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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经验之谈吗……”夏油杰陷入沉思，“那还是按顺序查上去吧——时间也要不了多久，还是按部就班地先把前面的楼层的可能性都依次排除之后再去看比较好。” “话说回来，你身边这只咒灵叫什么来着？”『夏油杰』看着跟在夏油杰身后的那只咒灵提问，“它好像从我们走进安全通道的那个时候就开始跟在我们后面了。” “嗯？”夏油杰皱眉，回过头向后看去，“我的咒灵应该都被分散出去收集楼层的情报了才对啊……” 两人的身后，一只长得像是某种动物一样的咒灵歪了歪头，对上了夏油杰的视线。 “……这可不是我收服过的咒灵啊！！！” “这不就是貘的形象吗！！！” 两人齐齐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没有做出额外的举动的貘—— “说到底，它为什么会跟在我们两个人的后面啊！！！” 坐在喷泉边缘守株待兔的『五条悟』显然比在楼下查找咒灵踪迹的两人更加悠闲一些。 在等待幻牌自投罗网的这段时间里，『五条悟』尝试了新道具的许多用法——期间还把整座喷泉冰封过一次。 系统：『除了拉不开弓和举不起剑以外，我认为它们确实很适合您使用。』 “……这不就是完全不合适吗？”『五条悟』挥手让蓝色冰晶凝结而成的长弓消散，“话说回来，幻牌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次的幻境，就是最后一个了。” “我这次肯定能命中它。” 系统：『我并不认为您可以做到这件事。』 “你要知道，我可是特地把地点选在了这里。”『五条悟』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水和冰可是绝配。” 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幻牌的魔法再次运转，将『五条悟』面前的世界从绿意盎然的庭院修改成另一个世界。 “幻牌……果然被咒回世界同化得太厉害了吧。”『五条悟』看着面前的尸山血海叹了口气，“话说回来，这种景色啊……要不是知道两面宿傩现在没有受肉，我真的会怀疑幻牌去跟宿傩进修过诅咒美学这种东西。” “嗯……其实也不是非要两面宿傩才行。”『五条悟』顿了顿，抬脚在幻境中的血水里带出一片涟漪，“我记得两面宿傩的厨师……谁来着？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那个人不就一直在外界保持着活动？还心心念念着复活两面宿傩吗？” “呃……不会幻牌真的是去那边进修过了吧。”
第17章 １７ 血的腥臭味和腐肉的臭味一起钻进了『五条悟』的鼻子里。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五条悟』一边叹气，一边勉勉强强搭了弓朝边上放箭，“没必要连气味也做得这么逼真的。” “让我看看……你藏在哪里了呢？” 严格来说，幻牌这种没有具体形象的库洛牌，并不会直接出现在『五条悟』的视野里——最多就是，会有个看起来比周围的环境花里胡哨很多的光点，偷偷摸摸从她的视线里飘过才会被认出来的程度。 幻牌之前会被『五条悟』注意到它的存在，从而看破幻象——是因为幻牌和『五条悟』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五条悟』一眼就看见了如同万花筒一般绚烂缤纷的幻牌。 是的，那时幻象的消失，并不是因为『五条悟』使用了魔法——只是在六眼收获情报，经由大脑分析后得出结论，从而看破了幻象而已。 而现在，『五条悟』正在寻找第二次看破幻象的机会。 系统：『建议您还是省一点力气比较好——既然根本拉不开弓，就不要再抱着它不放手了。虽然我知道您是真的很喜欢它了。』 『五条悟』：“怎么说来着……这是在锻炼！对，锻炼！” 系统：『……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一类的吗？不会有人在战场上进行锻炼的。』 “系统。”『五条悟』却突然放下了一直搭在弓弦上的那只手，回过头看着身后由残肢断臂堆积起来的高山，“关于六眼的限制——能解除吗？” 系统：『您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只要您不会和之前一样直接被过量情报塞到吐出来。』 “我没有问题。”『五条悟』的神色坚定，长弓仍被她紧握在手中，“现在不去试着习惯六眼的话，等到之后必须要用到六眼的时候就更麻烦了——我有预感，在这之后的某一日，我们必将会遇到需要依靠全面解放限制的六眼才能解决的问题。” 系统：『明白了。衷心期望您本次的六眼使用体滋源由七鹅裙一物儿二柒舞二 八一整理验会比上次更好——』 “系统，不会演客服就不要演。呕——” 骤然增加的情报量又一次塞得『五条悟』头昏脑涨——这次的情报比起最初到达咒回世界那时所获得的情报更加繁杂，直接让在出发前给自己塞满了一肚子甜食的『五条悟』把摄入的糖分全部反呕了出来。 然而，『五条悟』却露出了一个略显疯狂的笑容，那双比起过去更加通透的苍蓝眼眸对准了残肢断臂之间的幽暗缝隙——大脑在过量情报的逼迫下艰难地高速运转。 “我已经看到你了哦。”『五条悟』歪了歪头，随着大脑的思维运转逐渐顺畅，身边的幻象开始飞速破碎，万花筒五彩缤纷的光影又一次完整地暴露在了她的眼中，“呵呵呵……让我们，来玩一场捉迷藏吧。” “这一次，可千万不要被我一眼就看到了哦？”