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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黄眼的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没办法，本能反应还在。” 该死，下次一定要记得下班后就把【艾兰坎道尔】的比例调低点——禹月拿着那个满是红印的象征性罚金单，身不疲心疲地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往诊所开——这人精神稳定时真是个太过守序中立的退役军医，以至于她脑子没反应过来时就冲出了门一个健步跨越到隔壁阳台，打爆了玻璃破窗而入，邦邦邦农夫三拳打倒了入室抢劫的劫匪。 ……顺带一提，这几人甚至还是第四次作案，前几次都没能被抓住。 夜风拂过额角，终于结束了问询的禹师傅踉踉跄跄（心理状态）的回到了她亲爱的小诊所，走上台阶时意外发现了今晚那个被她救下来的邻居一家正等在门口。 “哎呀，我爸爸妈妈刚刚还在说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小男孩拎着个果篮连蹦带跳窜到禹月身前，他身后的父母也默许了小孩的说辞，“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们！” 要谢就谢我忘了调低同步率吧，禹月默不作声接过了这个漂亮的果篮，向着这一家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你们没事就好，早点回去吧。” 小男孩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看出艾兰医生好像有点疲惫的双亲同时摁住两边肩膀，连拖带拽拉回了自家家门，只剩医生一人留在原地。 ……艾兰医生就很心累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是重重的一口气。 ‘你还好吧，’客服001戳戳她，‘需要我调低同步率吗？’ “还是不了，”禹月拧开门，拉好窗帘，在一楼的长椅上躺了下来，“要是突发什么情况再调整同步率就来不及了。” 然后她沉默了几秒。 “……你还是调低点吧，艾兰躺的有点太板正了。” 不管她内心是什么想法，艾兰医生反正是在这条街上一战成名了——进贼那天很多家人听到尖叫往外看的时候都亲眼看见了平常格外温和的中年医生宛如蜘蛛侠在世，就跟飞一样从那么远的距离窜进了邻居家的窗户里，接着就是闷闷的三声，然后五分钟后赶到的警察在众目睽睽下拎出了三个明显已经晕了的黑衣人。 结果就是第二天她出门买菜时收到了收银台小青年敬畏的目光，还给她附赠了一把棒棒糖。 ……艾兰医生看看小青年，又看看那把棒棒糖。 “你给一个医生送高糖分的食品，”他眨眨眼，“认真的？” 小青年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好吧，我收下了。”好脾气的医生把棒棒糖塞进口袋，“看来来我这里看病的小孩子能拿到些安慰品了。” 小诊所的人流量也多了，于是禹月开始认真思考起雇佣员工的可能性。她需要一个性格稳定，胆子偏大（防止被偶尔展现出怪力的老板吓到），最好也能吃苦的员工。 Uh，要求好像有点高……算了就这样吧。 禹月在求职app上传了这份雇佣要求和诊所地点，准备等上个几天为自己的第一名员工做个入职测试，结果还没等她从屏幕上移开视线几秒，一条提示音就来了。 “？”她震惊地扒拉鼠标，“这么快？！让我看看是谁……啊？” 客服001也凑过来：‘是谁？’ 禹月瞪着那个写着约翰·华生的申请人，久久不能言语。 “你看，我说了。John，他一定会在这个时间发布雇佣员工的要求。”在行进的列车上，卷毛侦探向自己的同伴咧出个满是褶子的微笑，“好了，跟他说你今天下午就到。” “呃，不会太急吗？”约翰以一种宇宙猫猫头的表情盯着手机，面露难色，“我觉得这个艾兰医生……”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需要我的推理过程！”当今唯一的咨询侦探猛然站起，挥舞着双手——约翰庆幸这节车厢里现在只有他俩，“那么让我来讲讲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间需要新员工吧！” “首先，我在几天前注意到这间诊所被开起来了。它主人的信息很好找，退役军医，援助医生，疲惫于无休无止的工作于是回到了自己曾经大学的所在地。这个时间段他还不需要新帮手，诊所刚开起来，人流量不多，而他也想休息休息。” 约翰喝了口可乐：“那么为什么他现在……？” “简单，非常简单！”夏洛克在脑袋周边比比划划，“不管怎么样，作为一名道德素质较高的医生，他觉得不会开出很高的药价，他本身的医术也足够治些小病！他甚至会补些状态不严重的牙，哦！就是难看了点，没关系，很正常。” 小个子的侦探助手噎了下，还是决定不要询问夏洛克从哪知道这事了——肯定会扯到关于隐私保护的问题，这就要麦考夫来头疼了。 “而就在昨晚，一次精彩的见义勇为助长了他的邻居们对这名医生的信任度！”夏洛克扑到约翰面前，双手把住他的两条胳膊，“一位医术，性格，人品都相当高的医生，我想他的客流量猛增应该不会太出人意料？至于时间……基于军队生活，他会在午后给自己留出半小时的空白时间，用来放松。所以你懂了吗？约翰？” “呃，呃，我懂了。”约翰向着明显没意识到他俩的脸已经快贴上了的福尔摩斯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我的意思是，非常精彩的推理！夏洛克！但你能不能……往后退点？” 