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丁玲那是天天盯着人家伤口,准确无误的去撒盐。 这几年有了丁玲紧迫盯人,朱凤没能在去给丁玲的两个姐姐捣乱,又有朱明远从中牵线,他们顺利的出嫁了,嫁的都是退伍军人,就是不在本团,离的稍微有些远,在交通不畅的现在,有些不方便来往。 丁玲家的喜事还不止如此,这两天正在搬家。 夫妻两带着孩子可是住了好几年帐篷,冬天还和人一起挤大通铺,日子过的苦,好不容易医院终于给他们分了房子,她也有自己的房子了,她对布置自己家的热情可是大的很。 只是暖暖里里外外的在丁玲家里走了一圈,发现他们家的布局和自己家怎么这么相似?特别是那带柜子桌椅的架子床,墙体式衣柜,折叠式边桌,还有壁炉,厨房,院子还有洗澡间,还有房顶上那个比她家的还要巨大的黑桶。 她直接没有语言了,直接把她家的设计偷工减料一番用在自家身上,这山寨的也太不走心了。 可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室内设计的朱明远倒是很喜欢,觉得既合理利用了空间,又节省空间,明明都是一样大的房子,偏偏丁玲家的就看起来很宽敞,没有别家的那种家具和人都无处安放的感觉。 这次温锅,丁玲就请了两家人,暖暖家,还有就是她妈妈家。暖暖家只有她自己来了,时间已经接近要高考了,阿宽正在紧张的复习,和他说了出来放松一下都不愿意。甜甜说她功课还没做完,不出来,二宝还小,过来的话,人家说不得还要专门给他准备吃的,不合适出来做客,闻人爸爸就留下来照顾孩子,所以就暖暖一个人来了。 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牛羊肉,风干兔肉,鸡鸭鱼大菜样样不少,加上几样时蔬,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家,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可以看得出来路天行工作之余没少家里家外的倒腾。 只是刚刚还很高兴的朱明远这下子却变得沉默了,盯着桌子上的菜出神,大家一下子都不敢说话了,气氛都渐渐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不过暖暖对朱明远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就问了句,“怎么了?这些菜有什么不对吗?” 朱明远在路天行和暖暖身上扫过,“以后尽量不要再去老乡庄那边换东西了,我们自己团的巴扎可能也要被关闭,要买什么东西,日用品都只能从商店买,五金家具农资之类的走供销科。如果手上还有东西的,趁着正式文件还没有下来,你们快点全部处理掉。” 暖暖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一切并不是没有预兆的,说了声明白了。 原本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路天行又说了件事情,他不想在医院干了,想去当司机,朱明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路天行看了很久,除了暖暖还自在的吃着东西,其他人都拿着筷子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这事暖暖并不打算参与,她也不清楚路天行为什么在这个场合提起这件事,只是看丁玲毫不意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要暖暖说,她其实都奇怪为什么路天行能干护士这活一直到现在,如果早点提出来说不定更好换工作。 现在大家都恨不得把脖子缩起来过日子,就希望大家想不起来最好,这个时期跳起来可不就是出头鸟吗? 这一顿饭丁玲做的特别好,她的手艺可是得到了各级领导的认可,每次团里有需要招待上面来的领导的时候,就请丁玲去掌勺。可是这顿饭却吃的大家都不痛快,气氛明显有些压抑,大家也不是能调节气氛的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吃了顿饭,各自散了。 鉴于朱明远的提醒,暖暖找路天行先把手头上能换的东西全都换掉了,分成了几个批次给欧阳寄了过去,还在家信里面说了这边的收成不太好,以后也许不能经常给他寄肉食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语录,在这里他比较收敛,连最喜欢的学术书籍都没有去翻看过。 欧阳在首都,虽然每天都窝在党校里,可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去的,在这里他也交了几个品行不错的朋友,对于外面的消息自然比暖暖灵通的多,有些事情到来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无声无息,只是看你有没有发现的能力了。 如今他都是能不出学校就不出去,只是对于又收到暖暖的信有些奇怪,很担心是不是她或者家里人出了什么事情,顾不上拆包裹,急急忙忙打开信看起来。 对于暖暖信里说的事情,欧阳一看就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心里早有准备,他相信暖暖能处理好。只是看到闻人爸爸的身体情况的时候,饶是有心里准备,也是有些难过。深吸一口气,收敛了外露的情绪,继续看信。 舍友们对于欧阳经常收到家里老婆的包裹和信件,已经见怪不怪了。欧阳在看信,他们就在翻包裹,看到好吃的拿着就吃,也不见外。不过他们都有分寸,也就是尝尝味道而已,并不会一拥而上,一扫而光。 来中央党校学习培训的,都是地方上和一些部委看好的苗子,别的不说,至少都不是眼皮子浅的人。相处半年了,欧阳对自己舍友的道德情操还算是放心。 