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茂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公子……” “不用管,让他骂吧。”我拿了两团厚布捂住耳朵。 “黑心种子,我就是瞎了眼,认识了你!赵怀瑾,我告诉你,我今天起跟你绝交!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田升气冲冲的走了,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气氛怪怪的,我和夏福面面相觑,夏福问我:“齐王会告诉田假这件事吗?” “可能吧,无所谓。”我说,有些无精打采的瘫在桌子旁边,以后解忧楼就不归我了,不过好在我挣了足够多的钱。夏福和那两名厨子我全都带了回来,日后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不搞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想去上课,刚出门就看见大门口田假带着人在外面等着了。 “这几年总也请不到小公子过府一聚,今日我只好自己上门了。”田假不由分说就进了门,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让夏福去学宫给我请半天假。 脱了我的小挎包,我把田假请到会客厅坐下。 田假的护卫守在会客厅门口,李徐也很尽职的在外面站好,目不斜视。田假慢悠悠的喝了几口茶,才说:“昨日才知解忧楼原是大王开的,不过有些好奇,既是我齐国的酒楼,老板却是你赵公子的仆人。” 田假目光如炬看向我旁边的夏福,他这次来在我面前的神情相当的不客气,连假笑也没了。夏福心理素质被我锻炼的已经很强,但被田假这么一看,却是有些站不稳了。 我只是笑:“司空大人这是说哪里话?小福是我最得力的下属,这几年在齐国日夜照顾我,怎么牵扯到解忧楼的老板了?解忧楼老板我记得……”我作思考状,然后说:“解忧楼老板是常年戴面具示人的,不会因为也姓夏,您就误认为是我家小福子了?” “赵公子心里明白着呢。”田假冷着脸,看着夏福和时茂:“你们俩出去。” 他们俩不动,只是看着我,我点点头,他们两就出去了。田假守在门口的护卫想关门,李徐手一动,剑出鞘了半截,我喝了一声,李徐立即站好,由着他们把门关了。 此时屋里只有我和田假,田假冷哼一声:“没有其他人,赵公子就不必在我面前装糊涂了吧。” 我不慌不忙,换了个坐姿,笑问道:“不知大人想说什么?” 田假阴冷的看着我,我笑眯眯的回应他,他忽然冷笑,收回目光:“穆鱼是你放走的,找了两个次货打发我,还拉田荣出来做盾,你以为这些事能瞒多久?” 我也笑了一声,真诚的说:“也没想瞒多久,这不司空大人英明神武,已经知道了吗。” “哼,你敢如此戏耍我。”田假直勾勾的盯着我,眼里死死压着火:“若不是有田轸买回来的那个贱奴,我都不能知道,原来解忧楼的主人是赵公子。” 果然,田轸买阿宝的目的不纯,我沉下脸:“你们把阿宝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美男出浴 田假斜着眼睛看我:“一个贱奴,赵公子心疼什么?” “谁叫我这个人一向怜香惜玉呢。”我冷笑道:“司空大人,现在解忧楼的主人,是齐国的大王。就算您在这里跟我生气,我也没法子啊。” 令人窒息的沉默,田假又换上一幅假笑:“不过赵公子,我也是佩服你,就差那么一点点!前些时日才确定了你是解忧楼主人,只需一本账册我便能将你定罪。可惜啊,棋差一招,被你先看出来了。” 要不是那天在教室里,田升说了一句田轸的钱是田假给的,我还真察觉不了。我心中嘲讽着,只听田假问我:“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你?当年贺苕之事,我也登门致歉了,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思索了一会儿,其实我与田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是因为我放走穆鱼。想了想,我静静的回答:“当年贺苕之事,我早已没放在心上。而您派人来解忧楼来偷账册,只是因为穆鱼记恨上了解忧楼,您看,这不是大人动手在先吗?” “我派人去偷账册,是因为我怀疑你们的账不干净!”田假骤然提高音量,承认了去年是他派人去解忧楼偷东西的:“现在我是没办法看到账本了,不过我敢断定,你们有问题。” 果然田假这么多年的司空不是白当的,我笑了笑,无所谓:“有问题什么的,得去问齐王啊,我怎么会得知呢?” 又是一阵沉默,我和田假对视着,分毫不让,田假阴测测的笑道:“罢了!赵公子,我有惜才之心,也无意与赵国为敌。如我真想为难你,就算有王兄在,我也有办法让你在齐国待不下去。” 他扶着自己的大肚子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时声音低不可闻:“告诉你一件事,赵小公子,在齐国最高的枝,未必就是你现在攀住的。” 他说完走出去,打开门,留下一句话:“赵公子好自为之吧。” 田假带着他的人走了,李徐在门口关切的看着我,我摆摆手,道无事。夏福和时茂双双跑进来,他们想说点什么,被我打断:“我要去上学了。” 田假今天上门,是想告诉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同时也是在警告我。 以后不要再与他为敌。 学宫里,田升依旧不理我,哪怕坐在我旁边,也是不看我一眼,不跟我说一句话。 