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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惊人的线索推理能力，莫罗小姐。”卡菈摁住抽动不停的眼角，禹月能看到她指尖里藏了那张她特意用便利贴写的贴条，“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请放心。” 而那些下属们此时也囫囵看完了那袋文件，俗话说得好，没有杠精的世界是不完整的，很快就有破防男人忍不住声音，开始质疑起了这袋文件的真实性。 “前面的照片都是珍贵的线索，你的推断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他掏出几张上面满是糊成了团团的应该是脚印的照片，“但你是怎么得出这位凶手脚部曾经受过伤，让他快步走路时和常人不一样呢？” 禹月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他。 和下属相比，直接得到了上级暗示的卡菈则显得阔达许多，她假装无意地挡在了禹月和破防警员的中间，成功阻止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我能怎么跟你说，被迫当了BKing的禹月心情复杂，我难道要跟你说因为我亲眼见过凶手本人但是我已经死了吗。 【奥雷莉】的记忆深挖其实能挖出来很多，凶手的口音，说话习惯，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和脚步间距都深深印在了警惕性拉满的侦探的小脑袋里，禹月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把这些东西从侦探的脑瓜子里带到众人面前罢了。但这也造成了她没办法直说线索来源的原因——太过离谱了，怕是说出来都没人信。 “所以现在，靠着你们和我的努力，我们可以得出很多凶手的信息。”禹月拿起桌上的白板笔，穿过默不作声的人群，在塑料板上写写画画，“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之间的男性，专挑中年人下手，系统性的学习过解剖知识，作案从来不留活口。因为意外导致他的右脚有了些轻微的行走问题，说话声音非常轻柔，但整个人透出和人群格格不入的气息……” 塑料板很快就不够用了，有人为她递过来新的板子。 “大胆点推测，曾经干过警察？法医？或是更直接一点，医生？”大大的问号在稀奇古怪的职业称号之间跳来跳去，“对了，屠宰场员工也得算进去，基于这人似乎用厨房里的切肉刀用的更顺手。” “……我个人认为，医生比较合理。”站在禹月身后那个刚刚给她递了板子的男人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而且恐怕是一位技术相当精湛的医生。” 禹月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他。 禹月噎住了。 “啊、呃，”她难得磕绊了一下，“你好。” 史蒂夫罗杰斯aka美国队长露出金光闪闪的笑容：“你好，莫罗小姐。非常精彩的推理和有趣的思路。” “我会让上头帮忙查一查的，”人缘肉眼可见的好的史蒂夫向屋内的警员们摆摆手，“女士们先生们，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和莫罗小姐谈谈。” ……禹月就更紧张了。 人群走了出去，史蒂夫找了把椅子坐下，双腿微微叉开，上半身靠在椅背。 “那个巧克力好吃吗？”他有意放松气氛，“我看你一直在吃，要是好吃的话我下次也买一袋。” “咳咳……还好吧，”禹月努力回忆了下这巧克力到底是什么味——【奥雷莉】是真不怎么在意进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有点太甜了。” “看起来你没有太紧张，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史蒂夫的表情严肃起来，将足足有几个G的文档发到了禹月的手机上，“在来之前，托尼的ai在短暂连接过神盾局的数据库后得出了这些可能的嫌疑人，在刚刚你说出较为主要的几个职业后，ai又进行了一波筛选，将最有可能的人排在了前面。” 她耐心听着队长的话，手上则是点开了文档，开始向下划。 不对，不是这个，他的脸型太柔和……也不是这个，鼻子不够高……禹月手上的动作快的飞起，顷刻之间就是几十页过去，队长对她明显目标明确的寻找动作视若无睹，依旧在讲解着每个大分类之间的区别…… 文档最终停留在了中间靠后的一页。 “他是谁？”禹月将手机递给史蒂夫，示意他仔细看看照片上的人。 “莱科夫·伯顿，哈佛医学院的荣誉教授，同时也将会是下一任的校长。”照片上的男人鼻梁高耸，金发绿眼，流逝的青春没让他的颜值有任何下跌，反而像瓶珍藏了够久的红酒一样散发出充分发酵后的美味气息。他的档案里有着数不清的对社会和学校的贡献，更别提多到可怕的勋章——禹月瞟了一眼后就开始眼花。 史蒂夫若有所思：“你觉得他有问题？” “其实我也不确定，”禹月揉了揉脸，“因为他看起来情绪挺稳定的……” “啊，说起情绪，这位医生前几年似乎因为压力过大所以被精神问题所困扰，”队长眨眨眼，“所以他去了找了和警方有合作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有说他是什么病吗？” “……合同里有禁止透露病人隐私的条款。” “……好吧，”禹月又开始往后翻文档，“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汉尼拔·莱克特博士。”史蒂夫露出狗狗微笑。 然后他就看见一向兴致勃勃神色永不慌乱的奥雷莉瞪大了眼睛。 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居然突然无比倒霉地踩到了某个警员遗落在地上的圆珠笔，于是女孩砰咚来了个响亮的平地摔。 这种慌乱又无措的情绪成功传染了，史蒂夫也有点心里打鼓地站起身，想去扶起奥雷莉：“你还好吧？” “他叫什么？！”奥雷莉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脸上出现了一种宛如刚刚得知世界将在今天毁灭的表情，“这个心理医生叫什么？！！” ……她大概是不需要自己重复刚刚的话的，因为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汉尼拔？汉尼拔？？？” 女孩一把薅住了史蒂夫的衣领！ “绝对是这个人！莱科夫绝对是凶手！你信我！” =$_#~+_@-*-&--- 作者有话要说: 禹月：谁？？？ 队长：你冷静一下！ — 最终还是做到了日6（倒下）
