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铁朗“啧”了一声,正要反驳,就听见研磨淡淡的声音:“看来这里是学不了了,回去吧。” “嗯。”这是桃沢月海稍微有点遗憾的声音。 “喂,回来!”黑尾铁朗顾不上夜久了,他几步跨过去,一手拎着一个往球场走,“研磨,去换衣服。” 他黑着脸上下打量桃沢月海:“你就这样吧,挺好的。” 桃沢月海挣开他的手,抱起排球开始单次抛接托的练习。 “做的很好啊桃沢。”夜久卫辅也凑了过来。 “要是连这都做不好,我和研磨这一周可真就是白教了。”黑尾铁朗毫不留情。 孤爪研磨也换好了球衣走过来,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小黑一点都不记教训。” 他斜眼,暗金色的猫瞳有点摄人心魂的意味:“会被阿月讨厌的。” 说完,他慢悠悠地去桃沢月海旁边帮忙纠正一些姿势和力度的小细节。 两人都是喜静不喜动的性格,又都讲话很少,教学过程可谓是其乐融融。 夜久卫辅嘲笑道:“完全不需要你呢。” 黑尾铁朗撇撇嘴,向着一旁装死的灰羽列夫走去:“是啊是啊,所以我帮你来训列夫这小子好了。” 灰羽列夫一脸惊恐,逃跑无果,只得在两位前辈的镇压下好好练接球。 那边的灰羽列夫发出一阵阵惨叫,这边的桃沢月海也不太好受。 又一次抛接托结束,她垂着手甩了甩:“研磨,我胳膊好酸。” 你这才练了哪到哪啊? 黑尾铁朗隔着一段距离,很想这么说,但考虑到今天早上才说的不会笑她,又默默闭嘴了。 “那休息一会儿好了。” 研磨是最好的老师! 然而黑尾铁朗不同意,他走过来:“试试看垫球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学托球,不过垫球才是最基本的吧?” “……胳膊会疼的吧。”桃沢月海小声说。 “不会疼的,力度轻一点就好,你不是手臂酸吗?就当按摩了。” 不,这完全就是欺诈。 孤爪研磨在心底默默谴责,他当初就是被“二传是运动量最小的位置”这句话骗来的。 眼看着桃沢月海已经被说服,他不由心想,小黑说不定很适合做传销? 垫球很难,比托球难多了。至少桃沢月海这么觉得。 就这样断断续续练了两个多小时后,桃沢月海瘫在地板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假如说单人托球基本是靠臂力,那垫球,则是要双腿和双臂一起配合。 更重要的是,那个排球之前托在手里还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但用手臂去接的时候,简直就像块铁一样重重砸下来。 桃沢月海不明白,她有点委屈,说好的不疼,权当按摩呢?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委屈来的很没道理。 是她自己说要学排球的,幼驯染们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来教她,她没理由挑三拣四。 但是太累了,也太疼了。 她手臂内侧已经一片红肿,有细小的血点浮出,明天一定会变成青紫色的。 夜久卫辅拿来了冰袋:“研磨,给桃沢敷一下吧。” “谢谢夜久前辈。”桃沢月海没动,乖乖躺着让幼驯染帮忙处理。冰袋贴上来的时候,原本已经有些木然的手臂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没忍住呜咽了一声,缩了缩手,却被按住,孤爪研磨继续给她冰敷:“24小时之后再热敷,这个你应该很熟悉。” 研磨说得对,他们刚开始练排球的时候,别说这样的红肿了,扭伤,摔伤……什么样的苦都吃过。 大多数时候,都是找桃沢月海帮忙处理的。 所以黑尾铁朗说的什么当做按摩,她其实没全信,也做好了会疼的心理准备,但是预想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只是垫球而已,怎么会这么疼? 研磨当时比这疼多了吧?他那么瘦小,每次训练完或者比赛后,甚至还会发烧,可是这些她都没有参与,排球是小黑和研磨的,不属于她。 桃沢月海鼻子有点酸,她从地板上爬起来,抱住了幼驯染。 虽然身高相差不大,但是研磨到底是男孩子,身形比她大了一圈。 小时候的三人组都不爱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一起各干各的,似乎没有谁会表现出脆弱,或者心疼这样强烈的感情。 后来长大了一点,就更加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 哪怕是三人中最难搞的桃沢月海,因为性格内敛,在外人眼中也称得上是成熟坚强。 于是现在,几人都慌了。 “太疼了吗?这里有镇痛喷雾,喷一点就不疼了。”这是手忙脚乱的夜久卫辅。 “小桃别哭啊,这个喷雾很管用的!”这是灰羽列夫。 沉沉叹了口气,黑尾铁朗也蹲下来:“好了好了,去吃辣咖喱吧?说好的要请你。” “啊——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会喜欢辣口的,明明甜咖喱才是最棒的。” “喂!给我向辣咖喱道歉啊!”夜久卫辅瞪他。 “嗯……”桃沢月海吸吸鼻子,从唯一没有说话的孤爪研磨怀里退出来,她按按酸痛的小腿,撑着地板站了起来,“走吧,去吃辣咖喱。” 见她只是眼睛鼻子有点红,没有真的哭出来,几个少年才放下心来,又安慰了她几句。 ** “话说阿月,要里面真是幽灵,你就真的拿我当挡箭牌,然后带着研磨跑啊?”黑尾铁朗锁好体育馆的门,语气很随意的问。 桃沢月海想了想,点头:“嗯,是的。” “真没良心。”黑尾铁朗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笑了。 