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明显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起伏太大,他不得不注意,于是上前顺了顺她有些炸毛的头发,左右都是安慰的话。 这时成岭跑了出来,打断几人谈话。 成岭认生,见到叶白衣便巴巴跑到周絮身后躲了起来。周絮好歹是成岭的师傅,便向对方介绍。却得到叶白衣鄙视成岭,称一代不如一代。 闻言,温客行不干了,语气微怒,“呵,我家孩子再傻,也总比那些张嘴不说人话的老妖怪强多了。” 叶白衣双眼一睁,“你家孩子?”说完,他瞅向唐许岑,又看看成岭,再看看温客行。一连串下来,表情好不丰富。 在叶白衣误会之前,唐许岑用极简短的话语解释一番,并用眼神恐吓温客行,示意他不许再乱说话。 奈何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主,温客行忽略她的暗示,还要接着作死,幸好唐许岑了解他,在他开口前便转移话题,“师傅师傅,麻袋里的是谁啊。” 叶白衣对着温客行冷哼一声,“你希望里面是谁?” 不等大家反应,温客行便狠狠说,“你!” 叶白衣也不甘示弱,“你希望里面是谁就当然不是谁了!” 又来…… 眼看着温客行要冲上去打一架,唐许岑紧紧拽住他的胳膊,“哎呀都是一家人嘛不要伤了和气啊。” 叶白衣一甩衣袖,嫌弃道,“一家人?谁跟他是一家人,徒弟,以后离他远点!” 听到这话,温客行被彻底激怒,“你个□□精老妖怪,少挑拨我跟阿岑的关系!” 叶白衣:“你说这话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给我出去,别在这碍眼!” 温客行:“阿岑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结果苦了唐许岑一边拉着温客行,不让他冲上去送人头,一边安抚叶白衣,不让他和后辈计较。 正当唐许岑快要拦不住时,周絮和成岭解开麻袋,将里面的人露出头来,这才停下战火。 唐许岑朝着周絮感激一笑,后者朝她点头。 平息间,唐许岑看向麻袋,是龙渊阁少阁主。
第18章 路上 据叶白衣所说,龙孝在这场局中有巨大纽带关系,龙渊阁就是打开容炫和琉璃甲二十年前的事情的一把钥匙,因此几人决定去龙渊阁一探究竟。 路途遥远,几人走了些时日便在一家客栈歇脚。周絮算得上是称职,不放过任何机会教成岭练武。 唐许岑坐在叶白衣旁,边吃坚果边看成岭练功。嗯……步伐紊乱,还是力度不够,下盘松散,内力不行。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是周絮发力将坚果打在成岭膝盖处。 成岭从地上爬起,“师傅,我没有错啊。” “练了几千遍,没有错是应该的,这功夫叫流云九宫步,不叫狗熊跳舞,腰背挺直重来!”周絮语气凶巴巴的,搞得成岭满脸委屈。 成岭说,“师傅,实在太重了,能不能卸下来些重量。” 闻言,周絮两眼一瞪,呵斥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腿卸了!” 此话一出,成岭也不抱有任何希望,于是一咬牙接着练功。 见周絮这般凶残,唐许岑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看看周絮,又看看叶白衣,想起叶白衣教她练功时可比这好多了,最多就是责骂两句,也没有骂的这么凶。 就算她因为不想练功而偷懒,也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顿时觉得叶白衣整个人都在发光。 叶白衣接受到她的目光,冷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我对你好了?” 她嘻嘻一笑,将掰好的坚果递给叶白衣,“还是师傅最好了。” 这下惹得温客行不爽了,自己给阿岑掰的坚果却落到老□□手中,但又收到阿岑安慰的动作,便只在心中咒骂两句,没什么太多话语。 眼看成岭练得一次不如一次,周絮开口教他内功心法,“真气敛聚,气凝丹田,其力自生。” 话音刚落,温客行边接话,否定周絮的方法,说,“傻小子,你此时内息宜散不宜聚,将真气绵而散的输送到四肢百骸,以真气驱动身体,自然有力。” 两个方法,成岭思索再三,觉得前几次都是在聚集内息,不如试试疏散内息。 想着,他运功,走起流云九宫步。刚走几步就被周絮训斥,“谁让你听他的,傻小子,吞吐绵延,气走任督,如百川入海,无踪无迹。” 成岭是个左右为难的主,他听到自己师傅的话,又聚集内力,不曾想没走几步便又被沙袋拉了回去。 见状,温客行继续反驳,“听我的就对了,内息有形,灵如游蛇,不绝不断,来往自由。” 成岭又觉得聚集无用,便再次使用温客行的方法,没成想走出几步,便忽然一股热气涌上,身周空气微颤,一阵头昏目眩中,脱力向后导去。 眼看着成岭要摔倒,唐许岑轻功落地,稳稳接住他,这才发觉温客行与周絮也接住。 “温客行,放手。”周絮因为温客行乱教而生气。 唐许岑则发现不对劲,他面色发红,神情恍惚,不出几秒,便迸发出一股内力,将三人震开一步之外。 间隙之中,唐许岑眼疾手快,运气内息打在成岭穴位上,将他体内紊乱的平复下来。 “这下好了,你们终于要把徒弟给逼死了。”叶白衣嗤笑一声。 而唐许岑却满脸惊喜,摸了摸成岭的头,欣慰道,“方才我发现成岭天生经脉比常人宽许多,是个奇才。” 说着,她看向周絮,得到后者默认,便抚成岭起来,带他坐下,“成岭别灰心,你天生经脉宽,因此不比常人,需要日夜苦练。” 可怜小成岭刚得到一丝安慰,便换来叶白衣嘲笑脑子笨,便又像蔫了的花,垂下头去。 看成岭这副模样,唐许岑心中的母爱心突然被激发,幽怨的瞪了瞪罪魁祸首,叶白衣一愣,嘟囔一声‘小白眼狼’,便再次喝起闷酒。 “喂,成岭已经拜阿絮为师了,你可别看人家根骨好想夺了去。”温客行说。 叶白衣不屑,“我还见过更好的呢。”语毕,他一滞,似乎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神色淡然下去。 唐许岑心思细腻,一眼便看出自己师傅心情不好,便将成岭交给温客行他们照顾,自己则跑到叶白衣旁边,开启嘴甜模式,哄的叶白衣那叫一个开心。
