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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达米安在这里，幕后黑手注定不能如愿了。 “喂，你们几个！”达米安打开他的野外手电筒，站起身用英文喊道，“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不知道落日前所有游客都要撤离的吗？你们的家长呢！” 三人都被突然达米安吓了一跳，那个女孩甚至吓得哭都忘了。 “抱歉先生，我们和家长走散了。”那个男孩撒起谎来眼都不眨，“请问您可以送我们回去吗？” 达米安没有拆穿这个男孩自保的谎言，只是给那个哭得满脸花的女孩递了一条手帕，用手电筒照向车的位置：“如果你们不想成为野兽的口粮，就赶紧跟我过来，上车。” 听见达米安的这句话，那个男孩和女孩第一时间看向，在少年点头起身后，他们才用英语朝达米安道谢，跟这达米安坐进了越野车。 因为担心人贩子组织的人还在附近，达米安一上车就立刻启动汽车驶离这块区域。 如果达米安此时不是直接开车离去，而是下车检查的话，他就会发现在这周围并没有除他这辆车以外第二辆车的痕迹，就像那三人是突然出现在草原中央的一样。 “你们到底是从哪来的，叫什么名字？”开车过程中，达米安问，“我知道你们不是游客，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达米安还特意用华语又说了一遍，一是为了安抚那个语言不通的女孩，而是示意自己听得懂华语。 “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里了。”女孩怯生生地攥着那一条脏了的手帕，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华语说，“我叫程晓玉，对不起，弄脏你的手帕了......” 眼睛一闭一睁，看来这个女孩是被迷晕后丢上运输工具的。 “没事。”达米安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其他人呢？” “你是要查户口吗老兄？”那个有犯罪巷口音的男孩嘟囔，达米安也没有逼问他，而是看像那个瘦高的少年。 “那个瘦高个，你又叫什么？” 上了车从后视镜看后，达米安才注意到这个少年的眼眸很大，大到有时候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眼白，都是一片漆黑。 那个少年的眼神麻木而空洞，即使被达米安从死亡线拉回来也如一个失去提线的木偶般，毫无生气地坐在后座。 他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在达米安以为他是哑巴，或者像最开始的卡珊那样有语言问题的时候，他缓缓地开了口，吐出一个一点也不像名字的词汇： “摩诺（mono）。” “那是你的名字？”达米安看见那个少年点头，“那是什么意思？” mono一词有“一”的意思，也有“单核细胞比例”的意思，同时也是某自由开放源代码项目名称。 但无论是哪个释义，都显然不适合作为名字，这更像是某种代号。 听到这个问题，自称“摩诺”的男孩缓缓地将头颅转向达米安的方向，微微偏头：“我的名字，摩诺。” 好吧，看起来摩诺自己也不知道其中含义。 但摩诺显然是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更多，于是达米安想要继续从他口中找寻线索：“好吧，摩诺，你知道.......” “嘿，你别欺负摩诺！”那个不愿意说自己姓名的男孩打断了达米安的问话，“你要问什么来问我！” 达米安：“是么，可你刚刚分明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 男孩：“不愿意透露名字的人又不止我一人。” 达米安：“对，但现在开车的人是我，所以我可以不说名字。别忘了，你们现在还要我把你们送出去呢。” “......我叫杰森。”男孩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十分大众的名字，“就这样，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不要问摩诺和晓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达米安不动神色地开始套话：“为什么？那个女孩可能是年纪小，但摩诺这么大年纪了，显然知道的会更多吧。” 杰森急中生智，大声说：“因为摩诺他智障！”
第187章 番外 “智障？”达米安看向摩诺, 对方也看向杰森，显然他能够理解他人的话，这不像是智障。 “对啊，摩诺有时候会理解不了别人的话, 也说不了话, 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杰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脑子有病，不就是智障吗？” 摩诺恍然, 点头：“嗯，那我是智障。” 达米安：“......” 果然在沟通方面有问题, 看这情况应该脱离正常社交环境很久了, 连智障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达米安脑内闪过卡珊德拉的影子, 决定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这些家伙解释一下，不是有语言功能障碍就是脑子有病，也不是脑子有病就一定是智障的。 程晓玉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达米安：哦对，这还有个听不懂英语的。 这三个人里语言沟通成问题的就有两个，这队伍要不是半道凑起来的, 达米安宁可相信小丑会去写字楼老实上班。 “好吧, 叫杰森的小鬼, 你们是为什么出现在草原中央的？” 杰森缩着脖子：“我不知道，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在这里了。” 摩诺点了点头。 这说辞倒是和那个叫程晓玉的女孩一样, 三人身上无明显外伤和挣扎打斗痕迹，看来他们都是被特殊手段迷晕丢到这里的。 “你们看见是谁把你们丢过来的吗？”达米安用华文英文各说了一遍, 同时开始悄悄观察三人的行为举止 程晓玉低头搓衣角：“........” 