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下午怎么样?” “好极了。” …… 麦考夫好不容易从繁忙的公事中脱身,抬头看了眼表。 不过一点半。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自己至少还要在这里坐够四至五个小时,在女王画像的“注视”下,处理那些政事。 是已经习惯了的,作为大英政府的一名小官员,位于中枢的位置,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一样一刻不停的处理着事物。 即使今天是礼拜六。 他想起瑞贝卡了,小姑娘起初一个月见他一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两个礼拜了,按理来说今天他们应当在第欧根尼俱乐部喝下午茶的。 上次她因为去打猎了没来,那么这次呢?他并不觉得她还会来。 她把莫里亚蒂留在她的卧室了,麦考夫想,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但她到底有没有认真考量过,他想是没有的,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那个吗?… 手里的动作一顿。 他不应该去揣摩瑞贝卡的心思了,目前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门把自外按下,打开一条小缝,窈窕的身影挤了进来。 “福尔摩斯先生?”瑞贝卡的手轻轻放在身后的门把上,一脸无辜的冲他笑,“下午好?” “…………”他收回之前的话。 “……外面下雨了?”麦考夫已经不好奇她到底是从哪每次准确得知他的坐标了,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个圈,头发、肩膀全湿了,鞋面上还带着水滴,他无奈的站起来,找了条毛巾给她。 一到了雨天她的举动便更让人摸不透了,大部分时间她兴致缺缺,在他低头的片刻不安的去咬嘴唇,以为他未曾察觉吗?对雨天的谜之执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不堪,可这些都不是他该探寻的,一位成年男士和正直青春年华的少女结成友谊,他自己会去信吗? 唯一不可否认的一点是 和她相处总是愉快的 极为有分寸的对坐闲谈,偶尔在他的底线上撒娇试探,瑞贝卡当然是各种意义上的讨人喜欢的孩子。 把她沾了水的风衣交给安西娅,刚才的种种想法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对比起自家聪明的要死的妹妹和蠢的要死的弟弟,她这种多变的孩子气的性格确确实实很讨人喜欢。 至少她不会顺走白金汉宫的烟灰缸。 “雨不大。”瑞贝卡用毛巾擦着头发,“不过有点密,刚刚我下车走了一小段路就这样了……” 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是蛋糕盒子没湿。”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寻求表扬的模样。 “我想这是因为他们有‘雨衣’的缘故?”麦考夫看着那上面特意盖上的防水罩,到底是没忍住,“如果我没猜错,那本来应该不是为它准备的?” 瑞贝卡垮下脸,目光移向蛋糕盒的边上、那本该完好无损的羊皮材质的包上,“请问包可以报销吗?” “门都没有。” “无情。”她哼哼唧唧的控诉他。 麦考夫冲她假笑了一下,接过毛巾胡乱擦拭一番她的头发,在她控诉的目光下放缓了动作,鼻尖嗅到了另一种味道,“你换香水了吗?感觉没有之前的适合你。” “我今天没有喷香水。”瑞贝卡回忆了一会,抿唇微笑着,“上午接待了一位女士,也许沾上了吧。” 那位女士,大名鼎鼎的施虐女王。 她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几乎可以做他女儿的年纪,拥有着世人眼中无与伦比的美丽,和一个较为聪明的头脑,掌握着连他也说不清数目的巨额财富,游走在权利的刀刃上,同那些危险人物密切的关系… 可性格又那样孩子气,做事全凭内心感受。 这样一想 莫里亚蒂果然是个禽兽吧? “…………” “好了。”他平静的松开手。 瑞贝卡这次带了巧克力蛋糕,麦考夫仅仅是看着她拆开就可以预料到自己吃完会重几磅了。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一个月变成两个礼拜了,小姑娘自身饮食严格到体检单上常年营养不良,来他这里就有了合理借口吃东西了。 胖的只有他自己 “…………”麦考夫撂下了叉子。 瑞贝卡不解的看着他,“不吃了吗?” 真的不吃了吗? 晚上再去健身房挽救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理,麦考夫先生愉快的消灭了自己盘中的蛋糕,最后看着她盘子还剩下的一大块,深感自己又上当了。 ----
第10章 她会伴随这个姓氏至死 ===== 因为同艾德勒约定了见面,瑞贝卡起得很早,这两天她兴致缺缺,晚上睡的格外的早,偏偏噩梦又缠上了她。 梦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常常出现的男声到底是谁她一直没有弄明白,只是恍恍惚惚的觉得…… 那应当是路西法。 瑞贝卡隐约察觉出路西法这事没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个更大的东西在等着她,可她根本无从下手。 她的焦虑都写在脸上了,艾德勒饶有兴致的偷偷打量她,领着她往会客厅走,正山小种的味道让她的眉头舒展开,脸上的表情也放松起来。 “我们上次聊到哪了?” “那位作家吗?我不记得了。”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瑞贝卡有些懒洋洋的,她歪头想了一会,“我喜欢你穿这件衣服,还有这双鞋,Christian Louboutin的吗?