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咎得意开心的表情,怀瑾喝了口酒,感叹道:“怪道今日的酒这么香,原来全是钱的味道,不错不错!” 魏咎眨了眨眼,大笑起来:“这都多亏了你夫君会挣钱,才叫我成了一个败家子。” 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怀瑾虽不知跟张良有什么关系,但也跟着一起笑了。 这种男人们的场合,她并不想当主角,只是说笑两句便专心吃菜了。 酒过三巡,魏咎便问:“这次在大梁待多久?” “还不知道。”张良说。 怀瑾观察到张良在这里十分放松,说话也舒怀,不比在韩成身边时的压抑不耐。 不等魏咎询问,张良又继续说:“不瞒魏兄,此来大梁除了归还兵马,子房还另有任务。” 魏咎坐直了身体,有点兴奋的问:“莫非又有什么发财的新路子?” 张良失笑,然后敛了些笑容,道:“我受韩王孙所托,来游说魏王帮他复国。” 魏豹一听到魏王的名字,便有些不屑:“大王日夜住在温柔乡里,哪有时间去管这些事,找他?还不如趁早作别的打算!” 穆生看了看门口,规劝道:“小公子,这些话还是少说。” 见魏咎也赞同的点点头,魏豹不服气道:“这可是在自己家里,也没用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整个魏国都知,大王无心处置国事,满心只有他的美人们。” “我们是他的孙子,终归不好议长辈的不是。”魏咎摸了摸魏豹的头,然后看向张良,道:“这是韩王孙所托,那你自己怎么想?有哪些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怀瑾暗暗点头,魏咎倒真是仗义,然而张良只是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王孙想事情太简单,秦国不弱,则复国无望。眼下要做的不是复国,而是抗秦。” 魏咎心有戚戚,沉声道:“秦国已经相继灭了韩赵,燕国也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不知秦国的下一剑会指向哪里。” “不出意料,便是楚国和魏国了。”张良道,俊美的脸上带了一丝愁容:“唯一的办法,就是魏楚两国合纵抗秦,可你们魏国政权分散,君王又不作为,实在难谈合纵。” 谈话到这里,几人都沉默了,穆生便道:“今天只是接风宴,我们先不谈国事,好好喝酒才是正经。” 说着自己先举了杯。 严肃的氛围即刻消散,大家忙举杯敬酒,然后聊起了其他。 一顿饭吃到天黑,结束时魏豹早已喝醉,魏咎忙着照顾他,便让穆生带他们去住的地方。 离魏咎府上一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宅子,穆生带他们去了那里。听穆生和张良聊天,似乎张良之前在大梁时就住的这里。 推开门进去,一个院子两间房,布置得十分简单。见他们进来,里面有人拿着灯出来,怀瑾看见出来的是韩念,才想起来刚刚吃饭的时候韩念并不在。 “公子,里面都打扫干净了。”韩念把屋檐下的灯笼点亮。 “知道了,”张良点点头,然后看向穆生:“今日就先歇下了,明日再去你们那里。” 穆生微笑道:“好,明日等你们夫妻过来。小八,今天好好睡一觉,一路劳累,想必十分疲乏,我就不叨扰了。” 怀瑾跟张良一起把穆生送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两人才进院子关上了门。 再没有旁人,怀瑾顿时吊在了张良身上,哀叹:“累死我了……” 两个月的赶路加上今天的宴饮,怀瑾几乎精疲力尽。 张良闷笑了一声,然后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一边看向旁边的韩念:“水准备好了吗?” 韩念老实的低着头:“在里面了。” “知道了,你也去歇着吧。”张良说着已经走进了卧室,他双手抱着怀瑾,只能用手肘合上了门。 怀瑾被他放在床榻上,借着灯光,怀瑾看到屏风后面有冒着热气的木桶,于是可怜兮兮的望向张良:“明天洗行不行?今天动不了了?” 张良不由分说,温柔又坚决的给她把衣服扒了。 怀瑾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张良带着温柔的笑意,将她抱进了浴桶里,然后自己也脱掉落了灰的衣服坐进来。 既洗之则安之,怀瑾决定速战速决,拿了边上放着的豆荚把全身搓了一遍,然后就准备出去。 然而看到张良安坐在浴桶中,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胸口均匀的起伏着。 他……应该也累了吧?想到他这两个月的风吹日晒,劳心劳力,怀瑾就一阵心疼。摸了摸他的脸颊,张良睁开眼,有些疲态。 怀瑾刚摸过来一块干布巾,准备擦干身体上床睡觉,可刚站起来就被张良拉回去,水花溅得如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珠帘,这下连头发都半湿了。 她立即求饶:“明天、明天!我今天快累死了。” 张良却不言语,一双旖丽的眸子变得幽深,似是有些不满意。 怀瑾讨好似的在他嘴上亲了亲,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道:“明天你要怎么着都依你。” 想着又在他秀挺的鼻梁上亲了一下,张良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轻笑,双手环上她的腰,越抱越紧。 怀瑾挫败的低下头,果然男人的精力就是比女人旺盛么?想着又幽怨的看着他,也就她这会儿累了,换个好日子不干死你丫的! “我抱你。”谁知张良只是抱着她起身,仔仔细细给她擦干了,然后把她抱上了榻。 一睡到柔软的棉被上,困意立马浮现,怀瑾打了个哈欠,灯就灭了,旁边一个充满热量的身体躺下环住了她。 不到一分钟,怀瑾瞬间入了梦乡,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放松的睡觉。 本以为会睡到中午,谁知天才刚亮,夫妻俩双双醒了过来。