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天气有些寒冷,棕黄的树叶打着旋落在地上,莎乐美家明亮宽阔的飘窗上凝了一层露珠。她的金发披散着,穿着单薄的吊带裙坐在一楼窗户边修剪巴基昨天带来的粉玫瑰。花朵已经被她醒了一晚上,此时正舒展着盛放。 突然窗户被人敲响了,莎乐美抬头望去,是巴基。他潇洒的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东西冲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薄唇勾起一抹曾经迷倒无数姑娘的笑容。 莎乐美下意识冲他笑了笑,旋即抿起嘴角,收回了罕见的笑意。她放下手中的花,披上挂在椅背的羊毛披肩,去给巴基开门。 巴基带着一身寒气进门,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声音轻快道:“早餐。”他熟练地将自己的外套挂在玄关,冲莎乐美笑道:“我猜到你还没吃早饭。” 莎乐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洋葱培根三明治?” 得到巴基肯定的回答后,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詹姆斯,我不需要你这样对待我。” 巴基轻车熟路地钻到厨房给自己和莎乐美煮咖啡,还冒着热气的三明治被他放到莎乐美精巧漂亮的陶瓷盘子里。 “我自愿照顾你。”巴基走出厨房将盘子推到坐着的莎乐美前,“而你不必为此感到有负担。” 莎乐美眼神复杂地看向已经在享受早餐的巴基,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轻声说道:“周五晚上,来我家用晚餐吧。” 巴基嘴巴鼓鼓地含着食物,他睁大那双充满不敢置信的迷人灰绿色眼睛,含糊不清道:“那是个约会邀请吗?” 莎乐美点点头,“如果你希望它是的话。” 周五的夜晚在巴基的翘首期盼中如约而至,他穿着自己最昂贵的西装三件套,敲开了莎乐美的家门。 莎乐美穿着一袭红裙站在门后,门廊昏暗的灯光暗淡的照在她光彩照人的脸上。金色的卷发没有被她束着,就那样披散在她白皙柔嫩的肩头,她的脸上带着微不可闻的笑意,“欢迎。” 巴基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年轻小伙子一样红了脸,随着莎乐美进了门。 用餐时十分安静,莎乐美并没有主动挑起话头,她不发一言的坐在餐桌上,时不时抿一口杯中的红酒。 “我没想到我的约会会这样安静。”巴基努力调侃道,他看着餐桌另一端冷若冰霜的莎乐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詹姆斯。”莎乐美的声音如同宣判一般落下,“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巴基脸上挂起勉强的笑意,“发生什么了?我可从没在姑娘那里听到过这句话。” 莎乐美没有回答他,而是不容置疑的说道:“吃完晚饭,你就走吧。” 看詹姆斯还要张口,她望着詹姆斯低声道:“求你了,就当是帮我个忙,离我远远的,永远不要回头看我。”她的情绪并不如她表现得那般平静,胸口正在随着她总带着的银项链剧烈起伏。 她注意到她的眼神几乎是哀求了吗?巴基走神的想道,我如何能拒绝她哀求的眼神? 两人在吃完那顿食不知味的晚餐后分开了,而巴基也正如他承诺的,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 莎乐美很少离开她的房子,她拜托花农每日给她送黄水仙与蓝色矢车菊,这就是她一整天能收获到的细微的快乐了。 正在修剪花枝的莎乐美被有些粗暴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她手一抖,不小心将桌子上修剪好的花束落在了地上,黄水仙与矢车菊散落在厚实温暖的羊毛地毯上。 她心有不快,准备假装不在家。 敲门的人听到没人应答,索性直接将那有些掉漆的蓝色房门轰然踹开,门板狠狠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莎乐美没想到来人会这么粗暴,吓得愣在了原地。 来人有两个,都是其貌不扬的样子。他们看到站在大厅的莎乐美,用及其矫健的身手几步冲上来制住了她,莎乐美被反剪着双手压跪在地板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另一个人鹰爪一样的手钳住了莎乐美的下巴,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他一看莎乐美恐惧茫然的眼神,嘴角咧开充满恶意的弧度,用生涩的英语说道: “美国队长的婊/子。” 她睁大双眼,如遭雷击。 两人交流了半响,其中一人走了出去,在屋外发出了一段怪叫,不一会就有人响应了,那几个人脚步沉重,拖着一个正处于昏迷状态的人,正是被几人伏击打晕的巴基。 莎乐美看到被拖进屋内不省人事的巴基,心里一阵阵发凉。 为首的人用带着奇怪口音的英语吩咐他的手下人,他冷酷道:“我要亲眼看他们死在我眼前。”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尤其是这个金发婊/子,我要她痛苦地死去。” 正当莎乐美绝望的时候,周围突然一片死寂,她惊讶地抬头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像是静止了一样,连墙上挂着的时钟都不再转动。 “好久不见,亲爱的宿主。”系统那冰冷的机械声适时响起。 莎乐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拿去吧,除了性命以外我已经一无所有。” “你怎么这样想呢?”系统虚伪道,“我是来跟你宣布一个好消息的。” 莎乐美早就对它的虚伪厌倦至极,闭上眼一言不发。 “史蒂夫还活着。”系统满意的看到莎乐美颤了颤的眼睫,“他将会在70年后被人们发现于冰洋下。”