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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托尼顿时觉得不对。他说溜了嘴。看夏洛特挑眉的表情就知道。然则来不及了。 “哦，看来你们昨晚就见过面。”夏洛特说着，点点头，语气缓慢神情悠然，“让我猜猜，你们吵了一架？” “是她单方面言语攻击我。”托尼狡辩。 “嗯。”夏洛特又颔首，笑着摸摸托尼的头，“我就知道你会吵赢。” 一时间托尼要得意也不是，不得意也不是，憋了半天憋不出什么字，只能咬着牙说：“别老摸我头，不是十四岁了。” “没办法，你可爱呀。”夏洛特不受影响，笑眯眯地回托尼话。 前座小辣椒跟哈皮战战兢兢交换一个眼神。 哈皮：……老板被掉包？被鬼附身？精分？我有没有看错，托尼在撒娇？ 小辣椒：别说。别说出来。千万别。 他们先去给夏洛特买些衣服，然后去做造型。 夏洛特搬来马里布只带了日常服，托尼对那些日常服都看不太过眼，心里觉得古怪。据他所知夏洛特也是挺娇生惯养，以前交往、他从没看夏洛特把几件衣服穿过两季，除非那件衣服是他送的、或者什么特殊原因，让夏洛特格外喜爱。 结果这一个多月来，夏洛特都穿着不知道几年前的款。托尼看得都要抓狂了，老想着夏洛特到底几个意思、怎么跟万磁王交往过后审美眼光变得这么古怪。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托尼当然要把夏洛特的衣柜换上一遍。 最好别告诉他，夏洛特最近穿的衣服、都是万磁王送的，那样他会大发脾气，他保证。 夏洛特对托尼大手大脚就差没包整条街的行为毫无反应，毕竟交往过八年的、老早就习惯托尼一掷千金的疯狂模样。她就慢慢地挑她喜欢的衣服鞋子，挑的不是很多。结账过后他们清算，约莫有八成商品都是托尼扔进购物袋。 “你对我的衣柜有很大意见啊。”夏洛特半开玩笑地说。 托尼朝天转了圈眼珠。“是啊，假如你那些十年前款式的衣服不是你前男友送的话。” 托尼发誓，这句话他尽可能用平板无奇的语气说出来了，就为了不想让夏洛特觉得、他这是没道理的乱吃飞醋──虽然他确实是无理取闹。而夏洛特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她露出了托尼看不懂的表情，突然扯开话题。 “为什么你挑这么多低胸的礼服给我？” 托尼不以为意。“别告诉我你不穿低胸礼服。” 夏洛特抬起眉毛。“是的，我不穿。” “但是──” 托尼反射性地，就想从回忆里举证，这根本是个莫名其妙的新规矩，他们交往的时候、夏洛特可从没对任何低领口的衣服产生排斥反应。她穿低领T，低领洋装，她穿比基尼。 可接着托尼又想，贸然提起过往是多么不明智；重逢以来，他们对于任何的‘以前’都默契极佳地只字不提，近三个月托尼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每天谨慎避开雷区。不，他不能前功尽弃。 夏洛特看上去比他更焦虑。托尼到口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但是，为什么？”他问，目光扫过夏洛特前胸，不是刻意但真忍不住多停留个几秒。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夏洛特板起脸。 “我在恭维你。”托尼一本正经。 夏洛特的表情扭曲起来，介于骂脏话跟憋不住笑之间。“……我该道谢吗？” “不客气，你可以称赞我为人中肯诚实。” 夏洛特笑了。她推了下托尼，“去你的，你够了。” 托尼暗自松了口气。危机解除。刚才那真是，另类的命悬一线。 这时候托尼下定决心要搞清楚、为什么夏洛特突然就不穿低领口的衣服，显然地，夏洛特有事瞒着他，这让托尼很不高兴。 从这个角度看，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可以说是一路人；他们做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当然了，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论点。
第20章 天生一对；女人的直觉真他 整趟逛街过程，小辣椒没给托尼打一通电话催促。 就在托尼以为自家CEO兼好闺蜜是吃错药还是被洗脑导致转性的时候，他才发现，就在他沉浸于打扮自己女人的乐趣中时，敢情夏洛特一直跟小辣椒用脑波私聊呢。 这项发现令托尼不太高兴。彷佛已经看见小辣椒跟夏洛特组成什么女子团体出道，两人整天窃窃私语排挤他。这让他想起清晨那场堪称恐怖的梦境。到底为什么他会梦见泽维尔家老三变成男人、跟夏洛特在一起？！ 股东说明会上托尼死板着一张脸，搞得没人敢请他发言，因为大家都珍惜小命。从头到尾，托尼就瞪着会议室角落的夏洛特，一眼都没分给台上解说的小辣椒或者其他人。 这场会议压根儿就不干夏洛特什么事，她手上没有一星半点史塔克企业的股份，跟托尼也还没签什么婚前产权协议、甚至没有真正地结婚。 她只是不得不干坐在会议室里头、旁听这场无聊又冗长的说明会，陪托尼浪费生命，就只因为托尼用大眼睛向她抗议，用噘起的嘴巴，无声表达他不想一个人无聊的、拖人下水的决心。 