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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她警觉地想起什么来—— “难道说这段时间他们这种奇奇怪怪的举动，也是你这个神明在搞的鬼······！” 能将事情误会成这样，也足够说明这个神明的脑回路真的与其他人完全不同——这绝对是那种与世隔绝太久所以把自己呆傻了的典范吧！ 这些前男友超越她超能力之外的奇怪表现，一定也是这家伙在······ “不是的。”出人意料的，那猫咪神明坚定地摇了摇头。 “虽然说是那么说，但我最多只能对你做些什么，像是你这些精神力本就强大的前男友们就完全不在我的干涉范围内。” 说着，它还耸了耸肩。 这意思难道说只有像她这样的菜鸡才会被它影响吗？ 女孩的额头苡華蹦出来了一条青筋。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不如多反思一下自己吧。”对方说得相当轻松。 一想到最近这几天自己接连遇到的意外、措手不及的告白、还有告白后自己那一次比一次纷乱的思绪，渡边寺早就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都随之崩断了。 “什么叫做反思一下自己啊！” 女孩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是直接抓住那猫咪神明的脸揉搓了起来。 仗着对方能施放隔音结界的神奇能力，渡边寺早大声喊道：“你不是说这件事跟你的什么姻缘签有关系吗？但凡能做点什么，就赶快停止这些奇奇怪怪的情况啊！” 被揉搓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以后，那神明也炸了毛，一下子从渡边寺早的手中跳到了更高处的衣柜上面去—— “我从头到尾也只是让你恢复了记忆喵！” “都说了，会出现这种情况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怎么跟那些人类结缘的啊小寺早喵！” “怎么跟人类结缘的？”渡边寺早恼火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 “我真是受够了你样不好好把话说明白的加号，从刚才开始就自顾自的、一口一个‘人类世界’‘人类’什么的，就好像我跟你一样不是人似的······” 那猫咪神明本来在心疼地舔着自己被撸乱的毛发，闻言，它舔毛的动作忽然顿了顿。 “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吧喵？” “明明你现在应该想起点什么才对的。” 渡边寺早的怒火被这种奇怪的问话打断了一瞬：“你是说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样的字眼开始，渡边寺早忍不住联想起了自己刚到秋村家的时候，做过的那场连续的梦来。 猫咪看着她的表情，胡子又翘了翘，人性化地做出了个“微笑”的表情来：“看来你不是没有察觉啊，” “也是，毕竟你不可能永远觉得自己就是‘渡边寺早’这个普通的人类才对吧喵。” 女孩本该斥责对方的胡言乱语，或者是继续抱怨着对方安排的不合理，可现在，她却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都忘记了。 她只是愕然地、怔怔地看着猫咪神明的位置，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什么啊？ 它在说些什么啊？ 渡边寺早有些踉跄地跌坐到了床上。刚刚还准备寻找的日记本就丢在一边，可是现在的她却一丝注意力也没能分给它。 那只猫咪神明究竟在胡言乱语着什么啊？ 什么叫做她不能永远都觉得自己是“渡边寺早”？ 她不是渡边寺早又会是谁？ 不知怎么的，渡边寺早的耳边又响起来了梦中听到的那句问话，来自于那个长相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 “如果你是渡边寺早的话，那我是谁呢？” 女孩那双清澈的绿眼睛逐渐变得恍惚起来。 “喂，你在做什么？喂喂？为什么打过电话来也不出声？” “难道说——！” 是熟悉的声音。 渡边寺早的视线重新聚焦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拨通了夜斗的电话。 她立刻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猛地握住了手机：“夜斗！” 对面传来了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是决定要彻底信奉神明大人了吗？” 是一如往常的打趣，可女孩此时却没有了斗嘴的心情。 她只是牢牢地抓着手机，向对方问道：“夜斗······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发生了什么事？”夜斗的声音从嬉皮笑脸变得正经起来。“为什么忽然那么问？” “你知道我就是渡边寺早——没错吧？”女孩没有回答他，而是又问了一遍。 “······” 听筒的那边传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 在这片沉默中，渡边寺早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你现在在哪里？”夜斗忽然问道。