看完信就和原来收到的放在一起锁好,加入舍友的行列,一起吃暖暖寄过来的东西,一边问道:“何阳,我记得你是首都人吧?” “嗯,嗯?”一个带着大黑框眼睛,文质彬彬的男子应了两声,还表达出了两种不同的意思,就是不张口说话,因为他嘴里正吃着香喷喷的肉干。 “能帮我弄一份火车到站时刻表吗?” “嗯?”大眼睛明晃晃的问‘你有什么事?’ 欧阳也是服了这个吃货了。 何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问道:“你要那玩意做什么,虽然不是什么很保密的东西,可是也不能随便去弄得吧。” 欧阳明白何阳的意思,笑道:“我小舅子考上了军校,最近就要到首都来报道,我老婆写信让去接车,应该会在上车之前给我发个电报,但是他具体什么时候能到还真是没个准。”他找何阳帮忙,一方面是因为何阳家里有亲戚在火车站上班,另一方面则是何阳这人思维缜密,办事靠谱。 “恭喜恭喜啊,你要哪天的急吗?” “也不是很着急,十天之后的吧,估计在我没接到人之前每天都要。” “没问题。不过,上学的话,现在就往这边走,是不是早了点?现在才七月中旬,还一个多月吧?” 欧阳道:“也不算早了,我们那边偏僻,火车,汽车都没通,出来只能坐采购的牛车或者驴车。来这边,中途要转好几趟车,运气不好买不到票的话,说不定要耽搁多久呢,反正我过来的时候就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这还是一路顺畅的情况下。 而且我们有一段路要路过风口,还需要等天气比较好的时候才能走,那一节路的风特别大,前一阵子才出过车祸,一辆火车直接在风口那边被风给掀翻了,如今也不知道通路了没有呢?如果不早点走,有个万一,错过开学时间怎么办?” 大家第一次听说火车被风给掀翻了,显然对此很有兴趣,欧阳就把自己知道消息的事情说给大家听。 “如果遇到不好的天气,怎么办?” “等着呗,火车要路过那里的话,会停在风口前一站,等可以通过的通知。我过来的时候运气就有些不好,直接在路上停了大半天……”欧阳边说边收拾包裹,暖暖给他寄东西,衣服肯定是给他穿的,吃的却不都是给他吃的,里面还装着可以分装的小袋子,如果想要送人的话,就用小袋子分装就好了,即方便还有面子。 “你又要去给老师送礼啊!”这个说话有些嘴欠的叫朱有才,另一位舍友,海市人,两人是老乡,按理说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偏偏这人爱嘴欠,爱紧迫盯人,时时刻刻不忘了要标榜自己,也不忘高标准严要求其他人,宿舍四个人,三个都不太喜欢他,欧阳也就直接将他无视了。 “肉都堵不住你的嘴?”这人喜欢吃,嘴巴还挺挑,只是似乎家里条件不允许,哪怕是在学校吃饭,也是最俭省的一个。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挺有好感。直到欧阳第一次收到暖暖寄来的包裹,里面装了不少肉干,也有分装用的小袋子,朱有才当时尝着觉得肉干好吃,就自己拿袋子给装了一袋子留着吃。 欧阳也没说什么,甚至没把东西收起来,只是放在桌子上,大家想吃自己拿就可以了。 毕竟肉干这东西多长时间可能都嚼不完一根,最多当做零食偶尔吃点,欧阳更喜欢吃暖暖做的果脯和果干,看书或者写文章的时候,他也是嘴巴都没停过。 没想到朱有才居然把肉干当饭一样吃,三天时间吃完了欧阳全部的肉干,欧阳当时都震惊了,这人的肠胃这么好吗? 事实证明朱有才的胃也是正常人的胃,肉干成功的让他那啥有些不通畅了,就算吃了泻药都不行,憋的满脸通红,直冒痘痘,好不容易好了之后还来找欧阳赔钱,说是他的肉干有问题,可把欧阳呕的够呛。 “那包肉干少说都有三公斤多,你可是一个人三天就给我全部吃完了,不说别的,难道就不牙痛吗?在说了你吃完了我的东西,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居然还来找我的麻烦?是我请你吃的?是你自动自觉的就去拿着吃了吧!那是三公斤肉!明白吗?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了,你这样一个人,你们领导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居然把你推荐上来?” 朱有才昂着脖子,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心虚的不敢去看欧阳的眼睛。 那件事因为欧阳追究不积极,含含糊糊过去就算了,只是从哪以后,欧阳都会把收到的东西分装,然后给一些关系好的同学和老师送点。朱有才却像是抓到了欧阳什么把柄一样,悄咪咪的在外面传流言,发现流言伤不到欧阳,又到处告状。 只是欧阳做事不但敞亮,而且周到缜密,朱有才不但没讨到好果子吃,还碰了一鼻子灰,还被欧阳明里暗里的收拾了几回才消停。 原本朱有才应该毕业了才对,毕竟他比欧阳他们早了一年半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留级了,有科目需要重修,朱有才似乎认定给他使绊子的人是欧阳,从那以后,就就对欧阳很愫,又改不了嘴欠的毛病,每每看到欧阳做什么都要上去嘴欠两句。 欧阳对朱有才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警惕,不管他表现的多像一个笨蛋,他始终相信,能够被推荐来这里学习的,家世,背景,手段,能力,至少有其中一个或者几个,都不简单,小看谁就会掉坑里。 阿宽虽然才十六岁,办事情已经渐渐有章法了起来,知道他姐夫会去车站接他,所以每到要上车之前,都会给欧阳发一封电报告知他在那一站上车,在那一站下车。如此,欧阳也没有漫无目的跑到车站去守了,而是按照从何阳哪里拿来的时刻表,计算着阿宽那天会到,还提前到党校附近的招待所用学生证给他预定了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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