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柳湘莲订婚的事,薛姨妈也开始着急薛蟠的婚事了,这几日连着相看了好几家姑娘,也不知挑了哪位。薛蟠原本眠花宿柳,玩的十分花哨,向来走肾不走心。但见这几日柳湘莲因为尤三姐变化之大,忽觉这男人一旦靠谱起来,竟比之前迷人十倍。不自觉的畅想起自己日后的婚姻生活起来。 薛蟠在眼睛冒出粉红泡泡之前及时苏醒了,他今日是来给柳湘莲买房子的,不能把正事耽误了,他左手做了个“请”,带着尤柳二人参观院子。 三人出了穿堂,只见一空阔大院,立着三间正房,甚是气派,两侧是厢房,打耳房过去,后院与后罩房是平常样式,倒也整齐。 尤杉见屋里屋外都新的很,拾掇的干净规矩,只是原主人可能不爱植被,树没有几棵。 尤杉便问:“这房子是刚建不久吧。” 薛蟠道:“院子去年刚翻新过的,这家主人程老爷是我父亲旧相识的生意伙伴,原本打算长久住在这里,所以屋里屋外一切家居摆设都是用好的,不成想,他老家那边来了信儿,让他即可回祖籍,原本以为只是回去个把月,不曾想半年过去还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前几天他回来,说打算回老家过活,金陵这头恐是不会再回来了,急着将这房子卖掉,价钱也没要太高。” 薛蟠打量着房子说:“兄弟,你要是定了这里,改日,我让人多弄些长了三五年的树来,这院子不错,就是树栽的疏了些,翻新的时候换了些树种,都是些两三年的树,等我再弄些年份大的来,看着就葱郁热闹了。” 尤杉道:“树不必多,现在栽种这些就可以,只是年份少,还没长起来,再长个几年,就葱郁了,剩下的地方,种些花草更妙。” 尤杉说不种树而种花草是她另有打算,只是现下不表。 几人三进三出,将整座院子看的仔细了,果然如薛蟠所说,这样的房子,这个价格,着实难得。 柳湘莲与尤杉商议后,决定就是这里了。 尤杉喜欢这院子,只是出于对古建筑的喜欢,并没有其他想法,她更在意的是商铺。 从院子出来后,柳湘莲带着尤杉往店铺的方向去。 只见他看着尤杉上了马车,自己骑上一匹棕马,与马车并行。 薛蟠骑的是一匹黑色骏马,他与柳湘莲聊了一路。柳湘莲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只听他道:“年景不好,流民四起,最近连咱们这里都有了,你在北边的生意可还好。” 薛蟠道:“听伙计们说,确实辛苦,但再辛苦,咱们的日子也差不了。” 柳湘莲道:“我还想问问,你最近可觉得那些生意能做,我如今安定下来,开店铺,到现在心里还没个打算。” 薛蟠道:“兄弟,你也知道哥哥我的,这些年都是胡混,生意方面都是仰仗家族里的老伙计,我虽对经营一窍不通,而且家里生意涉及珠宝绸缎、海产生鲜,胭脂水粉、笔墨纸砚,无所不经,年底管家拿账本给我,看得我是一头乱麻。我虽无甚本事,但唯有一句珍言……” 薛蟠骑着马是摇头尾巴晃,见柳湘莲没有接口问,心里好似被堵住了。他又念叨了一遍:“一句珍言呐……” 柳湘莲仍是不问。 薛蟠道:“兄弟你怎么不问我?” 柳湘莲道:“我不问你也会说。” 薛蟠嘿嘿一笑:“你了解我!”他终是憋不住的,道:“一句珍言便是,只做富贵人家的生意。” 拐出百花里巷,行的不远便是一条商业街,此时正是热络时候。 店铺处于中街,门脸气派,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一间客栈。 薛蟠道:“这里一共三层,做什么都够格局。” 尤杉沿着楼梯慢步而上,将三层楼的每一层都看得仔细,心下了然。 柳湘莲道:“这么大的地方,若是做客栈倒还好,若是做别的,用不上这么大的地方。” 尤杉道:“是吗?” 柳湘莲道:“你是有了什么好主意,说与我听听。” 尤杉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么大的地方,做客栈确实是可以,但我另有主意,等回去与你细讲。” 傍晚,薛蟠与尤柳二人道别,带着小厮回家去了。 尤杉刚要上马车,被柳湘莲拉住,只听他道:“出来半日,你现在可乏?” 尤杉道:“不乏,你当我弱不禁风,看几眼房子身体就不行了?” 柳湘莲接着道:“那你回家去可有什么事情。” 尤杉道:“我一闺中女子哪有什么事情。” 柳湘莲道:“既然无事,我带你去骑马吧。” 尤杉道:“现在?” 柳湘莲道:“你不是说,得空了让我教你骑马吗。”说话间他跨上马,然后向尤杉伸出手:“如果觉得还不累的话,就上来吧。” 尤杉看着柳湘莲冲她伸出的手,心里吐槽了句:老土。不过,她喜欢这套。 二人看马车行着回家的路,手中一声鞭响,往反方向去了。 没用上三天,薛蟠就将店铺与百花里巷的院子买卖妥当,将房契与地契交给了柳湘莲。又用了十日,将院子里外打扫干净,种上新树,布置东西,只等选个好日子,乔迁搬家。 乔迁当日,尤老娘嚷着要来看房子,尤杉拦不住,只能依着她了。 二人乘坐着那辆朱轮华盖马车,从小花枝巷驶如百花里巷。 还未进院,尤老娘便咧嘴笑道:“好地方,好房子,比你姐姐那个不知大了多少。” 尤杉看她高兴的样子,好似这房子是她的一般。 柳湘莲与薛蟠,并一种奴仆在内,见尤老娘来,连忙上前请安,叫老伯母。 