第59章 059 禹月坐在车后座里, 手里还拿着那叠厚厚的文档，但她感觉自己已经恍惚了，有种身体还坐在这但灵魂已经飘出八百里远的感受。 “道理我都懂, 但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出现汉尼拔。”她放空大脑，“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混乱的世界啊？” ‘……至少您找到了一个调查方向。’001底气不足地说。 这辆黑色加长商务车正平稳地驶在通往汉尼拔·莱克特医生的别墅的道路上，窗外闪过大片大片的林木，禹月注意到五颜六色的鸟儿站在枝头，草地上偶尔还会有几只傻不楞登盯着这辆商务车的灰松鼠。阳光正好，穿过交叠的树叶和枝条洒在乡间小道上，将地面烤的热乎乎，散发出令人放松的味道。 “这位……医生的住址居然不在市区？”禹月回忆了下原著的细节，里面可没提到汉尼拔住的离市区这么远, “是为了让病人进一步放松精神, 好提升治疗效果吗？” “莱克特医生是在两个月前搬到新居的, ”坐在驾驶位上的史蒂夫专注地避开一只傻在路中间的兔子，分神回答她的问题，“官方的理由是认为僻静的地点能促进病人更快的向他敞开心扉，他本人也觉得大都市的节奏太快, 搬到这里能较大的提升生活质量。” ……两个月前刚好是警方发现第一起针对中年人的谋杀案的时候。 禹月觉得汉尼拔这次可能、大概、应该——没有怂恿或是火上浇油, 他这种光速搬家的行为更像是在光速和那位病人切割。汉尼拔选择下手的病人都是他认为他自己能百分百控制和引导的, 但莱科夫伯顿作为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半魔法侧，相当容易膨胀——这也代表着他很容易被警方发现。 史蒂夫笑眯眯：“有什么想法吗？莫罗小姐？” “没有。”禹月当机立断回答。 一座外表看起来极为温馨的乡间别墅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经过简单修建的绿色植物非常有美感地爬满了房顶，垂下的枝条上开着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墙角种着的浅粉色蔷薇在略长的草叶中摇曳生姿，远远看去像是粉红色的云雾。今天天气很好, 天空湛蓝又万里无云, 这座被精细设计过的别墅就显得格外令人放松, 能让访客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禹月看看史蒂夫，他还保持着那种成年金毛犬心情愉悦时的表情，看不出有没有因为这座别墅的外表而放松警惕。 轮胎碾上石子小路，这辆车再怎么性能优越也扛不住这种路况，后视镜上挂着的小物件在摇晃中荡来荡去，直到史蒂夫找到能够停车的位置熄火后才缓缓不动了。 “我去敲门，你在后面观察就好，”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快速给他们安排好角色分类，“到时候就要劳烦你了，莫罗小姐。” 禹月紧跟在他身后，看着史蒂夫轻轻叩了三下门，然后就站在门前双手插兜耐心等待起来。 这几十秒漫长的像几十年，但即使她再怎么不情愿，汉尼拔·莱克特医生还是最终打开了门。 “欢迎，真抱歉我开门晚了——”褐红色眼睛*的医生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绅士地比出手，“罗杰斯先生，还有后面那位莫罗小姐。” 史蒂夫和他假惺惺地握了握手，而禹月干脆假装自己不喜欢所以跳过了这个环节，几人走进医生经常给病人们进行疗程和心理安抚的房间，纷纷落座，等着汉尼拔将他们整理出来的资料阅读完。 ——这个房间很整洁，侦探若有所思地环视周围，从角落长势良好的盆栽到一尘不染的窗帘——所以若是有反常之处就会无比显眼，比如那个被放在小架子上的拆信刀。 “莱科夫伯顿先生的确曾经是我的病人，”就在侦探想要更进一步仔细观察那个拆信刀时，汉尼拔像是刚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一样开口了，“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良好，虽然在接受过几次心理咨询后有所改善……但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他有没有和你透露过任何的信息，那种可以和我们展示给你看的案件连接上的？”史蒂夫上身微微前倾，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敲了敲被莱克特医生放回桌上的纸张：“任何信息都可以。” “你们先聊着，”莫罗小姐突然起身，“不介意我看看你那把拆信刀吧，莱克特医生？” “…………”汉尼拔可能还没遇见过这么不出常理牌的‘调查人员’，虽然禹月怀疑敢这么和他说话的都成了盘子里的美食，或是一具来源不明的浮尸，“当然可以，莫罗小姐。” 得到许可，她双手撑在摆着拆信刀的木桌上，摘下眼镜贴着木头纹理仔细观察——她毫不意外地看到用肉眼几乎无法发现的白色碎屑，这些应该是拆信时从被划开的封口处掉落的纸张纤维，汉尼拔拆上一封信的时间就在今天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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