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铁罐和小叽居（终章） 托尼焦糖色的眼睛同样不容置疑地盯着史蒂夫，手腕上召唤装甲的手环正在缓缓启动。 但史蒂夫没有再与托尼争执，而是沉着脸看托尼，头顶的冷光打在他面无表情时显得格外冷峻的五官上，任谁都想不到美国队长会露出这种表情。直看的众人都想打岔时，他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偾张的肌肉藏在不起眼的夹克和牛仔裤下，像是只蛰伏的猛兽。 “可以继续了吗？睡衣宝宝？”托尼看了眼同样站起身的彼得。 “当然，抱歉。”彼得在众人看向他们三人的好奇目光中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刚刚的蜘蛛感应让他汗毛倒立，不自觉就站了起来。 “莎乐美？谁？”神经大条的索尔晃着脑袋看他们都面色不善的脸，好奇的要命。娜塔莎和克林特听见他“天真无邪”的粗犷声音无语的转过了头。 老实巴交的布鲁斯不说话，但是八卦的眼神怎么也挡不住，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几个人转。 “我知道，莎乐美是队长的未婚妻。”美队骨灰粉丝寇森在众人“你怎么在这”的吐槽声里抢答道。 “啊哦，我是在什么惊情四百年的片场吗。”托尼挑起眉打岔：“莎乐美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什么队长的前世情人。”女朋友三个字被他说得很含糊，他指了指楼上：“她住上面，不要打扰她。现在，继续会议。” 史蒂夫在众人讨论莎乐美时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在听到托尼说莎乐美是他的女朋友时，抬眼沉沉地看了托尼一眼。 他曾在冰封中苏醒后去过布鲁克林，在他记忆中属于莎乐美的总是盈满了花香的房屋已经被推平，成为了绿草如茵的公园。 他的挚友巴基在战后失踪，心爱的女人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甚至没有留下一丝可让他回忆的旧迹，仿佛当时那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是他的一场幻梦。 史蒂夫知道巴基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失踪，当年他死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导致了莎乐美和巴基的消失。而他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当年的真相。 灯照在他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银光冷冷的闪过众人的眼。 ...... 当晚莎乐美和托尼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她喜欢美国队长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莎乐美只是想拜托托尼帮她向队长要一个签名，托尼便不知为何突然将手里的水杯重重地扔在桌子上，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怎么了？”莎乐美瞪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冷着脸的托尼。 托尼扭过脸不看她，但他的话还是被莎乐美听得无比清晰：“你知道队长的未婚妻叫莎乐美吗？” “知道，但叫莎乐美的人很多不是吗？”莎乐美慢吞吞地挪到托尼身边，轻柔地环住托尼的手臂，试图让莫名生气地托尼冷静下来。 “还有她是金发？”托尼知道自己很蛮不讲理，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说出伤人的话语，他淬了冰一样的视线从莎乐美染的金发上狠狠扫过。 “莎乐美，金发，哈，好巧。”他冷冷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是黑发。” “但是...”莎乐美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托尼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刺了回去：“你今天为什么要下楼？你该不会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开会时不准下楼吧？” 但是你这几天都把Jar的全部权限转移到了实验室里，我根本无从得知复联的人在楼下啊。她本想如此为自己辩解，可托尼仿佛完全不在乎她的理由，只是自顾自站起身来拂开她的手臂。 “喜欢队长可以直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式的关系，你喜欢谁都可以。” 托尼说完径自离开，没有回头看呆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莎乐美一眼。莎乐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自嘲地低笑了一声。 她金红钢铁铸就的快乐梦境已经破碎，而微蓝的冰冷日光也终于西沉了。 没等托尼和莎乐美再说上一句话，复联众人便匆匆赶往了索科威亚。莎乐美知道她几年来的优渥生活全是托尼给她的，她根本没什么资格指责托尼不信任她，毕竟两人的关系开始于一场心照不宣的见色起意，她也没什么立场要求托尼交付出他的感情，那对他不公平。 她决定等托尼回来后好好聊聊，然后两人再好聚好散。 几天后的斯塔克大厦里办起了一场久违的派对，任务十分顺利的复仇者们在大厦里把酒言欢，除了乖乖呆在房间里的莎乐美——没错，事到如今托尼居然还不准她接触复仇者们。 正在她翻着书等宴会结束时，她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她仔细的侧耳倾听，发现那是来自Jar的声音。 “莎乐美小姐...请救...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透露的信息让莎乐美捏紧了拳头。她匆忙跑出卧室门，却发现通往楼下的门已经被锁住，而她并没有权限通过，她只能往楼上的实验室走。 但她甚至能通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到托尼在和他的好友们笑着摆弄雷神的锤子，她焦急的喊着托尼的名字砸了几下玻璃门，楼下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这才意识到这是单向玻璃，而楼下太过吵闹，没人听到她的呼喊。