尤老娘一一点头,又笑看着尤杉:“这些奴仆,都是将来伺候你的?” 尤杉道:“伺候谁?与我何干,妈。你看清楚,这里有薛兄弟的小厮,还有原主人程老爷家的奴仆过来搬些东西。” 尤老娘问道:“那这院子一共丫鬟多少?小厮几个?” 柳湘莲道:“下人不多,现有丫鬟三个,小厮四个,厨房三人,是一家三口,一共十人。” 尤老娘多少有些不快,这么大的院落,下人这么少,连个管家都没有。 薛蟠到尤老娘跟前道:“老伯母,这院子刚进来住,等住的再稳妥些,定是要再买人的。” 尤老娘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复高兴起来。 原房主程老爷的管家此时来道别:“诸位公子,我家老爷催我快点回去,这东西我也搬的差不多了,即刻便启程了。” 柳湘莲与薛蟠几番劝言,说吃过晌午饭再走也不迟,但管家执意不肯。说近几日劳烦各位帮着一起打包旧物已是叨扰。临走前只见老管家拿着一锦盒,走到尤柳二人身边,道:“我家老爷听说,这院子是给一对新人准备的婚房,便托我将这和合青瓷对碗送给二位,祝二位百年好合。” 只见那对碗,光洁如镜,温润如玉,胎薄如纸,一看便知是上等品,旁边配有一对红檀木筷。 谁会舍得用这种碗吃饭啊!端着都会手抖。 柳湘莲接过锦盒,连连道谢,送管家至外门。
第7章 琉璃螃蟹簪 自打从百花里巷回来之后,尤老娘更加催着尤杉早日嫁给柳湘莲,面对催婚,尤杉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从她大学毕业,家里就开始了催婚模式,那时候的尤杉沉迷于搞钱搞事业,把整个心思放在了工作室上,结婚的事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面对父母连同七大姑八大姨的夺命连环催,尤杉主打一个不反抗,不顶撞,一问就是快了快了。 这种滚刀肉似的回答方式,搞得父母一问一个不吱声,正如现在的尤老娘。 只是可怜了尤二姐,每回尤老娘在尤杉这边吃了瘪,就跑到尤二姐那边揶揄,不是嫌弃这院子不够宽敞,就是嫌弃尤二姐平日里孝敬的银钱少了。 尤二姐脾气是好的,但架不住总被嫌这嫌那,有时被老娘说的狠了,就哭闹一番:“你总怨我给的钱财少,可我这钱又是大风刮来的?每次不过从二爷那边收着些银两,勉强够家用开销,哪里又有余钱,再说,妈妈平日里吃穿用度,哪不是给你用好的,可曾短了你去,我每日治理院子、伺候二爷已是忙的不可开交,如今,你又来嫌弃我,也不心疼我。” 尤老娘道:“罢了,罢了,我是个穷命,也不过是为你可惜,那贾琏虽说豪门公子,可你到底是个外室,没名没分,说句不好听的,他贾琏有一天若是没了,你可怎么办呦。说起来,到底还是得像你妹妹那样,做个正室。” 尤二姐冷笑道:“当初贾琏要娶我,妈妈也是欢喜的,如今不过是看妹妹嫁的比我好了,才说这些,他柳湘莲不过是因为救了薛家公子的命,才有了这些房屋店铺,否则也不过是个江湖野汉罢了。” 尤老娘歪嘴道:“那怎的,我那姑爷吉人天相,有富贵命,以后他跟着薛家,就是在人家家里扫扫灰也能扫出金子,你若是能进去贾家大门,吃上贾家月钱才算你厉害。” 尤二姐道:“妈妈也不必说这话,柳湘莲以后飞黄腾达,你也跟着穿金戴银,只是这么久了,怎的不见他提成亲的事,别是小妹端着身段端久了,人家不想娶了。” 这句话戳了尤老娘的心窝,她也不只一次催促尤三姐和柳湘莲快些成亲,可迟迟不见动静。不过好在,自打看了院子之后,三闺女经常往百花里巷跑,日日与那柳湘莲在一起,黏黏糊糊,神神秘秘,也不知嘀咕些什么勾当。只要他们两个人天天见面,那么应该问题不大。只怕现在正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着。 想到这里,尤老娘心下才舒坦些。 话说百花里巷的大院中,柳湘莲正烫着一壶酒,与尤杉对饮。他对喝酒这事儿向来喜欢,也想过以后常和三姐一起对酌,只是现在他对三姐的身体有些担心。 尤杉连喝了三盅,柳湘莲按住她的手,道:“你喝酒太快了。” 尤杉心觉好笑,以前自己啤的洋的红的白的,能把一桌人喝倒,这种古代低度数的米酒怎么奈何得了她。 尤杉道:“酒不错,就多喝了两杯,这酒你从哪里弄来的。” 柳湘莲道:“城里的酒家我几乎都去过,谁家酒醇,谁家酒烈,谁家酒绵,我统统知道。你总说日子要喝些酒才有滋味,今日沽的酒回口甘甜,特买来与你一起品尝。” 尤杉笑道:“我也是病的久了,才想喝这口,你可别以为,我是什么酒婆酒蒙子。” 柳湘莲只是浅笑着看着她,见她脸颊红晕,十分可爱。 尤杉道:“咱们这样干喝不好,不如来玩个小游戏吧。” 柳湘莲道:“什么游戏?” 尤杉道:“敲七。” 柳湘莲不解,尤杉解释道:“就是我们从一到十中随机选择一个数字开始,比如我喊三,那么你就要接着喊四,我接着喊五,喊道七的时候,就不能喊了,要敲一下杯子,数字里含七或者是七的倍数,都不能喊,如果谁喊了含七的数,或者七的倍数,就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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