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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星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原本游刃有余的笑容也不由得僵在了脸上。 她举起工作人员特意留给她的大喇叭——她之前以为会用不到，还嫌弃它碍事来着。 “大家不要挤，请在一边排好队，我们一个一个来！” 来集邮的人都很有礼貌，很有自觉性，在祁星提醒之后，就自发地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人多得一眼望不到头，甚至还排到了主场外面。 五条悟见到这样的场面，表情也不由得僵了一瞬，但他下一秒就恢复如常，露出了营业般的笑容。 开始和每个人拍照，合影，并且给他们签名。 “能和这么帅的五条老师合照，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了！” 穿着常服的女孩，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眼睛都红了一圈，在接过签名时不停地弯腰道谢，手指都在发抖。 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 祁星将她的话翻译给了五条悟。 白发男人轻翘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蓝眼睛中也蕴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像也在为有人会这么喜欢他，而感到开心。 “那小星替我告诉她，她之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幸福哦。” 听到五条悟的回复之后，女孩明显愣了一下，好像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戳到了一样，怔怔地盯着他发呆。 她眨了下眼睛，才发现瞳孔间的涩意，仓促地偏过了视线，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如果……她是说如果，那个人真的在三次元出现了，会不会也像他一样，说出这句话呢？ …… 围着的人一个个散了出去，两人终于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祁星累得连瓶水都拧不开，最后连牙都用上了，还是咬不开瓶盖。 “嘶……” 牙齿被硌痛了，她小声地嘶气。 原本正在整理小礼物的五条悟，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掰过她的脸仔细检查了一下。 “咬坏了吗？” “没有……” “怎么不给我，想喝水我帮你开嘛。” “可是你签了好多名拍了好多照，已经很累了。” 五条悟手指微微一旋，就将祁星怎么费力都拧不开的水瓶轻松拧开了。 祁星接过来了，喝了一小口。 “失去了咒力的我居然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她很入戏地吸了吸鼻子，露出难过的表情，“真是太没用了。” “已经变成没有男朋友就不行的笨蛋了。” 五条悟在一边配合她：“怎么这么可怜啊……” 他张开手臂，摆出了拥抱的姿势。 “那要不要爱的抱抱？” 当然是要的。 周围没有什么人在，祁星直接扑到了男朋友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在他胸口处像只小猫一样很依赖地蹭了蹭。 虽然来到了一无所知的异世界，失去了咒力，失去了身份，还陷入了因为温饱发愁的困境。 但只要有他在，一切也没有那么糟糕。 …… 漫展快要结束的时候，收到的小礼品已经在旁边堆成一小堆了。 有零食还有动漫周边，其中就有不少属于‘五条悟’的徽章和色纸。 祁星拿起一个徽章，放在五条悟的旁边对比了一下，抬起头看一眼五条悟，又垂下视线看一眼徽章，浅色的眼眸中全都是讶异的情绪。 “简直一模一样诶，这是你的证件照吧？” “有那么像吗？让我看看。”五条悟将徽章放在手掌上，挑剔地点评，“也还好吧，就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一样，而且他看起来傻傻的，一点都没有我帅气。” “嗯……这个徽章好像是你高中的时候。” “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嘛……”祁星点了点徽章上的‘五条悟’挂在额发上的墨镜，“这个镜片它是圆的，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带这种。” 五条悟很冷漠地哦了一声。 他从一堆徽章中翻找出一个带着黑色眼罩的，明显是现在自己的徽章，递给了祁星。 “那张太蠢了，我觉得还是这张更帅气一点。” 祁星迟疑了一瞬：“……” ……是这样的吗？ 其实她没有看出来任何区别，但理智告诉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只低着头装作默认好了。 礼物实在太多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都装不下了，只能找工作人员又要了一个袋子。 两人一边挑拣一边分类，徽章放在一边，色纸和相卡放在另外一边，立牌和手办单独放置…… 五条悟提了提装礼物的袋子，感受到了压迫在掌心的重量，他微挑了一下眉，好像有些意外的样子。 “原来异世界有这么多人喜欢‘五条悟’。” “因为悟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啊。”祁星回答得理所当然。 她掰着手指一一细数他的优点，“实力强大，长得好看，有责任心，还会帮助别人……他们不喜欢你才会很奇怪吧。” “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五条悟摸了摸祁星的头发，“是吃过糖了吗，说得这么甜？” “哪有？