第19章 老与死 夜幕降临,酒过三巡。男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前一天还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便坐在一起喝酒谈笑。 温客行站起身,步伐紊乱朝唐许岑走去。眼看着酒鬼就要来了,唐许岑突然想起上次他醉酒的模样,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便飞快朝叶白衣跑去,躲在他身后寻求保护。 “出息。”叶白衣嫌弃,唐许岑委屈。 见唐许岑跑开,便再次追来,几经周转下来,他深知追不上唐许岑,便将目标改变,对准叶白衣。 他眯眼轻笑,在叶白衣身后走了一圈,突然笑几声,“让我找到了吧!老妖.精,你长白头发了!” “嗯?”唐许岑两眼一瞪,有些不相信,于是凑过去看了看,果然长了几根白头发,“师傅,你不是长生的吗?” 叶白衣也看了看自己的白头发,冷哼一声,“这是操心劳累所致,谁让某人不听话。” “我哪有不听话。”唐许岑知道在内涵自己,不服气。 “让你别下山,你非要跟来。” 一语成截,唐许岑如同霜打的茄子,坐在石凳上不言一语。 看唐许岑受委屈,温客行自然不干了,他一拍桌子,双臂打开,护在唐许岑面前,“老妖.精,不许欺负我家阿岑!” “你家?可笑,这是我徒弟!” 温客行上前一步,“你徒弟怎么了,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十七岁的小姑娘说话生硬,你说说你啊?” 后者懒得理他,深叹一口气,继续饮酒。 他想,明个聪明人打一架,也不和半吊子吵一句。 虽然叶白衣不在争执,可温客行不依不饶,他继续追问,“话说…老妖.精,你究竟几岁了?” 叶白衣沉默一阵,喃喃道,“记不得了,反正早就该死了。” 他刚说完,在身侧一直不许的唐许岑突然起身,努嘴看了眼叶白衣,便快步向自己房间跑去。 也不管身后的人,她径直跑回自己房间,房门一闭,打算谁来都不开门。 师傅以前说过自己是不老不死,怎么会突然长白头发,难道真的是自己不听话吗? 另一边,周絮走到叶白衣旁,方才场景他看的一清二楚,他说,“叶前辈,唐许岑年纪小了些,又心思敏感,在她心中,您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亲人,长白发或许让她很难过。” 说完,他拖着温客行离开。 叶白衣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亲徒弟在想些什么,的确,他是练了长生不老的功夫,只不过这功夫练了不可吃食,不然则会前功尽弃。 从前在山上,唐许岑每天都会端来饭菜,为了不辜负她的好意,他都是悄悄喂了山后的那只小流浪狗,又假装是自己吃的。 此次下山,他也不打算修炼什么长生不老的功夫了于是便破了戒,大快朵颐,果然,眼看白头发长出来,算算日子,他离老死也不远了。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让徒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怕是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吧。与其到时打击,倒不如现在就打一针预防针。 思索片刻,他起身离去。
第20章 不舍 夜半,叶白衣敲响房门,“知道你没睡,出来吧。” 不出一会儿,院门打开,两人相视无言。 夜风微凉,虽然不冷,但吹得唐许岑眼尾红红的,她先开了口,“师傅。” “你就让一个白发老人站在夜风里?”叶白衣说着,闪身进了内院,自顾自坐在石凳上,两人再次沉默。 这小徒弟,不开心了连亲师傅都不理。叶白衣心知她会伤心,却也无奈道,“人终归会老,会死。”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唐许岑便再也忍不住,唰唰往下掉金豆豆,“不行~师傅不能老……” 叶白衣到时稀奇,他不敢置信,“我连老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唐许岑语气霸道,哭的愈发起劲,一下坐在地上,一把拽住他的衣摆,“师傅不是说,您不老不死的吗?干嘛又突然谈这些。” 其实唐许岑反应巨大也是情有可原,十几年光阴,可以说她从未接触过外人,只有山上的师傅能每天同她说句话,教她识字,做人,教她功夫,虽然师傅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很关心她。 况且每次生病都是师傅在照顾她,她早已把师傅当成唯一不可割舍的亲人了。 “那是以前。”叶白衣试图将自己的衣摆拉回,结果没用,“松手,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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