有种…说不上来的性感。” “你还没见过更性感的呢。”红酒杯轻轻摇曳着,艾德勒侧坐在沙发上,白色的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姿,她的手臂靠在沙发上,撑着头,“little girl.” 明明是一个戏谑的称呼,被她念出来却像羽毛轻轻划过掌心一般,那么勾人。 太犯规了 瑞贝卡喝茶的动作一顿,对上她的目光后耳朵红的彻底,面颊上的粉色一路蔓延,“是吗?” 故作矜持却又藏不住的慌乱 艾德勒轻轻笑着直起腰,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被她做的无比引人遐想,“来一点酒怎么样?就一杯红酒。”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到底是屋内暖洋洋的气温还是酒精的作用?她什么时候离艾德勒那么近的?瑞贝卡的脸贴在她的胸口,晕乎乎的想着,她应当推开她的,但靠在她的怀里很让人安心。 艾琳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少女眼中覆上一层水雾,抓住了她的手,低下头摆弄着,“我好像对女性更没有抵抗力呢……” “是对女性,还是对我呢?” 瑞贝卡的动作一顿,埋在她的怀里闷闷的笑着,手指不安分的去勾她的扣子,“也许是对您这一类的女性吧?但目前我只见过您一位,所以说只对您好像也没什么错误呢。” 一句挑不出错误的话,但她又用那双湿润的眼睛看着她,“但第一个总是独一无二的,我喜欢独一无二的,无论是人还是物。” 独一无二,人生最大的错觉,就像单恋者以为对方也喜欢自己一样,脆弱的错觉罢了。 艾德勒的静静的看着她,她身上暖洋洋的,带着一种微妙的热度,用柔软细腻的长手指抚摸着她的后颈,瑞贝卡知道如果她想的话,她现在可以亲吻她的嘴唇,但她并不打算如此。 “有客人来了吗?”她注意到门厅的声音。 “我想是的。”艾琳点点头,“我想你见过他。” “他?” “是的,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到里面等一会好吗?一会就好。”艾德勒起身,把她也拉起来。 瑞贝卡乖乖点头,“他进门的套路还真是始终如一。” “伪装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扮什么都像自画像。”艾德勒半推半抱的把她送到暗门里,在她的额头上爱怜的一吻,“好姑娘,等我一会。” “……” 那位女士 着实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指精神上的 努力观察却只能得出的【???】让夏洛克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挫败感,连着两次还未进门就被识破的伪装真的是因为他太过自信了吗? 这个女人比那位巴斯小姐还要老练,甚至……直奔主题,连戏都不做了。 “你知道伪装最大的问题吗?福尔摩斯先生。”艾德勒眉头一挑,利落的穿上了他的大衣,坐到沙发上,“无论你再怎么努力,总像一幅自画像。”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对着原有的淡红色的痕迹,抿了一口。 是正山小种的味道 记忆中有人也喜欢这味道来着…… 是谁? 警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快速进入状态,“听到火警警报,母亲会朝孩子的方向看过去,不过我真的希望没有这个孩子。” 他摸索一番,推开暗门,里面露出瑞贝卡无辜的面孔。 “……” 夏洛克默默阖上了门 想起来了,是瑞贝卡·巴斯的会客厅摆着的红茶,那一屋子都是这个味道混杂着淡淡的香水味,而他当时好像还得出她嗜茶这个结论来着。 “…………” 无言的尴尬 然后又锁定了壁炉上的镜子,他有那么一瞬间看到艾德勒的目光划过那了。 瑞贝卡自己把门推开,走到艾德勒旁边,后者把她揽到怀里,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点赞赏的看着夏洛克推理保险箱的密码。 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瑞贝卡也完全不,在经历了阿富汗的事情以后她对这些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淡定,即使是现在被一个美国人按住了肩膀,用枪指着头。 看着夏洛克用事先布置好的枪处理了第一个人,然后华生医生和艾德勒迅速打晕了身旁的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她平静的、躺赢。 “……” 真是惭愧(并不 她唯一做的,就是在夏洛克又一次被女人打败以后,送他和华生回家。 华生有点局促,一边看着夏洛克,一边偷偷观察她,也许比起猜测王室为何如此厌恶这位巴斯小姐,他应该更加在乎,连续两次被带到白金汉宫,得知这么多的王室内幕,他还能不能活过明天。 瑞贝卡的目光从窗外放到他脸上,微微一笑,“也许你该提醒他小心女人了。” “我想也是。”华生说,“谢谢你送我回家…我是说,我们。” “不用谢。”瑞贝卡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卖给麦考夫一个面子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好像是听到夏洛克说过他们认识,在他恼羞成怒那次。 “停车。”她让司机停在了圣保罗大教堂附近,对不明所以的华生笑了一下,“我还有点事,司机会送你们回家的。” “有机会再见,华生医生。” “再见…巴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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