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黛玉的情绪不太好,傅天泽不再多提这晦气之人,快速转移话题。 “看来这下得加快脚程去金陵了,抓妖的事刻不容缓,这罪犯也不能放过,待金陵事了,还得继续追捕那妖怪。”傅天泽道。 黛玉应道,“是得快些了。” “明早我们就启程赶路,幸好这里离金陵不算太远,坐船的话,大抵也就两三天能到。”傅天泽计算了一下路程时间,道。 黛玉道,“那个香菱……” “当然也带走。” 闲聊了几句,知府那边送了饭食来。 用过饭,消化了一阵,到了掌灯时分,便沐浴更衣早早歇下。 次日一早,别了当地知府,傅天泽一行带着薛蟠那几个重罪之人登船离去。 薛家母女的船只紧随其后。 就这样过了两三日,到了金陵。 同一时间,在京城的王子腾也收到了妹妹的来信。 看完了妹妹求救的信,王子腾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是何等倒霉,才能撞到傅天泽面前? 他刚刚升了边任,正要启程,还打算半路上与妹妹三人汇合,带走薛蟠,免得薛蟠去了京城犯到傅天泽的手里。 哪里知道薛蟠命数这么背,竟然遇上了离京抓捕妖怪的傅天泽。 王子腾深吸一口气,将信烧了,只当自己没看见。 找他求救? 妹妹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傅天泽那是个什么人?可以随意处置他的人。 他即便升了边任,那也是傅天泽说打杀也就打杀了的货色,完全对傅天泽构不成半点威胁。 救薛蟠? 他真要去了,那可真是有去无回,都没处说理。 王子腾的夫人在后院听说嫁到薛家的小姑子又来了信,就忍不住皱眉。 说实在的,要不是王子腾对两个妹妹疼爱有加,她真是不想跟这两个小姑子有任何交集。 一个蠢、一个毒,相处起来都叫人难受。 她赶来书房,正好看见那信烧完,眉头一挑,“老爷,可是小妹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蟠儿命不好,犯到那位太岁手里了,”王子腾揉着额角,叹气,“没救了。” 能被王子腾这样称呼的,还能有谁? 王谢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碰上那位?” 王子腾把前因后果说了,王谢氏一阵无语,“刚犯了事,还不晓得收敛,真是……”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王谢氏又咽了下去,皱紧眉头,“这事儿不会牵扯到老爷您吧?” 王子腾闻言脑壳抽痛,“不好说。” 傅天泽那个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子都不给。 想当初街上撞见梁王强抢民女,他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把人踹进了冰冷的护城河里。 听说后来梁王病重,又被妖魔寄生,如此这般,彻底的与大位绝缘,如今已经从宫里搬出来,住进了新修的梁王府里混吃等死。 这位梁王殿下虽然还有爵位在,可大抵是知道他与大位无缘,后来撞见傅天泽,那是调头就跑。 跟京中那些被傅天泽收拾过的纨绔,如出一辙。 金陵那位贾雨村,虽说是贾政走关系送上去的,可这个官司,却是他找人出面与贾雨村合谋,草草了案。 那位若是一心追查,肯定能追查到他的头上。 不过他只是让族里的人去见了贾雨村,并未直接出面,傅天泽没法直接定他的罪。 但傅天泽若是质疑把这些算他头上,在皇帝面前告他一状,那他也是吃不消。 这刚升的边任,估摸着马上就要跌下来。 越想王子腾就越觉得头疼。 王谢氏很想问丈夫有没有后悔管妹妹家的闲事,但看王子腾烦恼成这样,也没有埋怨妹妹半句不是,她就将话咽了下去。 算了,还是不要找不痛快了。 她就没见过这样偏疼妹妹的人。 早知道王家是这光景,当初她就不该嫁进来,现在孩子生了,甚至都娶妻生子了,后悔也晚了。 “老爷打算如何应对?”王谢氏问道。 该问的还是要问。 王子腾叹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如何应对?” 现在是看傅天泽要怎么处理这个案子,如果傅天泽执意追查到底,那他肯定逃不掉。 傅天泽自然不知道王子腾的纠结,他去金陵就是了结冯渊这个案子,没打算追查到底,也没那个时间追查。 但这不妨碍他回京之后告一状。 相信皇帝还是很信任他的。 到了金陵,傅天泽带着人直接上了府衙。 等傅天泽亮明身份,府衙的差役自然不敢冒犯他。 甚至匆匆忙忙的去请知府贾雨村。 贾雨村近日正想着如何炮制那昔日葫芦庙的旧人,这么个知道他昔日贫贱往事的人,若是自持熟人,闹出什么事儿来,他也是要脸的。 只是还未等到他处置那门子,府衙就来了个恶客。 “大人,京中那位御前巡察使到了金陵,压着薛家公子,正在公堂上等您过去呢。”差役来报。 听完这番话,贾雨村便心里咯噔了一下。 遭了。 贾雨村去岁陪同林小姐一起入京,借此攀上了贾家,又连了宗,靠着贾家的人脉,不但官复原职还谋到了金陵知府的缺,这可是个大肥差。 正因是走了贾家的门路,王家找上来时,他知道金陵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加上他曾经被革职过一回,不想再体验那种糟心的日子,便有意的奉承王家。 