虽然这么说,不过谁都知道这假设不成立,不是因为世界上没有幽灵这样的理由,而是因为…… 真到了那时候,桃沢月海大概率会吓晕过去,到时候别说丢下他带着研磨先跑了,她绝对是第一个领便当的。 肯定还要他黑尾铁朗出马,一手拎一个的逃命。 “今天练的还不错,吃棒冰吗?我请客。”黑尾铁朗心情很好的走在前面。 “要桃子味的。”桃沢月海想说研磨要苹果味的吧?但是刚才的事情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是心疼幼驯染打排球受苦,反倒像是在撒娇。 她可从来!没有!对谁!撒过娇!! “研磨呢?”黑尾铁朗像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一样,很自然的问。 “苹果味的。” “知道了。” 两人站着便利店外等,隔着一层玻璃,看见黑尾在冰柜里挑挑拣拣。 “阿月。”孤爪研磨突然开口了。 他没有看向桃沢月海,目光始终落在黑尾身上:“你选择枭谷,是因为什么人吗?” 他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散,却稳稳传进了桃沢月海的耳朵里。 她瞳孔微微一缩,听见幼驯染这么问—— “那个人,他也打排球吗?”
第4章 一见钟情 周一,风和日丽。 桃沢月海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眼神空洞。她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唐的气息。 “怎么回事啊,今天不是充电日吗?” “可能是……没充上电?” 芽衣和明日香坐在前面小声议论。 时间回到早上出门,因为是周一,桃沢月海强打起精神,还笨手笨脚的卷了头发,想着今天一定要在电车上和赤苇学长打招呼,最好能一起进校门。 然而赤苇京治没坐这趟电车。 早上七点四十三分,没有一个黑发绿眸的少年上车。 充电计划失败,桃沢月海电量——仅剩5% 靠着这点电量,她熬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体育课。 没错,午休的时候,她们也没碰见赤苇京治。于是到了下午,她电量低到几乎要成为负数。 跟着小伙伴一起去更衣室换好体育服,桃沢月海慢吞吞的往操场走去。 她走在很后面,但又没有缀到最末尾,是一个不惹眼的位置,很适合偷溜。 以前的体育课她几乎也都是这么做的。 然而这一次…… “桃桃!你胳膊怎么了?!” 中川芽衣声音本就比一般人亮一些,这一惊讶,别说老师了,连在隔壁操场上课的学生都听见了。 于是桃沢月海被同学们围了起来。 “桃沢你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桃沢同学,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情况,请务必不要隐瞒。” …… 桃沢月海解释的声音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关心话语中。 正在她举步维艰时,一道略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这个淤青,应该是打排球留下的吧?” 这是……是排球部的尾长涉同学! “是的,是垫球留下的,我没有被人欺负。”桃沢月海连忙澄清。 周围的声音这才淡了下去,大家又惊叹了一会儿桃沢居然会打排球,就各自去热身了。 桃沢月海松了口气,她看向尾长涉,真诚道谢:“谢谢你。” 瘦高个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没关系。”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对排球感兴趣吗?” “……嗯,是有点。”桃沢月海回答的模模糊糊。 “奇怪……”尾长涉喃喃自语,怎么感觉上次在教室里听到的声音,和桃沢同学有点像呢? 说起这件事,尾长涉有话要讲。 上周,也是在周一,早上上英语课的时候,他有点打瞌睡,在一片跟读单词的声音里,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赤苇前辈的名字。 一开始他觉得可能只是幻觉,但是又感觉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好像不太正常,甚至有点变态。 于是第二天早上训练的时候,他跟排球部的人说了这件事。 “那个,我可能练球练到出现幻觉了。”他们刚刚跑完步,聚在一起喝水,尾长涉犹豫了一番,开口了,“昨天早上英语课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赤苇前辈的名字。” 首先收到的,是众人看变态一样恶寒的表情。 “是女生的声音!”他连忙补充。 然而其他人的表情更奇怪了,连赤苇京治看向他的眼神都透着点一言难尽的意思。 “尾长你这家伙,真糟糕啊。”木叶秋纪感概。 “是啊是啊,真糟糕。”旁边的前辈们也附和起来。 唯独木兔光太郎眨着豆豆眼似乎有点迷糊。 听到自家二传手的名字,怎么就糟糕了? 经理白福雪绘却突然说:“也可能不是幻觉吧。” “对哦,说不定是哪个喜欢赤苇的学妹呢?”雀田熏也反应过来了。 于是恶寒的表情全部消失,换成赤苇京治被人围住调侃。 “什么什么,有学妹喜欢赤苇吗?”木兔光太郎也反应过来,他惊的眼睛都瞪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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