午休时把我和田假的对话转告给了张良,并表达了我对阿宝的担忧:“想叫田升帮我打听一下阿宝的消息吧,这死孩子最近也不理我。” “无需担心,田轸很喜爱阿宝,如今她已经是宝姬了。”张良说,我心说你怎么会知道,他解释说:“我前些日子随浮先生进宫,听见有人在议论。” 原来是八卦听来的啊,我偷笑,转而又开始忧愁:“田升这次真是生大气了,都是我不好。” 田升生气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给他的分红全是假账来着,比起真实盈利缩水了好大一部分,可惜我这时又没办法拿出钱赔他。解忧楼没了,我都成穷光蛋了,只能靠着父王给的每年五十镒金过日子。 张良安慰我:“田升不会生你太久气的,你们平时玩的那么好。” 我叹气:“难说啊,这死孩子眼里只有他的钱,哪有我这个师弟啊。” 张良脸色变了几变,在憋笑,看他神情我就懂了:我也是这样子的只认钱不认人…… 解忧楼没有了,我这个大掌柜甚至没有跟里面的女孩子们和伙计们打个招呼,解忧楼就易主了。客人们是一点发现不了,只是觉得解忧楼的饭菜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毕竟厨子被我带回去了。 我又开始过着十分清闲的日子,上课的时候好好学习;休息的时候和张良或者申培他们一块儿玩;白生一放学就回去陪老婆了,听说白生再读一年就可以出师,他也要带弟子了。 田升是完全不理我,每天把我当空气,无论是我带好吃的给他还是送些稀奇玩意给他,他全都不收,态度很坚决。 三伏天,我在东市里闲逛,身后跟着李徐和夏福,旁边是时茂给我打伞。夏福身上挂满了东西,苦兮兮的跟在身后让我不要买一些浪费钱的玩意,我一边走一边啃着一块西瓜,含糊道:“夏老板你现在真是越管越宽了。” 夏福就憋屈的解释起来,我一句没听进去,热得我不行了,赶紧走到东市入口上了马车,让夏福快点赶车。 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地面,我让时茂把车里所有的帘子全部拉上了,风一吹进来,才觉得舒服点,不用狂摇扇子。我从买回去的东西里翻出两个大西瓜,对夏福说:“等会经过学宫的时候停一下。” “好嘞!”夏福在前面答应着。 今天是休沐,张良应该在学宫里休息,这么热他肯定不会乱跑吧。我就提着两个西瓜往学宫的宿舍那边去,张良房间的门开着,但里面没人。 “张师兄在后面竹林呢!”刘交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他穿着单衣单裤,头发束得高高的,左手里拿一把扇子,右手拿了一卷书。我问:“你一个人?申师兄呢?” “阿培回去看他舅舅去了。”刘交说着自言自语:“齐地的夏天实在太热了。” 我把两个西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对他说:“上午去东市买了些西瓜,你吃一个,张师兄吃一个。张师兄是在后面竹林是吧,我先去找他。” 说着我就一溜烟跑到后面的竹林去了,找了一圈没找着张良,我正纳闷呢,就朝竹林的小水潭那边去了。这个小水潭是人造的,引的是地下水,平日用来给学宫的弟子洗澡沐浴用。 果然就在水潭处找到了张良,不过…… 他居然是在泡澡! 我屏住呼吸,放轻了手脚。竹林里是一片绿荫荫的,斑驳阳光洒进来,也不会觉得很热。水潭中间有一块一人高的石头,张良的衣服就那么随意的搭在上面。我在后面偷偷看着,只见张良露在外面的光洁白皙的肩头,他头发用一条青色的布条扎着,有些头发被打湿,软软的贴在他背上,看着十分诱惑。热风一吹,有些许飘落的竹叶落下,我心想,这场面跟拍MV似的,他要是再露多点就好了。 再走近一点,发觉张良拿了一卷书在看,不过背对着我,我也不知是什么书,同时心里开始忍不住吐槽了。 倏的一下,张良突然回过头,我还没吓到他,他倒吓到我了,我站在离他七八步的地方,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敢动。 张良的身子往下沉了沉,我就只能看到他的头了,尴尬的笑:“好巧,子房,你也在泡澡呢!” “姮儿!”张良在水里笑着嗔了我一声,温柔似水,我心咚咚跳起来。只听他笑了一声:“感觉到有人来,没想到是你。” “嘻嘻。”我龇牙咧嘴的笑,张良的耳朵突然红了,他低垂着眼:“转过去。” 我听话的乖乖转过去,就听见他起身带动的哗啦哗啦的水声,超级想回头看,但是忍住了。穿衣服的窸窣声传来,过一会儿,我头上狠狠挨了一下,张良站在我旁边:“你知不知羞!” 他说完往外面走,我忙跟上去,讨好道:“我知什么羞啊,我还是小孩子呢!” 张良走的很快我都跟不上了,但见他衣服也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大概是没擦身子就穿上衣服了,我想到那个画面,脸腾的一下烧起来。 只听张良回我:“说起来也不算小了,又不是前几年时候还能没个避讳。” 八岁在现代真的就是个小女孩而已,啥啥都没发育,有什么可避讳的。我说:“人家给你送西瓜来着,你还说我!” 转眼就走到宿舍的院子那边,张良飞快的进去关上门,刘交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上,他已经将西瓜切好了,正准备吃呢,见我们两回来,就招呼说:“西瓜挺甜,一块吃啊。” 我就在他旁边坐下吃西瓜,吃完一块,张良屋子的门打开,他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头发也整整齐齐的束好。他在我们边上坐下,拿起一块西瓜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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