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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慈这一次终于正面回答了。 她举起一根手指，笑容亲切说：“关于交给侦探社的委托，其实是需要寻找到一个东西呢。” “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想要找到什么呢？”一个蓬松的脑袋挤走了国木田，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 太宰治深情凝望羽生慈，轻轻握住羽生慈的左手，，“无论羽生小姐的东西在哪里，我都能够为您寻找！只要您能够与我一起殉情。” 羽生慈：“就算我已经六十岁了也要一起殉情吗？” 太宰治：瞳孔地震.jpg “不止哦，其实我家里还有八十口人要养活，从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到刚刚半年的孩子我都要好好照顾。每天昼伏夜出就是为了努力赚钱养活一大家子的人，最近这段时间刚刚认识的继子又很调皮无法管束。” 说着，羽生慈唉声叹气起来，“真是可怜的孩子，爸爸说没就没，我又不能放着不管，于是只好接手了。本来家庭情况就入不敷出，偏偏孩子总是捣乱。前段时间在学校里做实验，又是差点炸掉了学校。” “如果要殉情的话，真是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 她握住了太宰治的手，语气亲切又温柔，“所以，你会帮我处理好的吧。” 太宰治露出尴尬而不失去礼貌的微笑，“哈哈，羽生小姐真是喜欢开玩笑。” 羽生慈笑容依旧，“知道是开玩笑，下次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哦。” “太宰君~” 握住她手的青年身形突然顿了一下。 在只有羽生慈看得见的角度，这位青年的表情陷入一瞬间的冰冷。 从羽生慈来到侦探社开始，他没有任何机会透露自己的姓氏。 既然她能够精准说出他的门名字，就说明前来侦探社之前，她就已经事先调查过武装侦探社的每一位成员了。 所以，她有什么目的？ “不要那么紧张嘛，史莱姆怪~”羽生慈笑嘻嘻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真的像是揉捏一个史莱姆那样揉捏太宰治的面颊，“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你们这群家伙一个都逃不掉。” 国木田独步：我听得见，太明显吧。 中岛敦则是乖乖待在乱步的身边，忐忑不安看着那边剑拔弩张的场景。 直到福泽谕吉亲自出场，请羽生慈进入社长办公室。 “羽生小姐，请进。” 羽生慈将太宰治的脑袋丢到一边去，“好的呀~” 直接被羽生慈丢到了地上的太宰治陷入沉思。 他只觉得自己顽强的生命力产生了动摇。因为刚才仅仅是被甩了一下，就头晕目眩，有一种脑震荡的美感。 他看向乱步，企图从这位侦探的口中听到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他失望了，侦探正气鼓鼓地往自己嘴里塞粗点心呢，压根不想多看羽生慈一眼。 进入社长办公室后，几人陷入了安静。 羽生慈反倒是最轻松的一个，开门见山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哦，就是要告知你们这里的人，大概在一个月之后，世界上的异能力者会逐渐失去自己的异能力。” 眼见福泽谕吉的面色阴沉下来，羽生慈还是那样亲切无所谓的笑容，“都说了不要那么紧张嘛。” “我刚刚接手这个宇宙不久，虽说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处理，但主次还是要分清楚的。” “就比如说你们这个小世界中，有一些不听话的小老鼠正在企图偷窃我的东西。尽管作为母亲，对孩子总是需要拥有一颗包容心。但慈母多败儿，我不希望看到太多碍眼的东西。” “所以在此之前，就麻烦你们把这个不听话的小老鼠捉住。” 说了一大堆不明就里的话，福泽谕吉和国木田独步都无法理解羽生慈口中各种神奇的词汇。 一会儿是异能力者，一会儿是宇宙，再过不久又变成了母亲。 实在是难以立即。 不过这也正常。此前就提及过了，涉及到“概念”的东西，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此时此刻，羽生慈看两人的目光真就像是温柔善良继母看待继子那般的慈祥。 她伸展开袖子，两只千纸鹤飞出来，落在两人的面前。 “那就随我一起看看吧，就当做是我对孩子们的小小福利了。” 话音落下，两人惊觉四周的场景飞速变换，不过眨眼，周围便转换了别样的天地。 无数闪烁着的金色光点在四周飘荡，脚下好似踩着水面，清澈的倒影他们的身影，却倒映不出金色光点的影子。 银发的女性站在湖泊的中央，银河般璀璨的光辉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日月的景色落入眼眸，将他们层层包裹。 “所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慈对他们笑着说道。 福泽谕吉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原本还想要挣扎这是幻术类型的异能力，可是他却知道，再如何厉害的异能力，都时无法复制整个宇宙恢弘美丽的。 能够将宇宙呈现出来的，只有宇宙本身。 