『五条悟』的眼中满是疯狂，万花筒的色彩在双眼中映出宛如教堂彩窗一般的破碎景象，“要是很快就被我又找到了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啊。” “因为，如果变成了那种样子的话……捉迷藏就不好玩了。” “希望这一次——你可以让我玩得尽兴呢！！！” “貘跑得太快了……”夏油杰的神色严肃，看向身边摆出起手架势的『夏油杰』，“库洛牌的气息有什么变化吗？” “……在我们注意到貘之后，库洛牌的气息才变得明显了起来。”『夏油杰』皱着眉环顾四周，“但是在貘跑了之后，现在——库洛牌的气息又变成一开始的那个样子了。” “和貘有关？”夏油杰依旧戒备着四周，本来被分出去搜集情报的咒灵们也安排了一部分围在身边警戒，“你觉得『悟』那边还要多久？” “……不好说。”『夏油杰』顿了顿，语气微妙，“要是别的库洛牌我大概还能给你估一个时间出来……但那可是幻牌啊。” 夏油杰：“？幻牌又怎么了？” “嗯……你应该知道六眼持有者的思维速度很快吧？”『夏油杰』谨慎地挑选着合适的措辞，“Gentianae在过去，六眼本身的能力是被限制过的——她收集到的情报数量和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只是她很喜欢扩散思维……幻牌的幻术是无法直接被六眼看破的——必须进行思考才行。” “但是，Gentianae现在的六眼并不支持她找出那些细微的异常——尽管她的大脑疯狂地在对此发出警报。”『夏油杰』沉默了一下，看向受到咒灵影响变得忽明忽暗的顶灯，“在这种时候，她会遵循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让六眼的限制完全解除。” 『夏油杰』：“之后因为情报过量可能会有点不适……但为了找到幻牌，恐怕她会选择完全遵循自身的想法——就是第一时间她能意识到的想法来进行行动。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她可能正在和幻牌捉迷藏。” “那种……一旦被找到，就是死局的捉迷藏。” “那，你对另一张库洛牌有什么想法？”夏油杰重新安排咒灵们的分布区域，“现在看起来是已经和库洛牌发生融合了吧？话先说在这里——我已经因为你们要回收库洛牌而损失了一个特级和一个一级了！！！” “啊……道馆那边那个原来是一级咒灵吗？”『夏油杰』沉默了一下，避开了夏油杰的目光，“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你根本就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事吧！？”夏油杰青筋直跳，“拜托了，这回的咒灵无论如何都给我想办法完好无损的和库洛牌分开来——我已经半个月没有进账了！！！这可是已经进入了夏天之后的咒灵收服成果啊！！！” 『夏油杰』：“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吧！？？解除限制的Gentianae倒是可以试试看抓库洛牌使用魔法的时候产生的波动来强行分离咒灵和库洛牌——但我是绝对做不到的！那种程度的精细微操已经不是人能做的了吧！？比外科医生接血管的微操还难做了吧已经！！！” “那就直接上顶楼。”夏油杰逻辑清晰地导出结论，“先帮她把幻牌回收了之后，就可以想办法把咒灵和库洛牌分开来了——这是哪张库洛牌来着？” “咒灵不是叫做貘吗？”『夏油杰』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和它融为一体的库洛牌，是『眠』——很合适的组合。” 夏油杰：“每一张和咒灵发生融合的库洛牌和那些咒灵都是很合适的组合——说真的，你们确定库洛牌在原本的世界里只是和钟楼之类的那些无意识物品发生过融合吗！？” 『夏油杰』：“我们当然确定啊！！！说到底这是你们的世界的问题吧！？咒灵这种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存在啊！！！” “第一次，你变成了阴影。” “第二次，你躲在我的身后。” “第三次，你又一次变出了新的场景……” 撤销了之前通过系统给六眼附加的限制之后，『五条悟』和幻牌之间的交锋就陷入了一边倒的局面。 全面解除限制的六眼会在第一时间把周围的情报全部搜集起来送往大脑进行处理——而抛掉了一部分理性的『五条悟』本人，只需要依靠直觉就能敏锐地判断出不对的地方。 大脑逐渐习惯了高负荷的急速运转，『五条悟』识破幻牌幻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甚至逐渐开始一心二用，腾出空来开始对她识破幻牌的过程用哼童谣的方式进行记述。 然而，因为根本没有对应的曲调，以及幻牌拼命做出的各种像是恐怖片布景一样的幻境——使得『五条悟』计数的声音在这里也显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找到你了！”『五条悟』突然用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你被鬼抓到了呢——算上这一次，就到一百次了呢。第一百个故事结束的时候，地狱的大门就要打开了。” 随着『五条悟』的话音落下，被幻牌变成和风庭院的场景里点燃的一百根亮着青色火焰的蜡烛齐齐熄灭。场景再一次开始崩坏，酒店顶层庭院中心的喷泉又一次出现在了『五条悟』的身后。 尽管已经和幻牌进行了一百场捉迷藏，然而有着六眼的『五条悟』甚至没有离开她最初的起点——她靠着她的大脑，接连不断地揭破了这么多次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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