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浪费时间去解释,不如出示证据让摩诺自己查证,这样方便快捷,可信度还高。 摩诺站在原地,看着瘦长鬼影手中垂下的那条鲜红色的领带,不多时便开始颤动。 他不会认错,那条领带核心的力量确实是他自己的! 而且,根据这部分残存的力量逆推,留下这缕力量的“摩诺”很有可能比他、甚至比他过去曾面对的“瘦男”都更加强大 ! 摩诺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些发胀。 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有一个世界的自己,是真正地获得了自由,拥抱了属于自己的、更好的崭新未来,而非是那看不见尽头的痛苦轮回。 既然有一个自己冲出了轮回,那么他也并非毫无希望! 摩诺擦了擦自己的有些酸胀的眼角:“那个我,他是如何做到的,他是和我一样,出来后就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地方了吗?” [不,他还是回去了黯淡之城。] 瘦长鬼影仿佛没看见摩诺听到这句话时的僵硬,起身慢条斯理地将领带系回领口。 [但他也只再回去了一次,回去直面梦魇与过去,在与自己的执念和过去的一切彻底做了了解后,他便彻底获得了自由。] 摩诺忍不住追问:“他具体做了什么?” 瘦长鬼影意味深长地“说”:[这得你自己想通,那家伙顶多为你提供参考。是否能够获得自由,最主要的还是取决于你本身的想法。] 衔尾蛇的悲剧,只要蛇自己彻底想通,放开自己的尾巴,就能解除。 反之亦然,如果蛇一直执迷不悟,依旧执着于身后的尾巴,那么衔尾蛇的悲剧将永远不会改变。 ...... 达米安看着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摩诺,和他面前的瘦长鬼影,翠绿色的眸子微眯:“看样子,你和异世界的摩诺关系不错。” 瘦长鬼影:[自然,我教过那孩子和程晓玉一段时间。] 达米安斟酌了一下:“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瘦长鬼影,竟然也会教导其他魔法师的孩子。” [嗯。]面对达米安的套话,瘦长鬼影兴致缺缺地随口回应了一下,态度非常敷衍。 他对人类没多大兴趣,更何况是达米安这种已经超出了他狩猎偏好范围的人类。 倒是程晓玉这孩子的兴趣爱好还真是无论哪个世界都差不多啊,她真的好喜欢个大、生猛的人类,无论哪个宇宙,什么年龄都雷打不动。 瘦长鬼影低头,看着捂着肚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的程晓玉:[你饿了?] 想来也是,这个程晓玉的年纪太小,撑不住四人跨世界传送这么大的魔力消耗也是正常。 程晓玉狂点头。 程晓玉本来都饿得开始犯困了,但念及瘦长鬼影这个陌生人在这里,实在不好打哈欠,一直在努力憋着。 眼下见这个特别高的“叔叔”问自己饿不饿,好像要给自己开饭的样子,更是疯狂点头。 ...... 达米安看着在火上滋滋冒油的肉串,又看着他们身旁一头被生生折断波子、甚至尸体还存有余温的白尾鹿尸体,以及抱着锅暴风吸入肉汤的程晓玉,和又将一具新的鹿尸丢在地上的瘦长鬼影,觉得这个场景真是过分诡异。 他竟然在瘦长鬼影那道诡异的身影身上,感受到了“慈祥”! 除了饿急眼的程晓玉和杰森,其他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摩诺直言:“为什么你会来教另一个世界的我和晓玉,甚至愿意因为他们而来对我们伸出援手,仅仅是因为我们是你教过的学生?” 虽然摩诺并不像达米安那样听过瘦长鬼影的威名,但不影响他意识到瘦长鬼影是一个极度危险、杀人如麻的家伙。 这种危险份子绝不会因为所谓“善心”就轻易为无关的他人提供帮助,又或者,这种“帮助”都已经在暗中标号了价格。 达米安和塔拉面上没有反应,可他们也在关注这边的动静,他们的担忧和摩诺一样。 而对于摩诺的疑问,瘦长鬼影的回答是: [一部分原因我太无聊了,我活了上千年就见到了你、晓玉和塔拉三个同类。至于另一部分原因......] 摩诺:“那另外一部分的原因又是什么?” 几人屏息凝神,就听瘦长鬼影轻笑一声: [另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算得上是你的父亲。]
第194章 番外 瘦长鬼影一句“我是你爹”, 就好像被丢进鱼塘的钠一样,瞬间引爆全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摩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是少见地出现了极大的疑惑与惊吓:“我是孤儿, 我爸爸妈妈早就死了。” 达米安看看无脸的瘦长鬼影, 又看看满脸懵逼的摩诺, 发自内心地疑问:“那摩诺的母亲是谁?”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听过瘦长鬼影都市传说的人,达米安真的很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性,才能和瘦长鬼影生小孩, 八尺夫人吗?! 瘦长鬼影没有给达米安一个眼神, 他混沌的面孔抽动, 裂出一条漆黑的缝隙,宛若微笑:[不是普通生物意义里的那种父子。你应该很清楚,你未来的样子和我很像。“你”是参照了我而被创作出来的。] 其他人的看向瘦长鬼影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像吗?哪像了,瞅瞅你们一个黑发黑眼的阴郁风少年,一个没五官没头发身高三米多的怪物,除了都穿黑衣服, 皮肤都白以及瘦之外, 还有哪怕一点相似之处吗? 