但都不想动弹,被窝里抱在一起躺着,不一会儿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禁欲了好几个月,又忍了一晚上,因此这个清晨的战况格外激烈。 怀瑾满头细密的汗,骂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纵欲……张子房,你现在这么急色,非要一口气弄死我是吗?” “咸阳离开那晚,夫人热情似火,叫良日夜惦念。”张良又堵上了她的嘴。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怀瑾头晕脑胀,耳畔只有张良压抑的呼吸和自己口中不断漫出的娇哼。 一大早精疲力尽,然后又睡到了中午。 宅子里面多了一个干活的妇人,不知道韩念是从哪里寻来的,总之怀瑾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粟米粥的味道。 张良不在卧室,怀瑾叫了一声,张良立即从外面进来:“醒了?吃饭吧。” 她看见张良脸上带着老饕般的餍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从被子里钻出来,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昨天的衣服已经被拿出去洗了。 “我穿什么?”怀瑾用薄被遮着胸口。 张良打开柜子,在里面翻了两下,翻出一件青色长衫递过去:“之前在这里也置了衣物,你先穿我的,过几日再去定制一些罗裙。” 怀瑾把青衫穿上,闻到一股木头的味道,应该是在柜子里搁置了很久。 穿好衣服,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话说没穿内裤就是不舒服啊。 外面的木桌上已经放好碗筷,韩念和一个大婶侍立在一旁,见夫妻二人携手出来,大婶忙上前布菜。 见怀瑾身上衣服宽松,袖子长出一截,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韩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张良和善的对这个大婶点头:“多谢黎婶了,每次来都要劳烦你照顾。” 看来是认识的,怀瑾心想。 这个黎婶笑道:“宁陵君吩咐,小人不敢不尽心呐。” 怀瑾心里哦了一声,原来是魏咎派来伺候的仆人。她不由看着张良发呆,这家伙去哪里似乎都挺有面子的,也好,跟个有本事的老公,省的她平日瞎操心。 “看什么呢?”发觉她盯着自己,张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怀瑾喝了一口粥,慢腾腾的说:“你好看,多看看你,不行?” 一旁黎婶惊得抬头瞟了一眼,然后立即讪讪的低下头,哪有妇人这么和丈夫说话的? 从眼缝里瞟了一眼张夫人,灵巧秀丽的脸蛋,不知为何让黎婶想起了宁陵君府上豢养的一只灵雀。 想来张公子很中意夫人,只听他宠溺的笑着说:“日后天天看,只要你别看腻就好了。” 听到他这话,怀瑾手支起了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以后就要一直跟着你了。” 怅然的语气,张良眉头一挑,反问:“听夫人的语气,似乎别有深意?” “也不是,就是不习惯。”怀瑾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粥,漫不经心的出着神,一边说:“以前心里知道你可能随时会离开,自己早晚会是一个人,不踏实的日子就成了常态。不过也有好处,赤条条独自一人,生活总是比较随意。现在真正成了人家的妻子,往后就是两个人的生活了,我……” 她有些害怕。 以前和张良在咸阳的时候,两人只是偷偷摸摸的相守在一起,现在光明正大了,她才终于有了正经做人妻子的感觉。 上辈子下辈子,她可是第一次给人当老婆。 “姮儿,你莫不是胆怯了?”张良认真看着她的神色,问道。 怀瑾支着下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些害怕,我怕我不是个好妻子。你们这里的人对妻子的要求是顺从端庄、相夫教子,我怕我做不到,将来你也许会失望。” 两个人恋爱是一回事,结婚了又是一回事。 恋爱时轰轰烈烈万般都是好,婚后未必还是那样,尤其是在古代,尤其是张良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责任、担子、人情往来。 她以前没想过这些,昨日在魏咎府上宴饮,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日后是要跟着自己的老公一起出去交际的,便觉得压力山大。 思忖片刻,张良道:“你看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怀瑾张大了嘴:“你……不正常?” 她没发现啊! 一旁黎婶已经听不下去了,借口去厨房烧水,匆忙退下了。 韩念则老老实实的守在一旁,如一截木头桩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5章 庭院饮酒论少年 见张良含着了然的微笑,怀瑾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张良正色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什么,做你自己就好,你以前什么样以后仍旧怎么样。” 说罢又停顿了一下,道:“德言容功这些东西,你觉得以你的性子,能装得了多久?” 怀瑾默默的吃了一口咸菜,她一秒都装不了! 看她面有菜色,张良笑出声,有些感动她为自己处处着想,又觉得她的担心多余又好笑。 心中欢喜得忍不住揉揉她的耳朵,温言道:“别想多了,我是张良,张良的妻子不需要与其他人一样,只要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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