那么，夏洛特在会议上开小差，玩手机、用心电感应跟某人远程聊天乐不可支，这也都能被原谅，应该是这样吧。 托尼漫不经心，在脑海里翻找回忆。 记忆中，没错，夏洛特是时常开小差；当他们仍交往时，夏洛特能边跟他约会、边分心到爪哇国去。 托尼不知道这是泽维尔家的遗传疾病、还是有心电感应能力的变种人的共通毛病、还是怎样，总之，这令他对夏洛特的能力时而深痛欲绝。 他给夏洛特发了个短信。无视台上小辣椒眼里的怒火，和桌上其他股东或面面相觑、或不以为然。 ‘跟某人聊得热火朝天、却不告知未婚夫，亲爱的，这不是个优秀未婚妻该有的行径。’ 托尼等着夏洛特打开手机回他短信。 夏洛特低头，花几秒钟看手机屏幕，抬眼瞥了下他，低头开始打字。 ‘少点责备，多点鼓励。加油，你能学会的，宝贝儿。’ 托尼皱起眉，因为夏洛特的回复实在很好笑又很切中要害而笑起来。 会议桌上瞪托尼的人增加了。 看在托尼拥有公司最多股份的份上，没人能讲一个字。 ‘这会成为未来史塔克家的家规或者什么？” ‘我不知道耶，但看起来这是专门为你设下的规矩。’ ‘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你也不遑多让。’ 托尼满意地放下手机。重新夺回夏洛特的注意力，这令他自我感受良好。尽管他从来不愿承认他对夏洛特怀抱某种吊诡的偏执，这个字还是美化过的形容方式。 这真的不是说，托尼病喵喵咪态的要二十四小时、七天的跟夏洛特形影不离，他只是，就，特别享受夏洛特的注意力。 特别是在阿富汗之后。 夏洛特的注意力总是能有助于他稳定情绪。 这件事不该令人难以理解；托尼的意思是，对，他有PTSD，对人类世界缺乏信任，这又如何？很多人都会把最重要的宝贝放在他们自认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动物的天性。人类百分之三千是动物没错。 而一般来说，在托尼的概念上，最安全的地方，首先，是他身边。假如他身边不安全，那大概哪里都不安全。 安全屋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存在着。托尼有钱，所以托尼准备了很多个。 掌控对方行踪、和掌控对方注意力，这些也在安全范围之内。 假设夏洛特被其他什么该死的东西吸引注意力，那她就可能随时地，离开他身边，去某个他看不到也摸不着的犄角旮旯，然后就会遭遇危险。 托尼讨厌这种假设。这死都不能发生。 掌控全局会是最好的情况。 可惜的是，夏洛特是不能被掌控的。 照惯例，股东说明会结束后，总有一场餐会。 而斯塔克企业的餐会？永远都像派对。 实际上那就是派对，成堆的名模混在舞池里，放眼皆是网红跟IT Girl，DJ放时下流行的电子音乐，香槟酒品无限畅饮，米其林三星厨师在餐区待命。可能这也是史塔克企业的股东都热爱出席各项会议的主要原因。 小辣椒不得不加班，留下来在会场内穿梭，交际应酬，就因为她的老板，伟大的托尼．史塔克，跟路人一样，干坐在吧台前，啥都不干。 盛怒之下，小辣椒决定休息会儿。她端着没喝完的香槟走到托尼身旁，顺着托尼的视线望去。 果然，托尼在看夏洛特。 夏洛特在餐区，看大厨做菜，神情专注全神贯注，约莫是在偷师。 泽维尔家老三顶着个金发美女的壳子在舞池里晃，把上前调忄青的男人通通气跑，试图惹恼在场大半的股东，可能也试图毁灭托尼的公司。 不知怎地，这画面令托尼堂而皇之地心情大好。 小辣椒觉得她越来越搞不懂托尼的笑点…… “别这么幼稚，托尼。”小辣椒横眉。 托尼转过视线，看着小辣椒，一脸大惊小怪。“干嘛？我的公司办派对，我心情好也不能笑？” 小辣椒露出假笑。“跟夏洛特的亲姊妹吃醋。你是认真的吗？托尼。” 托尼摆出一个怪表情。“我真想让你明白这件事有多复杂，辣椒。”他说，愤慨地撇下嘴。“达克霍的能力──算了算了。总之我没吃醋。” 托尼让身子往后靠，靠上吧台木桌边缘，一手向后，手肘搁在桌面上。反倒是穿高跟鞋的小辣椒站姿笔直，不像托尼那样，骨头被抽空了似地到处找边靠。 “得了。你整个下午都在生闷气，要是那不叫吃醋，我真不知道什么是吃醋。” “我也没有生闷气。” “别装作你没有整场会议都瞪着夏洛特、也别装作你没有偷偷跟她传短信聊天。老天，至少别那么光明正大好不好，这点对夏洛特跟你来说应该不困难……” 小辣椒的话在这里收声。她错愕地瞪着托尼。托尼一脸不耐。 真相大白。 事实就是，没错，托尼跟夏洛特绝对不透过夏洛特的能力沟通。 绝不。 “不是吧？”小辣椒抬高音量。 托尼抿了抿唇，转过身、尽量背对小辣椒。“别大呼小叫，这又不重要。” 小辣椒大步跨到托尼面前，逼托尼跟她面对面。 “这很重要，托尼。”小辣椒强调，加重语气，手里的香槟杯子跟着挥舞，差点撒出去。“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场婚姻、这整件事、你跟夏洛特……我需要防着她吗？托尼？” 托尼抬头，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彷佛刚才小辣椒说地球是方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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