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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程晓玉认为，瘦长鬼影并没有在生气。 而且似乎......心情还不错？ 果不其然，瘦长鬼影并没有一个触手抽上去，反而对着摩诺弯下了腰，整个举动给像极了面对终于提出一个关键问题的孩子的慈爱导师亦或家长。 [既然我和塔拉，在别的世界是被人类创作出来的、并不实际存在的人物，那在别的世界，你也可能是某种生物创造出来的，不实际存在的创作作品。] 瘦长鬼影单膝跪地俯下身子，苍白混沌的脸“直视”着摩诺同样苍白的小脸。 [你和我的相似程度高到这种地步，但你无论是自由活动的范围还是能力的控制、年龄却都在我之下，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有多少概率，那篇导致了你存在的创作作品，没有参考我的形象？] 在这个世界，“瘦长鬼影”是真正的都市传说，没有版权的那种，于是市面上的也出了很多和他有关的创作作品。 在听到塔拉关于平行世界自己是动画片的说法后，瘦长鬼影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曾经在某个猎物的卧室看到的一张游戏海报。 当时，瘦长鬼影并没有去仔细了解那个游戏的信息，他只是不屑地认为那海报上站在头戴纸袋的男孩和身穿黄色雨衣的女孩身后的瘦长人形是人类对他传闻的又一次发酵和再创作。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仅仅如此，至少在别的世界，那不仅仅是一个游戏。 “望”着摩诺越加苍白的脸，瘦长鬼影没有五官的脸上裂开了一条黑色的缝隙，似乎是在笑。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如此纠结人类称呼的你该称呼我为什么？]
第56章 杰森拍了拍摩诺的背：“没事的, 摩诺。不就是多个了爹嘛，你看晓玉刚开始也和你一样。” “是啊摩诺，他们爱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情。”程晓玉安慰道，“反正和他们讲不通, 那就接受吧。” 达米安也看不下去了：“这一点上我赞同程和陶德的看法, 你大不了, 可以和程一样对他直呼其名。” 在瘦长鬼影“说”完那极其炸裂的发言后就潇洒离开，用能力将他和塔拉隔绝出了一块私密谈话的空间, 只留下摩诺就再次陷入自闭。 瘦长鬼影不太可能在刚知道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创作作品后就这么快联想到摩诺和自己的关系，最大的可能是瘦长鬼影曾在这个世界发现过能够证明这点的切确证据。 也就是说...... “我懂, 我太了解了, 没人喜欢天降恶魔亲爹。”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程晓玉说, “根据我的经验，摩诺现在是第一阶段抗拒，接下来是第二阶段茫然，第三阶段是麻木。” 达米安：“......看出来你很有经验了。” 都整理出心得了! 杰森接上：“然后第四阶段是接受，第五阶段是直接对老头子掀起叛逆。当然考虑到你们恶魔的生态有点硬核，所以第五阶段也可以和其他阶段同时进行。” 众人：......你的经验也不少。 虽说不接受, 但其实摩诺对这件事情的造成激烈反应的原因合程晓玉不一样。 程晓玉是在原本就有爹（且爹还健在）的情况下被天降一个新的亲爹, 所以不接受。 ......可能还有童年滤镜碎掉的原因。 而在本身就对“父亲”没有记忆和概念的摩诺眼里, 这个情况相当于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对方大boss突然来一句“我算是你的亲爹，所以我接下来要强制给你补课”一样让人烧掉CPU。 摩诺的自闭主要原因其实是他想不到什么理由反驳瘦长鬼影，但是他又不想承认这件事, 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所以才生闷气。 “现在看起来我和摩诺短时间内回不去了, 彼得猫猫还有杰森你打下的地盘怎么办？” 仗着现在塔拉和瘦长鬼影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程晓玉终于松了口气, 开始关心小伙伴的事业和宠物。 “要不我先把杰森你和达米安送回去？但是我怕我到时候找不到回去的和回这边的路。” 杰森也很苦恼：“不仅仅是你找不找得回来问题，不同宇宙之间的可能存在时差，如果时差相差太大怎么办？” 如果时间流速相差很大，那岂不是回去的时候布鲁斯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了？虽然杰森经常把“老头子老头子”挂在嘴边，但真的不希望这么早看见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布鲁斯！ 听杰森这么一说，达米安也很担心，虽然他出门前给彼得猫留下了足够吃两周的食物和水，但是如果时间流速真的像杰森说的那样的话...... “时间流速的话不用担心，这两个宇宙是空间物理之类的基础法则很相似，不然我也不至于一直没发现跨越宇宙了。但定位，我无法确定我找到的相似波长是我们来时那个宇宙的。” 摩诺郁闷道。 “而且那家伙肯定不会让我离开的，我能察觉到，可是我不想长时间一个人和他呆在一起。” 程晓玉也郁闷：“别说瘦长鬼影，塔拉大概率也不会让我走。我之前对他横是因为我清楚他没有手段直接伤害我，但现在看他和瘦长鬼影的关系，这就不好说了。” “看起来，我们的小朋友们遇到了一点困难。” 