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田家为此闹过几次,可到底是他们没理,最终还是消停了。 五条悟款步上前,伸手掐着对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很弱,属于走在路上,他都懒得给眼神的那种弱。 可就是这样的弱者,差点让他万劫不复。 八田雪被夏油杰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对五条夏做了什么,夏油杰便以相同的方式报复了回去。 夏油杰甚至更加恶劣,他做的一切是针对八田雪的灵魂,也就是说,哪怕是拥有反转术式的家入硝子,也无法让八田雪恢复原样。 八田雪在五条悟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我去给五条夏下跪,我愿意当她的狗,你们放过我——” 五条悟没有搭理她的求饶,自言自语道:“八田雪,我连碰都不舍得碰她一下。” 八田雪哭泣求饶得更加厉害了。 “她刚出生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因为有了她,我才有了亲人和朋友,有了身为人类的感情。那时候,她只是小小的一个小团子,短手短脚的婴儿肥,三不五时发烧生病。那样虚弱的她,却能第一时间察觉我的情绪和身体情况,明明她自己烧得浑身滚烫,却还是迈着小肉腿过来努力地抱住我,为我隔绝六眼的不适。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身边只有她,她是我想变强的最原始的动力。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无论外界给你多少压力,总有那么一个人无条件地站在你的身后陪伴、支持着。她不在意我是不是最强,她只希望我不要受伤,希望我能睡个好觉。 “我发誓要保护好她,为她排除一切苦难,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在她的眼前。我耗费心血、胆战心惊地将她养大,明知道对她最好的做法是让她自己学会独立,可我都没舍得,只想把她放在象牙塔里保护一辈子。” 八田雪从他的语气中,逐渐猜到了自己唯一可能的下场。 她绝望不已。 她不知道咒术界高层怎么了,为什么没人来救她?她更没想到的是五条夏对于五条悟而言,竟然真的那么重要! “八田雪,她从小到大,我没舍得打过她一次。”五条悟掐着八田雪的下巴的手指陷入了她的肉里,一如她当初那样对待五条夏一般,“我对她最严重的一次惩罚,是把她关进了暗室里。可我全程陪着她,没敢离开半步,生怕她出半点意外。哪怕她擦破一点皮,我都会不高兴一整天。而你——你打了她的脸,对不对?” 八田雪恐惧得不敢回应,五条夏的脸其实被她划烂了,可依旧能看出掌痕,她无从辩驳。 五条悟终于露出了残忍疯狂的神色来:“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我杀了你了。更别提你竟然敢——” “别杀我——我知道错了——”八田雪崩溃地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一边扇一边疯狂地叩头,“饶了我吧,求求你了,饶了我!” 五条悟“哈”了一声:“我特地赶过来阻拦杰杀你,当然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就死。” 在八田雪惊恐的目光下,五条悟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我要留着你,等夏夏身体好了,由她亲自处理。对了,夏夏已经完全恢复了,一点伤口也没留下。” “当然,如果她要放过你,我可不会同意哦。”夏油杰补充。 五条悟没有接夏油杰的话:“现在,八田雪,交出你们这一个月的录像。像你们这样的人体实验,不会没有录像的,对吗?” 后面没啥虐的了,你们已经挺过来了,欢呼! 这次虐我甚至提醒了,上次我都没提醒!你们就该猜到肯定是要放大了嘛! ps 那种时候,就那种时候的打不算,不要让5t5下不来台!