你扯谎骗小孩, 起码也扯一点不会被一眼看穿的! 塔拉则抓住了瘦长鬼影那一段话中的所蕴含的重要讯息:“你说他的形象\'参考\'了你,也就是说,这小鬼是被是被创造出来的?” 瘦长鬼影身后的触须指向达米安和杰森:[正如你在程晓玉的世界是动画里的人物, 我在他们所在的世界里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文学作品一样,这孩子的在我的世界里也是一个作品中的人物, 而那人物的形象创造脱胎与我的传说。] 所以如果硬要算的话,瘦长鬼影确实可以算是摩诺没有血缘关系的爹。 关于这对于这在常人听来宛若天方夜谭的真相, 摩诺是信的。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摩诺很容易就察觉到了瘦长鬼影周深的力量和句子的相似度。 再加上瘦男的那个外形......说和瘦长鬼影没关系,别说摩诺了,连天临元年前的查重系统都不信。 而关于自己所处的世界,在这里只是一个创作作品这部分,摩诺也很快接受了。 在强行脱离黯淡之城时,摩诺一部分的灵魂和力量被撕裂留在那里,直到现在,摩诺还没有从这样严重的创伤中平息,因此这段时间以来都没有展现出过他“瘦男”的形态。 “瘦男”形态的存在,就连密切跟着摩诺的程晓玉和杰森都不知道,瘦长鬼影如果没有像那样跨次元观影的特殊渠道,或者见过另一个摩诺,是不可能知道这一点的。 摩诺快速接受了这一事实,并开始和瘦长鬼影搭话:“另一个世界的我们年龄不一样?” 瘦长鬼影摸了下正在与鹿肉搏斗的程晓玉的脑袋:[嗯,他们的年龄和你们是反着来的。] 杰森的眼睛闪闪发光:“那另一个年纪大的我长什么样子?” 瘦长鬼影想了一下:[长人样。] 杰森:“......” 众人:“......” 不想回答可以不答,不带这么糊弄人的! 瘦长鬼影还真不是在糊弄杰森: [那个杰森的年龄不在我的狩猎范围里,我对他本身就没多大关注,而且之后他也没有跟着摩诺他们过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哥谭扩充他的领地,我没见过他几次。] 所以瘦长鬼影对于超过年龄线的杰森自然没什么印象,就像人类不会记得自己不感兴趣的面包牌子一样。 更何况,当时面前还有两个需要照顾(瘦长鬼影眼里)和教导的小孩,这个节骨眼上,谁会去关注不感兴趣、又只见过几面的面包? 同样因为年龄问题而成为“不熟的面包”的达米安精神一震,大声问:“那个杰森还能回到哥谭?所以这个世界也有蝙蝠侠?”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蝙蝠侠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出森林后带着这三个小鬼去寻求本地蝙蝠侠的帮助。 瘦长鬼影否定了达米安的这个计划:[这个世界没有蝙蝠侠,只是那两个孩子会定期从哥谭所在的宇宙过来,那个世界是他们的领地和狩猎场。] 塔拉不经意地看了眼抓着刚烤好的鹿肉排骨狂暴吸入的程晓玉,眼神中带着满意:“少年可期。” 听瘦长鬼影的意思,那另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程晓玉对于鬼影力量的运用,已经到了可以经常承担跨越世界的魔力消耗,而且还能跨越世界确定坐标,这是非常大的成长。 在塔拉眼中,这个才五岁半的程晓玉特别抗拒使用鬼影力量,以至于她本地传送都会跑错地方,还动不动就哭。 要不是塔拉后面发现程晓玉其实是故意用哭泣来宣泄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和黑暗,定期一键消除负面BUFF,他还以为这个小号练废了呢。 果然只是年龄不够认知不足所以才忽悠,啊不对,是蛊惑不到,等她再长大一点,就能明白力量的重要性,从而和接受鬼影王国的使命,前来释放他,他们十一个恶魔将共同完成鬼影王国一统天下的美好愿景! 想到这里,塔拉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达米安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听瘦长鬼影的意思,程晓玉和摩诺是可以跨世界定点传送的,那岂不是说这边的程晓玉和摩诺也可以?那不就代表,他可以直接省略中间几个月的等待,直接回家了! 想到这里,达米安看向程晓玉和摩诺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赏识,把手里刚考好的鹿肉串分了大部分塞到杰森手里,剩下的胡乱塞到自己嘴里,又给他们割了几大块鹿肉放在从小木屋里找出的铁板上煎烤。 虽然达米安自从养了蝙蝠牛后就成为了素食主义者,但这并不代表他在荒野求生食物匮乏且没有营养补剂的时候还会坚持素食。 在自己生存都成问题的情况下,还拒绝高蛋白肉食坚持吃低卡食物的,那不能叫素食主义者,那叫赴死者。 吃瓜吃得全神贯注的杰森看着手里的肉串,摸了摸自己吃得圆鼓鼓的肚子,又看看还在和排骨搏斗的程晓玉,跳下横木,把肉串递给了摩诺。 摩诺对于进食的需求和欲望并不高,但他还是收下并吃掉了杰森递过来的鹿肉串。 瘦长鬼影看着吃肉串的摩诺,不禁感叹:[看来你即使长到这个阶段,也还是只能吃这种辅食。] 摩诺面无表情地咽下口里的食物:“辅食?” 瘦长鬼影感慨:[另外的一个你是儿童阶段,我原本看他营养不良,就想给他抓点食物给他喂进去。但被他和程晓玉,以及和他们俩饲养的人类给阻止了,说是他那个阶段还不能食用人类,只能吃这种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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