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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点32分……警部！xx公寓x层发现一名女shi，请立即派人来调查！”清子打着电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敷在地上，将已然没有生机的女孩放在那，就好像怕地上太冷凉着她一般。 可当清子目光触及女孩额发下疑似烧伤的痕迹时，不禁愣住了——她认识她的…… 她叫夏树有希…… 不消片刻，来的是清子加班的苦逼同期——若月桑和她来串班的老公松田阵平。 两人一来到现场就看到半张脸隐在额发阴影里的清子，以一种默哀一般的方式肃立着，嘴角绷得僵直。 松田和若月对视了一眼，先让鉴识人员过去搜证，他们则是走到清子旁边。 “姐妹……是认识的人吗？” 几不可闻的，清子应了一声。 “喂，星野，不论什么时候，心浮气躁都是大忌。” 清子横了他一眼，明显表示自己哪有心浮气躁？ 松田:…… 啧了一声，上次这种疑似杀意的气息还是出现在若月身上呢，只是对象是针对那个炸弹犯，而这次，显而易见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受害者到底跟清子什么关系了。 还有啊，他们这个笨蛋同期看起来好像很靠谱，就是那种英雄救美的料……还把他们几个当成一岁娃娃一样，可他们哪有这么容易嗝屁？上次班长还说到清子跟踪他和他带的新人来着，倒是差点没躲过一辆卡车……只是，真的好巧么……哈，愚蠢的同期可别被她的秘密淹死了……就算死了他们也能把她从另一边拽回来。 此时的若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见她长腿一迈，以身高优势优雅地勾住清子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只听到一声轻笑，“姐妹，小心……I'm watching you.” 清子:？ 清子:！ 清子:……姐妹儿，你是警察吧？ 还有，为什么她的笨蛋同期们思维如此跳脱？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到啥了，啊……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和呼情理之中的敏锐呢。 至于夏树有希…… 清子眼神暗了暗，轻声对着自己的两位同期讲述自己与有希的故事。 夏树有希是附近一所高校三年级的学生，在附近高校很出名——以不良少女的身份。可是现在只有清子知道，应该说她是前不良少女。 清子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学校附近的小角落里。那时的她正带着两个小弟堵着一个女生。 “喂，你把话说清楚！” “哼，夏树有希，我早就听我爸妈说了，你爸是强jian犯，你是个……” “啪！” “你找打！” “呵，不会说话就闭嘴！” 眼看着战争一触即发，清子掏出警察手册，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夏树有希的手。 “喂，警察，不许动！”凶起来的清子眼神锐利得像豹子。 那两个小弟看到是警察，立马就落荒而逃，而那个女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立马拨乱自己的头发挡住了脸，再匆匆跑开，速度之快以至于让清子没怎么注意她的长相。 “怎么，你还想送我去警察局吗？”夏树有希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轻嘲。额发下疑似烧伤的疤痕似乎也带着嘲意。 清子皱了皱眉，秉持着国家的未来终归是要靠年轻一代的，能扳回正轨一个是一个。她斟酌了一下，毕竟话术什么的她实在不太擅长。 “没啊。”就算真逮去了也不能怎么样。清子想了想，觉得有时候松田的待人方式也不是不行。随即摆出一副拽了吧唧的样子。 随后空气凝固了一下。 “那你还不放开我？” “没说送你去警局，又没说不教训你。”毕竟只有经历社会的毒打，才知道在社会上混迟早是要还的。 夏树有希随即不屑，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你们这些条子就是爱管闲事。” 清子也不甘示弱，“谁叫某些人制造闲事？” 夏树有希不再吭声，只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等着清子说那些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训话。 “你……跟我来。”清子想起一家书店——她以后要经营的地方。牵起夏树有希就往外走。 而夏树有希看着被牵着的手，感受着传来的体温，似乎觉得有点新奇，竟也没说什么，虽然看起来还是不屑的样子。 清子打开锁，黑漆漆的书店与外界的喧嚷比起来仿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清子走了进去，没有管有希。夏树有希扯了扯嘴角，也不客气，自己就进去了。 不一会儿，清子不知道从那个书柜后面飘出来，不过在夏树有希爆粗口前，清子从身后掏出一本书。 “当当当当！”清子兴奋地朝她眨眨眼。 夏树有希一边吐槽着“什么啊，幼稚的大人。”一边看着那本书——是伊坂幸太郎的《重力小丑》。 清子轻笑一声，“小鬼，这本书是给你的见面礼，以后我就是你半个监护人了！” “哈?哪有这么草率的……”虽然这么说着，但夏树有希还是接过了那本书。只因为清子的笑不含任何馈赠成分，只因为她知道清子想跟她说“被基因支配人生也太蠢了吧！”