那冯家早就没人了,冯渊就是冯家最后一个主子。 那府上的奴仆说是为了主子鸣不平,倒不如说是知道薛家有钱,想多讹点钱,大家一块分了。 就是知道了这些奴仆的诉求,贾雨村便做主,让薛家多赔了一点钱,就了结了此案。 冯渊已经没有亲人,这些奴仆又怎么可能为了他对上薛家? 多得点钱,岂不实惠? 本以为这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哪知京中那位煞神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还压着薛蟠一起。 光看这个架势,就很不妙啊。 他在京中等候起复时,在京中住过几个月,自然知道这位傅小神仙的威名。 那可是个眼里进不得沙子的主儿。 贾雨村顾不上换上冠服,穿着常服匆匆赶到前面公堂拜见傅天泽。 哪怕傅天泽年幼,但不管是官位还是地位,都远在他之上,不是他能怠慢的人。 “下官拜见傅大人。” 在公堂之上,自然是论官位。 傅天泽坐在上首,翻看着刚刚差役送过来的卷宗,看完之后,才看向下面站着的贾雨村。 “贾雨村?”傅天泽哼笑,“你这刚刚复职,就徇私枉法,可真是叫本官大开眼界啊。” 一听这话头,贾雨村就知道不妙,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这……下官不知傅大人何出此言啊?” “你不用急着否认,事实原委如何,本官自会调查清楚。”说着,傅天泽冷下脸,“来人,给本官摘了贾雨村的乌纱帽,收押监牢,等案子查清楚了,你若是清白的,本官自会放你出来,你若不是清白的……哼。” 贾雨村没想到傅天泽这么张狂,开口就要拿下他。 “这……”他想说他是朝廷命官,傅天泽没有权利擅自处置他。 但一想到傅天泽的官位是皇帝特封的,还有先斩后奏之权,顿时面色灰败。 他连求饶都找不到话说。 正纠结时,差役已经上前扣押了贾雨村,押着他往监牢而去。 贾雨村默然。 犯到傅天泽的手里,不是他喊冤就有用的。 人家修的是仙法,什么罪犯都逃不过他一双法眼。 傅家在金陵也有宅邸,黛玉没跟他来府衙,而是被他叫黄粱送去了傅家在金陵的旧居。 虽是旧居,但也一直有人守宅,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 倒是薛蟠,亲眼看见傅天泽处置了给他了结案子的贾雨村,腿都软了。 他知道,他完了。 “把这几个人也收押在监牢里,另外差人去打听,香菱那个被打死的父亲,还有冯家人,只要认识他们的,都叫来府衙,本官有话要问他们。”傅天泽觉得香菱的身世有问题。 当日他施法为香菱寻亲,看似只有一根红线,但实际上,他还能看见一根黑色的线。 这黑色的线只有他能看见,也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线的另一头是香菱的父亲,一般亲缘线变成黑色,就说明另一端的亲人已经出家。 出家之人,意味着尘缘皆断。 因不清楚情况,他没有告诉香菱她父亲还在,只说她娘还在世。 可来金陵的路上,却听香菱说,薛蟠叫人打死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她的爹。 这就怪了。
第63章 门子*捉虫 若被薛蟠喝令豪奴打死的人是香菱的父亲,那香菱手上黑线另一端断绝尘缘的又是谁? 他的法术自然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黑线另一端那位绝对是香菱的生父。 那么被打死的那个,身份就存疑了。 傅天泽后来问了香菱的生辰八字,想拿她的生辰八字算算她的过去。 结果她不知道。 这就更有问题了。 如今虽然还没个结果,但傅天泽已经基本上确认,香菱那个被薛蟠打死的父亲,多半是个可恶的拐子。 这个猜测傅天泽私底下也跟黛玉说过。 黛玉听后,愈发疼惜香菱。 虽然香菱比她年长好几岁,但也不妨碍黛玉怜惜她。 今日时辰已经不早,找人也需要时间,因此傅天泽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傅家在金陵的旧宅。 刚到家没一会儿,旧宅的老管家便来书房寻他。 “少爷,府外有个姓柳的男人求见。” 傅天泽挑眉,“姓柳?” 他想了想,在金陵并没有认得的熟人。 但既然特意上门求见他,多半是有事找他。 嗯,找他的多半是有事相求。 傅天泽一向乐于助人,自然不会将人拒之门外。 “领进来吧。”傅天泽说着,起身去了前厅见客。 待老管家把人请进来,傅天泽才发现,原来是熟人。 “柳老爷?”傅天泽诧异。 来人却是个熟人,正是当日在荣府门外寻女儿的柳秋南。 “见过傅公子。”柳秋南已经看不出当日在荣府门外的憔悴模样,他笑着拱手见礼。 傅天泽摆摆手,请他坐下,又命人奉茶。 “柳老爷是金陵人?”傅天泽在柳秋南对面坐下,笑着问道。 既然是熟人,也就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虽然他和柳秋南只见过两面,但他怎么也算柳秋南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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