第66章 领域的我! ……说实话,关于睁开眼第一眼看到五条悟这种事,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依旧挺吓人的。 除了五条悟,也没人能把我从那个地方救出来,只是不知道他和高层之间又闹成了什么样。 我眨了眨眼,无力感充斥着全身,眼睛干涩,喉咙也不舒服。 原来这就是利用术式反转重新长出躯壳的感觉。 皮肤很嫩很滑,茧子旧伤全都消失不见,如同新生儿一般的皮肤是还没经历过被世界毒打的娇嫩。 环顾四周,是我熟悉的病房,我曾在这里面住过许久,每次都是五条悟陪着。 我无辜地和五条悟对视,他正在细心地按摩着我的手臂,动作轻柔,精准地刺激着我的每一个穴位,帮助我血液流通。 他好像完全不意外我会在这个时间点醒来一般,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有点没力气。”我答。 “适应一下就好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其实,很多地方有迹可循,我不是太惊讶。 我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 他自然明白我在问什么,他反问:“需要原因?” “我不是问你原因。”我顺着五条悟的力道半靠在床上,他开始细细地为我按摩着腿部。 我正在输液,动作起伏不能太大,在药水进入我的体内前,会先路过一个我很眼熟的热水袋。 说出去很多人会惊讶,五条悟照顾人非常娴熟,绝对能拿个护工执照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错是我犯的,你为什么要去承……” “你会同意?” 五条悟平静地指出现实:“那时候你情绪不稳,想事情极端且钻牛角尖,如果你知道弥补那一切,付出的代价是我的死亡,你只会宁愿让全世界都陪葬也不会同意的吧?对你来说,普通人的命根本不是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作为被欺瞒的对象,我竟无言以对。 我想了一下我当时的情绪状态,不得不说,我可能真的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我能一个人解决,那为什么要逼当时的你发疯,说不定还会捣乱我的计划?我没那么恶趣味。”五条悟嘴上这样说着,可我知道,我和他应该同时回忆起他当时逼我离开时,我的歇斯底里。 那时候的我,遇到事情的确毫无理智可言,只知道发泄着情绪,仗着五条悟不可能杀了我骄纵得不行。 我疲倦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条悟停顿了片刻,突然令我惊讶地说:“虽然这样说不符合我的性格,不过夏夏,对不起。”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面部的惊讶毫无遮拦。 我以为他会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他为了我付出一切,而我还不懂事云云。 为什么他会向我道歉?他的字典里居然有“道歉”两个字? 五条悟手上的动作不停,冷静且客观地和我说: “我一直觉得,你身体不好,我既然不舍得你出去战斗,那就把你养在家里养一辈子就好,从不对你有要求。可事实是,哪怕是我,五条家也为我配备了专门引导我的老师,给了我大量的书籍,让我知道立足之本是自身的强大和与社会的交流。” “你却不是。”他淡淡地陈述,“你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送给了我,没有人会引导你了解这个世界,你对世界的一切认知全部来自我的态度。而我对你的引导却是——我从未想过让你成为独立自主的人,没想过给你建立正确的观点;我给你灌输的理念是:一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只需要陪着我,当我的妻子守在家里就好。以至于你举起屠刀时,你的三观和思维里从来都没有过‘法律’这个概念。 “你只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会很痛苦,而你不想离开我。追根溯源,到底是不想让我痛苦,才让你决定杀人;还是想活下去,才让你决定杀人……夏夏,我相信你真正的动力,可能是前者。” 在他的陈述下,我的震惊逐渐地消失不见。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平静地听他继续说。 “我先是你的监护人,才是你的兄长、你的丈夫,让你在对世界的运转模式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犯下弥天大错,在此之前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的失职。 “在你的精神方面,我没能察觉到你的焦虑,没能察觉到你也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要跟上我和杰的脚步,而不是被自称为最强的我单方面地保护着,可我对你的焦虑无动于衷。长期下来,你把自己看得越来越轻,最后什么都不敢和我说。 “而作为丈夫,我从未给过你足够的安全感。我总觉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把什么东西都给你,就能代表我对你的重视;现在想来,你是硬生生地被我逼到了那个状态。和我在一起,你不敢有梦想、不会想离开五条主宅,更不会去想接触外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如何与外人相处。 “你与世界完全脱节,而罪魁祸首是我。” 五条悟的神情里,逐渐带上了不属于他的温柔:“夏夏,你犯错的时候才15岁,说一切的错都在你的身上,你为了维护我会赞同,可我骗不了我自己。 “你看,你和越前他们认识才多久?短短的一年里,你变得耀眼夺目。一半的我亲眼见证了你和越前他们相处,和越前一起并肩在赛场上,你的情绪稳定,想法和对人生的态度阳光积极,这足以说明当初的我有多么不合格。 “所以夏夏,我现在和你说,你犯错和我犯错没有区别,并不是没有把你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或者认为你没有承担错误的能力,而是在阐述事实。我要为我过去的自大和目中无人承担后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分离的三年,不仅仅是我不断地在反思、成长,五条悟又何尝不是? 他的成熟,来自我和夏油杰的双重背叛,这个向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最强,如今也能在我的面前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像是一个冷静的看客般,陈述着自身的过错。 他本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愿意温柔地放下那点高高在上,认真地思考着“为什么我的身边只剩下了我自己”这件事。 我们三人,看上去夏油杰最冷静,而我毫无主见,五条悟性格活泼热爱搞事;而实际上,情绪稳定、目标明确的,一直是五条悟。 事已至此,我和五条悟,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破镜还有可能重圆吗? 是夜,我从梦中倏然惊醒。 锋利的刀,蓄意折磨我的切割,失去光明的眼睛,渐渐丧失的听力,无法说话的痛楚,没有反抗之力的凌-虐……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发抖,神经反射性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我恐惧地去摸我的脸,摸我的四肢—— 都还在。 没事的,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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