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此时就是这种放松状态。 “五条?” 由纪轻轻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刚刚一直快睡着的五条悟给了一点反应,但没应声,紧闭的眼皮动了动,很快又平静下来。 因为两人靠的太近,五条悟的发丝都散到了她的嘴角,细细软软,好像是在撩拨她内心深处的痒意。 她伸出手,温柔的顺了顺他柔软的头发,虽然她已经放轻了动作,但五条悟被指甲尖游离着头皮带来的酥麻有些不适应,嘴边溢出一声不自在的呻/吟。 她停了动作,五条悟才没有发声向她表示不愉快。 “五条?”她不知道五条悟现在还能不能沟通,但起码还没睡死,趁着他还能反应的期间,她说道,“想睡的话,先把外套脱了吧。” 她刚刚仔细想了想,她没办法送这种情况的五条悟回去,所以就像是收留一不小心跑进家里的小动物一样,让五条悟今晚留宿下来比较好。 这个房间留给五条悟,她可以今晚去硝子的房间睡觉。 但在这先前,先要把他照料好。 五条悟可能没听到她说话,也可能是听到了懒得动,还是昏昏沉沉压在她的身上。 五条悟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完全压在她身上,特别沉。像一块搬不起的巨石。 五条悟虽然个子长得高,但他一向喜欢平视人说话,此时只是半个身体压在她身上,就几乎盖住了自己。 她这才意识到,五条悟其实比她想象中要高大许多。 但五条悟给她的视线角度总是温和的。 贴近她,没有距离的。 以至于她一直忽视了他本身体格与自己的差距。 只需要一个怀抱,她就可以陷入他的身体里,完全被藏起来。 温和的侵略性与占有欲。 在酒后,理智被吞没的现在,微微露出了獠牙。 由纪又动了动,五条悟对怀中她的动作有些不满,抱着的力度加紧,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 “把外套先脱了。”不知道五条悟能不能听见,她还是试着与醉酒的人说话。 “我的床可以给你睡,外套太脏了,必须脱了。”因为她一直被他紧紧抱着,她起不来,没办法,只好从两人贴着的缝隙中,摸索他外套拉链的位置。 五条悟一直穿着的黑色外套是长款,拉链条也被衣服设计的长条布料掩盖,她没办法一下子就精准找到拉链位置,只好在两人空隙最多的腹部探进去往上摸索。 指腹顺着凹凸不平的拉链条在挤压的缝隙中艰难向上,五条悟被她弄得不舒服,翻了一个身,从鼻腔内喘息了两声,原本被她捋顺的银发再次变得凌乱。 她这才一下子摸到了最上方拉链的位置。 对比一直昏昏沉沉的五条悟,由纪的表情看起来一直很冷静。就像是早上在说咒术界的事情,其他人一直在说可怕,可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天气问题一样普通。 连续排列的链牙分开,在两人独处的房间中发出最打破氛围的刺耳声响。 五条悟一直急于安睡的意识被这拉链声拉了回来,他睁开苍青色的眼睛,像是青空般延伸的眼瞳迷茫的望着她。 由纪手中脱着他的衣服,也十分无辜的与他对视。 “能自己动的话,就先把衣服脱了,今天就不逼你回去。” 她也没有照顾醉酒的人经验,尾喰家教育很严格,硝子千杯不倒。 她虽然表面冷静,实际对现在的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顺着意思来总不会出错。 五条悟虽然睁开了眼睛,但跟平时他相比,还是一看就知道差别很大,并没有完全清醒。 她说完之后,五条悟嫌麻烦,皱着眉,抓住自己的衣服领子,十分不耐烦的往后一脱,黑色的长款外套被他粗鲁的扔到了地上,发出无法忽视的声响。 他手上动作还是没有停下,又想要脱身上的白色衬衫。 由纪阻止他,“衬衫不用脱。” 但银发青年似乎听不见她说话,依旧低头,十分郁闷的跟自己的扣子较着劲。 看他不耐烦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能将身上的白色衬衫一把扯开。 他因为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手上的动作并不能好好听自己指令,手指总是会错开,弄了半天也解开了几颗扣子。而好不容易被解开的扣子,也被蹲下身的由纪又好好扣了回去。 由纪帮他系扣子的时候,无可避免碰到他的躯/体。之前隔着外套感觉并不明显,现在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才能感受他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热气,浑身滚烫,像是浸在熔浆中的铁块般灼热。衬衫被解开扣子露出肌肤的地方也能看到一层细密的薄汗。 这大概也是五条悟意识迷蒙的情况下想脱衣服的原因,身体浑身发热让他不舒服。 由纪有些担忧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想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但自己身上冰凉的触感似乎刺激到他,他别过脑袋,甩开了由纪的手。 对于五条悟的不配合,由纪伸出两只手卡住了他的脑袋,将他固定好后,她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 五条悟原本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一滞,对她的靠近,身子往后仰了一些,她没有就此罢休,将身体更贴了过去。 