塔拉的声音冷不丁从程晓玉脚下的影子里传出，不知何时他已经结束了和瘦长鬼影的对话。 “是，所以敢问您可否在开启恶魔训练营之前，允许我们把这两位无辜的人类小朋友送回去呢？” 程晓玉不动声色的看向房间另一角，垂手看着他们的瘦长鬼，她确定对方听的到自己说的话。 要的就是这个。 “塔拉，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契.约.精.神的恶魔，你之前一定和塔利亚约定过关于达米安安全方面的问题吧，不然塔利亚不会把刺客联盟唯一的继承人送到我们这边来。” “嗯，差不多。”塔拉挑眉，他大致猜到了程晓玉这么说的目的，但还是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你和瘦长鬼影也达成了某些协议对吧，你不会想让刚刚认识的合作对象认为自己没有契约精神，对吗？】 这部分后面的内容，程晓玉没有用嘴说，而是选择了用之前她学会后很少用，以影子为媒介与塔拉沟通的方式。 以这种方式沟通的内容是摩诺都无法窃听到的，那么或许也能够瞒住和摩诺能力极为相似的瘦长鬼影。 程晓玉紧张地看着塔拉，好一会儿，她的脑海里重新传来了塔拉的轻笑。 【机灵的小姑娘。】 塔拉的虚影飘至杰森和达米安面前：“你们说的问题我已经和这位先生讨论过了，我们的看法是，可以，现在有两种方案供你们选择。” “很高兴你还记得这里还有两个活人。”杰森干巴巴地说，“那么第一个方案是什么？” 瘦长鬼影：[我和你们一起回去保护你们，正好去看看那个叫哥谭的城市。] 达米安和杰森异口同声：“第二个方案是什么？” 绝对不能让瘦长鬼影这个以猎杀人类为乐的家伙出现在他们的世界，不然要出大事！ 瘦长鬼影走过来，抬手解下领带，然后把那条暗红色的领带递给了摩诺。 [定期回来找我，以人类的说法，一周至少一次。有我的信物你就能找到我，在危急关头这个也能提供保护作用。] 摩诺迟疑了一下，没有接：“如果我不回来找你，这个东西是不是会直接杀了我？” [不会，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恶意。]瘦长鬼影慢条斯理地单手理了下自己的领口，另外一条领带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领口。 [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会追着这个发出的信息去找你。虽然我没有进行过世界穿梭的尝试，不过塔拉给我共享了一些知识，只要有这个定位我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摩诺表面看着接受，伸手去接那条领带，实际已经开始思考怎么联合程晓玉一起把这东西扔了。 但在摩诺的手指碰触到那条领带的时候，那条在瘦长鬼影手中死气沉沉的暗红色领带突然暴起缠上了摩诺的小臂，然后消失了。 [我的信物绝对不会丢失。] 瘦长鬼影满意地将摩诺的惊怒收入“眼”中。 作为喜欢逼疯猎物、欣赏猎物恐惧的瘦长鬼影偶尔会留下点“小礼物”来刺激猎物的恐惧，他当然清楚在恐惧情况下的摩诺会盘算如何丢掉他的信物，也当然知道如何让信物无法被丢弃。 察觉到摩诺被戏弄得有些狠了，本就擅长与小孩打交道的瘦长鬼影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摩诺的暴走：[我可以教你怎么定位你自己的世界。] “怎么做，我要多久才能学会？” 要不说瘦长鬼影在对付小孩方面是专业的呢，摩诺果然熄火了。 [你在那个世界有对人类使用思维控制吗？是否有满足这个条件的人类存活？] 见摩诺肯定了这两个问题，瘦长鬼影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会教你如何寻找被“标记”的猎物，并不困难，你应该一两天就能学会。你们下次就可以自己来回了。] 其实瘦长鬼影也比较偏向第二种方式，因为他也需要暂时离开这个地方，有了塔拉的前车之鉴，瘦长鬼影想要去了解一下那个讲述了摩诺经历的游戏。 但是瘦长鬼影和塔拉都确信，只要瘦长鬼影离开现场超过一分钟，程晓玉和摩诺就会立刻把所有人给送走，在没有路标的情况下迷路的概率很高，危险系数也很高，而且这一群小鬼走了就绝对不会再回来。 所以瘦长鬼影和塔拉商量干脆他们各退一步，不能不让这群小孩回去，不然到时候应激的恶魔幼崽干得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但也不能让他们回去就不回来了，不然瘦长鬼影不放人，塔拉也不想放弃这个难得能够理解他立场的强力队友。 塔拉虽然面上游刃有余，但也是心累，在遇到程晓玉之前他也确实没有带过幼崽，如果是恶魔的幼崽可能还好说，但程晓玉是个人类转化的恶魔，很多恶魔的习性程晓玉就是打心底里不接受。 迄今为止，猎钳鬼影兵的卡博将军已经多次提出给孩子找点人脑袋吃的建议了，因为他担心程晓玉会因为挑食而营养摄入不足。 在塔拉转述建议的当天，程晓玉网上搜了一堆的数据在房间里演讲，试图证明啃人脑袋的热量根本没多少，她多吃几顿饭和垃圾食品一样可以补充上同样的热量，并对动画里意识开始苏醒、只有半个面具就想着要啃人脑袋的卡博将军的动机提出了强烈质疑。 “你不能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我的身上，这是自私！” “我已经从科学证据和你证明了，人脑的热量我可以靠吃别的东西补回来，营养含量一样，你还扯什么均衡饮食？都是肉我不如去抱着猪啃呢，猪还肉多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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