我平常也会夸你啊。”祁星向旁边偏了一下头，想将自己的头发从男人的手中拯救出来，但她忽略了对方的反应速度，几乎是在她侧身的一瞬间，五条悟就抓住了她的发带。 原本扎得好好的麻花辫瞬间散开了，落下了好多散乱的发丝。 祁星：“……！” 五条悟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地松开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却没想到整条发带都被带了下来，松松地缠在他的手指上。 这下罪人和罪证都被当场抓获了。 面无表情的少女冷声决定：“我要收回刚才夸你的那些话。” 这人哪有什么优点，都是假象都是滤镜。 幼儿园的小孩子都不会像他这样幼稚，伸手去抓女孩子的头发了。 “别啊……”五条悟连忙哄她，“我再帮你扎回来就好了。” 浅绿色的发带重新系在扎好的麻花辫上，花瓣形状的粉色发卡，夹在了女孩蓬松的发顶。 五条悟捧着祁星的脸，认真地观察了一小会。 然后将花瓣发夹小心地向右边调整了一下位置。 “嗯，好看。” 祁星眸光轻闪了一下，在他过于专注的目光下，有些不太自然地蜷缩了一下手指。 她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过头向侧后方看过去。 不远处相携走过来的粉发少年，橘发少女，黑色海胆头少年，很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祁星恍惚了一瞬。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的朋友们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不对。 虽然是一样的头发一样的装扮，但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细微的不同。 而且……他们看向她的目光很陌生。 “现在还可以拍照吗？”粉发少年走上前，很礼貌地问。 “可以。” “那麻烦小姐姐给我们拍一张合影吧。” “……好。” 祁星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刚想向后退开几步，找到合适的拍照角度，却被身边的五条悟抓住了手腕。 她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和他解释，这几个人是想和他拍照…… 五条悟听到之后不仅没有放开手，还拽得更紧了一些。 他看向面前的熟悉又陌生的三个人，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 “一起，可以吗？” 他晃了一下祁星的手臂，表示他所说的一起是指，合影的时候要加上他身边的这个人。 粉发少年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合影之后他们每个人单独和五条悟又拍了照片，然后捧着手机心满意足地走了。 “好奇怪啊。”五条悟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为什么连他们都没有认出小星。” 祁星：“可能是因为我的头发颜色太寻常了，长相也没什么记忆点，也可能是我的人气比较低……” 这些理由其实都不能算是理由，因为实在太牵强了。 排除她的身份，排除她的实力，单凭她和五条悟的关系，就会激起很大的热度，不可能出现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不认识她的情况。 祁星想到了漫画中宿傩占领悠仁的身体，在涩谷街头大肆破坏的场景，这在他们的世界里同样也没有出现过。 会不会…… “这部漫画里根本就没有我呢？” 五条悟似乎也想到了这样的可能，他的神情较之前变得严肃了一些，掏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在浏览器的边框中输入了漫画的名字，手指微顿了一下，又输入祁星。 没有搜索到任何一条相关信息。 他沉默了片刻，又去搜五条悟的女朋友。 结果显示五条悟一直是单身，从来没有过什么女朋友。 还有人说，他这样的性格如果能找到女朋友，第二天的太阳就可以考虑考虑，从西边升起来了。 …… 不知道哪个点触及到了他，他很不高兴地关闭了手机。 然后垂下视线，默不作声地盯着祁星看了好一会。 好半响之后，他才蹙着眉，很不满地开口。 “什么破漫画啊，连我这么可爱的女朋友都没有画出来。” “它描绘的，应该是没有我的平行世界。” 面对这样的解释，五条悟还是很不满意。 又或者是他根本没办法想象出，没有祁星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哪怕是和他经历完全不同的，并不能看做是他本人的另一个五条悟，他的身边没有祁星的存在，他也没办法接受。 因为在他看来，五条悟和祁星就应该是绑定在一起的。 他握住了少女的手掌，像是为了确认她存在一样慢慢收紧了力度…… 女孩站在他面前，表情很乖的样子。 漂亮的浅色眼眸中全都是他的影子。 然后她微偏了一下头，似乎才注意到展厅中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只剩下了清理垃圾的工作人员——大概是快要闭馆了。 她转了转手腕，带动着五条悟的手臂也跟着一起小幅度地晃了晃。 “我们先回家吧。” “回去之后还可以一起看看这部漫画，到底和我们的故事有什么不同。” ……… 回去之后，他们先是看了动漫。 双倍速迅速看完之后，又开始补漫画。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换位思考一下，想一想如果换做是他们，能不能找到更好一些的解决方式。 但看到新宿决战篇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到最后，只剩下毫无感情地滑动屏幕的动作，想要看看作者还能搞出什么样的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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