两人额头相贴,无可避免碰到他微热的薄汗以及炙热的肌肤。 随着一吐一吸,他的胸膛也在随着心跳声起伏,吸入空气的时候,就会碰到她纤细的身体,但随着下一个吐息,又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她与他之间若即若离,似乎亲密,但又随时会分离。 由纪感受了他额头上的温度,虽然他的脸颊滚烫,脸庞和耳根都染上了绯红,但是额头的温度还算正常。她不放心,还想伸出手,去触碰他后颈的体温。 她刚松开固定他脑袋的手,五条悟抓住了她。 五条悟迷瞪着眼睛看她。 嘴唇微张,又很快合上。 “是身体不舒服吗?”虽然刚刚没觉得他发烧,身上的体热应该都是醉酒后带来的正常反应,但还是当事人的反馈最重要。 最终,在寂静到只能听到呼吸的空气中,他说:“亲过了吗?” “嗯?”过于跳跃的话题让由纪不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条悟眼睫如同常年积雪的松枝微微颤动,“我都没有感觉。” 他看着她,目光潋滟,好似泡在融化的雪水里,“能再亲一次吗?” 因为醉酒的关系,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黏腻不清的含糊,声音又与平时相比变得低沉沙哑许多。 由纪还在咬文嚼字他含糊的句子到底在说什么,刚刚一直避开她冰凉触感的五条悟贴了上来,他闭上眼睛,微微歪过头,避免因为距离靠的太近使鼻子撞在一起。 她的嗅觉灵敏,随着闻不惯酒味而来的是她熟悉的五条悟的气味。 从少年到现在,他似乎一直没怎么变。 五条悟胸膛炙热熔化成的铁浆落在理智的天平之上,往另一侧歪斜,倾倒。他的身体也像是歪斜的天平,向她靠了过去,柔顺的银发此时凌乱,胸口的扣子被自己解开,理性也没办法变得整齐。 在嘴唇都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到五条悟眉心皱起,死死咬着嘴唇,一副忍耐什么,十分痛苦的样子。 她想了想,轻声道:“卫生间就在左手边。” 她这么一说,意识不怎么清醒的五条悟才被提醒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用手捂着嘴巴,从床上起身,快步冲了过去。 因为他突然离开,具有弹性的席梦思因为少了一个人的重量消失在微微振动。 在五条悟离开之后,由纪放松了支撑身体的力气,后背躺在微微晃荡的床,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舟小船上,正在等待满是波澜的湖面平静下来。 人喝的太醉,会容易想吐。 五条悟咒术最强,但酒量很菜。 由纪没有休息太久,立马下床起身去了卫生间,照顾醉酒的人是自己的职责。 何况五条悟会醉酒,都是自己的责任。 她虽然猜到平时很少喝酒的五条悟会醉,但以为他只会醉在家里睡一觉就好。 没想到五条悟喝醉后跑到这里,最后还吐了出来。 在卫生间轻轻拍着他背的时候,她又一边在想……这次事情之后,五条悟就会因为生气,总会对自己有些芥蒂吧。 相信她是不对的。 她希望五条悟能一直记住这次教训,多年后回想起来,对她的想法只是“爱说谎的人”,导致自己这次狠狠吃了苦头。 洗漱台的位置太低,五条悟身高比一米九还高出一些,现在因为醉酒的关系,站着有些不稳。 他最后又用水冲了一把脸。 白色的衬衫因为被飞溅的水点溅到,逐渐变得透明。 现在这衣服是真的可以脱了。 他没有跟刚刚一样跟扣子较劲,像是当开衫用一样,直接扯了开来,扔到了留有水渍的地上。 在他身后的由纪帮他衣服收好,放在置物架上。 现在是冬季,五条悟原本就身上都是汗,一下子暴露在冷空气下,正常人很可能会感冒。虽然咒术师的体质都很好,但五条悟原本没醉过,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以防万一,由纪拿卫生间里的自己的浴巾想先给他披在身上。 但她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金属皮带扣子相撞的声音。 还好五条悟只是嫌弃自己裤子脏了,脱下之后就没有再脱。 原本想披在他背上的浴巾,就变成围在他的腰上。 因为自己当时没有太仔细看,现在起身离远了,才发现自己系着的浴巾在他充满力量的腰部有些松松垮垮,甚至能看到微凸的青筋从腰腹下延伸出来。这条浴巾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但总不可能再解开浴巾,帮他重新系一遍。 由纪将倒好的温水给五条悟,关切道:“好受些了吗?” 五条悟很快一杯温水喝完后,用十分迷糊的眼神看着她。 久久地盯着她看。 由纪也跟他对视回去,等待他想说什么。 五条悟盯到中途,瞳孔紧缩,好像才认出来眼前站着的人是谁,突然又捂住嘴,重新回到了卫生间里面。 由纪跟着他进去,五条悟这次没吐,而是对着水龙头灌了几下水,最后瞄到摆着的薄荷味漱口水,刺激辛辣的漱口水到口腔之后,他似乎才清醒了一些。 他皱着眉揉了揉有些昏昏胀胀的脑袋。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脸上都是水痕,除了没穿衣服裤子,浑身皮肤还透着一层红,因为他本身肤色白,看起来就像是粉红色。 这人是谁? 比这更丢脸的还是他通过镜子,看到由纪在身后一脸担忧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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