边的桃花铃悠悠荡荡,如同太白金星的心房一般不平静,满是涟漪。 太白金星是文官,平日公务是帮昊天处理一些杂事,事情大大小小都有,是昊天的得力助手,在这九重天上地位颇高,所以府邸也不远,很快便到了。 雨也停了,四方漫出灿烂天光。 云桃收了伞,太白金星礼貌躬身作揖:“谢过仙子,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云桃眉目含笑:“今晨玉帝陛下新赐我称号桃夭仙子,不过你叫我云桃就好。” 太白金星红着脸,微微点头:“原来是桃夭仙子,宴席间便听众仙家谈论夸赞玉阙宫的桃夭仙子化形后是这九重天上的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云桃勾唇轻笑,颇为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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