杰森梗着脖子：“不知道！”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对于达米安而言, 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摩诺看不出明显表情变化，杰森和程晓玉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们很紧张，为什么？ 是担心自己听见后再把他们丢回去吗？ 达米安没有再继续询问。 他见过很多这样的情况，绑匪威胁或恐吓受害者，如果说出他们的信息就会遭到更惨烈的报复，这类受害者往往因为恐惧而遮掩加害者的讯息。 那个叫程晓玉的女孩已经吓傻了，杰森看上去对一切都非常警惕，摩诺看上去对周遭的事情反应慢半拍，这不是提问的最好时机，反而可能激起这些小鬼的过激反应。 对于这种受害者，得让他们冷静下来，让他们彻底意识到自己安全了，他们才会试着开口说出真相。 尤其是小孩，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吓不得，他们的记忆很有可能会出现混淆，到时候会让追凶难度大大增加。 达米安看着后视镜里歪着脑袋睡成一团的两个儿童，以及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摩诺，在心里叹气。 这种受害者他以前虽说见得多，但从来不善处理也不屑一顾，安抚工作不适合蝙蝠小子，像安抚受惊的小孩这种活，向来都是蝙蝠侠和蝙蝠女孩去做的。 但现在，孤身一人的达米安必须去做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哄小孩。 ....... 为了避免让这三个人再被幕后黑手注意到，达米安连夜开车，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前开到了一个边陲小镇，定了家小旅店的房间，在房间周围布置上感应器，留给了他们应急干粮、水和一个通讯器，告诉他们千万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有事就用通讯器叫他。 做完这一切后，达米安便乔装出门，在周围打听情报，顺便买点糖果什么能安抚小孩情绪的东西。 半小时后，带着糖果和玩偶赶回旅店的达米安眼前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失踪的水和食物，被留下的通讯器，以及平和的现场痕迹无一不在表明，这三个小鬼在达米安出门后没多久，就带着食物和水跑路了。 好消息：根据现场丝毫没有触动痕迹的感应器和被断掉的摄像头来看，这些小孩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这进一步证明了这些小孩的来历不简单。 坏消息：他们全跑了，不仅免费搭了刺客联盟少主的专车接送，还十分土匪地带着达米安留给他们的食物和水跑路了。 达米安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想到那不知其貌的幕后组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痛，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操。” 那群小鬼跑哪去了！？ ...... 稍早一点的时间，才窗户边确定达米安已经离开旅馆大门后，杰森立刻跳下窗台，跑到摩诺身边。 “他走了，你快问问晓玉现在可不可以把我们送回哥谭？” 摩诺好奇，他嘴未动，一道“声音”却穿破语言的隔阂出现在了众人脑中：[为什么我们要回去？这里不是比哥谭犯罪巷更安全吗？] ...... 摩诺和程晓玉是杰森在犯罪巷遇见的。 当时的杰森正在犯罪巷寻找食物和能扒的钱包，偶然间撞到了某条小巷角落里，看见两个不怀好意的小混混意图把摩诺和程晓玉抓走。 当时的杰森并不知道这两个小混混面对的是何等地狱难度的BOSS，他只是从摩诺和程晓玉的体貌特征和穿着，推断出这一个病秧子一个小鬼要完蛋了。 如果只是打劫，杰森会当这件事没发生默默走开，毕竟这种事情在犯罪巷发生的次数很多，一般来说破财就能消灾。 但杰森认识这两个家伙，这两个家伙一直在犯罪巷抓人，流浪汉流浪儿都抓，这可不像是要卖人，更像是要卖器官！ 这两个家伙之前还想抓杰森，只是杰森比他们更加熟悉犯罪巷的地形，成功逃脱。 但这两个人不仅一看就是外来人，战力最高的还是有一个看着就瘦得不正常的家伙，他们两个死定了。 杰森原本可以当做没看见赶紧跑掉，但那一刻，杰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么风，然后干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他趁着那几个小混混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瘦高个的时候，拽住了人后的那个小女孩一头扎进犯罪巷内。 “跑！！” 那个瘦高个杰森拽不动救不了，就看他能不能跟上自己的步伐了，但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杰森还是救得了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杰森当时满脑子只有赶紧拉着这个不知道怎么误入犯罪巷的女孩逃，他没有回头，也还好没有回头。 所以他不知道摩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重新扭过头，对两个意图追上来的小混混扬了一下手，也没有看见那两个穷凶极恶的小混混诡异的死状，并从此留下童年阴影。 杰森发现程晓玉有问题，是从他带着程晓玉一路狂奔到安全地带后，猛然程晓玉的影子会扭曲，并且其中充斥着数双猩红色眼瞳的时候。 “你是什么东西？” 此时的杰森已经跑不动了，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影子里一双最大的猩红眼睛顺着阴影挪动到他的影子里，冷冷地注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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