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我开始重新构思故事。伏在案前, 几乎每一天都维持着写作。 日子平静无波的过着, 重复着与前一天一模一样的流程,就这样过了数十天、数个月。 我偶尔会去一趟编辑部,偶尔会与酷拉皮卡君他们相互联络。再偶尔, 编辑会像家长一样问我:“来N国交到新朋友了吗?”、“N国语掌握得怎么样了?” 我的确交到了几个新朋友, 之后的日常才稍微丰富了一些。 比如偶尔可以和新认识的作家一起,偶尔会和朋友一起外出吃一顿饭、去哪玩会儿;又或者手头有些余裕的时候在N国境内旅游散散心,美其名曰“外出取材”。 再说到关于N国语的话题。 由于这里会通用语的人还是极少, 所以为了方便,我还是得多学一门语言。 痛并快乐着的,我偶尔会被推出去社交,去练习自己生疏得如同幼稚园小朋友水平一般的口语。 说到这个, 我不得不再提一嘴前不久和酷拉皮卡君通电话时的事。他好像刚意识到N国使用的是此地方言, 我猜他绝对是起了和我一拼高下的玩心—— 酷拉皮卡君突然问我:“你们那里的语言, 要学多久?” “不知道,看人。一般三五年左右吧?” “是吗。”他说:“我试试吧。” 我没把他的一时兴起放在心上,只答:“您一个大忙人哪儿来的时间?” “嗯。”单从回复中实在听不出酷拉皮卡君的态度:“所以我会尽快学完。” ……说得就像他真打算像神童一样在三个月内掌握一门语言似的。 不过他之后给我的电话中没再提这茬, 我猜他应该早就忘了这天说出的口嗨, 毕竟他也确实忙碌,哪儿来的闲工夫再去学一门大概一生也用不到的小地方方言呢。 此事就此揭过。 …… 数个月中, 我成功刊载了好几个短篇,而在刊载之前便被毙掉的稿子却有它的十数倍之多。 编辑说还得再攒一攒。等到刊载的稿子能累积为一册,或许可以尝试出版。 我自然满怀期许的记下了这个大饼。 编辑又问:“我记得你好像还在写一个什么日记?” 因为我曾经闲聊的时候给编辑看过开头。也是因为这本日记,编辑才间接的知晓了酷拉皮卡君等人。 他似乎对这本书很感兴,还又给我画了一个大饼,说什么写的好的话说不定也在哪个杂志,或者直接当做出版读物大卖特卖呢? 我不否认我的心动。但要真的把自己胡乱写的记录日记交给别人看,我还是觉得这是一种羞耻play。更何况这说不定只是因为他自己想偷窥他人的日记,所以才说了大话,哄骗我呢。 因而我迟迟不肯应诺,未曾再多给他看上一眼。 —— 仅仅是写稿、交稿,偶尔再在闲暇时间写写这篇日记。不知不觉间,我在这边居住的时日已有近半年。 从秋天,再到冬天。 之前我曾提起的柿子树,到了这个季节,树枝上的果子已剩得寥寥无几。就在前些天,它挂着的最后一个果子也落到了地上。 曾经热闹拥挤的金黄已经零落,剩下空荡荡的树枝。傻小子就这样,从满树繁华到如今的萧条寂寞,它却仍然坚持和固执的一直望着窗外。 每当我吃柿子的时候,它才会用对待负心汉一般的眼神满目谴责的看着我。 “但是没办法嘛,猫又不能吃柿子。……” 虽然不一定听得懂,我只能这样对它说。 但它还是会经常望向窗外那棵柿子树。明明现在已经没有柿子了,也不知道它在看些什么。 ……话说到冬天。 在这边待了两个月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N国与老家的不同——这里是真的冷啊。 我适应的故乡没有明显的四季。一年中只有夏天,和不那么热的夏天两种季节。即便到了所谓的“冬季”,即便只穿着短袖上街也并无违和。 所以,初次来到这里,才刚到了九、十月份,我已经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明显的寒冷。 而再到了十二月,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一种生存挑战了。 如果不开暖气的话,我坚信我绝对活不过这里的冬天。 等到了一月,那就更为残酷了。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见到名为“雪”的现象。 之前我只曾在书中或者电视中见过,景象甚是瑰丽,便也以为“雪”是和公主的南瓜车一样的虚构造物。 万万没想到,它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待我一觉醒来,看着外边世界的银装素裹,我也就更不愿意从开满暖气的屋子里走出一步,仅是坐在书桌前与傻小子一同望向窗外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傻小子好像变黑了一点。 我仔细的看了傻小子好几遍。的确不是我的错觉,它脸上的、四肢上黑色毛发的范围好像逐渐扩大…… 算了,也依旧是傻小子。 或许变黑是它这个品种的猫都会经历的变化吧。 …… 再到春天。 虽然积雪逐渐化去,天气回暖,不过我依然打算宅在家中写稿。然而说着不愿出门,现实却总不尽人愿。 我一直没有提及的是,在拍卖会结束后,我仍与妮翁仍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这次妮翁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真的不来看看我么?” 妮翁抱怨道:“从友客鑫的时候就一直放我鸽子……” “那也不算放鸽子吧。首先我是和你父亲约好,本来就不会同你一起去拍卖会的。”我忍不住分辩了一句。 