咔哒。 检票员推开了门。 检票员看到了同时转头看向她的两个男人。 检票员连忙退了出去。 “……等等！”约翰冲着那个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发出了绝望的怒吼，“我不是GAY啊！！！” 夏洛克面色如常（约翰有时候真是恨死了他这种滚刀肉的态度）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退役军医痛苦地捂住了脸。 “所以你还没跟我解释我们为什么要去纽约，”他颓废的想起了那个本来约好这周末一起去看电影的女医生，“就把我拉上来了。” “哦，我亲爱的约翰，这会是一场非常，非常，非常有趣的侦探之旅。”夏洛克撇撇嘴，“我们可能会遇到一连串的非自然现象——麦考夫是这么说的。” 约翰：“……抱歉？” “非、自、然、现、象。”咨询侦探冷哼一声，“我知道这很扯，但麦考夫……我得承认他比我聪明，所以我们要去追查鬼魂，幽灵，神balabalabala！随便什么东西！” “我还以为你会很兴奋呢，”约翰抽抽鼻子，兴致盎然地看着友人在椅子里翻滚，“一个能推理出非自然事件的答案的咨询侦探？不觉得很酷吗？” ……因为滚来滚去，导致本就满头乱毛结果现在更乱了的脑袋从黑色风衣钻出来，瞟了眼乐的很开心的助手。 “有道理，”有点被夸到了的咨询侦探高傲地晃了晃，“就让麦考夫在他那把椅子里因为过度肥胖逝世吧。” “……无论听了几次我都习惯不了你们的家庭关系。” “哦……放松些，约翰。我还有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妹妹呢，和亲爱的哥哥斗斗嘴完全还在安全线内，别这么紧张。” 约翰：…………… 行，说不过你。 “所以我们要去查什么？”约翰看向窗外，列车驶入隧道，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给这个场景添加了几丝平静。 “失踪案，”夏洛克扣着他胳膊上的注射痕迹，哼哼唧唧，“从照片里根本推理不出什么的那种——所以我要去现场，带着你一起。” 叮咚。 【艾兰医生】：你好，华生先生。如果不是特别冒昧的话，我能问一下你准备什么时候来面试:)？ =$_#~+_@-*-&---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是因为有案子这俩才会来qwq 麦考夫：去吧，夏洛克！ 夏洛克：不想去，但实在太无聊了 约翰：发生甚么事了 禹月：啊？ ——— 下章就是侦探马甲出场和第一个案子了
第42章 042 “神夏？认真的？”禹月关掉平板电脑, 趁着没人注意龇牙咧嘴了一会，“本来应该在伦敦查案的怎么要来纽约了？” ‘啊……可能是因为一些意外情况吧。’客服001远程操控打开了诊所墙上那个八折电视机，‘最近有好几起失踪案。’ ……禹月就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电视, 又看了看对她的打量一无所知的光团。 看起来系统的能量经过那场可以说是把敌方boss的脸皮摁在地上锤的魔法对决后增强了不少啊……在哥谭的时候，001可从来没能做到过这种能够直接影响现实的事。 电视上正轮流播放着十一张寻人启事和大头照，主持人挨个介绍了这些人都是在何处失踪，家庭住址又是在哪里。 “十一个人，”她喝了口温水，心下有了猜测，“和主线有关？” ‘对的，但你也不用太着急啦。反正他们在判定为失踪的那一刻起就——’001的声音突然紧急拐了个弯，硬生生把话题扭到另一个方向去：‘你要不要来杯热牛奶！我给你开微波炉！’ 禹月：“…………不用, 谢谢。艾兰不喝牛奶。” 她看了看表, 惊觉半个小时的短暂午休已经要到头了, 而关于今天下午就会到达纽约来面试的约翰她还没安排好。 “嘶，那另外一个马甲得提前上线了。”禹月低头整理纸笔，细声嘟嘟囔囔，“艾兰医生不太方便进行过于活泼的行为……而未成年的小姑娘干出什么事都不会很奇怪。” 于是不怎么活泼的艾兰医生调了调联系人, 找到了昨天刚加上的邻居的电话号码。 “你好, 我是艾兰。”他锁好诊所大门, 将木牌转到暂停营业的那方，声音是一贯的令人如沐春风，“很抱歉打扰你了，但我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靠谱的租房中介。”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家的孩子, 想来纽约短住一阵。” “……有认识的正考虑出租的？好的, 我明天……唉, 算了，她应该会自己来。真是太感谢了。” 电话挂断，艾兰医生跌进座位，似乎因为疲惫和为下午的面试做准备所以决定小睡一觉，而在千里之外的法国乡村，金发女孩睁开了眼。 “——可恶，放哪去了？！”脏金色头发的小姑娘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眯着眼睛到处找她的黑边圆框眼睛，在怀疑自己把眼镜放在楼下客厅后就噔噔噔地冲下楼梯，在沙发上一通乱摸，“妈妈（Maman）爸爸（Papa），早上好！” “现在是中午不是早上！而且你的眼镜在餐桌上，奥雷莉！”厨房里传来阵阵广播音乐声和父亲提高声音的大吼，“午餐会晚一点——啊！Putain！ c'est——” 一声人类脑壳和锅底接触的清脆敲击音打断了男人的抱怨。 “注意点用词！亲爱的！”奥雷莉的母亲拉开厨房门，向急急忙忙带上眼镜的女儿微笑，“宝贝，你要是实在等不及可以拿些小饼干吃，厨房这边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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