第141章 “······我在我真正的父母家。” 渡边寺早回答说。 “但是这并不重要。夜斗，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女孩停顿了一下，继续追问道。 “你的旁边都有谁？是谁对你说的这些？”夜斗却继续问道。 “是那天我对你提到过的神社里的神明。”渡边寺早的眼睛垂了下来，就好像能隔着这冰冰凉凉的手机， 一直望到对面夜斗的脸似的。 “从那天去求签的时候就遇到了， 一个长得和猫差不多的神明， 它对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渡边寺早的声音很紧，干涩紧绷的就像是一根快要断掉的弓弦。 夜斗当然听出了这一点，说真的， 自打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过后，他还没有见过女孩有过这样的表现——她是在向自己求救！ 而他现在······ 夜斗看了一眼四周， 咬住了牙根。 该死的， 他现在应该立刻赶到自己的信徒身边才对。 “寺······”他一个“寺”字才出口， 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牢牢地闭上了嘴巴。 “现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从旁边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夜斗抿住嘴唇， 生硬地点点头。 “嗯，抱歉。” “那这边就先交给我吧，你可以去那里打完电话再来。”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 友好地建议道。 透过通讯，渡边寺早也听到了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电流的模糊声让她听不太清晰，却总觉得有些熟悉。 “夜斗， 你旁边的人是谁？”渡边寺早下意识问道。 “这不重要， 寺早， 你怎么会和那个家伙认识的？”夜斗的声音上扬，急切地询问道，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那家伙跟我不一样！” “夜斗和猫不都是神明吗？” “但神明和神明也会存在差别的！”夜斗喊出这句话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似乎太过激动了， 他重新又放低了声音：“寺早，这家伙和我不一样，它虽然一直被人类所供奉着，但实际上根本没和‘人’这种生物打过几次交道——就算曾经认识过也一样，它认为的‘帮助’也许对你来说······！” “这也就是说，我之前真的认识这只猫咪神明，对吗？” 渡边寺早打断了夜斗的话。 她捕捉到了朋友话语中最重点的那部分。 如果猫咪神明在这方面上并没有撒谎，那么就是说明它之前的话很有可能是也是真的。 就比如······ 她不是人类？ 女孩的嘴角无力地向上扬了扬，整个人都瘫坐在了那张当初被她大肆夸赞过的柔软大床之上。 “所以说，都告诉我吧，夜斗。” 她望着那被丢弃在被子之上的、还在亮着屏幕的手机。 “不管是你也好，还是那猫咪神明也好，既然我都知道了什么，总得让我把这件事搞清楚才对吧？” 那边的夜斗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渡边寺早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夜斗，那只猫就在我的身边。” 女孩望着近在咫尺的猫咪，猫咪瞥了她一眼，悠闲地舔了舔爪子。 “你得明白这点——如果你不能好好告诉我的话，我就只能去问它了。” 渡边寺早说完之后，电话的那头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而女孩的心里也不好受，她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指早已经将床单边缘给绞成了麻花。 渡边寺早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卑鄙，毕竟是在利用朋友对自己的关心来反过来威胁对方说出真相，这样的事即便是她也会感觉难堪。 但是······ 她真的想要知道“真相”。 直觉告诉她，这说不定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许会将她的整个人生都就此颠覆过来，但渡边寺早还是想要搞清楚它。 “寺早。”夜斗似乎叹了口气，“我原本想要一直瞒着你的，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渡边寺早还没来得及出声，对面的神明大人已经继续讲起了这个十年前的故事。 * 夜斗认识渡边寺早的时候，是在大家都知道的十年前。 不靠谱的神明加上同样也不怎么靠谱的小孩，两个人在干出了带着蛋糕跑去大楼的顶上过生日这件事之后，关系也被迅速地拉近了一大截。 不管再怎么警惕，渡边寺早那时候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就算最开始是存着利用的心思，在后来的接触中也逐渐敞开了心扉。 一个是孤独的幼童，一个是孤独的神明，两个人会成为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最开始的时候，夜斗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还企图把渡边寺早发展成自己的新任信徒，毕竟人们常说——一个伟大事业总要从第一根木桩开始打起嘛！ 但后来，夜斗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孩子，怎么没办法提供给他和其他人一样的信仰？ 虽说他也有感受到一股细细的能量，就好像一根马上就要断掉的风筝线一样，柔弱却固执地牵绊在了他这个往世的神明身上， 但这和夜斗之前所知道的信仰却完全不同。 别看他是这样没用的神明，也算是收到过一两束信仰的，这点区分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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