妮翁立刻绕开了拍卖会的话题,谈及起后续来:“那你上次让爸爸拍下的游戏卡带还在我这里呢。说了给你,但总不能直接邮寄过去吧?万一丢件了呢。这玩意儿还挺贵的。” ……拍卖会上的东西,那能不贵吗。 我在之前便已和他们说好想要贪婪之岛的卡带。既然已经拍下,我早就在心里认定它是我的东西,也就无所谓寄放在哪儿了。 所以一直保留在妮翁那边,没想过去拿。 妮翁仍在抱怨:“所以,你要不要来我家一趟?我建议你亲自过来取件呢。 “反正我的房子还蛮大的,欢迎你来我家玩。玩累了就直接睡,没问题的。”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怎么总感觉你在引诱我过去?” 妮翁长长的“嗯”了一声。 她增加了筹码:“来我这里的话,你还能和我的保镖们见面哦。” “……啊。” 妮翁更直白的说了出来:“酷拉皮卡也在。” 我陷入了更加强烈的动摇。 “所以,来吗?” “……事先说好,我就只是去拿一个游戏卡带而已,不会在你那边待太长时间。我还得回来继续写作呢。” 妮翁发出了某种势在必得的奸笑:“对了,你可别告诉酷拉皮卡你要来。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吧。” “我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和他汇报的好吗。” “那就好。”妮翁松了口气道:“那我就在家等你来哦!” ……就这样。 我重新收拾了短期用的行李,又一次踏上了前往友客鑫的旅途。
第40章 40 我到机场的时候, 是妮翁、旋律和芭蕉来接我的。 还是老样子的黑色奔驰,但这次换成了加长款。我诚惶诚恐的坐上车,想了一想, 又忍不住问妮翁:“为什么你家都是奔驰?” 妮翁好像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我直白的说出了我的心愿:“下次我有没有可能坐上兰博基尼?最好是敞篷的。我比较喜欢那样子(骚包)的车。” 妮翁直接采纳了我的意见:“行啊,不就是车吗。下次我让管家去市场上买十辆, 你想坐哪辆就坐哪辆呗。” 我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但又不确定究竟是我自己的眼界太狭隘,妮翁的家境确实可以让她像挑白菜一样随随便便买上十辆豪车;还是她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误以为我是想要名牌车的塑料小模型。 ……算了, 我还是不问了吧。感觉不论是哪个答案,都有种被有钱人家大小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落差感。 奔驰也挺好的。 —— 坐上车,这次是由芭蕉来当司机。妮翁也不去坐副驾驶座, 我们三人一起挤到了后排。 不知为何, 从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妮翁就一直对我笑得贼眉鼠脸的。……应该不可能是因为太想念我,所以笑容都扭曲了吧。 她一定是在算盘着什么坏主意。 我试图询问旋律, 但旋律也回我一个无奈的笑容,却终究没有说出妮翁的意图。 我们三人在后座一路闲聊,不多时便来到了诺斯拉家的宅邸门前,又畅通无阻的驾驶进入车库。 妮翁说是有点事情去做, 指示旋律把车开向了另外一个方位。 而我和芭蕉被扔下了车, 妮翁让芭蕉先带我去大宅休息去。 芭蕉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虽然我上次见他的时候, 他好像还很话痨。但这次,芭蕉只是一脸微妙的盯着我看了好几眼。 我很想探究他这个眼神的意思,刚准备开口, 却感受到了手机突然的震动。 仅响了一下, 我才刚拿起手机,电话迅速的挂断了。再看来电显示, 发现是酷拉皮卡君。 我有些疑惑,却又不知道他此时是否正在工作,贸然回电过去是否会打扰到他。 说不定只是误触呢? 便仅仅回了一个问号过去。 妮翁与旋律尚未回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不过很快的,酷拉皮卡君又打来了电话。 我本来是想问,他刚刚那一秒的挂断是为了什么事情。但他这次的电话好像不是为了解释刚才的缘由,第一句的开场白就极其突兀。 他先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从他沉淀的声音中找到了含杂着的微弱不安。 酷拉皮卡君说道:“我刚才在想,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该向谁求救呢?” 我完全没跟上他的思路,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我回答道:“反正我大部分时间都都待在N国,N国也还算安全,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吧。” “而且,先不论我会不会遇到危险。你不要说得我像是连求救对象都找不到的孤寡儿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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