于是她急忙掏出兜里的手机拨打托尼的电话。 “拜托了，接电话啊！托尼！” 但她绝望地注意到托尼的手机屏幕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亮起，而众人还在起哄谁能举起妙尔尼尔。此时房间里Jar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心急如焚的莎乐美顾不上继续浪费时间，最后看了一眼脸带笑容的托尼，转身向楼上跑去。 托尼若有所觉地往楼上看了一眼，想起莎乐美还在上面那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东西乖乖等他回去，便不自觉勾起笑意，饮下一口烈酒。 实验室内，奥创已经逐渐苏醒，并开始在Jar的阻拦中突破防线，如同一个求知若渴的孩童一般浏览地球的知识。 莎乐美踏进实验室的那一刻，一段纷乱惨烈的画面一股脑涌进她的脑子里，她不禁因这庞大的信息量痛苦地捂紧头，跪倒在地。 她看到升空的城市，人们仰起满是灰尘和伤痕的脸，望向复仇者们的眼神像是在仰望救世主，可紧接着就是受害者死前痛苦的哀嚎，失去家人的幸存者们纷纷伸出手指责复仇者，激愤的指责他们为什么救不下所有人，她还看到分崩离析的复仇者们天各一方，而托尼始终孤身一人。 “那就是他们的未来。”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莎乐美脑中响起，“如果你不阻止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莎乐美听到脑内声音，心里莫名的涌上了无边的怒火，她冷哼一声，扶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我会阻止的，但不是由你来告诉我。” 说罢她跟着Jar断断续续的提示找到了关闭奥创的端口，可奥创早已失控，将浩瀚的意识转移到了一旁的电脑上。 万幸的是奥创看见莎乐美的动作后，没有再继续冲击Jar的数据库。电脑屏幕在幽暗的房间内亮起，上面写着“为什么你要保护将来会毁灭世界的元凶？”说着，他成功唤醒托尼的工作机器人走向莎乐美。 “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托尼永远不会成为你说的那种人。”莎乐美边与他周旋，边给Jar争取时间，她知道Jar已经悄悄潜回了大厦的控制系统里。 “不，十戒帮，齐塔瑞人，都是他们引来的。”奥创似乎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并对此深信不疑，“瞧瞧人类对世界做了什么，他们发动战争，使用核武器。自相残杀？那是野兽才会做的事。” “人类的毁灭必将换来世界和平。”他总结道，说着抓住莎乐美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不如就从你开始？” 莎乐美被奥创操纵的工作机器人抓着喉咙提到半空，她痛苦地涨红了脸，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扯开奥创纹丝不动的钢铁手臂，双腿仓皇的在半空中扑腾挣扎，就在她在窒息中以为要被奥创拧断喉咙时，Jar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了起来： “莎乐美小姐，接下来你有三十秒的时间逃脱，那是我的极限。” 奥创果然断线一样停下了动作，莎乐美费劲地从奥创坚硬的桎梏中挣脱，脚刚挨到地，就听到奥创的怒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不起...强制休眠..启动...Sir在路上..”Jar的声音又变得断断续续，最终归于沉寂。 但Jar不知对奥创做了什么，他似乎也到了强弩之末，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拽起一旁没跑远的莎乐美打破窗户飞了出去。 复联众人赶到时，就看到奥创捏紧莎乐美的喉咙漂浮在高空中，托尼目眦欲裂地看着在奥创手中痛苦挣扎的莎乐美，惶然伸出手。 奥创看到托尼，很人性化的模拟出一个冷笑声：“这就是你教会我的第一种感情，托尼。” 他趁众人没反应过来，放开了手中不断挣扎的莎乐美，冷酷地宣判道：“痛苦。” 莎乐美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空中陨落，金发被呼啸的风吹得缠绕在她身侧，彼得徒劳地吐出蛛丝，想接住坠落的莎乐美。 坠落瞬间莎乐美脑中闪过很多画面，阁楼上的初见，青涩的初吻，银戒指，黄水仙，热乎乎的三明治，灰绿的眼睛带着笑意，一扇蓝色的门轰然关闭，接着是彼得羞涩的笑脸，城市的流光，豪车里的抵死缠绵，托尼满是汗水和尘土的笑容，最后停留在她眼眶中的，是冲向她的钢铁侠。 她带着笑容，像那道金红的身影伸出手，一如当年托尼拉着她的手，将她从泥沼一样的生活中带走。 托尼怒吼着将钢铁战衣的动能推到极限，却无法阻止莎乐美脆弱的身体狠狠地坠落，鲜红的血花炸开在坚硬的路面，她的四肢像是人偶一样断裂，以一种血腥的姿态散落在地面，引起行人的高声尖叫。
第15章 铁罐和小叽居（番外） 一场全球级的灾难被莎乐美和Jar合力扼杀在了摇篮里。可复联众人却笼罩在一片阴云中。他们丝毫体会不到一丝喜悦。莎乐美以那样惨烈的姿态死于众人的眼前，他们甚至难以想象托尼和彼得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收殓她的尸骨。 而史蒂夫在看过莎乐美的照片后，不知该窃喜那不是他心爱的莎乐美，还是该难过他们没有保护好一个年轻的生命。 彼得失魂落魄地站在莎乐美的房间门口，通过敞开的门看向曾经众人把酒言欢的大厅：“她曾经站在这里试图寻求我们的帮助，但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史蒂夫拍拍年轻人有些单薄的肩膀，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心的话。 奥创是托尼的瞒着他们创造的杰作，可众人此时也无法狠下心去责怪任意妄为的托尼，因为他们知道此次事件对托尼的伤害太深，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葬礼结束后，他总是没日没夜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众人只有通过Jar才能知道他勉强还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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