如此，结合刚才她的话，福泽谕吉总算能够理解，她所说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包含了无数个小世界的宇宙，她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他们所有人的母亲。 不仅仅是人类，宇宙中的万物，都是她的“孩子”。 “那么，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您想让异能力消失你？”福泽谕吉问道。 关于这一点，羽生慈认真思索了一下。 其实这个问题说简单解释，但两人都是普通人，就算羽生慈将事情掰碎了说给两人，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理解呢？ 那就干脆演示给他们看吧。 前情提要，这个宇宙是没有能量上限与下限的，因此并不需要担心这个宇宙会因为能量失衡的问题而坍塌。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这个宇宙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前有将手伸到了羽生慈所在宇宙的白兰杰索，后有拿到了书的一张白纸的小老鼠。偏偏这个世界上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可以说是每个世界都有一个。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为养蛊都没有问题。 因此，羽生慈决定将他们的上限与下限锁定。 并非是“一刀切”，而是加大他们的提升难度。等于将游戏难度从简单调整为了地狱模式。 羽生慈将会给他们一个考核标准。这个标准因人而异，但绝对不会轻易被他们洞悉。 “能力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宇宙之间也没有善恶之分。以整个宇宙的宏观角度而言，单独一个人的善恶是不会影响宇宙运转的。可一旦拥有的能力过分强大，超脱了其所能控制的范围，便会成为影响宇宙运转的bug。” 抬手，一个金色的小光点飞到了羽生慈的掌心中。 她轻轻一点，对两人说：“宇宙本身是没有性质的，谁也无法将其定性。如果一定要按照人类的思维方式去理解，那么可以凝缩成简单的一句话。” “影响宇宙运转的是‘恶’，持续宇宙运转的是‘善’。如今异能力者们影响了宇宙的运转，自然而然的归类为‘恶’的一方。” 周围的画面正在不断翻转，画面中看不清楚脸的人类们正在用异能力四处发动战争。 又在一片混乱中，站出来一位黑色短发的男人。 “看到了这个小老鼠吗？”羽生慈笑眯眯对两人说，“这就是异能力所诞生的‘恶’。” 国木田独步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可是，怎么可以因为个例而否定所有人？” 银发女性闻言，笑容清浅，好似真的如一位包容的母亲。 “你说的没有错哦，仅仅因为个例而否定整个群体，这本就是不能自洽的行为。然而，这并非是个例哦。” 她伸出食指，轻点在国木田的额头上。 语速轻而缓慢，羽生慈将背后的整体逻辑缓慢道来。 “已经说过了哦，影响宇宙运转的，都是‘恶’。只要是‘恶’，都是需要清除的。这个宇宙在我来之前，便已经因为世界基石没有意识而摇摇欲坠。” “没有上限与下限的宇宙为异能力者们提供了温床，从而让异能力者们肆无忌惮窥探这个宇宙的秘密。然而，宇宙的秘密并非是可以随意窥探的。如此恶性循环下去，这个宇宙不会因为能量失衡坍塌，却会因为异能力者，也就是‘恶’的肆意生长而崩坏。” “对事物一无所知并不可怕，对事物了如指掌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作为尚且不能完全理解宇宙概念的拥有强烈探索欲望的生物，竟然认为自己能够完全掌握宇宙。” 事到如今，还能够不清楚吗？ 羽生慈已经将所有事情摊开讲清楚了。 个体的‘恶’确实不能将其视作威胁，从而否定整个群体。但是从宇宙整体出发，这一次的‘恶’只是开头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恶’会越来越多，多到无法控制的程度，最后造成整个宇宙的毁灭。 以著名的25号宇宙[1]为例子。在再开始拥有无限资源且不受限制的环境中，生物数量会飞速增长，直到迎来一个巅峰数。可是一旦到达临界点，一切秩序就会开始崩坏，规律颠倒。 对异能力实行封锁，正是为了扼制这种肆意生长的‘恶’。 “异能力者当然没有做错什么，实际上连小老鼠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没有办法呢，重点从来都不是异能力者是否应该存在，而是异能力者本身就不能够肆意存在。”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哦。” 向他们解释完后，羽生慈歪头，扬起微笑凝望两人。 “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上一任母亲，正是因为你们这样肆无忌惮生长而消散的哦。” “换而言之，你们已经‘杀死’过一次你们的母亲了呢。虽然你们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残酷的真相。 主系统已经因为肆意生长的‘恶’死亡了，而羽生慈是完全不同于主系统的存在。 她当然不会允许自己会被肆意生长的‘恶’所毁灭，那么理所当然的，她会主动去抑制这一份‘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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