“你可是叫有希诶！”。 只要活得快快乐乐，就算是重力也会消失的！ …… 后来啊，她们慢慢熟络起来，夏树有希从称呼清子为“麻烦的条子”“喂”到“清子姐”。 恍然间又想起了那天。“喂……那个，你说，拥有我这样肮脏血脉的人，真的可以活下去吗？”第一次见面她们将要分别时，夏树有希拉住了她的衣角，颇为别扭却又极为认真地说着。 清子缄默了一瞬，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辛苦了啊……”普通人的她们，能好好活着就得拼尽全力了啊，而且，“生命如你，她璀璨如歌，而你是谱写者。如果你觉得还没写完，就请继续坚持吧！” …… 就算清子平常很忙，她们很少有促膝长谈的机会，不过对于她们来说，这似乎并不重要。 在各自生命的光辉岁月里，她们的生命线相交了。 就算是细碎的星光，也能照亮黑夜呀。 …… 回到现在，她的以后没有了。 清子听着调查人员的汇报。死因疑似头部受到撞击，有抵抗外伤，具体体现在指关节的挫伤，少数指甲有破碎甚至脱落迹象。而那个吊住她的机关，则是会定时启动的马达装置与滑轮，钓鱼线的组合。 清子更想知道，第一现场到底在哪。 “清酱，”若月走到清子旁边，虽然两人现在警衔一样，可并不影响她们组合，更别提她们的默契度超标。清子重实物证据，若月则在人情世故上有自己的一套。“有希桑不住在这里，但我们发现之前跟她有过矛盾的女生桃谷吉子住在上一层。” 而且，清子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条，只有她们这两层的公寓监控坏了预计下周才修，而知道这事儿的人一般多是公寓住户。 巧上加巧……就没那么巧了吧？ 清子与若月对视了一眼，桃谷吉子是关键，询问的话……可以唱.红.白.脸。 坐电梯上去，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儿，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涂着大浓妆的女孩子。 若月掏出警察手册，“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警察，现在有一些事情想问一下你……不用紧张。”若月笑起来的时候，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展露笑颜。 桃谷:“好……好的。”似乎是由于胆怯而倍感不安的抚摸着门把手 清子:“你是夏树有希的同学吧。 “是的。” “她死了……你知道她跟什么人有矛盾吗？” “不……不知道，与我无关！” “今天晚上七点四十左右你在哪儿？” 若月轻轻拍了拍猛的颤抖一下的桃谷吉子的肩膀，温声说着“没事的，那个姐姐只是语气比较凶。”之类的话。 “我，我在……” “一楼大厅有监控。” “嗯，我，吸溜……”啜泣的声音开始传开。清子傻眼了，她把人吓哭了？ 茫然无措地搅了搅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若月:姐妹，这种情况你应该很会处理吧？ 若月:……你礼貌吗？ 忍住抽动的嘴角，若月软声安慰桃谷吉子，一边眼神示意清子:倒是先过来道个歉撒！ 清子:收到！ …… 走出门的若月忍着寒爽的风带给她略微的不适感，看着旁边心情低落的清子——也是，毕竟她们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突然，手机一阵颤栗，打开一看，是阵平的来电。 “若月，我们这边找到第一现场了。” 经过松田的解释，若月她们得知，通过调查有希衣服上沾染的尘土，有石灰，混凝土等成分。他们先调查了附近方圆50米的还在装修的大楼，其中有一处似乎是在整休中。调查了现场残留的物证，竟是意外的吻合。 两人赶忙驱车前往现场。一路上清子想了很多，她想到有希所谓的生父，想到那个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孩子对她说的一句话:“警官小姐，生命可是很脆弱的……既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就请不要随随便便离开哟！”什么啊，到最后，不是你食言了吗？ 她再也不想经历失去了。 …… “阵平！”还没下车，若月就朝着向她们奔走过来的松田挥手。 清子也向着松田打了个招呼。此时的天还是不透光的漆黑一片。 清子几人一同上去。在等她们的时候，松田他们也没闲着。此时的鉴识人员在取证，已经基本上可以判断就是这儿了。 清子看着断掉的生锈铁栏杆，以及天台边缘处疑似滑倒的痕迹，还有，凌乱的鞋印。 坠楼是不会让人瞬间死亡的。下坠的失重感，骨裂的疼痛，继而刺穿内脏，等着血一寸寸流失……而在这过程中，人的痛觉会被放大。 这里是五楼——一个尴尬的楼层。或许她坠地的那一刻，还能救回来……而不是现在冰冷的样子。 还在装修的大楼是没有监控，可是附近的道路上有啊，更别提还能查行车记录仪。 …… 案子破了。 监控里依稀可以看见桃谷吉子和有希先后进入工地的情景……而在那之前，还有一帮人。 隔天警官便向上级申请了拘捕令。据事后桃谷吉子交代，她只是想教训一下夏树有希，谁知道她在反抗途中失足摔了下去……而另一边，看着审讯室里情景的清子顿时暴躁，要不是被若月抱住，她估计已经冲进去了。 “她说谎！若月，她说谎……”说到后面，清子哽咽着。显然，在有希掉下去的那一刻，她扒住了天台边沿，只是有人踩在她的手上，一点点磨掉了她的生机。 “若月，如果我在就好了……如果我能再多关心她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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