它于虚空恶劣地欣赏莎乐美越来越震惊的表情,“他还活着。”它说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莎乐美冷冷地说道,“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你当然可以。”系统循循善诱道:“瞧,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在这和巴基一起被割开喉咙,也许等你俩的尸体流干了血,生了蛆虫才会被人发现。” “第二个选择,就是救下巴基,而你,就可以直接去做你之前答应的下一个任务啦。”它模拟出中奖的叮叮声,“多么惊喜啊,下一个任务正正好是在65年后,你还有机会看到你的未婚夫重回人间哦!” “我凭什么相信你?”莎乐美明知自己早已别无选择,却依旧倔强地不肯引颈受戮。 “你凭什么不相信我呢?”系统看透了她的外强中干,机械的声音中似乎透着嘲弄,“别逞强了,请吧。” 滴答——滴答—— 时间重新转动,莎乐美被系统赋予了短暂的极致肢体力量,她迅速挣脱束缚,一把握住那把即将割开巴基喉咙的刀子,在持刀人惊惧的眼神中将匕首深深插进了那人的胸膛里,然后又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时狠狠击倒了他们的头领。 巴基在一片混乱中悠悠转醒,而莎乐美的力量也随之消失,她浑身一软,跪坐在地板上,用最后的力气艰涩地冲巴基大喊:“快逃!” 领头人已经倒下,剩下几个人很快被注射过血清的巴基击倒,正当巴基要回头去救莎乐美时,那个首领将手里藏着的匕首刺入莎乐美的后心,吐着血沫的嘴里吐出恶毒的话语:“贱人,一起下地狱吧。” 他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仰躺在凌乱的地板上,说了句“九头蛇万岁”就没了声息。 莎乐美被那柄匕首穿透了心脏,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 巴基跌跌撞撞地跑到她的身边,抱起她满是伤痕的身体,金色的长发被猩红的血黏在她苍白的侧脸,她的瞳孔开始扩散,身下静静地开出一朵暗红的花朵。 “别...哭...”她艰难地说道:“我...去...见他了。” 她身体里的血液像是流不干一样往外冒,巴基抱着她越来越冰冷的身体,不住地哀求:“求你了,求你了,上帝啊,不要这样对我。”他抱紧她,企图用自己的体温留住她的灵魂,“请别走,求你了。” 莎乐美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他笑了一下,在锥心的痛苦中失去了意识。 巴基绝望的放下那具没了声息的尸体,她美丽的脸庞还是那么鲜活,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他颤抖着吻了吻她冰冷的嘴角,落下的泪滴打在她沾满了鲜血的脸颊上。 她的尸体仰躺在自己尚且温热的血液里,身侧散落着天蓝色的矢车菊与黄水仙,梦幻的金发染了血围绕在她身侧,银戒指静静地待在她毫无血色的纤细手指上。 巴基抱着那具美丽的尸体走出房门,像是史蒂夫的蓝眸一样美丽的矢车菊与黄水仙相拥着淹没在血液里,而门廊上的玫瑰海棠也早已凋谢。 ...... “嘿!莎乐美,醒醒!”棕发少年紧张地戳了戳自己睡得正香的同桌,“老师要叫你了。” 莎乐美在心口的一阵剧痛中醒了过来,还没等她想起什么,她就下意识的冲那羞涩的少年软软的抱怨道:“嘿,彼得,都怪你,我做噩梦了。” 一阵奇妙的提示音在她脑中响起,冰冷的机械声如约而至: “任务对象就在眼前,亲爱的宿主,这是你第一次做任务,请加油哦!”
第6章 铁罐和小叽居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彼得用胳膊肘戳了戳莎乐美,悄声道:“你生病了吗?” 莎乐美下意识抚了抚自己心口,茫然道:“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忘了很多东西。” 她努力压制住听到那声机械音后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和厌恶,冲自己羞涩的同桌眨眨眼,“谢谢你关心我,彼得。” 彼得抿嘴笑了笑,提醒他今天心不在焉的同桌:“别忘了你的课后活动。” 下课后的两人并肩走向活动室,莎乐美参加的舞蹈社团就在彼得的活动教室隔壁,她拎着舞鞋冲彼得抱怨:“我今天好累。”她伸手锤了锤自己酸软的腰背,“感觉被人悄悄打了一顿一样。” 彼得停住脚步,贴心的替莎乐美捏了捏她僵硬的肩颈,她挑染了蓝色的黑色短发不羁的支棱在她的后脑勺,张牙舞爪的想冲破主人的束缚。 “额....好点了吗?”彼得的声音很纤细,几乎可以说是很轻软甜蜜的声音。 “好多了。”她活动了一下颈椎,拍拍这个贴心的大男孩,“放学等我,我请你吃三明治。” 彼得拘谨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羞涩道:“谢...谢谢?” 彼得和莎乐美两个看起来天差地别的人能成为朋友,全靠班主任安排的座位。彼得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看起来漂亮骄傲的女孩其实性格很好相处,而莎乐美也发现彼得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无趣又沉闷。 彼得很高兴自己能有一个新朋友,但两人这奇异的组合总是时不时招来不友好的人,比如现在。 “天啊!瞧瞧这是谁?”弗莱士夸张的大叫道,将手里的篮球拍的砰砰直响,“Penis Paker和他的女朋友!”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弗莱士!”彼得因为弗莱士的污言秽语又羞又愤的涨红了脸,抱紧怀里的书,没什么说服力的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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